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的天堂-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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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涌进眼眶,她扬起脸,努力地把那些水雾逼回去,静静地看着他,轻声开口:“尹若风,我们离婚吧。”
他仿佛被惊住了,并不明亮的灯光下,她清楚地看到他的瞳孔在急剧收缩。半晌,他只是望着那双婆娑的泪眼,危险地眯起了眸,然后竟然笑起来,徐徐开口,“舒浅浅,你说什么?你不妨再说一遍。。。”
声音突然不可思议的轻柔起来。他通常只有在大怒的时候,才会这么平静。越过风和日丽的表象,她看到了惊涛骇浪。她吞咽下一口唾沫,艰难地、也是倔强地重复自己的话,“我们离婚。”
他怒极反笑,“舒浅浅,你以为你是在玩过家家?你忘了你在教堂是怎么宣誓的?也许你已经忘了,但是我没忘。你听好了,我不会离婚!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婚!你舒浅浅这辈子都是我的人!”
英俊的容颜扭曲而狰狞,像一只暴怒的狮子,她忽然想到了他们的初见,那个时候她就知道,他是头危险的狮子,而她就是那被瞄准的猎物。他在猎物身上付出的时间、精力、心血都非同小可,又怎会会轻易放过?
寒意由心底升起,她低叫:“你无赖!”
他冷笑,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早在你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我是个无赖!”
她只觉身子一轻,人已腾空而起。她惊怒交加,拼命挣扎,捶打他,“你放开我!放开我!”满天的星光都在晃动,他整个人俯瞰般的压视着她,鼻息咻咻地喷在她脸上,“你抗拒我,你觉得我脏,觉得我不配碰你!舒浅浅,我告诉你,你是我老婆,我再怎么无赖肮脏龌龊你都是我老婆!”他咬住她的耳垂,那么重,像是要生生咬掉一般,她痛得眼泪簌簌往下流。
他的脸上是一种痛意而残忍的笑,“有的时候我真想把你的肉一块一块咬下来,或者掐死你,把你的心剖开,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
他的话令她不由想到了那天夜里——他究竟是在梦游,还是真要掐死她?她惊恐不已,呆呆地望着他,连挣扎都忘了,半晌,才怒吼:“你这个变态!”
“是啊,我是变态,是无赖,是畜生,你舒浅浅注定要和这个变态无赖畜生生活一辈子。”
得不到她的心,最起码,她的人在他这里。他抱着她进门,抱着她上楼。
“我可以走的,你禁锢不了我!”她嘶声怒叫。
“走到哪里?天涯,还是海角?”他冷笑,那笑,有着讥嘲,有着轻蔑,有着十足把握的满不在乎,“别忘了,你走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你走到哪里,都是我尹若风的老婆。”
“我不会离婚,永远不会!”他坚定地重复,并且强调。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她有了绝望的寒意。
等到她发现被他抱进了浴室的时候,已经晚了——温热的水哗啦啦地洒落了她一脸一身,她不由惊呼:“你干什么?”
“替你洗澡,你浑身都是野男人的气息。”他逼视着她那仓皇失措的眸,一缕邪笑爬上唇角,放下了她。
如雨的花洒下,氤氲的雾气中,他深幽灼人的眸,危险而邪恶地在她身上逡巡。她本能地抱住了胸部——白色的衬衣被水淋得几乎透明,她后退一步,惊慌愤怒不已,全身的神经紧绷起,“你给我出去!出去!”
