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绯糜-第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种,管家就打电话来询问我要不要端上来,我突然想起车子还停在“景园”,寻思着怎么也得再过去一趟,便决定直接下去。
空旷的客厅,只有我一人,我看着桌上的牛奶,西饼,突然没了胃口,我怎么忘了,嬴锦廷习惯西方的早餐,而我的胃一向对这些不感兴趣,现在最想吃的就只有稀粥。
想想让大厨重做似乎有点不合情理,便随便拿起一块精心烘焙的饼,一口一口咬着,原本我的吃相是很惨不忍睹的,跟着男人久了,也习惯学他那矫情的吃法。
觉着无聊了,就拿起一旁报刊箱里最新的报纸来看,嬴锦廷在家时,管家会专门将报纸翻到财经版或体育版放在餐桌旁,他不在,这些东西一直都被搁置在旁边的储物箱里的。
我随手拿起《P市早报》,顺手翻到娱乐版,只瞟了一眼,手里的东西就怎么也吃不下去了,一股火,压在心底的大火猛得一冲而上。
我“啪”得一声将报纸拍在桌上,胸膛不受克制地起伏着。
上面赫然登着一则大大的题为“嬴氏总裁金屋藏娇”的报道,底下还有什么“正妻小三对峙停车场”,“小三夜半酒店寻欢”等小标题。
上面都是我的照片,有我与女子撞在一起的,有我低下头在她耳边耳语的,还有金霖俯下身子亲我的,上面的人物照得十分清楚,清楚能看出每一个的表情。
盯了那名女子一会儿,不禁冷笑,原来她就是嬴郁郁,嬴锦廷的原配。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男人竟然会有这么一个温顺娇柔的妻子,照片里女子低眉顺眼忍痛的样子,再有我在一旁皱着眉头的映衬,配上一旁的标题,怎么看怎么像不可一世的小三颐指气使地在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正妻。
和金霖的那几段更甚,什么“不甘寂寞”,“夜宿夜店”,“勾\引多金贵公子”的粗俗字眼通通登在上面。
原本这种低俗的八卦新闻是上不了P市最有权威的报纸的,但嬴锦廷在P市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了,以至于媒体用大片的篇幅来报道这则新闻。
即使气愤,但我依然保持着大脑高速运转的状态,回想着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能拍到我在“景园”照片的人,必定在我出了商场后就跟着我,而刚好又将这两幕放在一起报道出来的,就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
何欢。
瞬间,我的脑海里浮现出这个名字,我眯了眯眼,顺手拿起包里的那个相机,再次开机翻看了一下,里面的照片内容简单到苍白,都是摄影者信手拈来的东西,根本不能作为一手的新闻材料,可见这不过是个幌子。
有什么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头,帽子。
对了,当时他几乎一直低着头,原本我还以为是恐惧心虚不敢抬头,现在想来,不是他不敢抬,是不能抬,而是不能抬,只能说明男人偏后脑的位置上还放着一个相机。
好呀,何欢,我真是小看你了。
卷一 梦境
出了这么大的一个丑闻,我是不好大摇大摆地出去了,想着麻烦齐濬帮我开过来,打开手机又是一顿愣神。
除了几个大学还过得去的同学,也就父亲,闻菲菲和嬴锦廷三个人。
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孤立无援了。不,应该说这两年里,我将自己封闭得如此成功。
无奈,我只好跑上楼去,拿出以前和菲菲一起买的女款情侣棒球帽,又拿来一副墨镜,把长发放下来,遮住大半张脸才出去。
这一带都是高档别墅,离最近的出租车站点和公交车站点也有好几千米,我走得腿快断了,才拦到一辆出租车。
司机大叔人还不错,看我走得气喘吁吁的,递了瓶未拆封的矿泉水给我,路程不短,期间他不停找话题跟我搭话,我有一句每一句地应着。
许是见我出来的地方非富即贵,八卦的司机大叔就早上在报纸看到的问题与我展开了讨论。
“你说现在的女孩吧,不好好上班工作,养活自己,给人当什么小三,你说我这人吧,怪落伍的,早上问同行才知道小三原来是二奶的意思,哎,这个社会,真是世风日下啊。”
我听了不语,只是在心里苦笑,这个社会岂止是世风日下,等着看好戏的人太多了,如今这件对我来说无关痛痒的事对别人来说就像个天大的笑话一样。
见我半天不出声,司机大叔干笑了声又道:“小姐,我不是说你啊,我一看你也不像那种人,你是家里有点钱吧,能住在那里的都差不到哪里去。”
我看着车子已经驶入“景园”了,也不跟他磨叽,直接扔下一张百元大钞,也不要找钱,径直打开车门,还不忘低下头:“抱歉,我也是你说的造成这个社会世风日下成员中的一个。”说完,不顾他惊得合不拢的嘴,扬长而去。
从“景园”回来,我又一头栽倒在了床上,早上佣人来收拾过,被我掀掉的床单又好好地躺在了原来的位置上,我摸着身下冬暖夏凉的蚕丝被,意识一模糊,困倦地闭上了眼睛。
梦里出现了很多人很多事,乱七八糟的,大多是以前在大学的一些片段。
狭窄的小径,成群的杨柳,供情侣约会温情的亭子,即可见底的小池子。
蒙蒙迷雾中,似乎有个两个高挑的女孩,手捧各种腐朽的书籍,追逐,打闹在林荫道里,迎面撞上个干净俊秀的男孩,两个女孩一个笑得傻兮兮,一个笑得贼兮兮。
突然,画面一转,女孩出现在独立的单人男寝内,虚掩的房门,浓郁的糜烂味,充斥着她的神经,伴随着脸上液体的滑落,手里的便当顺势掉到了地上,下个瞬间已有两个身影冲出了楼道,女孩跑得飞快,她从没有哪一刻如此庆幸自己是长跑能手,男孩也不赖,直到校园门口,女孩才被男孩追上,一时间,拉扯,推搡,嘲讽,讥笑同时上演,重重的巴掌起落声划破了一室的宁静,驱散了浓浓的烟幕。
我一个激灵,从梦里脱身而出,满身都是冷汗。
卷一 打扰他软玉温香在怀
我坐在床上呼呼直喘气,有多久没做梦了,我已经记不得了,我更记不清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几次想起那个薄情的男人,我应该已经忘了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竟然又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冷静过后,薄汗干透,凉意入侵,我下意识地拥紧被子,顺手触摸到一旁的手机,它却适时地响了起来。
陌生的号码,我不禁蹙眉,思索间已经按下了接听键:“你好,柳棉絮。”
“小絮,我是金霖。”温润的男声传入耳间。
是他,我的脑袋有一刻的愣神,刚想问他是怎么知道我号码的,对方却已开了口。
“看报纸了吗?”
