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军婚,霸爱小妻-第2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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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里,凄惨的哀鸣变得微弱。
最后,李暐一连哼唧的力气都没了,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只剩进气儿,没出气儿了。
也是,他本来就是个没多大胆儿的人,能坚持到现在,纯属是因为程爱瑜眼中的种种鄙夷,才刺激到了他。但他压根没想道,他认识的那个程爱瑜,再被刺激到后,根本不像舒晚说的那样——她的反击,让他严重怀疑,眼前这女人到底还是不是程爱瑜,或者是谁把程爱瑜变成了现如今这样,这样……恐怖!
他斟酌了好几次,最终只有这个词能够形容他此刻的恐惧。
因为内心的恐惧,他的身体忍不住的颤抖着,像筛子一样。
但他每每颤抖、战栗,全身上下似乎每根骨头,每个关节,就都在隐隐做痛。那种痛,无法形容,什么钻心刺骨,那都是小清新的屁话!换谁被这明显是训练过的保镖,这么一顿一顿的反复揍,虽说揍的不是那种皮开肉绽的可怖,但这他妈内伤比外伤可要严重太多了。尤其是他的胳膊和腿,四处大关节,全被眼前这个看起来很是憨厚的保镖给卸了,动一动就他妈一阵阵的让他恨不得一脑袋磕地上把自己给活活磕死的剧痛。渐渐的,这痛俨然麻木了他的每根神经,让他只剩下时不时的抽搐、痉挛,活像个癫痫病人。
“我说,李暐一,今儿的你,是我见过的你最英勇的一面了!”唇角扬起一抹妩媚而又明艳的有点儿眨眼的笑意,程爱瑜慵懒的眯着眼睛,“啪啪啪”的连着拍了几下手,就从椅子上缓缓站起。
她动作优雅,朝立在他身边的保镖打了个手势,那保镖就立刻会意,伸手将他嘴里塞着的已经全部被口水给浸湿了的,几乎快要堵在他嗓子眼里的湿哒哒的纸团,给扣了出来。
好容易喘匀了气的李暐一,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好一会儿才把气给顺匀了的,长长的舒了口气,却忍不住又是一整猛咳,咳出了不少污血来。
但程爱瑜好像一点儿也不在乎他的狼狈模样,也好似看不到他喉头一热,就直接从嗓子眼里喷出的一股子热血来。
她嘴角含笑,至始至终挂着那意思若有若无的冶艳笑容,美的让人窒息。这若是在从前,他一定会倍感惊艳,甚至会惊叹的叫出声来,打个呼哨。但此刻,他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冒着寒气儿,因为那笑容,让他蓦然间产生一种说不出的错觉,似乎她不笑的时候,他才是最安全的。她这笑容,总给他带来一种不详的预感,就像她刚进来的时候,也像这样笑了一声,然后对保镖轻飘飘的下达了打他的命令一样,让他胆寒心颤。
如果要有个具体的描述,这种妖冶的笑容,或许应该用个文艺小清新的词汇形容,叫地狱中的彼岸花,妖冶美好,却也是致命的东西——碰不得!
“笃、笃、笃——”
三寸高的高跟鞋,踩踏着地面,发出的声音很轻,没有那种十公分的高跟鞋踩踏地面时的回响那么激烈。但在此刻这个安静的只剩下李暐一自己粗喘的声音的审讯室里,就显得格外的清晰。
四面环绕的围墙,宛如一个巨大的铁牢笼,没有窗户,探头从内关闭,别说求救了,就算是他扯着嗓子鬼嚎,大概都不会有人听得见,即便听见,看程爱瑜这种有恃无恐的笃定模样,他也知道,自己这次算是完全栽在这女人手上了。
身体的痛,其实完全比不过内心的恐惧。
因为身体的通知时短暂的,而内心的恐惧则来源于把这个恐惧加之给你的人。不过,在他面前的这位,并不是他能够掌握得住的,所以她会给她带来的恐惧,永远都让他无法掌控,这才是他越发恐惧,斗得越来越厉害的缘故。
他怕了,因为他永远也不知道,她的底线,还有她所为的下一步,到底在哪儿,又是什么!
