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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恶郎迎进门-第1章

小说: 恶郎迎进门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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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楼采凝


楔子

枭雄,在一般人眼里就像兇悍的霸主。三国时袁绍曾说过一句话:“除忠害善,专为枭雄。”

但是对于“冽风庄”几个被称作枭雄的男人来说,他们却是特立独行,独一无二。

尽管他们承认自己非属善类,但若非有人先招惹他们,他们也绝不会做出为害他人之事。

如今,沉寂已久的枭雄再起,是为了哪桩?

是恩怨情仇抑或摆脱不了的宿命?

第一章

一抹残阳如泼墨般挥洒在天之一角,将围绕在周围的云映成一片霞红……偶有几片秋红飘落金黄色的地面,踩在脚下发出阵阵沙沙声响,吵醒了在树梢栖息的松鼠。

“吱吱……”

可爱的松鼠探出头,用那双圆润的眼睛往裘豹的脸上望了眼,随即惊愕的睁大眸子、咻地溜掉了。

因为,牠以为看见了一头豹……一头有著炯迫如黑钻般双目,邪气逼人的豹。

须臾,裘豹收回视线,半玻У耐南袷亲龀瞿掣鼍龆ǎ笞聿较颉百缱薄

进入大厅,就见师父元烽正在喝茶,“师父。”

“裘豹,快……快来陪我喝杯茶,再下两盘棋。”元烽眉一扬,立刻将棋盘给端了上来。

“是,师父。”裘豹上前坐下,与师父对奕。

“这阵子你那些师兄弟不知在忙什么,已好久没陪师父好好下盘棋了。”元烽一边思考该下哪个子儿,一边开口抱怨。

“他们最近都有事,不过徒儿也该离开了。”裘豹终于说出自己的决定。

“有什么重要的事吗?”身为师父,看著徒儿们长大,自然可以从他们眼中不一样的光影看出端倪。

“我……”裘豹深吸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想去找他?”元烽捻鬚问道。

“对。”

捻起一子儿放在某个点上,元烽又道:“人生就像下棋,每一步都是重要的决定,你做好准备了吗?”

“徒儿已经做好准备。”裘豹也移动一子,堵住了元烽的路。

“事隔二十年,他一定不记得你了,你要如何讨回公道?”虽然他明白裘豹一向沉稳,但是一面对那件事就会失去分寸。

“我会表明身分,然后取他性命。”他重重将一子定在棋盘上。

元烽抬头望著他,摇摇头,“怀抱太多的恨意对你没有好处。”

“我已经恨了十八年,早已豁出去了。”他拧起眉,握紧拳头,只差没将手中的棋子儿给捏得粉碎。

“好吧!既然你已决定,我也不便说什么,就去做吧!”趁他分心之际,元烽吃了他的棋子。

裘豹板起脸,“师父,你怎么……”

“是你不专心,哈……”元烽得意不已。

“师父,别得意得太早,接下来徒儿不会再让步了。”

裘豹才刚要继续,庄里的护卫已来到大厅,拱手说道:“禀庄主,白湮老人来了。”

“白湮那老小子怎么突然跑来了?”元烽立刻站起,回头对裘豹说:“这盘棋下回再继续吧!”

裘豹撇嘴笑笑,“是的。”师父与白湮老人可谓莫逆之交,感情甚笃,今日白湮老人到来,师父就有棋友了,而他也可以退下了。

不一会儿工夫,白湮老人走了进来,裘豹对他恭敬地一揖,“白湮大师,你来了。”

“对,来看看你师父。”白湮笑说。

“快请坐,你们慢聊,我去命人送上茶。”朝他们微微颔首,裘豹这才离开大厅。

吩咐外头的下人端茶进大厅后,裘豹便回到自己房间准备行囊,而后不留一句话的离开了。

步行至山下,他却惊见师父和白湮老人已在那儿等著他!

