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名媛我最大-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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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鉴定师的那番话,让她明白了过来,杭一邵对她的态度,和对他身旁的小明星间并无多大的区别。如果小明星是一件廉价的一个月的地摊货的话,那她苏子曾顶多是件貂子毛做的大衣,难得穿出来几次,虽不至于被随手丢弃,最后也只能是等着虫孔满身,被挂在了橱柜里。
她翻遍了整个文件夹,都没有找到她的学籍卡。照理说,苏庆长已经打过了招呼,该是不会出什么差错的。苏子曾小心地看着摄影机的死角,眼光落在了地面上,一张纸孤单单地匐着。
每一个进入道京大学的正规学生,都有着满满几页的阐述他们求学路上的“丰功伟绩”,然后用了红红的印泥签章做个证明,而唯独她苏子曾的,是一页纸。她没什么才艺,也没有什么奖励记录,唯一可以炫耀的,是她的“男性标签”。
结婚前,她的“男性标签”是苏庆长,而结婚后,则是杭一邵。所以,当她的两面标签同时剥落后,她就又变成了一张孤零零的纸,上头简单的写着苏子曾,女,十八岁。
碎纸机“轰隆隆”地吞吐着,将那页被随手丢弃在了地上的纸搅碎后,苏子曾拾起了鞋子,像一只优雅的波斯猫般,跳出了窗口。走过城市学院的大厅处时,她还听见了那名痘子男生的招呼声:“同学,我可以帮你查查学籍卡,你叫什么名字?”身后,是一阵善意的哄笑声。
白的身影闪入了车内,关上车门的同时,苏子曾伏在了车窗上,低低地说了声:“再见了,道泉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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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噩运第六区
苏氏地产的行政大楼内,新来的接待员接起了电话,“把我的电话转给王秘书,”没有热情的招呼,也不是客套的征询,电话那端听着比她还年轻的女子阴测测地说着,声音犹如从腊月刮来的刀子风。
“您好,请问您找哪一位王秘书?”接待员连忙查找着秘书处的分机号,苏氏总共有几十名行政秘书,姓王的就有五名,电话那端先是一阵不满的闷哼,随后才再传来了阵压低了的音调,“我是苏子曾。”
“苏子曾?”接待员重复了一遍,身后接过了一只手,再是一阵低咳声,接待员惶恐地叫着:“王秘书长。”
真是不懂事,苏氏资历最老的王秘书,曾是苏庆长身边的第一秘书埋怨着瞪了接待员一眼。要是点爆了电话那头的大小姐的怒火苗头,大半个苏氏都要遭殃了。
“神棍的联系方式?”王秘书长听着那头语气又恢复了平稳的苏子曾问得有些莫名其妙,依他对苏子曾十几年的了解,她优点很少,缺点很多,天不怕地不怕,死穴是杭家的大少爷,除此之外,还从未听说过她有封建迷信的习惯。
“董事长经常联系的神棍?”王秘书长翻了翻随身带着的记事本,刚想否定,突然又想起了件事,他极不情愿地从随身文件里又抽出了份资料,“董事长没有经常联系的。。。神棍,但。。。常秘书有。”
搁下了电话后,王秘书长合上了那本资料,看着一旁还是揣揣不安地等着的接待员,警告了句:“以后小心些,公司里有几个人的电话要尤其小心,除了董事长的,凡是报到了苏子曾,常秘书母女的,都要小心处理。”
他转身正要走时,电话又热闹地响了起来,“秘书长?”电梯刚“叮咚”一声,后头又传来了接线员无力的招呼声。
“精神点,没吃饭是不?还有以后不准叫我秘书长,”王秘书叹了句,“新的秘书长姓常,别叫岔了。”
