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都遗梦-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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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由于国际社会对非洲的普遍关注,利比里亚的钻石生意已经不好做了,塞勒曼跟着穆塔,驻扎过很多地方。
那几年,一直在非洲很多地方漂流。
最后,穆塔决定呆在突尼斯。
那里离海港近,而且最靠近欧洲和中东那些大富豪买家,所以,从三年前开始,他们就一直呆在这里。
由于钻石的生产地在非洲西部,他们经常要长途跋涉去和那里的叛军交易拿钻石。有时候,由于太远,他们也会通过中间买家进行交易,那些买家在尼日尔和利比亚有据点。
这么多年来,塞勒曼一直是跟在穆塔身边,是穆塔最信任的伙伴。
我猛然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卧房的床上。
旁边传来湮婷婷的声音:“天妩,你怎么样,好点没有?”
我撑起自己的身体,看着满室的阳光,问:“我躺了多久?”
湮婷婷想了想,说:“一天应该有吧。 我今天早上才到,昨天应该是湮明守着你。他现在上班去了,早上夺命连环电话把我叫来陪你。”
我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湮婷婷低下头,看了我好久,问我:“天妩,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怎么会忽然昏倒?”
我轻轻地说:“婷婷,我最近想起了挺多以前的事情。”
湮婷婷一愣,然后反应过来:“你是说五年前的事?”
我点点头,淡淡地调侃说:“我没想到,就我现在脑袋不记事的这个样子,我原来也曾经是一个很有计划地人。我那时候总喜欢写下自己希望自己二十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甚至三十岁,四十岁,五十岁或者更远是什么样子。可是,后来自己发现,很多计划都实现不了,于是,也就再也没有计划。”
湮婷婷拍拍我的肩膀,说:“天妩,这和你五年前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我对她笑笑,心里却已经波涛汹涌。
奇)我真的是很想跟一个人诉说那一段如梦如幻的经历。
书)可是,我却不知从何说起。
网)为什么很多事情,忘记就忘记得那么彻底,想起也想起得如此详细。
世事总是变化太快。踏上非洲的大陆的时候,我计划在那边最多待一年,可是,我却在那里度过了五年。
五年,女人最美好的年华。
那天篝火晚会之后,我被穆塔带回他的房间,可是他却没有在卧房多逗留,就急匆匆地出去,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那个晚上,我睡得不是很安稳。
第二天,天空快泛白的时候,塞勒曼忽然闯进了卧房,找到我,对我说:“艾玛丽,不好了,头儿受了伤,挺严重的。”
我当时心里就急了,想也没有想,外套都忘记披,就坐上了塞勒曼的车。
其实穆塔曾经给我过很多个警告,比如说,要我不要晚上乘车,比如说,不要坐别人的车。
可是,当时我哪里能想到那么多。听到穆塔受伤,我就担心得不行。脑袋也终于不管用了,只有满满的担忧。
在车上,几乎整晚没有睡的我却十二分的精神。当时我还想问塞勒曼穆塔到底怎么样了,可是,塞勒曼却一直沉默不语。
我当时内心焦急,也没有注意到事情有什么不对劲。
车仿佛开了很久很久,好像开了整整一天。
我却被塞勒曼带到了一个完全不熟悉的地方。
我刚想问塞勒曼那是哪里,脖子上猛地被扎了一针,瞬间就失去了知觉。
我是被水浇醒的。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是在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房间只有一盏很昏暗的灯。
这个地方应该还是在沙漠附近,却出奇的阴森寒冷,加上我全身已经湿透,我不住地咳嗽了一声。
这时,一个声音从我身边传来,是阿拉伯语:“大人,这女人醒了。”
我艰难地抬起头,顺着他的声音看去。
刚醒的时候眼睛有些模糊,后来才慢慢地辨认得清楚面前坐的是一个胖胖地中东地区的男人,他的旁边还站着几个全副武装的人。
当时我坐在一张很硬的椅子上,全身被绑着。
头由于谜药的作用,即使已经有了意识,还是昏昏沉沉的。
他们说了很多话,速度太快,我听不太清楚,只知道他们自称是墨洛克国家安全人员,凌驾于警察和法官之上。
猛然,我的头发被一个人抓住,我的头也被迫抬起。我疼得叫出了声音。
这时,传来了一个狠狠的声音:“说,穆塔在哪里?那个东西在哪里?”
我用我昏沉的脑袋想了半天,根本不知道穆塔在哪里,也不知道他们口中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我不停摇头,却被打了好几个巴掌。
我嘴唇被打破,流出温热的液体。
有人在我耳边对我吼:“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穆塔的女人。你说不说?”说着,又有人扯了扯我的头发。
我疼得不再动,却还是说不出话来。
忽然身边的人说:“大人,这个女人好像不是很清醒。”
前方传来几声冷笑声,那个人不紧不慢地说:“用烙铁烙她的背部,让她清醒一下,看看到底知不知道。”
好残忍的话!我心里一下就凉了。
我张了张嘴,忍着疼痛,终于找到了自己说话的声音:“你们如果知道穆塔,就知道穆塔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这样对他的女人,你们想想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那个人又是一阵大笑:“女人,那你知道你的男人到底是谁吗?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那个杂种,原来就待在这里,待在这个地下三百米的洞穴,待了很多年。现在,他即使想来救你,也肯定不会愿意出现在这里。”
我刚想说话,忽然手臂被别人抓住,头也被人压下。
有人撕破了我的衣服,我挣扎,却挣扎不过。猛然,背后一阵炽热的剧痛,我大叫一声,被那烙铁活活得折磨得昏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在我身边。
她应该有一定年龄了,五官深邃,皮肤是我在沙漠中很少见的苍白,衣服由白纱裹成。
乍一看,像天使一般。我恍惚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天堂。
我想翻身,可是背后却如撕裂般的疼痛。那个女人过来扶我,我这时发现我身处不是绿洲里的帐篷,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我抬头,问那个女人:“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女人温和地说:“我叫伊玛。这里在突尼斯境内,那些人暂时找不到你。“
我茫然地问:“我是怎么在这里的?”
