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涩女痴缠负罪男:刹那行年-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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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为文艺部干事,但在正常上课期间文艺部成员并无重要工作,只有校内的常规检查需要参与而已。学生会第一次开会时她甫拿到值日表,赫然发现自己的名字与师织排在一起——周三巡查高二的眼保健操情况。虽然很喜欢师织,但对这项安排惊喜中又掺了几分不解。抬头张望,却见长桌前主持会议的师织偷偷朝自己眨了眨眼。
(是我搞的小动作哦。)
思及此,秦锦秋忍俊不禁。
“……咦,你在笑什么?”受到冷落的师织好奇地追问。
秦锦秋站定,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道:“突然觉得,学姐你真的很照顾我啊……”简直好到令她不知所措的地步,情不自禁地质疑起自己的好运。
因为从小到大,她基本都属于比较倒霉的一类。撇开被人嘲笑了十六年的愚人节当天的生日不谈,几乎所有的不幸事件都会神准地落到她头上。若不是林嘉言一路保驾护航,她很怀疑自己能否平安活到今天。
午后第二堂课,阳光将走廊分为明暗分明的两部分。教学楼外的大榆树上传来几声鸟儿的啁啾。师织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说:“我有一个妹妹。”
“欸?”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令她一头雾水。
“不是亲妹妹。”师织合上文件夹抱在怀中,看起来似乎有些失落,“她跟你很像。只不过她……不喜欢我。所以尽管我很想尽作为姐姐的责任,但是……”
她不再往下说了。
秦锦秋也没有接口。她眼中的师织成熟优秀、稳重干练,可此刻竟然露出了如此黯然的神色。秦锦秋是独生女,亲戚中也仅有一个表姐谢光沂,彼此相处也算融洽,因此她无法理解师织的感受。
可是,被妹妹讨厌着,那该是很悲伤的事吧?
假如自己被小光讨厌了,被言言讨厌了,会不会也这么伤心呢?——也或者,会更伤心。
不期然回想起林嘉言刚离开的那一段时间。往后整个暑假的白天她几乎都在林家老宅里度过,用林嘉言的写字台写作业,却怎么也集中不了精神。一边写一边想着,这样的话在言言回来的时候,就能第一眼看到他了。偶尔会跑去从前常和林嘉言一起钓鱼的水库,波光粼粼一碧万顷的水面才能让她的思绪有些许平静。她已经想不起那个暑假自己具体做了什么,似乎每天都努力地在等林嘉言回来,除此之外的事情,仿佛都没有意义。
像个傻瓜一样。
这样……也许能稍稍理解一些师织的心情了吧。
一到关键时刻就口笨舌拙,于是只能陪师织一起沉默着,努力组织安慰的字句,但一再试图张口就是说不出什么来。许久,师织蓦地回神,歉然道:“对不起……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的。”
秦锦秋摇摇头,脑海中灵光一闪,兀地学起高二的学长学姐们叫师织的方法,“阿织。”
因为犹豫,尾音有些颤抖。
师织诧异地看着她,“什么?”
“我表姐,虽然不是亲姐姐,又一直很爱欺负我,但是我很喜欢小光。小时候呢,其实我也很讨厌她,老是敲我的头,又抢我的东西吃,我最怕她回松风镇来了……但是后来我知道了,在我真正被欺负的时候,小光是护着我的。”
想起小时候抢先林嘉言一步挡在被邻家小孩揪辫子的自己身前的身影,想起竞选那天掺在人群中混进场、一直目光炯炯似乎比自己更为紧张的谢光沂,秦锦秋目光柔和起来。
“所以,不是每一个姐姐都生来就会被妹妹喜欢的。不过当她知道你有多么喜欢她之后,也一定不会再讨厌你。”
“光沂一直抱怨你不会表达想法……原来,很厉害嘛。”怔怔地瞧着她,似乎在思索她的话,许久,师织笑起来,“谢谢。”
似乎,有效啊……秦锦秋如释重负,一边也为自己让对方心情转好而感到开心。
自己从军训以来的确转变了很多,多到令路和都大感惊奇的地步,“简直就是从白菜饺子变成猪肉三鲜饺子的大跨步呀”——用了如此不正常的形容。而她自己,也蛮满意这种转变的。
再努力、再努力一点,能不能赶上言言呢?
