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味蕾,我的爱情-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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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当场死机:“老板……你在说乜?”
气冲冲如小丁,先是一愣,随后笑得前仰后合。
“别贼腻死?普法信诺?老板你来塞的,这你也能翻过来。”
“啥?”潘已经彻底云里雾里。
“这是老板以前为了我接待外国食客,不会英语,帮我死记硬背简单会话时想的办法——在英文下头注中文读音。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生意就是生意,我们要有专业精神’。”
潘将之句话在嘴巴里辨了一下,果然,够接近,很好很强大。
谈笑之间,小丁的怨气似乎也消散许多。
温琅手下不停,将切好的的香菇丝,笋丝,与蒸熟压制成泥的胡萝卜洋山芋一起,盛在不锈钢碗里,磕两枚新鲜草鸡蛋,撒入一点葱白与姜末,搅拌均匀,然后起油锅烧至八成热爆炒,最后加入加饭酒一点点米醋,盐适量,收干汤汁,起锅装盘,一道素炒蟹粉已经完成。
“哗……好香!”潘吸一吸鼻子。
“把热炒和清蒸海带卷一起送到西厢房去。”温琅在交代潘,“如果客人有什么不满,你不要同她们起冲突,过来找我解决。”
等潘端着菜走出厨房,小丁才嘟囔,“老板你怕她们做什么?”
温琅笑一笑,“我不是怕她们。开门做生意,笑迎八方客,她们既然是我们的客人,这点最起码的职业操守还是要的。”
“她们要是无理取闹呢?”小丁十分怀疑裴家大少奶奶的来意。
裴大少奶奶绝对不是好相与的阔太,伊出嫁前是上市集团董事长的次女,在家中地位微妙。可是嫁进裴家,又生下了裴家长孙,一时风光无限。目前主持着裴家发起的一个慈善基金,为老少边穷地区失学儿童提供助学金,一直到大学毕业,进裴氏工作。
说起来,是极懂得笼络人心的人物。
精明,又总做出一副温柔贤良的姿态。
相比之下,她家老板,不过是普通教师家庭出身,没有雄厚家世背景,又一副小白花模样,看起来就好欺负好揉捏,真正吃亏。
无理取闹?温琅连想都没有想过。
以裴大少奶奶的身份,是绝对不会做出无理取闹这等自掉身价的事的。
只怕她们此来,试探的意味更多一些。
试探她对裴,是否还念念不忘,怀有希望。
试探裴对她,是否还余情未了,关爱有加。
可是——温琅笑一笑,将素佛跳墙的火关小些,一个人在一个地方跌倒了,并不可怕,爬起来继续上路就好。可怕的是,一个人在同一个地方,再一次跌倒。足见上一次的经历,并没有给他足够的教训。
温琅不打算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潘上菜回来,小丁问,“她们挑剔什么没有?”
潘摇头,“卷头发满客气的,盘头的就比较严肃,面无表情。”
小丁简直可以想象当时裴太与米秘书的样子,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温琅仿佛什么也未听见,只管埋头,将小丁大力捣成泥的熟山药,与一杯特浓酸奶拌匀,盛进心型模具里,做成酸奶山药泥墩,在其上淋一点点蓝莓酱,雪白山药泥同蓝紫色果酱,对比强烈。
“啊啊啊……好想一口把它吃掉……”潘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先去工作,休息时间有得你吃。”温琅将素佛跳墙的火关上,转而盛进汤盅里。
“我送去。”小丁抹了抹手说。
“我亲自送去,你在厨房歇一歇,我看你刚才捣山药泥也累了。”温琅阻止小丁,她怕小丁火暴脾气,被裴大少奶奶激得口不择言,到时是要吃亏的。
小丁想了想,最后作罢。
她是知道自己的,疾恶如仇,忍一忍还行,时间久了,的确不会给裴太一行好脸色。
与潘一起来到前头厢房,送上菜与汤并两碗米饭,温琅和潘退到门外。
隔了一会儿,秘书米小姐招呼服务员结帐。
潘取了帐单过去,温琅站在两人下首,微笑。
“不知道这顿饭两位可还满意?请多提宝贵意见。”
裴大少奶奶文雅一笑,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米秘书则勾了勾嘴角,“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换换清淡家常菜,还行。要是天天吃,恐怕会觉得小家败气,了无新意。”
温琅笑一笑,没有说什么。
这样的明褒暗贬,她不是第一次听见,她没有时间和精力,一一予以反驳。
“欢迎下次再来。”温琅和颜悦色地,送裴大少奶奶与秘书出门。
“温琅,有时间的话,一起出来喝茶。”走出门去的一刹那,裴太回过头来说。
温琅只管挥了挥手?