我记得自己应该是在那个地下三百米的牢笼里。
伊玛回答:“穆塔救你回来,把你带到我这里。”
我听到穆塔的名字,心里一紧,连忙问道:“他在哪里?”那天篝火晚会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他。
“他在隔壁疗伤。”
我一听,马上想从床上起来,可是身上的疼痛去让我难以移动。
我只好问:“他怎么受了伤?”
伊玛过来扶我,安慰我说:“不用担心,他养几天就好了。倒是你,穆塔说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吃东西了。”
是穆塔去找的我!我一激动得眼泪都要留了出来,问:“他怎么找到我的?”
那女人叹了口气:“你被关在墨洛克那个地下洞穴,穆塔原来也曾经在哪里待过。”
我听了,又问:“那你是穆塔什么人?为什么穆塔会来你这里?”
伊玛笑笑,很是和蔼:“我是穆塔的母亲的随从,原来看着穆塔长大。”
穆塔母亲的随从?在这里,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有自己的随从?
我轻轻地问:“穆塔到底是什么人?我知道他生在墨洛克,却不知道别的事情。”
伊玛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你以后去问穆塔吧,他会告诉你的。不过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想,要好好躺着休息。”
过了一会,伊玛又说:“这次帮你疗伤晚了,你背上那道伤痕可能除不去了。对不起。”
然后她又叹气:“一个女孩子,背后那么长的伤痕终究不好。我再想想有什么别的办法。”
我摇摇头:“没事的。这次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哪在乎那么多别的?”
伊玛听了,轻轻地笑了,然后说:“你别担心穆塔,他开始还不要我告诉你他受伤,不过我想,你怎么也应该知道的。”
可是,要我不要担心,我还真是很担心。
当天晚上,我思前想后,还是忍着疼痛,艰难地爬起来,点好灯,准备去看看穆塔。
可是刚一起身,穆塔就推门走了进来,他□着上身,精壮的身上好像又多了几道新鲜的伤口。
他看到我起身,显然也有些吃惊。
我们两个对视了好久。房间点着有暗黄色的油灯,他的脸忽明忽暗。
其实这次的离别可能就使一个礼拜,但给我的感觉却像是离开了很久很久。
在我说话之前,他走过来扶我:“怎么不休息?你的伤还没有好。”
我摇摇头,说:“我想想去看看你怎样了。你怎么过来?”
穆塔表情那么柔和:“伊玛才告诉我你醒了,我就过来了。“
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看了我一遍,忽然抱着我,却又没有抱得很用力,很小心的没有碰到我的伤口。
他说:“艾玛丽,对不起,让你受了太多苦。”
我又摇摇头,在他怀里,很久才记起自己的问题:“你的伤怎么样了?”
穆塔松开我,笑笑:“你也知道,这些东西,我早就习惯了。”
他拉我到床边,让我好好躺下,对我说:“这两天你好好休息一下,别的什么事情都不要想,不要做了。”
接着,他仿佛料到我要说话,又对我说:“艾玛丽,如果你想知道什么事情,等你伤好了,我会全都告诉你。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想了。”
说完,他起身准备离开。
我侧头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不舍和害怕。
经历过这些事情,我不知道我和穆塔以后的道路会怎样。
我们明天,还能不能再这样的说话?明天的明天,又会怎样?
也许真是神经错乱,我居然开口叫住了穆塔。
我说:“穆塔,今晚你留下来吧。”
穆塔听了,回过头看着我,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吃惊。
我有些责怪自己的莽撞,但是,我又好希望他能留下来。
好久,他缓过神来,对我说:“艾玛丽,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不知道自己是发了什么神经,这一下,我居然从床上爬起来,走到他面前,忽然抱住他,还轻轻,略带撒娇地说:“穆塔,别走,留下来吧。”
穆塔身体一僵,好久才说:“艾玛丽,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
我抬头看他,微笑着摇摇头,说:“我没有事情的。今晚,我就想和你在一起。”
这一句话仿佛是催情剂,穆塔再也没有多说废话。他一把把我抱起来,一两步走到床边,轻轻地把我放在床上。
我本来在疗伤,身上也没有穿多少衣服。穆塔轻轻一拉,我全身就已经再没有遮挡。
穆塔倒吸了一口气,高大的身子也毫不停顿地覆了上来。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那些前人所说的女人矜持才吸引男人全是废话。
很多时候,情难自禁,谁也没说一定要男人主动。
我们两个人,一次一次,反反复复,我救他,他救我,我为他受刑,他为我受伤。
冥冥之中,两个人命运好像早已注定。
现在的我,居然这样害怕, 害怕这个男人,哪一天就不在了。
到时候,我再去哪里,再找一个对我这样好,和我有如此深羁绊的人?
那一夜过的十分绮丽。
都说第一次会特别疼,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