“你忘了吗?我是你丈夫!”他紧盯着她,她原本苍白的小脸不知道是由于愤怒还是由于害羞,浮起了娇艳的红,晶莹的水珠淋湿了她微卷的乱发,有几丝黏在了脸颊上,湿透了的衣服紧贴在她玲珑凸凹的身体上——只有他知道,那薄薄的、潮湿的布料下,
是多么娇嫩柔滑的肌肤……尽管她乏味无趣僵硬得像个木头,可是,这一刻,他仍然有了焚焚如火的渴望。
望着那黑眸中跳燃的火焰,她握紧了双手,紧张害怕得屏住呼吸,却又强自镇定,一步步向门边退。
她紧张戒备的神色,令他愈加愤怒,但是他没动,黑眸深敛,只是注视着她,在她退到门边的时候,他一下子扭住了她——闪电般的动作,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钳制住她的双手,用力之大,像是要捏断她的骨头。
他把她拽回到花洒下,俯视着那张惊慌失措的小脸。水流顺着他俊美的脸往下流,流成了水柱,滴落在她的脸上。他唇角微勾,露出他招牌式的迷人笑容——邪魅、嘲弄、漫不经心,靠在她耳边轻声说:“别忘了,你是我老婆。”
他这个样子可以迷死天下所有的女人,但是她只感到害怕,“尹若风,你总是欺负我,你是不是男人啊?”
“我是不是男人,你还不知道吗?”他的薄唇,压上了她抖颤的唇。
如雨的花洒下,温热的水幕中,她拼命挣扎,但越挣扎他越愤怒,他抱得那么紧,吻得那么深,像是要一口吞下她,猛烈得近乎粗暴,仿佛所有的痛楚、愤恨、无奈、屈辱……一切的一切都要投诸其上,狂暴愤恨的怒火,烧灼着一切。
水,倾泻而下,他的体温,他的抚触,他的深吻,热烫了水温。急剧的水珠打在她身上,宛如沸腾的油,烧灼得她又疼又烈,头晕目眩,他腿间的坚硬更是准确无误地抵在她某处,恶意地磨蹭……而她挣脱不开,无论如何挣脱不开。她的手胡乱地在台面上摸着,摸着……触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她拿起来,不假思索地砸向他的头。
他吃痛,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怔怔地看着她,像是不相信她竟然会这么做。
她呆望着他——鲜红触目的液体自额头汩汩地流出,在水柱的冲刷下,蜿蜒而下,像是一条条狰狞爬行的小蛇……天!她做了什么?手中的花瓶蓦地掉在瓷砖上,哗啦一下摔得粉碎。她突然一声尖叫,发狂地冲出浴室。
他追出去。
她浑身透湿,但是跑得是那样的快,水珠随着她奔跑的动作,飞溅起来,湿滑的凉鞋甩脱了,她仆跌在楼梯上,整个人滚了下去。
他呼吸一窒,飞奔着往下冲,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眼睁睁地看着她顺着楼梯的台阶,一路腾腾腾地跌滚下去,身体撞击在木地板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听起来格外惊心。
一直滚到二楼的平台,她头昏脑涨地趴在那儿,动弹不得,那个疼啊,像是全身的骨头都碎掉了,尤其是后背和屁股,疼得像是裂开来似的。
眼泪刷刷往下流,但让她痛苦的,远不止是身体的疼痛和寒冷,所有的一切,已经超过了她所能忍受的极限,她没有办法去面对,只想快快地跑,快快地逃离,逃离这一切。
你的泪,打湿我的眼
她知道她想去哪儿,到临海的那间别墅去,有微微潮湿的海风,鼻间嗅着松木的香气,木条在壁炉里偶尔“哔扑”一声,她坐在暖融融的地毯上,听肖邦的夜曲,一个人的笑容温暖而宠溺……
但是她去不了。。/
永远都去不了。谀悌
身体痛得要命,心里也痛得要命。
痛不欲生。
——她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了——第一次深深切切地感受到了。
当尹若风俯下身去抱她,手触到她身体时,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他冷笑,“你还知道疼?你不是很能忍吗?”
她嘴巴动了动,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实在是太痛了。他把她的身体翻过来,她痛得又叫了一声,冷汗涔涔地冒出来,本能地用手去阻止他的碰触,“走开,不要你管。”悌
她这一挥手,正好打到他的脸上,触到一手粘稠的液体,她一惊。
他大怒,“我知道你讨厌我,你想我死,你想我死为什么不砸重一点?”
