我的大连女生--情爱笔记-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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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下午,下课铃响了,学生们陆续走出教室,我还站在讲台前收拾讲课的材料,我整理得很慢,最后教室里只剩下我和桑。
“桑,跟你说个事。”我神情黯然,我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开口了。
桑抱着书和笔记蹦跳着跑到我跟前,调皮地说:“老师,什么事?不会是请我吃饭吧?”她一向是这样,跟我独处的时候,特别的乖巧、文静,一到公共场合,就会变得格外的好动,甚至有时还追着男生打,这我了解,她是用外在的轻度的玩世不恭掩盖内心的脆弱与无奈。她不希望别人怜惜她的身世,更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和她的关系。而我知道,伤心的时候,她也一样会哭。我最不喜欢看到的是她和别的男子在一起快乐的样子。有时候,我的心里会生出一点厌烦,为什么把快乐送给别人,而把忧伤留给我?或许有人会说,这是她把最真实的一面坦露给我,这是对我的信任,她需要依靠,需要把自己内心最软弱的东西找一个地方放置,而我,现在,是她的港湾。
我说:“那好吧,今天请你吃正宗的上海小菜。六点,我在82路站牌下等你。”
我把上课用的材料送到办公室,我又洗了一下手,我把手放在冷水里。我感到十个手指隐隐作痛,这是一种很不真实的疼痛。我的手指颀长,白皙,灵巧,有力。上大学的时候,同学说这双手不应该是材料力学的手,而应该是信息技术的手,凭借这双手,我可以成为未来的IT业的精英。我才不相信这种鬼话,IT业的精英靠的是智慧和勤奋,而不可能仅仅是一双手。我的目光顺着手指向上移,最后到达心脏。我的心隐隐作痛:燕子回来,意味着我和桑的结束。
燕子说等她毕业了,我们就可以结婚,生个孩子,还完房子的按揭可以再买辆车,空闲的时候可以到处走走。如果没有桑,没有这段感情,我可以安心地等待着燕子,等待着一切的美好水到渠成,可是,现在,好像一切都改变了,我已经无法离开桑了,如果我离开她,对她将造成致使的伤害。
到站牌下的时候,桑还没有来,我望着对面的酒店公寓出神,这里每天好像也没有什么变化,可是进进出出的人行色匆匆,他们依着自己的日程表走着自己的路。而我,好像一切都乱了。
“柳老师,你在这儿等车?”一个女子的声音,我回过神来,是王教授的硕士生王海琳,苏州人,长相一般,成绩优秀,我比较佩服的是她的处事能力,她跟每个人都合得来,却又都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我笑着问:“到哪儿去?回家?”
“不,有个家教,我先走了。”她上了停靠在这里的82路。
车子刚开走,桑就来了,穿着很朴素,白色纯棉T恤,蓝色牛仔,白球鞋,干净利落,走到跟前还问我这样的打扮咋样,我说很好,不过这不能叫打扮,如果穿中国旗袍或者晚礼服就更像赴宴的样子了,桑说,我要是再穿上唐装或燕尾服,就更惊世骇俗了。
走在大街上,温暖的风吹在身上,夏天的味道,桑走在我身旁,相隔半米。
还没有到午饭时间,店堂里很清静,我给桑介绍狮子头的初加工,我告诉她,肉要选前腿的肥肉和后腿的瘦肉,手工剁,不要用绞肉机绞,味道不一样的。她很奇怪地问我:“同样是肉,为什么用绞肉机绞出来的和手工剁出来的不一样呢?”我说:“区别很明显,一种是机器的,一种是手工,一种是肉酱,一种是肉末,纯手工的衣服就是比机器成批做出来的贵,道理差不多。”桑问:“那么,你说燕子和我,谁是手工的?”我语塞。
半个小时,饭就吃完了,店里的人也多了起来。
“桑,燕子要回来了。”
“真的?什么时候?”
“快了,可能只有两个星期了。”
桑的脸上闪过一道阴影。
“好,来了好,这样,就不会有人管你了,省得你一个人在家胡作非为。”桑的脸上又有了笑意。
“我胡作非为?我多老实呀,守身如玉嗳。”
“你要是能守身如玉,我就是贞节烈女了。”
“怎么能这样说自己呢,你很好,你在我的眼里就是清清纯纯。”桑,你永远都是我心里清清纯纯的小天使。
“好了,好了,我是什么角色,我清楚。”
我压低了声音:“她回来了,我们就不好在一起了,让她知道了,她会伤心的。后果会很严重,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真的不知道?我知道,燕子回来了,让我把位置让开对吗?没什么啊,人之常情嘛,再怎么,我也不过是你空虚的时候填补感情空白的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想起来了,我叫临时替补,对吗?我理解,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桑说话的速度明显加快,我有些慌。
“桑,别这样想,我真的很为难,我不愿失去她,更不愿伤害你,你能理解这种心情吗?”
“可是你必须放掉一个,你不能两全其美的,你必须伤害一个,你伤害我吧,毕竟,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还不过是一个初中的小学生,你们那么多年,我和你,才几天啊,很短的,对吗?零头都不到,我有自知之明,我没有她漂亮,学历没有她高,家世也比不上她,你跟她门当户对,跟我是驴唇不对马嘴是吗?”
“桑,桑,你说什么呀,什么唇不对什么嘴?”
桑扑哧一声笑了,我想她一定是想到那什么了。可是她的脸上明显呈现出苦相——她在苦笑。
“桑,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这是现实啊,等了我这么长时间,我总不能告诉她,我有别人了你不用等了也不用回来了吧?她怎么看我?”