“对了。”师织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文件夹中抽出一张打印纸,“快到月底了,才艺表演要开始喽。颜欢那里应该也要开始准备了,这份资料你先拿去看吧。”
入冬,天气愈发转冷。
从寒凉的阴影处走到阳光下,身子顿时暖洋洋的。
十二月三十日,颐北高中传统的才艺比赛,即将来临。
'三'
一如既往地遭遇了冰冷的目光。
细微的开门声。瞄了一眼挂钟,已经七点半了。估计来不及吃早饭了吧,这样想着,她将面包篓推到走出房门的女生面前——带一个在公车上吃,这样就不会迟到。
母亲从厨房里探出半个头来,笑呵呵地说:“小绘,你又睡过头啦?”
女生抿抿唇,抬起头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垂首面对她时,神情又变得冰冷。
毫不客气地推开面包篓,女生大喇喇在桌边坐下,一点也不担心迟到似的,大声说:“妈,我要吃煎蛋。”
一边挑衅地睨着她。
唯有避开视线。她并不介意认输,但心中确实地感到一刺。
究竟是哪里不对了呢?
不是每一个姐姐都生来就会被妹妹喜欢的。
母亲连声应好。挂钟“哐当”敲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她忍耐地说:“小绘,这样子你会迟——”
但是当她知道你有多么喜欢她之后……
五官仍显稚气的女生朝她皱眉,模样桀骜不驯。
“与你无关。”她说。
'四'
高中时代,男女生之间的关系相当微妙。
统而言之,“恋人”、“青梅竹马”和“讨论以外”是三个较大的范畴。而在这三个范畴外,还有一种关系,叫作“冤家对头”。
这显然相当不符合即将十七岁的秦锦秋的世界观。
自大狂、自以为是、自命不凡——看着有条不紊整理活动材料的颜欢,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把表姐每晚咬牙切齿翻来覆去念的形容词与真人画上等号。
察觉到她探究的目光,颜欢的手顿了顿,“有什么问题吗?”
自己跟他眼下也只算下属和上司,总不能哥俩好地说“嘿,兄弟你跟我想象的不一样”吧——秦锦秋尴尬地摆摆手,“没、没事。”
多看了她一眼,颜欢却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呵”地笑出声。
咦咦咦?他明白了什么呀?不要随便理解别人的思想啊!
若是小光知道了,大概自己会被念叨很久吧……为人妹妹真是辛苦。
“这些,”清点了一下资料,颜欢从中抽出几张表格递到她手中,“你去统计一下高一各班的节目名称和参演人员,有特殊要求的也一起记下来,明天下午之前交给我。”
这是秦锦秋作为学生会文艺部一员接到的第一份正式工作。
高一共十六个班,明天下午之前得上交表格,时间算是相当紧张。显得格外敬业的秦锦秋连午休时间都在四处逮人,看得路和连声啧啧:“真可怕的责任心啊。”
恰巧经过的林嘉言闻言,竟打趣道:“那才不是责任心,是她特有的简直过分的死心眼。”
但这种死心眼在她进入颐北高中后就没有再出现过。眼前这场景……算是好现象。
“……你这种好似慈爱爹爹般的语气是怎么回事?”路和不客气地翻白眼给他看。
说话间,秦锦秋从教室里到教室外来回转了一圈,似乎没找到人,失望地回到座位旁,刚好听到路和以熟稔的语气调侃林嘉言。她惊疑地在两人之间看来看去,“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林嘉言但笑不语,朝路和看了看,转身先离开了。路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当然是我博大的胸襟感动了他呀!”
