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罢不能-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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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眠忽地一阵反胃,走去开窗,然后停在床前问他:“你好点没?”
他用一种梦游似的神情看着她,眼睛好象对不准焦距,又像不敢相信她真的来了。
“我很好。”他有气无力地说,然后眼眶就红了。
“你……有没有定时吃药?”夏眠避开他伸过来想握她的手。
“你留下来,好不好?”他祈求地望着夏眠。
“你好好休息。”她摇头,有种无形的滞闷感压迫着她,再待下去,她觉得自己也要病了。
夏眠走出房间,许太太端茶给她。
“医生说他大概是压力大,饮食不正常,才问肠胃炎,昨晚上吐下泻的,把我吓死了。他爸又在大陆工作,我一个人紧张死了。唉,我应该立刻通知你的,你听到消息,是不是也吓坏了?”许太太见夏眠面色苍白,神色忧郁,以为是担心许伟哲,便拍拍她的肩膀。
“伯母,我……”夏眠难以启齿。
“怎么啦?有话就说嘛。”许太太热情地搂住她。“我们以后是一家人,还有什么不好说?把我当自己的妈妈,我很好相处,你们结婚以后,我也不会干涉你的生活,大家就像朋友。”
唉!夏眠苦笑,捧着热茶,吸口气说:“伟哲……他一直没跟你说,其实我没答应他的求婚。”
“什么?”许太大惊诧道:“但他不是……他说你收了戒指,你答应了——”
“伯母,我很早就跟他提分手了,但是他——”
砰地一声,身后房门骤开,许伟哲听见夏眠的话,冲出来揪住她双臂,怒日咆吼:“你干么说?你干么说!我不准你说,我不分手!”
夏眠被他吼得头昏日眩,杯子摔落地上,碎了一地。
许太太吓呆了,夏眠嚷着要他放手,但他十指紧扣住她的手臂,痛得她尖叫。
“伟哲!”许太太见儿子将夏眠往房间拖,赶紧上前拉开他。“伟哲!你放手、你放手,你别这样——”
夏眠左手抓住门板,挣扎着不让他拖入房间。佣人也赶紧过来,帮许太太拉住许伟哲,但他揪住夏眠下放,瞪着她咆哮:“你不能走,你陪我,我不让你走!你不能丢下我——”
“别这样,你别这样……你放手……”夏眠哀求。
“你疯啦,快放开她——你想干么?快放开!”许太太揪住儿子。
“我不要!你们走开,走开!”
许太太用力扳他的手,混乱中,夏眠摔跌在地,许伟哲松手,夏眠拿了自己的东西就冲向门口,后头伟哲放声哭嚎——
“不!夏眠,你回来!回来……妈,你放开我,夏眠——”
一声声像野兽般的嚎叫,教夏眠怕得摀住耳朵,奔到路口拦车。
一上车,夏眠拿手机打给林葆晶。
司机问:“小姐,你要去哪?”
“先载我到忠孝东路。”夏眠急着找葆晶商量,她好怕,心凉胆战,电话响很久,没人接听。她想了想,一个冲动,打给简南勋。
“喂。”
夏眠一听见他的声音,又慌地切掉电话。
打给他干么?她轻咬住食指关节,逼自己镇定,但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刚刚真的被许伟哲吓坏了,被他揪住的地方好痛。他瞪着她的眼神好可伯,硬要将她拖入房间的模样,像恨她恨得想杀她。
夏眠抹去泪,无助地抓着手机颤抖,低声啜泣。手机骤响,她下意识地接起,听见那头传来低沉安稳的噪音。
“你刚刚打给我吗?”是简南勋。
“没……没有。”
“你的声音怪怪的,怎么了?”他敏感地察觉出她的声音有异。
“没事。”
他沉默了一会儿,像在思考什么,然后说:“我本来约了人十点要谈事,但是对方临时取消了。”
“喔。”他的噪音奇异地令她瞬间安下心来。
“十点,我们吃宵夜。你在哪?”
