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婚不昏,继承者的女人-第7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贺承渊碰了碰她还带着些凉意的小脸,就看见林海蓝嘴唇动了动,轻轻地却又难受地叫了声,“妈妈……”
贺承渊的手顿了顿,坐到床头,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怀里搂着,一只手还安抚地拍着她的肩膀。
林海蓝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温暖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递传递过来,她眉间的不适终于缓解了许多。
然而,这样的姿势仅仅维持了几分钟。
贺承渊的手机就有来电。
等他接了电话回到床边,就见林海蓝的脸上不知何时布满了薄薄的细汗,眉头也皱得很近,整张脸上满是惊惶的神情,像在梦里正经历着什么恐怖的事情。
她像是察觉到有人在靠近,微微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就那么定定地看着眼前这道长身玉立的身影。
贺承渊睨着她迷蒙却专注的视线,唇角勾起,笑容里不自觉地带了些温柔。
他弯下腰,刚伸出手想安抚她,她就握住他的衣角,低声喃喃的两个字让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空中瞬间凝滞。
“锦恒……”她叫他。
……
窗帘拉得严实,没有开灯。林海蓝睁开眼,只看见一片漆黑。
这种类似于失明的感觉很不好受,顿时让她想起挡在她眼睛前的那只连骨头都能看见的手。
怔怔地走了会儿神,几秒钟后,她还是从床上下来,顺手打开灯闷头就拉开门走了出去。
但不到二十分钟,她又回来了。
“为了救你,他的手要废了,你让他拿笔签字的手变成了残废,你让他以后怎么办?!”
甄巧玲的哭诉不停在脑中回旋。
林海蓝心里烦闷地回到病房,抬眸就对上贺承渊深沉的黑眸。
看到他的坐姿,她一愣,努力地回想刚才她醒过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他在。
“一醒过来就乱跑,去哪儿了?”
他果然一直在。
“问你话,听见没有?”
贺承渊拧着眉毛,硬声问她。
林海蓝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偏偏在他的逼视下一个字都说不上来。
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又僵冷下来。
贺承渊窝着一肚子火,起身朝她走过来,明明他的表情看起来还是控制得很好,但林海蓝从他的眼睛里却看到一股子浓烈的愤懑,像要吃了她似的。
虽然他不像会打女人的男人,但她真的觉得这一瞬间,他会揍她。
“还愣着干什么?我送你回去。”贺承渊冷冰冰地抛下一句话,就先一步走了出去。
林海蓝被骂得懵懵的,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尾巴似的跟了上去。
两人直到上车都没再说一句话。
林海蓝想起他们之间还没解决的矛盾,心里沉沉的,莫名觉得他的冰冷让她心里难受得厉害。
“那天我说的话真的不是你理解的意思。”沉默了许久,林海蓝突然转头对贺承渊说。
贺承渊侧头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
林海蓝观察着他眼底的情绪,却发现,只要他有意隐藏,她休想看出分毫。
“你还想让我帮高锦恒?!”贺承渊绷着脸问她。
林海蓝原本解释的话蓦地全被卡在喉咙里,嘴巴张了张,没说想也没说不想。
贺承渊冷笑了声,这声冷笑让林海蓝心弦一颤,靠在座位上别开脸,“你不想就算了。”
明明只是不想过分干涉他的自由,但情绪失常下说出的话听起来反而满是责怪的意味。
贺承渊的俊脸阴沉了下来。
气氛变得很诡异。
贺承渊也不看她,声音却很冷沉,“我后悔了。”
林海蓝蓦地转头,瞪大眼盯着他,随之而来的是心里无休止的抽痛,她下意识地以为贺承渊后悔和她这个有夫之妇扯上关系。
一直到回到小区,林海蓝的身体都是僵硬的。车一停下,她就打开车门想下去。
“坐好!”贺承渊一把把她拎了回来。
林海蓝一会儿被骂一会儿被凶,眼圈都热了,但她还是忍了没掉眼泪,声音却有点抖,“你后悔什么?”
