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若望-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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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椅缓缓的停了下来。
“如果你的父亲还能够再出现。”她毫无情绪的说道,“我那位叔叔,不会发动叛变。”
仿佛兜头一盆冷水淋下,明亮的走廊上,梅铎却感觉到了一阵刻骨的寒冷。这一阵寒冷,不仅仅是因为父亲可能已经逝世,更是因为刚刚,他的新主人已经给出了关于莱伊的处决。
她要的不是莱伊的命,而是无休止的折磨。
“是,Mademoiselle。”梅铎低下头掩去自己的表情。
再长的路,也有尽头。
奎克站在她的房门前,从梅铎的手中接过轮椅,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问道,“您跟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她说,“他只是……太年轻了。”年轻到,内心总是充满着同情与怜悯。
“Mademoiselle……”
她微微一笑。
现在的她,比起让身边的人快乐这种想法,更希望的是,让所有的人痛苦。
☆、95第十九章
台湾;简宅。/非常文学/
司徒琳牵着简默的手站在家门口,看着司机老王将简立文的行李扛进后备箱。
“爹滴;你要去那(哪)里?”小小的简默忽闪着漂亮的大眼镜,口齿不清地追问。
简立文拉住车门的手顿住,回转身;蹲身接住飞扑过来的简默;恋恋不舍地抚摸着稚嫩脸蛋;“默默在家要听妈咪的话,知道吗?”
司徒琳快步上前重新牵住简默的手;眼底有一丝埋藏极深的惶恐;“你要去多久?”
简立文抬起头,魅惑瞳眸直勾勾地盯住她的表情,直到她不安地撇开头去。他没有再说什么;直起身抱了抱她,便拉开门上了车。
一路窗外景致飞掠,沉默地直抵机场。查验护照,登机,下飞机,过关,又上车,几十个小时的旅程,他的表情却只是怔怔。
座落于巴黎郊外的伯利斯堡,门外是亘古不变的黄沙土地。
他在门前下了车,随着奎克穿过巨大灰色城墙下的小小偏门。
骑着白马飞奔过青葱草地。
抵达主堡建筑前的时候,恰逢人潮散去,一个四五十岁的灰发男人背着手站在廊前,表情晦涩不清地仰着头看向天空。
“阿托斯。”奎克将马缰交给等候在旁的侍从,上前道,“会议结束了?”
“嗯。”
“怎么样?”
“这个问题……还重要吗?”灰发男人终于低下头,笑容苦涩地道,“虽然仍是没有通过,可是仅凭我一个人,也不可能再支撑太久。支持
罢免议案的人一天比一天增多,如果不是家族嫡系因为谋杀案的调查仍然在接受禁闭,他们又习惯了以我为首……现在这种状况,只要有一个声望稍高的人振臂一呼,通过罢免议案,不过是一日之间的事情。”阿托斯忍不住自嘲,“难道,Mademoiselle就是为了这样甩手不干的一天,才答应我们给予家族成员自治之权么?”
收回打量着那些三三两两散去人潮的目光,简立文回过头,皱着眉头道,“罢免议案?”
“……罢免Mademoiselle的议案。”阿托斯艰难道。
一个失了神志的族长,绝不是勒法夫瑞家族所能容忍的。所以,不可避免的,有人启动了罢免议案,只要通过90%的在册家族成员投票同意,议案就可以成立。
情况,已经糟糕到这种地步了吗?
简立文抬起头望向伯利斯堡最高层的那个窗口。
她穿着白色睡衣蜷缩在床头,披散着卷曲长发,下巴搁在手臂上,眼神怔怔地盯着空气。
对于他的到来,一无所觉。
简立文忍不住呵笑,什么时候起,他在她的眼里,也变成了这样可有可无的透明空气?
