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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强取豪夺-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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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存汝毫不犹豫地把只咬过一口的泡虾塞回他手里,方轶楷盯着看了几眼,到底还是把面包塞了回去。

“你是没挨过饿,才这么大方。”

孟存汝只当没听到他话里的讽刺意味,她确实不饿,犯不着跟人抢这点吃的。她上下打量着这小小的一方天地,会把这种地方当“家”的,想来也是流浪汉之类的人吧。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又去看方轶楷。

方轶楷也正看着她,见她转过脸,立刻凑了过来。孟存汝下意识就想退开,方轶楷把泡虾交到受伤的那只手上,抬手揽住她脖子,将人拉进怀里。

这一次的吻温柔而缠绵,细密到人喘不过气来。

孟存汝犹豫着回抱住他,感觉到衣摆被撩起的瞬间,猛然推开他。

 ̄文〃√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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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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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载〃√

 ̄网〃√

泡虾“吧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方轶楷两手终于都得空了,说了声“有钱人真是浪费啊”,又一次扑上来将人抱住:“弄掉了东西,要赔偿的——你打算怎么赔?”

孟存汝被压在他与假山石之间,身前是滚烫的身体,身后是尖锐粗糙的石头,颇有点进退不得的意思。

“……我们……”她张了张口,有些说不下去,避开他亮得惊人的眼睛才把话说完整,“不能这样。”

方轶楷盯着她:“为什么不能?你不喜欢我?”

他问得这样气势逼人,孟存汝更觉得应付艰难:“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我有我的责任,你也有你的。要你放弃一切跟我走,你愿意吗?”

方轶楷嗤笑:“我愿意啊,孟总要带我去哪儿?去南园,还是去你父亲在Z市的私人海岛?你父亲同意吗,你未婚夫程远琮同意吗?”

“你一定要这样说话?”

“那不然要怎么说,祝孟小姐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孟存汝挣扎着就要起来,方轶楷叹气,更加用力的抱住人:“好了,先不说这些,就安静地跟我待会,行吗?”

他的衣服真的太大了,更显得人纤瘦单薄,孟存汝觉察到他把下巴抵在了自己肩膀上,又沉重又亲昵——她觉得他的那一声叹息似乎也跟随着拥抱流进了自己的血液里,她握紧了拳头又松开,心想孟存汝你怎么这样不记教训,好了伤疤忘了痛呢?

你怎么,总是喜欢上这样注定不会回报真心的人呢?

简明还有友情可以回赠,而他方小满……孟存汝觉得眼眶湿润,她想象不出他的真心,明明靠得这样近,明明刚刚还气息交缠。

或许是四年前的那一夜太过惨烈,又或许是她思虑太多,疑心太重。

她总是怀疑,前一刻温柔微笑的人,会在下一秒持刀相向。

但是,或许这就是最后一次靠得这样近了,或许以后……都不能再这样见面了。

他所谓的任性能够一次次得逞,靠得还不是自己的一步步退让甚至是鼓励?

孟存汝有些认命地抬起手,环抱住他——

“是,我是喜欢你。”她在心底无声地回应着,手指不受控制地痉挛了一下。

可你会回报我什么?(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她想起安冉冉的眼泪,想起简明干脆地挂断远隔重洋的女友的电话,想起孟嘉山摔在她面前的那些照片。

贝类没有坚硬的利刺,只好用坚硬的外壳将柔软的身躯包裹住。

侵入身体的细小沙粒能孕育出珍珠,尖锐的鸟喙却只会让它丧命。

孟存汝听到自己开口问:“那边的码头可以坐船?”方轶楷点头,松开手,拉着人往外钻出假山,正赶上有情侣躲在附近放孔明灯。

燃烧的石蜡把周围映得通红,两人喊着“一二三”将灯成功放飞,保安终于觉察,大喊着冲过来:“那边两个干什么?这里不能放灯!有没有素质!”