“后悔给你时间!”
林海蓝没想到他说的是这句话,一时呆了,“什么时间?”
贺承渊冷眼横了她一眼,粗声道,“你有没有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
林海蓝不知道今晚的他吃了什么火药,每说一句都在凶她,不由地扁了扁嘴,但也正好想起他曾经在厨房里对她说的那句:我给你时间。
给她时间彻底放下一个叫高锦恒的男人。
“你不是希望我帮高锦恒吗?我就帮他一次。”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林海蓝震愕了半天,就像被捏住了脖子的猫,愣愣地保持着一个姿势盯着波澜无痕的贺承渊。
他的眸色深沉,仿佛有一股莫名强悍的吸力想要把她吸进去,深不可测得令她心跳越来越乱。
“但我要你。”他慢条斯理地说。
林海蓝显然被他这句话给吓到了,脸色发白。
“……不。”她不停摇头,“我不要。”用她一/夜换高氏平安无事,很划算,但她……做不到。
贺承渊淡淡地打量她失魂落魄的表情,淡淡地开口,说出四个字,“我们结婚。”
“……”林海蓝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贺承渊睨着她满是震惊的小脸,轻描淡写道,“难道你以为我会这么大方,去帮一个外人?”
第140章 作茧自缚的贺少爷
林海蓝哑口无言,好半响才挤出一句话,“婚姻不是儿戏,别开玩笑了。”
结婚……怎么可能……上一场婚姻是一场漫长而狼狈的劫,她根本没有做好迅速再踏入进去的心理准备……
“儿戏……”贺承渊咀嚼着她说的这两个字,黑眸愈发幽深,“你觉得我们之间是儿戏?”
林海蓝倏地抬眸,对上他咄咄逼人的逼视,声音不由地提高,“你明知道不是!”
“那不就是了?”贺承渊的长臂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整个人倾斜过来,带着浓重的压迫感,“既然如此,结婚有什么不对?钿”
林海蓝没有被他骗到,“你这是偷换概念。”
贺承渊盯着她黑白分明的眼,忽然沉声笑了笑。
林海蓝莫名地觉得毛骨悚然,就看见他又收回了身子,视线也收了回去,语气淡淡的,“你好好想想,打算怎么还高锦恒的恩。杂”
……
关了浴室的花洒,哗哗的水声骤然停下,卧室里又恢复了一片寂静,林海蓝裹着浴巾出来,头上搭着一条白色的毛巾。
直接走到床沿边坐下,她就保持着垂首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定格了很久。
直到手机嗡嗡的震动声响起,她才把思绪从一团乱麻中拔了出来,同时伸手摸到了手机。
心不在焉地随手点开不知道谁发来的信息,下一秒,她啊地一声就把手机扔了出去。
心脏怦怦跳得厉害,隔了约莫了有半分钟,她才镇定下来,屏住呼吸一张一张地往下翻照片。
她在外科手术中见过各种血腥吓人的创口,但从没像现在这么惶恐过,毕竟那创口就在她的眼前几公分的位置停留了很久。
照片看得出来是被推进手术室前拍的,手掌中间仍残留着一截断枝,血肉模糊,高锦恒的整只手呈现扭曲的状态,她是外科医生,只消这样看一眼就知道这只手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难道你忍心看着他残废着一只手还要去坐牢吗?”是甄巧玲的短信。
林海蓝失魂落魄地坐着,整个人从脚底泛起凉意,连齿根都冷得打颤。
在进手术室前甄巧玲还能想到拍照片发给她,是不是早就开始算计着她非帮高锦恒度过难关不可?