喝茶?
对不起,永不!
第十七章
裴望琛隔天已知道自己的大嫂偕了秘书找上温琅的门去。
柴特助察言观色,只见顶头上司面沉似水,乌云罩顶,一副生人莫近的样子。
楼下广告部经理喜笑颜开地上来,愁眉苦脸地下去。
隔壁财务经理志得意满地过来,垂头丧气地回去。
自己低眉敛目地进去,鼻青脸肿地出来。
很衰很悲催。
裴望琛并不是一个喜欢将个人情绪带进工作中的人。
他在公司最最潦倒时候,都不曾因为员工卷了钱款去澳门烂赌而迁怒于人。
可是,裴望琛一生之中,从无一刻,似现在这样,愤怒得无法自抑。
难道他的爱情,就这样无法见容于他的家庭?
为什么父亲母亲不能只是笑着接纳他所爱的女子?
何以要一次又一次为难他这一生唯一用心去爱过的人?
所有人都不会指责他,说裴你做得不好,裴你做得不对,裴你应该觉悟。
不不不,他们统统将矛头指向温琅。
他曾经尝试将温琅的好展现给家人,可是,只换来母亲和蔼一笑。
“弟弟,你不过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看不见她的缺点罢了。”
大哥接受铁血精英教育长大,遇见这种事,不过一笑。那笑极淡,“弟弟,时间久了,那女孩子身上的不足,便要暴露出来,看你还忍不忍得了。”
二哥夹在他与大哥之间长大,素来不受重视,在此事上,也仅仅是耸耸肩膀,“小弟喜欢,不如由得他去,新鲜感过了,自然晓得回头。”
再后来,最初的浪漫散去,接踵而来的,是铺天盖地关于琅琅的花边新闻:同继母关系不睦;通身地摊货;求学时已与拜金女过从甚密;换衣被偷拍……
女明星都没有这样的曝光率。
他彼时还不知道裴家在他和温琅背后,做过什么动作。
大哥事后说,弟弟你不要再去找她,免得母亲使出雷霆手段,她的手段,我想也不敢想。
这便是他裴望琛的母亲,一副温良恭俭的贤妻表率模样,然则手段之狠辣,心机深沉如大嫂,也望尘莫及。
可惜,他是家中幺子,父母兄长从小便宠他纵容他,他也以为父严母慈兄弟友爱是理所应当。其实不过是母亲和兄长格外疼他罢了。
他就这样将小白花似的温琅,扔到一群狼中间,她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等他知道的时候,一切已势成骑虎,再难挽回。
裴望琛身边的低气压,一直维持到晚上下班。
柴特助战战兢兢敲门进来,问:“裴先生,您还有什么事吩咐?如果没有,我下班了。”
看见柴特助敢怒不敢言的表情,裴望琛叹了口气。
“柴明,你先下班罢。我今天情绪不佳,对不起。”
柴明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老板不是无故迁怒下属的人,可见是真的气恼。
关门下班之前,柴特助轻轻对老板说,“裴大先生在会客室里。”
这是裴氏公司约定俗成的称呼,裴家三位公子,在彼此的公司里,被称做裴大裴二裴三先生。
裴望琛毫不意外。
既然大嫂已经找过温琅了,那么,大哥不来找他,反倒奇了。
大哥大嫂向来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你方唱罢我登场,合作无间。
裴望琛一直觉得,大哥大嫂其实是打一个印饼里印出来的,不过是性别不同罢了。
收拾了桌上的文件,裴望琛离开办公室,锁上门,走进会客室。
会客室里,裴望珏负手而立。
两兄弟的背影似极,只有裴大转过身来,才会发现裴大面目更冷一些,看起来不易亲近。
“弟弟。”裴大声音低沉醇厚,略带一点点沙哑。“妈妈想你了,叫我来接你一道回家吃饭。”
裴望琛不吱声。
“啊,忘记告诉你,你大嫂昨天出去吃午饭,回来便上吐下泻,几乎脱水。送到医院里去,医生说是饮食不周,食物里的大肠杆菌超标。看起来需要举报那间餐厅……”
裴望琛捏紧了拳头,几乎能听见骨节吱嘎作响。
“大哥,这样做,有意思么?”