却还是忍不住坐上床沿,轻柔地替她撩开散落在额前的发,而后,抚上她的脸颊。
令他思念刻骨的这张脸。
简立文几乎是粗暴地用力掰开她的手臂,扣住她的后脑勺,偏过头不管不顾地用力吻了下去。//
最初,只是出于愤怒。
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地啃咬着她冰凉的嘴唇,即使味蕾尝到了她的腥甜血液滋味,仍不肯停下,一边按住她僵直的身躯,一边空出手捏开她紧咬的牙关,侵入她的口腔和她唇舌交缠。
没有反应。
他的双手下滑,解开她睡衣的领口,□出一片胸口的白皙肌肤。
许是接触到寒冷空气,她的身体猛地打了一个寒颤,肌肤上泛起一片疙瘩。
然后,就是歇斯底里的无声挣扎。
他按住她的双手,毫无预兆地放轻了吻的力道。
亲吻着她,一遍,又一遍。
直到她觑了个空,狠狠咬在他的唇边。
简立文“嘶”地倒抽了一口冷气,抵着她的额头,终于从她的唇边退开,呼吸却早已粗浊紊乱。
“这是……我很多很多年以前,就想做的事情。”他舔了舔唇边的血,笑道。
她发丝散乱地伏在床头,一阵迷茫后,眼底渐渐回复一点生气。
“原来你还没忘记怎么反抗。”简立文从床沿直起身,扯松领口,长长吐出一口气,她动作僵硬地转过头看着他的一举一动,魅惑眼眸毫不留情地看透她的伪装,直透她的心底,“一个真正疯掉的人,不该是这种反应。”
眼眶泛起一股酸涩,她极慢极慢地抬起手,拢住大敞的睡衣领口。
她的动作却让简立文不由得失笑,“遮什么?如果不是他,我们不是早应该在一起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那张曾经无比熟悉的深情脸庞,现在却用一种近似于嘲笑的无谓表情冷冷地看着她,“不是心痛得快要死掉了吗?不是没有了他就活不下去了吗?那为什么还会对我想做的事情有反应?这不是你曾经想要的吗?”
他的冰冷目光终于勾起她的回忆,大雨夜的Hotel,她曾经那么地想要留住他。
唇边泛起一抹笑,她声音暗哑地道,“你……后悔了?”
“后悔?”简立文挑了挑眉,俯身撑住床头,将她困在双臂之间,不屑笑容里,夹杂着一丝愤怒,“我让你等我的,可是你没有。既然抛弃了我和他在一起,为什么还会把自己搞到这么悲惨?你选择离开我,难道不是为了要过得更加幸福吗?”
四目相对,他几乎贴着她的脸颊,浊重呼吸扑面而来。
“那个男人呢?答应了要让你一辈子幸福,知道了你和我在一起,就会愤怒得跑过来和我单挑的男人,那个优秀得让我自卑的男人,现在在哪里?”
她的胸膛剧烈起伏。
“是我害死他的。”闭上眼,感觉热泪涌出眼眶,没入发际,她的唇边却泛出一抹笑,“早该想到的,那么多人虎视眈眈地看着,我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顺利地,和他结婚。”
“你真的相信,他已经死了?”
简立文坐在床沿,垂眸看着她紧闭着双眸,那双长长的睫毛不停的颤抖,像是在恐惧和逃避什么。
良久后,她终于失去了抗拒的力气,微微松开指节泛白的双手,“曾经我也以为,爹地和妈咪不可能真的离我而去。”
简立文沉默,她微笑着睁开水洗般的黝黑晶亮双眸,“所以这一次,我真的没有办法继续假装天真。因为,早在很多年以前,上帝就让我对祂失去了信心。”
很多很多年以前,她就期待过奇迹的发生。
甚至不惜以自己的生命祈祷。
简立文俯低身躯,轻轻抱住她,“是谁杀的他,你不想知道吗?到底是谁杀了他,让你变得这么痛苦?”