“出租车上。”
他说了个地址。“直接叫司机载你过去,半小时后,我去找你。”没等她答应,就挂上电话。
这次,她喜欢他霸道。这时他的强势,适时镇定住她的情绪。
※※※
“今天我们不谈公事。”他一来,脱了外套坐下,双肘撑在桌面,下巴搁在手背,定定看着她。“你来多久了?”
“等了十五分钟。”
他静静打量她,犀利的日光似要看穿她,于是她低下头。
“我们点餐吧。”他取了菜单翻看,然后抬眼看她——她脸色很差,神情忧郁。“你好象很疲倦。”
“嗯,今天比较累。”她暗暗吁了口气,望着桌后那宽阔的胸膛。好奇怪,他只是坐在那里,就让她有种安心的感觉,好象不管发生什么事,这男人都会保护她。好象只要他在,什么天大的事都不用伯。
他问她:“吃不吃辣?”
“嗯。”
“敢不敢吃牛肉?”
“敢”
“酸的吃不吃?”
“我爱吃酸。”
“好。”他合上菜单,召来服务生,点了五菜一汤。
她抬头,讶然道:“这么多?吃得完?”
“我饿死了。”他从口袋拿出手机,搁在桌面,看她一眼。“抱歉,我在等一通很重要的电话。”说完又取出香烟点上,正要抽时,手机响了。
夏眠看他讲电话,他皱眉,神情严肃。
“是。想办法找到她,吴导气死了,她再不去片场,吴导要告她。嗯……嗯……”他歉然地看她一眼,侧身继续说:“我知道……她和那小子在一起,你别打电话了,直接去她家!嗯……半小时后要是还没出现,通知我。好,就这样。”
他放下手机,扯松领带,看见她微笑着,问她:“和女孩子吃饭,却忙着讲电话,是不是很没礼貌?”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手机又响了。他叹气,接起电话。
“……是,吴导。她发高烧,在医院掉垫底,要打完一瓶,是,很抱歉,她现在病得连走路都没办法怎么拍片?嗯,我保证很快送她过去……是……好的,好,不是,当然不是,没这回事,别听记者乱说,好掰。”他放下手机,看着她,她只是安静地微笑着。
“你今天话很少。”
“因为你在讲电话啊。”
服务生端菜上来。
他瞅着夏眠。“喂,这么安静,该不会是心里在骂我吧?我不能关机,我的艺人出了点状况……”他解释着。
夏眠帮他盛饭,又帮他舀汤,然后撕了筷子包装,体贴地掰开,递给他。“吃饭吧,不是很饿了?快吃。”
他按熄香烟,接了筷子。“帮我盛饭舀汤的,真像我的老婆。”
她赏他白眼,替自己也舀了汤。“我听见了,你撒谎时面不改色。”
他哈哈笑。“是。”他扒了几口饭,漫不经心地问:“刚刚发生什么事?”
“没有。”
“撒谎,刚才是不是在哭?”她眼睛红红的,声音也怪怪的。
“别乱猜。”
他帮她挟菜。“你啊,刚刚肯定碰到不好的事,一时慌乱,就打电话给我,想听我的声音,可是又觉得太冒失了,所以电话一接通就挂了。”
“喂,你别乱猜。”她死不承认。
他捧着碗,吹了吹热汤。“叶夏眠,我的手机有来电显示。”
夏眠脸红,求饶地说:“别害我尴尬。”
他瞅她一眼。“你脸红的样子真可爱。”
“你问东问西真讨厌。”
“哦哦,你恼羞成怒。”
她笑出来,捧着碗喝汤。“你好象没有下班时间。”
“经纪人,随时要处理问题。”
“嗯。”她静静地陪他吃饭。这段时间他又陆续接了三通电话,她想,他这样根本没办法好好吃饭嘛。
在第四通电话后,他起身抓了外套穿上。“对不起,我要走了,陪艺人去片场。”
“你有吃饱吗?”满桌饭菜他只扒了几口。
“吃饭是其次——”他微笑,忽伸手碰了碰她的脸。“主要是想看看你。”先前电话中她沙哑的噪音,害他很担心。
夏眠怔着,傻傻地看着他,感动得说不上话。
他拿了公文包。“你留下来慢慢吃,餐厅营业到凌晨三点,不用急着走。”
“嗯。”
他收了手机,系好领带,又说:“真可惜,没能跟你好好吃饭。”
她微笑提醒:“你的领带歪了。”
“是吗?”他动手调整。“该死,没镜子。”
“我帮你。”她招手,要他低下身子。
他俯靠过来,让她动手调整。她的手很冰,不时擦碰到他的颈子,他闻到她的香水味,这感觉令他好陶醉。
“好了。”他还维持着弯身的动作,她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啦!”