男生哈哈大笑,拉着女友飞快地钻进小树林,惊起鸳鸯无数,他们自己也融入了进去。

保安只得作罢,警惕地盯着越飘越高的红灯。

孟存汝想起方轶楷让粉丝帮忙点起的那些灯火,心想在山林附近放灯,更加没有素质没有公德心。

难怪凯莉在通稿里含沙射影说“艺人要注意公共影响”。

可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底还是欢喜的,自惶恐里生出的,柔软、坚韧的欢喜。

他们借着黑暗,手牵着手在公园小径上漫步,河道里水流汩汩,被路灯照出了一些粼粼波光。

这里的码头极小,航线也只有单调的几公里内河短线,到了要买船票的关节,方轶楷突然说:“我是真的没有带钱。”

“……”

船没能坐成,两人又走回岸上。孟存汝隐约看到一条人影,喊了一声“阿晖”。

方轶楷瞪着黑暗处,果然见阿晖和那位已经被甩掉的保镖先生从灌木丛里站了起来。孟存汝也有些失落,随后又开看了:“你们带钱了吧?”

阿晖干脆地摇头,报表先生犹豫了一下,也摇了摇头。

孟存汝瞪着他们:“真的没带?”

“……”

“可以按时算利息。”

阿晖的表情有些曲扭,保镖先生就更诡异了,眼珠子直转,给人的直觉就是叛变革命的先兆。

最终还是阿晖妥协了:“您需要多少?”

孟存汝看向方轶楷,方轶楷随口就报:“五万。”

“……没有。”

“五千?”

“……”

“五百。”

阿晖把手伸进了口袋……



摇桨声单调而舒缓,带起的水花也带着慵懒的调子。

孟存汝和方轶楷挨着坐在小船上,不时看一看岸边的点点灯火,指点一下陌生的景致。船尾的阿晖就比较无聊了,除了盯着自家小老板和奸夫,就只能跟木讷的同伴聊天了。

能聊什么呢,半晌踢不出个屁来。

总不能聊小老板到底包了多少情人,欠下多少风流债吧?!

一直沉默寡言的保镖先生突然凑到他耳边:“那个,小老板跟你说了利息没有?”

阿晖:“……”

不远处,方轶楷指着一处民宅跟孟存汝介绍:“这个破房子,主人以前是清代的秀才,外观已经破败得不行了,里面弄了个陈列室,连秀才娘用过的马桶都保存起来了。”

语气十足嘲讽。

孟存汝听得津津有味:“你怎么知道的?”

方轶楷偏过头,嘴巴几乎蹭到她耳朵上,声音也压低了:“我们剧组在这儿取过景——还跟他们借了张雕花大床。”随后低笑,“道具师说床和不少陈列品都是仿制的,不是清代的东西。”

孟存汝失笑:“怪不得肯借给你们。”

方轶楷又说:“你去的话,没准就想卖给你了。”

孟存汝偏头避开他灼热的呼吸:“我看起来有这么好骗?”

方轶楷蹙起眉头,半晌,摇头:“不好骗,太难骗了。”他回答得这样认真,孟存汝的情绪又低落了下来。

方轶楷扣住她手指,自言自语一样说:“真真假假有那么重要嘛,看得过眼,过得开心就好了。”

孟存汝配合地与他十指相扣,心想真假怎么不重要呢,真的就是真的,假的永远是假的。

玻璃珠子再美,也永远不可能变成钻石。

船过拱桥,桥上也三三两两站着些乘凉、聊天的行人。

方轶楷和孟存汝都不由自主将头低了下去,阿晖强忍着打哈欠的冲动,狠狠地瞪了桥上拿着手机到处乱拍的人。

脸都看不清呢就咔嚓咔嚓乱拍!

没见过病人坐游船啊!