“师父……”他疑惑地望著他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你回房后,我和白湮就过来这里等著你了。”刚刚下棋时,他已经可以从裘豹的言谈中知道他的想法。

“师父、白湮大师,有事吗?”师父会刻意下山等他,必然有目的。

“我是有句话想劝你。”元烽上前道。

“师父请说。”

“凡事适可而止,不要让仇恨蒙蔽了自己的心,知道吗?”元烽玻痦ㄗ⒌囟⒅钦懦辆驳牧常镏匦某さ馈

“我懂,师父。”

“希望你真懂。”此刻的裘豹眼底满是仇恨的阴影,元烽当然看得出来。

“徒儿该上路了。”这些事他已不想多说了。

“好,去吧!”元烽拍拍他的肩。

“我一定会早去早回。”说完,他又对白湮老人行礼后,便转身前往他要去的方向。

“看来你好像很担心他。”白湮老人问道。

“是呀!这孩子虽然总是一副淡漠的表情,但他骨子里可是载满了沉重的仇恨,就算这么多年过去,他依然不忘记復仇这件事。”元烽的目光直跟随著裘豹的背影。

“别担心,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白湮老人朝他笑了笑,“回去吧!茶都还没喝完呢!”

“说得是,咱们去下棋。”

两人笑著点点头,转而回到山上。

※※※※※

约莫花了十天脚程,裘豹终于到达目的地──冀省震川镇。

才刚步进镇内,就听见小贩吆喝声以及卖艺者舞刀弄剑的铿锵声。裘豹仰首看著刺眼的阳光,感受到与山上气候的差异。

找了间客栈,他走进里头,店小二立刻跑了过来,“客倌,快请坐。要点些什么?咱们这儿的招牌菜可多著,有蜜汁火方、龙井虾仁,还有醋鱼……”

“你看著办,几盘小菜就行。”他挥袂坐了下来。

“要不要来壶酒?”店小二又问。

“好吧!就一壶。”见店小二这般殷切,裘豹点点头。

“是,马上来。”店小二立即奔到后面,端了酒和小菜出来,“客倌请慢用,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喊我。”

“没事,你去忙吧!”裘豹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你可知道咱们镇上那位江员外,上个礼拜得了怪病死掉了。”隔壁桌有人说道。

“死了?!”坐在对面的男人也很惊讶,“怎么可能?上个月我还看他四处去谈生意啊!”

“所以说有钱也没啥了不得的,该死的时候一样会死。”那人发出一记冷笑,“听说江府千金是个少不了男人的奇。сom书淫荡丫头,她老子一走,我看她会变本加厉哟!”

“你说得没错,只是不知道接下来谁会成为她的囊中物、瓮中鳖了。”

听见这两人邪恶的笑声,裘豹眉头不禁轻蹙起来,挺直鼻梁上那双炯亮的眼紧紧玻稹K撬档慕蓖饣崾墙穑坎换幔豢赡苁撬

他可是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为父母报仇雪恨,那个老傢伙怎么可以死?

不会,绝不会是他,不会的!

举起酒杯一口饮尽,又夹了些小菜,简单用完午膳后,裘豹打算到江魁生的府邸一探究竟。

“小二算帐。”他起身喊道。

“一共六分银子。”小二算了算。

裘豹将银子放在桌上,快步走出客栈,一路上他不停细想,如果见了江魁生,他腰间的软刀要从他的哪个地方下手?

可是,当他找到江府,却看见大门上贴著“忌中”二字,里里外外异常冷清,难道……那老傢伙真的死了?!

他紧抿双唇,一拳重击在围墙上,内心充满懊悔,他该早点下山,早点过来给那老傢伙几刀,好好将他凌迟个够……为什么他说死就死了呢?

此时,有两位姑娘一身素衣朝这儿走了过来。

到了门外,其中一位开口道:“大小姐,妳最近为了老爷的后事来回奔波,一定累坏了,要不要让小绿帮妳炖些补品?”