所以从她第一次在贺承渊面前提起高氏的时候她就已经落入陷阱了。
她垂眸看着手机上的照片,想象着那截粗糙的树枝扎进眼里的感觉,疼得她身体蜷缩起来,打了个寒颤。
半个小时后,她发了条简短的短信给贺承渊,然后蓦地翻身,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
贺承渊这几天的心情忽晴忽雨的。
虽然他的俊容上是一贯的波澜不惊,但卓樊就是看得出来。
别问他为什么看得出来,他跟在贺总身边也有些年头了,要是连这点都看不出,他那这个首席特助就可以回家洗洗睡了。
没过两天,这种内敛的阴晴不定就变成了明眼人都看得到的现象。
淡定如斯的人也控制不住情绪了,这不是个好现象,看着一位被骂得灰头土脸的高管从总裁室出来时,卓樊知道,问题大了。
作为一个合格的首席特助,他要关心的不仅仅是工作,当然还有饲主的身心健康,于是,他转身去了茶水室泡了杯菊花茶。
……
等业务部经理一走,贺承渊就扔了手上的笔,重重地往后一靠,抬手掐了掐眉心。
办公室里异样安静。
他拿起桌上的手机,翻到前几天晚上收到的那条短信:“我答应你。”
本来慈悲得打算给她时间,但在她昏睡中拉着他不放,还叫他“锦恒”的时候,他就觉得放任不管未必是好事,对她慈悲,对自己未必是。
很好,管她有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手段是不是够卑鄙,先抓在手里,其他的往后有的是时间再说。
贺承渊看着短信上的四个字,心里的舒坦渐渐被烦躁所代替。
为了一个渣前夫宁愿接受婚姻的束缚,高锦恒有什么值得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作出牺牲?连结婚换他拯救高氏这种条件也能答应。
但是她如果不答应,就她那点小性情,不知道要把亏欠高锦恒这点事在心里放上多久,谁知道记挂久了会有什么变数。
贺承渊沉着脸把手机狠狠倒扣在桌面上,眼不见为净。
心里烧着一团矛盾的火。
烧成了叫“作茧自缚”的灰。
总裁室的门笃笃响了两下,贺承渊眉头皱了皱,又松开,重新拿起笔,声音淡淡地,“进来。”
卓樊端着一杯菊花茶进来,毕恭毕敬地放在他的办公桌上,也没多说什么,就要退出去。
“等等。”贺承渊也没抬头,拿起一份文件扫视着,面色平静道,“一周内交一份婚宴安排给我。”
卓樊是个合格的助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震惊失常,但还是被惊愕的声音出卖了,“婚宴?”
贺承渊一气呵成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淡定道,“结婚喜宴。”说完,他又顿了顿,添了一句,“温情一点。”
小女人心性,又爱掉眼泪,大概喜欢这种温馨的调调。
卓樊僵着不动,贺承渊抬眸,目光深沉地望住他,就在此时,他倒扣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下。
看到林海蓝名字的电话打过来,他眉峰几不可见地一跳,却没接。
卓樊看到他眯着眼好整以暇地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第三个电话打进来他才施施然接起,不由地暗暗腹诽,原来他家总裁还有鬼畜的属性。
非等那边急了才接,还是说他很享受对方这种非找到他不可的坚持?
“在忙吗?”林海蓝的声音轻轻柔柔的,贺承渊轮廓分明的俊脸上表情冷峻,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寒意,但一开口,淡淡的语气中却透着不经意的温柔,“不忙。”
卓樊想竖大拇指,为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力。
总裁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毫无预兆地就接下了高氏那个烂摊子,还在为滨河大厦倒塌事故的事从中周/旋,别说回家,就连在办公室都没什么闭眼休息的时间,眼下两片乌青还明晃晃地挂着。
林海蓝在那边深呼吸了一下,语气认真中却也带着些犹疑,“关于我们结婚的事……”我们结婚四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来,让贺承渊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他薄唇抿着,等她说下去。
“能不能先只领证?”
“什么意思?”贺承渊低沉的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