“知道了,王秘书。”那名新来的接待员看着头发已经有些灰蒙的王秘书,“是找董事长的,说是道泉大学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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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区?苏子曾狐疑地看着那张快速抄下来的潦草便条,上头记载的并非是什么电话号码,而是一个从未听过的地名。除了一二区和市中心以及第五区,她很少踏足第六区。
一个将摊位摆在了第六区的下等神棍,竟然让苏庆长这样的老狐狸都深信不疑,苏子曾想了想,正要将便条丢了,转念一想,为什么是常玫经常联系的,如此说来,那名神棍可能是常玫的老相识。
午后一点多,苏子曾已经将莫城绕了大半,七月的太阳,白煞煞地挂在天空正中,她的那身白T恤被空调风吹着贴紧在真皮车垫上,笼出了片纤细的轮廓。苏子曾看着光亮的前车镜里,那道影子慢慢的变作了那个腆着肚子,有着轻柔嗓音的乔初。
脚不知不觉地滑下了油门,车子滑过了第五区的地界,车身在五区和六区的交界处时,由于心里还想着事,苏子曾并没有发现在不远处,坐落着一间和第五区和第六区格格不入的高级成衣商店,门饰处雕刻了样式各异的烫金色的玫瑰,在了花姿妖娆中,“爱慕”两个字,像甜蜜的花蕾般,悄悄窥在了街角。
才一进入第六区,苏子曾就不得不猛踩了个刹车,车灯处,传来了阵碰碰撞撞的声响,原本就要撞上的一辆自行车,以奇迹般地速度扶正,在苏子曾还看不清车上人的脸时,就只见了个脱了漆的车架子,消失在了车后头。
“哎,这人,”苏子曾止不住按了按喇叭,骂了几句,随着那几声尖锐的喇叭声,她听到了阵异动,不远处,一座摇摇欲坠的房屋塌了个角,她被吓得连忙又踩了油门,又急急踩了刹车,被前头坑洼的地势和分不清的大小巷道吓着了。
第六区,莫城市政府眼中最大的一块城市牛皮癣,一直被政府和其他几区忽略着,苏子曾拉开了挡光的纱窗,第六区的天空似乎比外头阴沉些,再仔细看,她才发现了不见天光的原因。
晴蓝的天空,被无数的天线分成了碎零零的成千上万块,一些塑料袋浮绕在看不出年岁的电线上,风一吹,那些黄红蓝绿的塑胶袋子就发出了如同漏电火花般的声响,让经过下头的路人的头皮直发麻。
目光所能接触到的都是些二三层的低矮楼房,最老式的建筑,老灰的墙漆,有些人家连扇门都没有,稍微用心看下,就能见了屋子里男人光着背,女人披头散发的模样。从弄堂里穿过的初夏的风,不仅不见凉爽,还带了股说不出的阴冷感,吹得人浑身都透着寒气。
只有寥寥几个字的地址,却花了苏子曾足足一个半的小时才找到,她又花了半个小时,找了个看着还算安全的空地,磨蹭着下了车。
第六区,苏子曾又闷咕了一句,心里盘算着是否要打退堂鼓,从醒来到这会儿,她都觉得是中了邪似的,做了些不知所谓的事情,先是销毁了“道泉大学”的学籍卡,又费了大半天去寻找一个诅咒自个儿短寿的神棍。不过,再是中邪,也好过稀里糊涂的又活到了三十五,腿儿一伸,舌头一吐。她不敢找人倾诉,但至少需要找到个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姆森的祝福一时半会儿是没了线索,她只得从另一条路上摸去,苏子曾始终相信,今天做的这一切,都是母亲乔初在指引着她向前。
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任何和传统占卜有关的店铺的迹象,她却听到了那辆法拉利发出来的尖锐无比的警报声,正当她要往回冲时,前头一扇门呻吟着,如同沉睡了千百年的老人般,颤悠悠地打开了。
再是一根青竹杖子,横在了她的面前,正当她要看仔细那根杖子的来源时,里头突地吐出了一口痰。
苏子曾“哇呀”着,忙是跳到了一旁。