“你还在乎她怎么看你吗?你只在乎她怎么看你,你是在乎其他人怎么看你吧?你是担心别人说你博士生不要,找个本科生对吗?你只不过爱惜自己的面子而已,你很自私,你最了解你了,你既想偷香窃玉,又想不失名节,行啊,你啊。”
“什么名节?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我只在乎你的态度,你的心情,我不能失去你。我很爱你,真的。”
“切,真的?爱我?我好感动。”桑根本不领我的情,起身出去了。
等我买完了单,追出去,已经不见她的踪影了。这条街不算热闹,人也不多,我沿着街道追到路口,还是看不到她。我站在路口发愣,我实在想不出用什么方式才能把她说通。到目前为止,我和桑的事应该还没有人知道,桑跟我说过,她从来没有对同学说过,那些同学也从来都不提,如果知道的话,她们应该会大事渲染。如果这么突然的让这件事浮出水面,到时候一定会弄得鸡飞狗跳,不可收拾。难道我今年命犯桃花?
“嘿,发什么呆啊?”我转过身,是桑!
“你跑哪去了?你看我身上都出汗了,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我是那么小鸡肚肠的人吗?我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我想得开的,刚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想到了。我只是喜欢你,不想拆散你们。好好爱你的燕子吧。”
“桑,我……”我停顿了一下,“你真的不在乎?”
“不在乎。”桑转过脸。
“桑,我知道你在乎,你知道我爱你的。”
“知道就好,走吧。”桑拉了我一把,我就跟着她上了一辆出租。
我和她坐在后排,她握着我的手,什么话也不说。沉默了两分钟之后,司机打开了音响。车厢里弥漫着一首老歌:“背靠背坐在地毯上,听听音乐聊聊愿望,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我看到桑的眼眶里满是泪水,我把脸转向车窗外,手却握得更紧了。
八年前,同样的城市,同样的夜晚,我骑着自行车,吹着凉凉的晚风,车后座上坐着燕子,我一遍一遍地唱《滚滚红尘》,唱《同桌的你》,燕子从背后抱着我的腰,头贴着我的背。我会问她,我唱得好不好听,她总是说好听,都要听睡着了。我让她唱,她总是不唱,说会走调,听我唱就很好了。那时候,我希望车轮下的马路永远没有尽头,可以一直这样,让我和燕子在歌声中穿过黑夜,穿过黎明,穿过青丝与白发,一直到老……
那时的城市同样的流光溢彩,年青的我们意气风发,仿佛一切的幸福和快乐都在掌握之中……
时间可以冲掉烦忧和仇怨,也可以冲掉快乐和美好,八年前的美丽图景恍如隔梦,燕子,现在,我手里握的不是你的手,虽然同样温暖,同样湿润,可是,在漫长的等待中,我却选择了背叛。
我看着身边的桑,她的眼里依然闪着泪光,我说:“靠着我。”桑把头靠着我的肩膀,我闭上眼睛,我听到车轮下沙子的细语。
桑,你曾经对我说,你只是我的一个浪漫梦想,是梦想就可能成为泡影,会破碎,可是桑,我希望这个梦想会实现,有一天,我可以牵着你的手,走在阳光下,让那些人看着你脸上洋溢的笑容,让他们羡慕你的幸福。桑,你要坚持,等到你毕业,等到一切成熟,我要和你在一起。
“桑,你会等待吗?等我几年,等我跟你在一起?”我对依偎在我怀里的桑说。
“可能吗?是幻想吧,我早就知道结局,我们真的很难。”桑的泪滴了下来……
车子经过学校门口的时候,桑下车回学校,我继续坐车回家。
回到家里,打开笔记本,打开MSN,桑在上面,我打开对话框,我写了一个字发过去。对话框下面显示桑正在写信息。
“跟你说句话就下了。”
“我只希望你不要难过,我比你更难过。”
“我能不难过吗?我死心踏地爱上人,到头来发现自己爱的是别人的人,我不想拆开你们,却又不愿失去你,你要是能分成两半就好了。命不好,注定要承受一次又一次的打击,我不想失去你了,可是我忍心拆散你和燕子吗?即使你跟我在一起了,你会开心吗?你真心地告诉我,你会开心吗?”
我无语。
“纵然我再爱你也无法留住你;你不是我的;你属于燕子。也许有些事情注定不能有个美好的结局;也许我和你的相识从一开始就是错误。
“以后在路上遇到你时;你我会像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吗?其实我很清楚你我的结局;终有一天你会像我梦中的你一样悄悄的离我而去——我曾经梦见过你离我而去。如果这一天真的到来了;我也不会恨你;或许你有你的无奈;而你给我的已足够。你是我快乐的源泉;也是我痛苦的种子。
“你的燕子真的很好,我不能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虽然我也很爱你但是她先选择了你,而我只是一个过路的人。你们将来会有孩子,可以共享天伦之乐,而我要走自己的路。
“早点睡吧,睡了一切都会好的,可以忘掉很多东西,我下了。”然后桑的图标暗了下去。
我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外面是沉沉的夜幕,远处的灯火依然灿烂,而我的心里晃荡着太多太多的酸楚。
我已记不清什么时候和桑相识,也不记得哪一天握住了她的手,但是我仍然记得她手的温度,还记得她泛黄的头发白皙的脸,记得她伏在肩头柔软的身体温热的呼吸。其实很多东西是忘不掉的。是谁说时间会冲掉一切的?时间不会让人忘记任何东西,除非自己想忘记。而越是想忘记往往越是忘不掉,那些伤痛之后留下的痕迹会历久而弥新,演变成日后不可触摸的脆弱。有个人说:“留一份念想,总比走到山穷水尽的好。”而那份念想又是什么?是无人值守的心灵,还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