“听你扯。”秦锦秋丝毫不给他面子,但手上的任务也令她没在这个话题上多作停留,“你有没有看到班长?”
“胡说说?你找她干吗?”
“……才艺表演的节目登记,就差我们班了。我老找不着她。”
一年A班班长大名胡烁烁,虽然比起颜乔安师织来说逊色不少,但好歹也算优秀出色的美少女一名,也只有路和会伸着懒腰口无遮拦地给人家起绰号。
“我可是还记着上次在食堂的仇。”接收到责怪目光,路和伸指弹她额头,“刚刚在喷泉那边看见她了。”
“这么小心眼……”秦锦秋嘀咕,在对方怒而反击前拔腿就跑。
颐北高中的午休时间很充裕,大家多半都溜去宿舍午睡,校园中一片静谧。喷泉的水声在静谧中愈发震耳欲聋。
她在喷泉池旁找到了正在和班上几个女生谈笑的胡烁烁。
“参演人员?”被打断兴致,胡烁烁不悦地放下杂志,想了一会儿,说,“你去照着我们班的花名册抄一遍好了。”
秦锦秋一愕,“……什么?”
她以为才艺表演重在个人展示,虽然团体表演也未尝不可,但她并没有在班上听到关于出节目的讨论呀……视线落到胡烁烁手中的娱乐杂志上,她该不会之前完全没考虑,现在临时起意吧?
“这个组合刚出的PV里舞很帅噢!大家一起来应该不错吧。”
……果然。看胡烁烁兴致勃勃地翻着杂志彩页,她试图劝说:“我想,舞台站不下那么多人吧?”若是跳开了就得要更大的面积。
这反驳宛如当头一盆冷水,胡烁烁不高兴了,“你会跳舞吗?凭什么指手画脚的。”
摆明了鄙夷她,一旁的嗤笑使秦锦秋感到有些难堪,“万、万一到时候站不下……”
“临场把站不下的人刷掉就是喽。”
“那大家的努力都白费吗?一直参加排练,最后却不能上场,这怎么公平?而且,这还没有在班上征集意见吧,你确定每一个人都想要参加吗?”被她不瘟不火的态度激怒了,秦锦秋激烈地斥责。
胡烁烁皱眉,“……你只是负责跑腿登记而已。”
“同时我也是一年A班的成员!”
“啊,其实也很简单嘛。”不远处的朋友之一插嘴了,“把班上几个胖子去掉,秦锦秋这种也不必上场,单留下林嘉言路和一类的优良品种不就好了?”
这种话?
而且,言言跟阿和,凭什么要听任她们的随兴安排?
“好主意!就这么办吧。”胡烁烁一拍手,表示赞成,转头对秦锦秋吩咐,“你就照这个法子记。”
“我不赞成。”
“……你不赞成?”
“我不赞成。”秦锦秋重复了一遍,俯视着坐在池畔的她,一字一顿地说,“你作为班长,太失败了。”
'五'
到颐北高中以来的第一次,秦锦秋陷入了舆论的中心。
还在松风镇的时候,她并非没有体会过作为众人视线焦点的感觉。身边总陪着个优秀得简直像是为作弊设定的林嘉言,本人也算得上出众,但那是紧随在身后的目光,或者羡慕或者惊叹,都是善意的。若非离开镇子,她也不会知道相比之下松风镇的同学们究竟有多单纯朴实。
一切始于午休时与胡烁烁的针锋相对。
加上当时同在一旁的女生们的佐证,一项又一项罪名不分青红皂白地落到她头上。
“只是个小小干事而已欸。”“进学生会就很了不起哦。”“烁烁太可怜了,据说哭得很厉害哪。”“明明是乡下来的,还这么嚣张。”……沉默地穿过座位间狭窄的走道将作业本交到老师手中,她努力将两侧的窃窃私语摒之脑后。
看了一眼第一排最南边的座位,胡烁烁还没有回来——她进办公室已经一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