啪——
面前的一小滩血迹,被程爱瑜踩在了脚下。
雪白的皮鞋落下时,那汪血迹,似乎在他的眼前溅起了一朵朵小小的血花,暗红色的妖艳,宛如醉人的红酒,乘着那抹白色,就更为扎眼了。
小血花溅起,落下,几滴还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他的脸上,似乎在提示着苟延残喘的他的可悲。
“程爱瑜,算你狠!”咬着牙根儿,他卑微的缩着身子,躺在地上,一步也无法动弹的仰望着面前宛如女王的女人!
他以为自己很熟悉的女人,不过,是曾经。而今,这现实好似在赤裸裸的告诉她,曾经的那个熟悉的程爱瑜,就他妈一幻影,一转脸的功夫,而眼前的魔女,才是真正的她。
这一刻,他才真正地意识到自己的可怜与卑微,明明只是一个扑腾不动了的呃,苟延残喘着的小虾米,却一直要妄想着,找程爱瑜这种高高在上的人报复——以卵击石——这大概就是他此刻最真实的写照吧!
“呵、呵……”破碎的笑声,从喉间滚出,颤抖的在唇齿间荡漾了几下,划出。瑟缩的又抖了下,他认命的垂下了眼帘,低声对淡笑不语的程爱瑜说:“你赢了,收吧,你想让我怎么配合你。”
“配合谈不上,毕竟我不是要请你替我做事儿,而是现在你的这条烂命,掌握在我的手里,你——不得不做!”微微弯身,程爱瑜喜怒不形于色的面上,没有半点儿多余的情绪,好像她压根就不会因为他突然的软弱,而有多得意,似乎这早就在她的预料之中,并不为奇。
相反,比李暐一个更加熟悉程爱瑜的保镖王轲,甚至还从程爱瑜的安定从容的目光中,感觉到了一丝丝很难以形容的的失落。而在程爱瑜接下来的一句话里,王轲总算是明白了,那种失落是源于什么。
“哎,好可惜啊!我还以为,你还能再撑几个来回,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缴枪投降了。啧啧,原本还想夸你,这几个月的历练,让你多多少少收获了一些坚韧。但现在看来,光是有耐力远远不够啊,没种,你这种玩意儿还一样只是个社会的蛀虫!”
翘起一直拿在手中把玩的签字笔,程爱瑜勾着李暐一的下巴,清澈的眸里甚至还印着他隐忍着怒气的脸。
抬起,在忽然放下。
程爱瑜嘴角的笑意几乎是在一瞬间忽然泯灭,接着就听她那动人婉转的声音,从声带的颤动中滚出,划过唇齿,慢慢地在空气中漾开,轻蔑而有讥诮:“就你这样儿,指望什么和我斗?你身后的那些流氓痞子吗!呵,你开始是不是还做着梦,指望我给你磕头求饶,还是想让我抱着你的大腿,叫你一声‘暐哥’!”
一声“暐哥”,她说的,那叫一个意味深长。
而这声音稍稍一顿,就听她低笑了声,漂亮的眉梢微微一挑,就连眼尾儿也跟着扬了起来,扫过,就是一种说不出的风情,极为别致,又特别勾人。
“果然,还真是……‘伟哥’啊!”程爱瑜低声说着。
迅速蓬勃而起,又很快软下去,不是伟哥,又是什么呢?
而就在她不知是故意说给他听的,还是自言自语的说着话的空当,李暐一有种想要一把戳瞎自己这双拙眼的冲动。他现在想想,觉得自己长的这对就他妈不是眼珠子,而是石头蛋子,贼没用的!
八年啊,交往了八年的女人,他怎么就是没有发现过,她会有这么诱人而又恐怖的一面呢?着眼珠子不是白长了是什么!这么一次错过不要紧,他捡了人尽可夫的垃圾,扔了个可以让他一步登天的宝贝不说,还被那垃圾蹿腾的,整天就想着报复她,现在,他几乎搭了半条命去——贱人!
一想到罗皑皑,李暐一的心里,就只剩下这么一句叫骂!