“看了,我没想到会拍到。”
“给你造成困扰了吗?”男人犹豫着开口。
我有点想发笑,即使有这些无聊的八卦,我也依然可以在旁人的指指点点和冷言冷语中吃得好睡得香,但是他就不一定了。
“没有,你呢?”其实我的意思是以你跟嬴锦廷的关系,会比较难办吧。
可是男人却给了我一个答非所问的答案:“我不后悔,对于昨天晚上的事。”
我知道他指的是亲我的那件事,现下这么了然地说出来,我顿时有点尴尬,找不到什么话说,只好沉默下来,一时间话筒里只有彼此均匀的呼吸声。
我纠结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个,只是个意外,我没往心里去。”说完恨不得有种咬断自己舌头的冲动,在金霖说出不后悔的话后,我突然冒出这句不就等于变相地扇了人家一巴掌。
果然,那头突然没了声音,我无语地抓紧被子,心里祈祷着给点反应吧。
似是听到了我的心声,男人终于开口,只是声音有点落寞:“那,没什么事了,你休息吧。”
挂了电话,我又重新躺回了床上,看了一眼表,已经下午了,却还是懒得动弹,就这么傻傻地看着窗外的阳光懒散地洒进屋里,晕了一层层的余光。
突然就想起嬴锦廷了,不知是心存愧疚还是什么的,我鬼使神差地给他拨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都没有人接听,原本我该是放弃的,但偏偏心里有股执念让我不受控制地又打了一遍。
终于,在第三个“嘟”声后,男人接起了电话。
“喂,哪位?”声音慵懒嘶哑地不像话,估计刚刚在睡觉吧,也对,美国现在是凌晨时间,我突然有种扰人清梦的负罪感。
“是我,柳棉絮。”我仿佛能想象到男人忽然睁开迷蒙的眸子,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再咬牙切齿地告诉我“请注意时间”。
但是这一切都只是我的想象,事实上男人并未炸毛,只是略微有点惊讶,似乎没想到我会打电话来。
确实,跟了他以后,我打给他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都是他一个电话告诉我他要回来,或者直接让管家通知我,在手机这个通讯工具里我们几乎没有交集。
“有事吗?”嬴锦廷的风格,一贯的简洁,听他平和的语气,应该是还不知道报纸的事。
我自然没有笨到为无聊的琐事去撞枪口,而且还是把随时会要我命的枪。
“哦,没事,就是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话说这个借口还真不怎么的,人家明明前不久刚说的半个月后回来,我再问一遍,很有没话找话的嫌疑。
他明显一愣,有点不自然地开口:“怎么,想我了?”
我赏了白花花的天花板一个威力强大的卫生球,自怨自艾着只能打落牙齿混血吞,含糊道:“嗯,有点无聊。”
男人难得好心情的一笑,低低的嗓音透过音质良好的手机话筒传来,让我的心不由得一松。
“这么晚了,谁啊?”还想扯点什么,一个绵软的女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我愣是咬住冲口而出的话,心里一阵尴尬和冷笑。
看来打得真不是时候,人家暖玉温香在怀,我却冒冒失失地跑去打扰,我想呢,以嬴锦廷的起床气,半夜三更地被人打扰怎么可能不把我冷嘲热讽一顿,原来是刚刚吃饱餍足,心情愉悦。
卷一 半夜“鬼”压身
“等我一下。”男人似乎换了一个场地,我听见有下床的声音,紧着是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我拿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挂。
挂掉,显得有点矫情,不挂,在得知他身边还有一个女人后,就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了。
但当男人的声音再一次传来的时候我还是不假思索地问出了声:“中国妞?”
嬴锦廷没有马上回答我,那头隐约传来有一下没一下的“滴答”声,我猜想着他是用手指在阳台的栏杆上打节拍,每次他在思考的时候都会习惯性地做这个动作,当下我却不懂这么个简单的问题,他还需要花费那些个脑力做什么。
我也不急,就这么捧着手机,歪在床头,心里想着我们两人真是难得有这么心平气和的时候。
夕阳慢慢地沉入地平线的时候,男人低沉的嗓音才再一次传入我的耳膜:“怎么,这是吃醋了吗?”
吃醋?我在那头笑得有点欠揍。
“你觉得我会吗?”我回答地很快,这么听来,像我一直在等他说话似的。
果然,他又开始低笑起来,声音坏坏的,还有种无意间窥探到别人秘密的小得意:“现在的你,不会。”非常肯定的语气,却没有一丝不悦或失望。
“哦?何以见得?”
“一个满身心戒备着我的女人怎么会在乎我在外面怎样的风花雪月。”
“那嬴郁郁呢,她总介意吧?”问完我就后悔了,好好的,提她干嘛。
男人又陷入了沉默,再开口时,已经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