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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复仇天使-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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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在那儿,像挨了一巴掌似的。她当然会认为她爱他。玮琪这种女人不会因为一夜风流而献身给男人的。噢,天哪,他真是个大傻瓜。

“这跟爱情无关。”他得逼她离开此地。

“我不相信,你刚才说的话……”

“只不过是女人就喜欢。”

第十七章

湿冷的布贴在玮琪额头,她幽幽醒转。她试图回想自己是怎么会头疼得厉害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睁开她的眼睛,这才放心了些,她想把布推开。

“不要动,好好躺着。”

一个声音。是他的声音。温柔又关切。是若亚。他在照顾她。她笑了笑。他真是心地太好了,她得谢谢他。不过有件事她得先想起来。跟若亚有关的事。

噢,对了。他在吻她,那是多么美妙的一刻,她好陶醉,他会赶走她的一切恐惧。她甚至大胆开口说爱他,然后……

然后……

她全都想起来了,开始全身颤抖,本能地伸手拿枪,枪却不在那儿。她一慌,连忙扯掉湿布,耀眼的阳光使她睁不开眼。她想坐起来。

“好好躺着。”

他的手搭在她肩头。他在她背后。她本能地缩开.立刻头痛欲裂“不要碰我!”她恨恨说道。

他畏缩了一下,抬手示意她冷静。“我不会的,玮琪,我保证。你好好躺着。”

他绕到她前面蹲下来。玮琪尽可能离他远些。她原想尖叫,可是他的眼神阻止了她。痛苦的眼神。

他指向营火。“我……呃,替你炖了些汤。饿不饿?”

她摇摇头,头又疼得厉害。“离我远一点。”

“你一整个晚上和早晨都昏迷不醒,你需要吃点东西。”

“我需要你离我远一点。”

他紧张地抓抓头。“你感觉如何?”

她咬牙说道:“我感觉好像头撞上一棵树。”

他微微一笑,很高兴她的幽默感还在。玮琪冷静了些,有些事渐渐能想得真切了。

“昨晚事情不依你的计划发展,对不对?”她问道。

他站起来走到火边蹲下来,折了一根柴丢到火中。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是说我应该一路回到我姨妈家,而不是再度回到这儿。”她吸口气。“还好我的头很硬,要不然你可得埋我了。”

他眼中闪过一抹情愫,但她看得并不真切。“我无意伤害你。”他轻声说道。

“至少不会伤害我的身体。”

他不语。

“昨晚你把我赫坏了,若亚。不过那正是你的用意,不是吗?我太顽固,一直不肯回头,你才使出杀手铜。”

“你太夸奖我了。你是演戏专家,记得吧?”

她苦着一张脸。“你跟我一样顽固。只是不愿承认你不是那个不负责任的懦夫,对不对?”她看得出来昨晚的事他深感自责,如果她想逼问出实话,非得这样做不可。她才不管什么头痛呢。

“那时我醉了,”他缓缓说道。“想得到你,酒后失态,请原谅。”

“你以为我会相信?”

“信不信随你。”

“我相信你不会故意伤害女人。”

“该死!玮琪,别再说了。”

“为什么?怕我道破你的心事?你忘了,若亚,我见过你对待异性的方式,就我记得贝儿根本就不想离开你。”他脸红了。“那档子事别再提了好不好?”

“为什么不能提?”

若亚瞪她一眼,起身来回踱步。“你这女人真怪,大部分的“淑女”在撞见那种事之后是不会一再提起的。”

“这不就得了。”

“什么?”

“我不是淑女,不过嘛——”她耸耸肩。“你也不是什么绅士,要不然你不会在我头疼得要命时对我大呼小叫的。”

他闭上双眼。“对不起,”他粗声说完,又柔声说一遍:“对不起。昨晚“加拉汉”冲回来,你又不见人影,我差点疯了。没错,我是希望你走,但是我也……我也希望你平安无事。”

她微笑,头突然不那么疼了。“我就知道你是唬人的。我要跟你去拉洛米堡。”

他又生气了。“你在这儿休息一、两天,我送你回你姨妈家去。”

“白约翰怎么办?”

“再说吧。”

“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已经厌倦跟你争辩了。”

“很好,我也是。”

他下颚的肌肉抽搐一下。“你不能跟我去。”

她昂起下巴。“伊里已经把路线告诉我了,我闭着眼睛也到得了。”

“呃,”他气道。“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去啊,去赔掉一条命,我不想再阻止你了。”他转身走开。

她目送他走到马儿那边。她赢了,应该感到得意才对。他肯让她去了,可是她心中却十分空洞萧索。

整个下午若亚都在照顾她,话却说得很少,与她保持距离。她试图把他的疏远看作是因昨日的事而愧疚,但事实不止如此。他似乎被打败了、迷失了。她想引他多说话,却失败了。她开始知道原因了。昨晚有一段他们都不愿提及。

他们谈起她的暗夜狂奔和受伤,却对之前的事只字不提——他们之间的激情。

如果紧迫追问,她心想他可能会否认那激情,,只说那是逼她离去的计划的一部分。但是当时她曾感受到他的饥渴和需要,看出他生理的反应。

她想弄清楚的是这跟他与贝儿一夜风流是否相同。她很担心他的回答,所以不敢开口问。不过她一定会问的,她告诉自己。她会再鼓起勇气跟这个顽固又受伤害的男人说她爱他。不过不是现在。现在她头痛得厉害。她心想她最好躺下来闭上双眼,休息一会儿……

等她再醒来,天已经快黑了。她坐起来伸个懒腰,发现自己躺在坚硬地面这么久居然没有全身酸疼,心中十分讶异。后来她才发现地面其实不怎么硬,仔细一看,脸都红了。她的铺盖下方垫着厚厚一层青草,显然是若亚把她抱起来,铺上草,再把她放下,这么轻柔地,根本就没吵醒她。

她偷偷瞄他一眼。他正蹲在火边搅着一锅东西。味道飘了过来,好香。他一定是感觉她在看他,便突然抬眼。

“谢谢你。”她拍拍铺盖。

“你好些了吗?”他的声音很僵硬,可是很真诚。

她微微一笑。“好多了。”她还有点头痛,但比先前好多了。

他舀了一碗炖肉递给她。饥肠辘辘的她立刻吃了起来。“好好吃,”她边吃边说道。“什么东西做的?”