“晦气,晦气,”门里出了口痰之后,又多出了句带着公鸭嗓的男声:“竹杆碰了这么霉气的人待会一定要用柚子叶刷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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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祸起神棍
支着根青竹杆子一定是个瞎子,凡是算命的,十有**总是瞎的,眼瞎才能心明。如此的神棍,无外乎是人的悲悯的心和晕乎乎的脑一起的产物。
这个没店没名的神棍也合乎了苏子曾大半的想象,他是个半瞎,一只眼还是滴溜溜地瞅着她,另外一只眼跟块摔碎了的雨花石似的,眼眶里满是瞎芒。一个干瘪瘪的鹰钩鼻,枣皮色的唇挑剔的朝苏子曾撅着,嘴里止不住地念着:“啧啧,该是个盖了棺材板的人,居然还爬了出来。”
苏子曾见了这样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人,又犹豫了,听到那声“棺材板”时,才回了些神,这人有些名堂。苏子曾琢磨着,眼往他身后的院子看去,哪知他用了那具瘦巴巴的躯子往了门上档去,那门就如棺材板般,“啪啦”闷声合上了。
“真没规矩,好好的一双眼,总是往了不该看的地方看,早晚夭了寿,”雨花眼白了她一眼,那根竹竿子用力将她往外撮了撮,好像怕她再踩进去就会污了他的门面。
脚脖上,除了贴上了青竹的冰凉外,又多了道黑印子,见苏子曾气的浑身直冒煞气,那名神棍更得寸进尺地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右手。
苏子曾这才想起手上还套着那枚“红之恋”,在第六区这类油水都不见几滴的穷地,未免太惹眼了些。
那根青竹杆子倒立了过来,雨花眼在她手中一笔划下,“早夭相,你活不过二十五岁,”他说话的声音很重,仿佛锤子击打着棺材盖上的那几枚铁钉铁的棺材钉,一锤就要将人的魂给锤没了。
每个来找他算命的人,听了他的话后,不外乎是两种反应,一种是千恩万谢,只差将他当作了活菩萨来供奉。另一种则是痛哭流涕,好像他立时变作了阎王爷的勾魂黑白无常似的,一句话就勾了魂,夺了魄。
那只细皮嫩肉,厚中有薄显着富贵相的手没有立刻抽走,肉掌的颜色红匀匀的,很是健康,光是得病是死不得的。手的主人也没有一般人的反应,而是一脸复杂地打量着他,那神情,似曾相似。
神棍的那一只雨花石样的眼里,翻滚出了几朵颜色异样的雨花纹,那神情,他确实见过,十九年前,他曾见过一名怀着孕的富贵人家的孕妇,也是这样的一副神情。
“你?”雨花眼不自觉地问了出来,他那时就想问那名妇人,只是当时那名年轻妇人很快就收回了进屋的脚步,催促着身旁的人快些离开。他对那名孕妇的印象之所以深刻,除了她与众人有异外,还因为在她身旁的人身上,他头一次见到了不信命,不服输的眼神。
少妇身旁的男子在那以后,总是会不时来请教他,询问些命理的事情,后来也不知为何次数就渐渐少了,直到八年后,他才从一张报纸上知道了那名男子的名字:苏氏集团的董事长苏庆长。
而另外那个看着不喜言语的女人,直到现在也常常光顾这里,她和苏庆长不同,她喜欢专门到第六区来找他,问起原因时,那名姓常的女人说:“在这里,你我都自在些。”
确实,第六区让人更自在,虽然这里的天比外头昏暗些,但阴暗往往也是最好的保护色。
“你算的不准,”苏子曾看着被青竹杆划过的那条手纹,俗称的生命线,短短地停在了一处尴尬的位置,好像个待嫁的未婚女郎,上不上下不下,仿佛一个不留神,就要被周边催嫁的人声活活呛死了。
“至少三十五。”苏子曾恨不得变成只土拔鼠将神棍的祖宗十八代的坟都刨了出来,见过算不准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