他忽然吻了她的脸颊。“我走了。”说完取了帐单离开。
夏眠怔在座位上,看他到柜台结帐,走出餐厅。在餐厅外,取出钥匙,打开车门,上车离去。
夏眠喘了口气,软在椅上。
我喜欢他,好喜欢!
他的关怀令她感动,倍觉温暖。他不像许伟哲,总是让她压力好大。
她望着满桌饭菜,看着他饮了一半的咖啡,烟灰缸躺着他抽了一半的香烟。他匆匆来,又急匆匆地离开。他的时间排得很满,但因为担心她,仓促地安排会面,虽然他只停留了一会儿,却让她非常感动,她先前被许伟哲吓坏,在见过简南勋后,像吃了定心丸,镇定多了。这会儿感到饿了,认真地吃起桌上的饭菜。
他的品味很好,这间川菜馆子饭菜很可口,吃饱后,夏眠静静坐了一会儿,想着——
在她因许伟哲心烦时,爱情突然来拜访。她有些内疚,先前那个男人跌倒在地,因为她而崩溃痛哭;现在,她坐在这,却为另一个男人怦然心动。在许伟哲因失恋而一蹶不振时,骄傲自负的简南勋,反倒强烈地吸引住她。
简南勋就像一道曙光,一下子照亮她发霉已久的心,教她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她该怎么办?终于遇上让她心动的男人,她却不敢放手爱。
许伟哲像变了个人,张牙舞爪拼命想留住她,她好怕。原本她想等到许伟哲平静了、也接受事实了,才开始新恋情。所以即使对简南勋心动,也不答应交往,但要是许伟哲永远不肯放弃她呢?
夏眠叹气,弯身打开包包,取出鞋盒,放到桌面上,掀开盒盖,拎出高跟鞋。
看着崭新的高跟鞋,她渴望摆脱旧爱的纠缠,渴望展开新生活。许伟哲的纠缠教她喘不过气,她还要烦恼多久?难道就因为许伟哲不放手,她就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
不,这对她太下公平了。
一直以来她迁就许伟哲,顾虑他的感受,所以由着他不公开他们分手的事实,但她的忍耐和劝慰只是令得他更过分而已,他从未想过他的做法会令她困扰,他只在乎他自己的伤心。
这是爱吗?与其说是爱,倒不如说是他自私的占有欲,无所不用其极地非要占有她。
不,她再也不要受他影响了,她受够了!
夏眠踢掉皮鞋,换上新的高跟鞋,欣赏了一会儿,微笑了,拿手机打给简南勋。
“喂。”
“简南勋?”那边人声吵杂,她猜他正在忙。
“是。”他的声音饱含笑意。“夏眠,等等——”他对身旁的人吼:“等一下,别穿洋装,你刚从医院过去,记得吗?!”又跟夏眠说:“我很想跟你说话,但只有一分钟。”
“够了。”夏眠笑道:“我刚穿上你送的高跟鞋,很合脚,谢谢你。还有——请跟我交往。”
他惊讶,愣了一秒,骂了句:“该死!”
该死?!“什么?”夏眠怔住。
“喔不,我是在骂助理。”
她摀胸,笑着喘了口气。
他低笑,沉声道:“知道吗?你的脚好小,只有我手掌三分之二大。你穿高跟鞋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