他的言语像是木桩一样狠狠钉入她的心脏,她痛得伸手紧紧揪住他的衣领。
“如果想装疯,就装得彻底一点。”他说。
简立文走出卧室,顺手带上门。站在壁炉边的严少渊和曾若谦同时回过头,他表情晦涩地低着头,看起来并没有和其他人交流的**。严少渊踌躇良久,终于还是唤道,“……立文。”
他抬眸瞥了严少渊一眼,没有说话,就那么握着门把手站在那里,神情疲惫地靠着门板。
“你……”严少渊欲言又止,“她……”
想问的太多,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黎宸不耐烦再等这两个人继续打哑谜,从沙发上一蹦而起,“到底怎么样了!”
简立文闭了闭眼,“再给她一点时间。”
众人面面相觑,都感觉稍稍松了一口气。甫一睁眼的简立文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唇边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笑意,那抹笑容,与锁在房门里的她的笑容,何其相似。
“你们在担心什么?”他讽笑道,“会想到请我来,不就是因为……有些事,是只有我才能做、才敢做的吗?”
如果我们,不能因爱存留于人世,那么,便凭借恨的名义,活下去。
张雅薇一觉睡到第二日的正午。
千疮百孔的身体和心灵,这些日子以来歇斯底里的疯癫和愤怒,都已经完全透支了她的体力,即使侍从们在竭尽所能地照顾着她,那种从灵魂深处泛出的疲累,仍然不是简单的充足睡眠所能够修复的。
她睁着眼睛看了许久的天花板。
“许嫂。”
“Mademoiselle!”一直等候在床沿的许嫂满脸惊喜地快步上前。
“告诉奎克,我要去一个地方。”
太平洋公海。
灯火通明的豪华游轮停泊在特定纬度,重达数吨的铁锚缓慢地沉入海底,漫天星空下,船身随着海浪轻微地晃荡。
梅格瑞斯号的船舱里,她抱着膝盖怔怔地坐在床头,身体随着船身微微摇晃。
“Mademoiselle。”奎克轻叩了几声,推开门道,“到了。”
她抬起头看向奎克,奎克微微叹息着垂下眼眸避开她的目光,她坐在床沿呆怔了许久,才终于起身走出船舱,站上了甲板。
深夜的海洋,头顶的星空和漫无边际的海面连成一片,除了宇宙中那些在无数个光年之外闪烁的星星,梅格瑞斯便是这一片静谧黑暗之中的唯一光源。
她撑着栏杆俯身往下看,耳朵里听见隐隐的潮汐声,视野里却是一片模糊。
“就是……这里吗?”
站在她身后的奎克不忍地看着她的悲伤背影,终于忍不住别开脸,“是的,Mademoiselle。”
东经149度,北纬27度。
洛斯梅格号最后存在于卫星照片上的地方。
她睁大着双眼试图看清,眼泪掉落,融入海洋。
呐,三哥。你有没有看到?
我居然……也会变成这么爱哭的女人。
她站在甲板上靠着栏杆站了许久,直到天色晦暗得看不见星光,硕大的雨点一滴一滴地从天空砸下。
“Mademoiselle。”奎克将披风披在她的肩头裹住她身体,扶着她的肩膀道,“下雨了,进去吧。”
她乖乖地转身进了船舱。
这个身体……已经禁不起哪怕再多一次的小小摧残。
靠着床头,看着舷窗外的瓢泼大雨,她握着手机,颤抖的指尖犹豫许久,终于按下。
快捷键,“3”。
手机屏幕进入自动拨转画面,而后跳出通话人的姓名。
“三哥。”
在圣罗德的时候,他送她第一部手机,按照几个哥哥们的排序设定了快捷键,1键是大哥连亦寒,2键是张天浩。这么多年,换过无数部手机,他的号码,她储存的方式却从没有变。
手机屏幕不停地闪烁,免提话筒里传出等待的长音,“嘟——嘟——”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嘟——嘟——嘟——”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不在服务区?”她觉得讽刺,忍不住呵笑,一个人对着手机喃喃自语,“喂,这不是号称全球无死角的卫星电话吗?不在服务区?”
对不起,不在服务区。
她一遍又一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