裴大冷清一笑,“没意思,可是妈喜欢,你大嫂也愿意配合。你知道,她们女人的事,我向来是不管的。”
裴望琛也笑起来,同兄长一色式样的冷清。
是,家里,父亲是不管母亲使什么的手段的,只要母亲高兴就好。
两个兄长也是不管妻子在母亲的手段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的,只要她们自己愿意就好。
而裴家的这些女人,是不会为难家里的男人的,她们只会联起手来,为难那些她们不喜欢的女人。
“大哥,她已经要同我去办离婚手续,过不多久,便同我再无干系,母亲还不肯放过她么?”
裴大笑起来,笑弟弟天真。
“弟弟,只要你或者她一天不再婚生子,母亲心头的那块大石便不会真正落下。你当初为了她,搬出去单独生活,简直是在母亲心头生生刺了一刀。她最疼爱的小儿子,为了一个不得她欢心的女人,顶撞她,离家而去,教她怎不恼恨那个导致这一切的女人?”
“这几年母亲安排给我的女伴,我来者不拒,我的态度还不明显么?为什么还要去骚扰琅琅?”裴望琛只觉胸中有如烈火燃烧般灼痛。
“你放心了她了吗,弟弟?只有你放下她,心里再没有她,母亲才会真正罢手。”裴大拍了拍兄弟的肩膀,示意时间不早,该回家吃饭了。
他言尽于此,端看自己这个弟弟能不能悟得个中奥妙了。
裴望琛随兄长回到家里。
裴家是大家庭,老祖母尚在世,裴父是长房长子,自然要赡养母亲,是以一直同已经九十岁的老母亲住在一起。
裴母十九岁嫁进裴家,二十岁便生了长子裴望珏,至今三十七年,即使在生完孩子的月子里,也按规矩伺候公婆,绝少间断。
在裴母的心目中,外头是男人的天下,家里是女人的天下。既然做了裴家的媳妇,就应该安守本分,伺候公婆,相夫教子。一个女人,即使丈夫再宠爱,可是不见容于公婆,也是失败。
偏偏,她最最疼爱的幼子,却在婚姻一事上,给她这个做母亲的,一记响亮耳光。
她当年在姐妹淘里,是最要强拔尖的,在最艰难岁月里,嫁给了所有人都不看好的资本家后代,忍受着裴家烦琐的规矩,忍受着别人在背后的指指点点,终于等到一天,拨乱反正,国家归还裴家部分财产,等到政策宽松,裴家再一次崛起,她得以扬眉吐气。
凭的,是她超乎寻常的坚忍意志。
她有得是耐心等待。
儿子同那小家败气的淘金女的蜜月期,早晚是要结束的。
她的小儿子还不知道,过日子究竟是怎样的繁复琐碎鸡毛蒜皮。
看,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
只要两人中间,有一方对细枝末节的小事,感到厌烦,那么罅隙便已经产生。
不错,她是使了手段,可是,只要两人都对他们的婚姻与爱情不存一点点怀疑,她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