“不用了,我爹不在了,以后府邸的开支都要省著点。”江心妍乃是江魁生的独生女,自从江魁生去世后,她便一手包办爹爹的后事,平常看似柔弱的她,此时变得甚为坚强。

“可是妳的脸色不太好看。”小绿担心不已。

老爷去世后,小姐整整哭了好些天,还得打起精神打理后事,几乎每天都睡不足两个时辰呀!

“我真的没事。”她笑了笑,拎起裙襬正要跨进府邸门槛,却见裘豹站在一旁直勾勾地看著她。

她微微一愣,偏著脑袋望著他,见他久久不说话,于是开口:“这位公子,你是来给我爹上香的吗?”

闻言,裘豹的目光倏冷,但是他掩饰得很好,微点头道:“没错。”

“我爹已于晌午出殡了,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到来。”江心妍看他一副风尘僕僕的模样,“你是打远地来的?”

“姑娘说对了。”他点点头。

“这……”她垂首想了想,“天色已不早,不如就在寒舍住一宿,明日再回去吧!”

“这怎好?大小姐,他可是个大男人。”站在一旁的小绿提醒她,“如今老爷不在,府邸收留个男人会不会──”

“没关系,只是一晚,总不能让爹的友人露宿街头。”心妍于是转向裘豹,“不知道公子意下如何?”

“多谢小姐,在下感激于心。”裘豹拱手,“不过真的不方便,我随意找间客栈就行。”

这时他不禁想,原来在客栈听到的传言并不假,这女人果真不知羞耻,大剌剌的邀请陌生男子到府邸过夜,如果他真答应了,晚上房门或许得好好闩紧才成。

见他就这么离开,心妍只是轻摇螓首,转身欲步进大门,却又见他折返到她面前,“如果姑娘愿意,那在下还是叨扰一夜了。”

裘豹之所以改变主意,是突然想到江魁生既已死,他能找的对象就只剩下她了,而这又是接近她的唯一机会,他绝不能轻易放弃。

“当然可以。”心妍对小绿说:“去准备一间客房。”

“是。”小绿看了看裘豹,这才皱皱眉步进府中。

“公子请进。”心妍纤柔漂亮的小脸仍覆著丧父之痛,自始至终都轻垂著秀颜。

“多谢姑娘。”他步进里头,跟著她前往大厅,目光直随著她的身影移动,想进一步了解她是什么样的女人。

“对了,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步进大厅,心妍请他坐下,并命管家阿义泡壶热茶来。

“在下姓裘,裘豹。”他不想隐埋姓名,如果她知道他,那更好。

“原来是裘公子,你先喝杯茶,等房间整理好了,小绿就会过来请你过去。”心妍说著,不一会儿阿义已将热茶端来。

裘豹端起热茶浅啜了口,目光沿著杯缘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动作……眼前这女人就是江魁生之女,他该怎么对付她呢?

“大小姐,这位公子是?”管家阿义瞧著他,好奇地问道。

“他是裘公子。”心妍也觉得好奇,印象中她似乎不曾见过他,“不知裘公子和我爹是怎么认识的?”

“我与江……江世伯只有数面之缘,是我爹和他的交情较深。”裘豹冰冷的视线盯在她的脸上,令她感到一丝寒意。

“不知你爹是?”

“我爹是──”

他正想吐出父亲的名字好观察他们的反应,这时外头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跟著有人奔进大厅,“大小姐不好了,大小姐……”

江心妍站了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木材场被人放了把火烧了!”来人是木材场的工头阿布,瞧他一张脸全被熏黑了,手臂上还有灼伤。

“什么时候的事?”心妍闻言,立刻站了起来。

“约莫半个时辰之前。”

心妍不再多问,随即踩著慌张的脚步往“江氏木材场”奔了去。

到了那儿,她整个人绝望了……眼前一片狼藉,大批木材都被烧成灰烬,还瀰漫著浓浓的呛鼻气味。

“是谁下的手?”她迭退数步,哑著嗓问道。

“不知道。”阿布说。

泪染红了她的眼眶,心妍吸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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