他迟疑一会儿,这才说道:“是印地安人教我用的药草,我在溪边找到的。”

这人怎么连提到汤都吞吞吐吐的?“莉莎一定会眼红。这是什么肉?好嫩。”

他清清喉咙。她有个感觉——他打算骗她。但他显然打消这个念头。“是响尾蛇肉。”

玮琪愣住了。

若亚诅咒一声。“我并不该告诉你的。那时我不想抛下你……没有人保护你,这条蛇恰好路过此地。”

玮琪吃力地把口中的肉吞下去。“真的很……可口。”她不想当神经兮兮的女生。

“我想你需要吃滋补一点的东西。

“当然。”她深深吸口气,又舀了一口汤。“不过如果还有甜点,麻烦帮个忙。”

“干么?”

她笑笑。“别说真话。”

他笑了。“好的。”

“谢谢。”她顿了顿。“也谢谢你让我跟你去拉洛米堡。”

他的笑意消失了。“这件事好像不是我作主的。”

玮琪苦着一张脸。“至少在这件事上我们可以假装心平气和一点。”

“不可能。我指挥过大军,跟昆其尔打过仗,在西点我是第一名毕业,却没见过你这么难缠的女人。”

“我把这当作是赞美。”

他瞪她一眼。“我无意赞美。”

“听起来很像。”

“你这女人快把我逼疯了。”

“这表示你又喜欢我了?”

“我从没有停止——该死!你要引我说出我不想说的话吗?”

“对不起。”

他激动地说:“不要向我道歉。我昨天做出那种事”

“那时你心里很着急,我原谅你。”

“我可不原谅自己。我这辈子没做过这么卑鄙的事,偏偏又是对你……”

“这跟白约翰无关吧?”她轻轻追问。“这跟拉洛米堡和那些冤魂有关吧?我注意到你把胡子给刮了,因为你想让他们知道你是谁。”

他在发抖。她知道他又在回想当年被当众羞辱的情景,可能当时那个神秘的佳琳小姐也在场。

“那种场面不会很好看。”他说道。

“不会比你的军法审判更糟。”

“错了,因为你会在那里——”他没把话说完。

“你被军法审判时不利于你的证据是什么?”

他良久不答,然后才长叹一声。“有什么用?你很快就会发现了。法庭提出的都是实证,此方说我何以没有受伤,何以会在距屠杀现场三里外的地方。”

“你想不起来怎么会到那儿?。

“一点也想不起来。”

“你可能是被人打昏,也可能是你的马放足狂奔。”

“会都是可敬的理由,但是美国骑兵队长却不可能发生这种事。他们有另一个该死的证据来指控我临阵脱逃,说我因此才什么也想不起来。”

“什么证据?”

他直视她,注意她的反应。“他们说我喝醉了。”

她一怔。

他起身走了几步远,但她早已看到他眼中的伤痛。

“现在这种事不难相信了吧?”

她沉默片刻,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说:“你说过喝酒是淹没噩梦,那是谎言吗?你一向都喝这么多酒吗?”

见她如此直率,他似乎放心了些。“以前我喝酒从不过量,偶尔喝一、两杯啤酒。可是那个月我很气自己无法使检方控告白约翰犯下的罪行,然后我的未婚妻——”他语带怨尤。“发现自己抵抗不了白约翰的魅力。”

玮琪想起自己曾认为那个佳琳是傻子,果然投错。”

“在出事前我曾两度喝得烂醉,两次都不是在执勤的时候,不过……这实在是蠢事,偏偏堡中无人不知。但在出事那天我没喝酒,我发誓我没有。”

“那天有什么事你想得起来的?”

“没有。”

“什么都想不起来?连下床都想不起来?”

“别提了。”

“不要。”

“不管那天我是不是懦夫,那天之后我就一直是懦夫了。”

“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你看不出我有多堕落。”

“我绝不——”

“你看看你自己,”他打岔道。“白约翰害你家破人亡。你有坐在那边自怨自艾吗?你有借酒浇愁吗?没有,你佩了一把枪就上路去找他,你,一个女人。”

她爬了起来。“你以为他已经死了。”

“别帮我找藉口,我自己已经找太多藉口了。我是个懦夫,不愿面对自己的生活,无法面对死去的手下,不管那天还发生什么事,我仍是发号施令的军官,我该在那儿,我该救他们。”

“这样你也会死掉。”

“宁死毋屈。你是女人,不懂男人及军人的责任。”

她走过去.轻触他的胳臂。“我了解责任、荣誉和忠诚,还有义务及愧疚。白约翰害我家破人亡之后,这一切我都懂了。”

他的目光炯炯。“你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我不得不如此,”她柔声说道。“要不然了不起的男人怎么会注意我?”

他们对望片刻,她以为他又要吻她了,但他却突地转身走开几步。“你错了,以前我是,现在已经不是了。我的形象都是军服包装的,偏偏我玷辱了军服。”

“我们得跟白约翰谈谈才知道。”

但若亚已经没在听她说话了。“我是独生子,六岁时母亲过世,我成为父亲的整个世界。他是中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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