过了拱桥,附近的河道边种了一些荷花。这时荷花都已经凋谢得差不多了,绿色的荷叶被昏暗的灯光照得发黑,荷叶间大量枯败的茎叶堆积在一起,像是夜刚刚褪下的面纱。

无论之前如何碧绿鲜嫩,一落水就腐朽,一倒地就成了养料。

下了船,阿晖就开始催人回去了。

他们是开车来的,可不存在没钱回不去的事情。

两人坐进后座,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车子开到了医院门口,阿晖才犹豫着说:“董事长让您回去之后,回他电话。”

孟存汝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大约是孟嘉山的意思,方轶楷的病房也被换过了,换到了专门的独立病房,光提供给陪护家属的套间就有好几间,还专门请了陪护阿姨过来。

孟嘉山在电话里说:“他现在就是给捅成马蜂窝,手脚全断了,也不怕没人照顾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孟存汝握着手机:“我是在出差。”

“出差去逛小食摊、钻假山、坐游船?”

“您没有做过吗?”

电话被“啪”的挂断。

孟存汝枯坐了一会儿,堂而皇之地打开门,也不管阿晖跟不跟着,直接推门进了病房。

方轶楷果然还没睡,正靠在床头上懒洋洋地拿着小刀削着苹果。红色的果皮早就被剔除了,他削的全是果肉,一层一层,薄得近乎半透明,在小碟子上盘成好看的一圈。

看底层的果肉都有些变色了,显然玩了挺久的。

见孟存汝进来,放下刀子,把果肉往她这边递了过来:“吃苹果吗?”

孟存汝摇头,他便自己找了个叉子,慢慢地全都吃了下去。

阿晖在门口站着,这两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样拉锯战一样的相处,在旁人看来,完全就是热恋期的无知情侣。

满嘴都是责任、理由,折腾来折腾去还是要往对方身边凑。

孟存汝拉了椅子在床边坐下,安安静静地翻开自己带来的书。方轶楷撂下盘子,刚才还能跑能跳的脚现在就跟摆设一样:“帮我弄个湿毛巾擦手吧。”

阿晖眼角抽搐地看着孟存汝起身去了卫生间,水声哗哗直响,出来的时候却没拿毛巾,只抓了一包拆封的湿巾过来。

“毛巾好像不干净,用这个吧。”

怎么不干净!全都消毒过的!

阿晖在心里疯狂吐槽,很想去看看那些毛巾到底怎么了。

方轶楷显然跟他一样的心思,擦干净手之后,就拉开被子站下床了。孟存汝奇怪:“你做什么?”

方轶楷理所当然地回答:“去洗手间——你要陪我一起?”

孟存汝的表情有些尴尬,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方轶楷大步朝着卫生间走去,阿晖的好奇心也跟着飘了过去——可惜那边没有装监控。

高级病房的卫生间显然比普通病房豪华很多,光洗手台就大了一倍。方轶楷一进去就往洗手台放毛巾的架子上看。

架子上空空如也,一条毛巾都没有,洗漱的杯子也不见了。

他在垃圾桶里找到了它们,上面还黏着一只被碾得支零破碎的蜘蛛,玻璃杯子躺在蜘蛛和毛巾之间,显然是慌乱间一起扔掉的,连插在里面的牙刷都没拿掉。

怕蜘蛛而已,有这么丢人吗?

方轶楷扯了扯嘴角,刻意提高了声音:“Miriam,我的牙刷呢?”孟存汝急匆匆走过来,站在门口,“护工没有准备吗?我让阿晖去买。”

方轶楷笑起来:“是你扔的吧?”

孟存汝眉尖抖了一下,转身要走,“你等等,我去买也行。”

方轶楷一把将人拉住,“好了。”他指指垃圾桶,“怕蜘蛛怎么了,很丢人吗?”

孟存汝抿着嘴:“不是怕,只是突然看到……”

“就是害怕,”方轶楷把下巴搁在她头顶,“害怕就害怕——你怎么连怕什么都不肯承认?撒谎这么有用,说不怕就不怕了?”

孟存汝推开他扶在肩膀上的手:“不知你在说什么。”

方轶楷顺势将手放到她腰上,果然明白地感觉到她身体僵硬了起来。

“真的不怕啊——”方轶楷呢喃似的说了一句,将吻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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