模糊的泪眼注视着他,他脸色铁青,眼圈发红,额头的血兀自在往下流着,半边脸上都是血迹,那模样可怕极了,像一只受伤的被激怒的野兽在咆哮,凌厉的眼神仿佛要把她拆解入腹。
“你恨我,舒浅浅,其实我更恨你!”他冰冷的手指又掐上她的脖子,隔着丝巾,使劲掐她,那么用力那么狠,仿佛真是恨透了她,而一双通红的眼睛,朦胧地泛起一层水雾,“为什么——为什么你对他念念不忘?为什么我做什么都是零?为什么我始终走不进你的心?为什么——”谀
她无法呼吸,这一次,他是要掐死她了吧。渐渐地,面前这张脸在她的疼痛晕眩中扭曲变形。
她阖上眼睛,没有挣扎,心甘情愿就这么死去,只是想告诉他,真的很想告诉他,她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但是她开不了口,朦胧中,她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她眸上,是血,还是泪?
她分不清。
要有多恨她,又要有多爱她,他才会这样?
她只知道,如果可以选择,如果可以从头再来,她情愿爱的是他……
意识逐渐模糊,身体变得轻飘飘地,不断上升,不断上升,黑暗中,她看见前方出现亮光,亮光中母亲出现了,那么慈爱,那么温柔,望着她微微地笑着——亲爱的妈妈,浅浅来了,浅浅好想好想你……
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浑身**躺在浴缸里。她怔怔地注视着天花板,没想到他会放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放了她,她倒宁愿是死了的好。冰冷的身体被热水浸泡得有了暖意,但是躺得极难受,后背和屁股仍然剧痛。她挣扎着翻了个身,默默地趴在浴缸里,两只手臂交叠搁在靠背上,头枕在上面。
转头的一瞬间,她看见了他——他站在镜子前,在处理额头的伤口。
下一秒,他们的视线,在镜中相遇。
灯光明亮,照得他额角那约一寸长的伤痕格外刺目。
而雾气氤氲,缈缈而散,萦绕在这个并不大的空间里。
很静很静,可以听见气泡翻腾破灭的声音。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冽的眼光在镜中盯着她,她垂下眼帘,轻声说:“对不起。”
他没说话,摔掉手中的酒精棉球,转过身来,开始脱身上湿透了的衣服。
她心跳加快,想走又不能走,眼观鼻,鼻观心地趴在那里,暗自祈祷他洗淋浴,但是上帝显然没有听见她的祈祷。脱掉最后一件衣服,他跨进了浴缸。水,因为他的进入,一下子漫溢出好多,原本挺大的双人浴缸,顿时逼仄起来。
她吓得一动不敢动,气压骤降,连水似乎都凉了。这个时候,活泼愉悦的“小机灵”从地上的牛仔裤裤兜里传出。她暗自舒一口气,忍着疼痛赶紧爬出浴缸,裹了一条浴巾,就去口袋掏手机,模糊地想裤子都被水淋得湿透了,这款防水手机果真名不虚传。
而背后的视线,如芒刺在背,手机拿到手中,她都没来得及看一眼是谁,就逃难一样地出了浴室。
是江晓琪打来的,要她明天上午十点去机场接她。她一听,鼻子皱成一团,期期艾艾地,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心里琢磨着明天她的PP能不能坐下来,因为刚才从浴缸中爬出来时,PP吃了点劲,痛得她汗都出来了。
晓琪有点不高兴了,“你丫的究竟有什么事啊?到底能不能来接我啊?”
她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我刚才摔了一跤,屁股和后背疼得要命,我估计明天去不了。这样吧,我和司机说一下,叫他去接你。”
晓琪一愣,“摔了一跤?不对啊,人家摔跤都是趴在地上,你怎么会摔在后背和屁股上?”她奇怪极了,“溜冰去了?你不是溜冰高手吗?”
浅浅咬咬唇,说:“我脚上有水,下楼的时候滑了一下,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晓琪愣了愣,说:“怎么这么倒霉啊?你也太不小心了啊,光着脚是吧?跟你说过多少次要穿鞋的……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