他恨极了那女人,若不是她,若不是她说什么十拿九稳,他又怎么会用这种笨办法去激怒程爱瑜,听信舒晚的那些屁话,把自己搞到如斯天地?
恨——
那种感觉,比任何时候都强烈,强烈的让他浑身的神经充分敏感,同样也让那浑身上下的剧痛感更加清晰。
痛,痛,痛——
撕心裂肺!
火烧火燎!
无法形容的痛,似乎四肢空落的被什么东西拉扯着,无法动弹,却又拨筋逆骨的痛着,痛得他几乎倒抽凉气而,却也没了力气在动。
眼下就差个脖子了。
若是加上,这大概就汇聚成了另一种滋味——五马分尸!
虽说,这种滋味他没体会过,但他想应该也差不多了,都是关节脱离,扭曲。只不过那种感觉来的快去得快,而此刻的他,才叫百般折磨。
李暐一哑声嘶吼着,但那时候在此刻听来已经气若游丝了。
没叫两声,那声音就断了。
见状,程爱瑜微微皱了下眉头,伸脚踹了他两下:“喂,喂……”
保镖见状,赶紧弯下身来,伸手摸了摸他的人中,狠劲掐了下,见李暐一稍稍有了点儿反应,这才舒展开了眉头,抬头对程爱瑜说:“大小姐,他只是疼晕过去了。”
靠,这就晕了?
程爱瑜想起了当年自己被舒晚一根根的砸断手指骨头的情景,那种痛她至今还记得。
十指连心,应不必他的还厉害!
“要怎么做大小姐?是叫醒他,继续问,还是……”
白了眼地上躺着的宛如一滩烂泥的李暐一,程爱瑜没轻蔑的哼了声,无意识的转着手上的戒指道:“泼水!凉水不行,就换开水!”
忽然意识到什么的保镖,抬头看想程爱瑜,眉梢不由自主的忽然挑了下,转即会意的笑着回应了声“是”,应得十分响亮。
而就在保镖泼了一杯冷水后,正在折返回饮水机接开水的空当里,李暐一跟诈尸了似的,直接来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他刚想伸手去抱程爱瑜求饶,一阵猛烈传来的窒痛,却在这时提醒了他,现在自己是连最后一丝反抗的希望都没了。
颓然见,他只得到底,狼狈的自嘲的笑了几声,哑着连他自己都不相信那还是自己的嗓音的声音,颓丧的对程爱瑜说:“问吧,你想问我什么,又要让我去做什么事。”
不是疑问,俨然,他已经认清了当前形势。
“畜生就是这样,欠管教!”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程爱瑜伸手勾起了他的下巴,冷眼睨着他,很久忽然低低的笑了声,甩开他的下巴。
她转身回到无力唯一还立着的那张椅子上坐下,悠闲轻松的翘起了腿,自然而然的摆出淑女且舒服的坐姿,上身微微倾斜的靠在椅子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她似乎在闭目养神,而保镖王轲,则走近程爱瑜身边,从身上摸出一袋独立包装的湿巾递给她,同时矮下身在她身边说了些什么,这才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叠文件,双手递向程爱瑜。
十足寂静。
王轲弯着腰,态度恭敬的和那伺候太后老佛爷的李莲英没啥差别。唯一一点不同,就是保镖的眼神,虽然尊敬,敬重,却不卑不亢的眼神。
而李暐一也学乖了,心里虽然恨得冒火,但现下也服了,只能强撑着,靠在翻倒了的桌子上,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却一句话也没敢冒出来。
许久,程爱瑜悠悠哉在的张开眼睛,转眸看了眼王轲,伸手接过湿巾,慢条斯理的撕开外包装,抽出带着淡淡香味儿的湿巾纸,极为认真的擦拭着刚才碰过李暐一的手指,仿佛他是什么恶心的病毒,比如梅毒。
她擦得很细致,从指间,指节,到指根,几乎是一点儿一点儿的撸下来的。她的指甲修剪的很漂亮,干净整齐,指尖圆润饱满,指节匀称,肌肤白皙。整体看上去,几乎可以想象得到,这样的手指,在黑白键上飞舞,游走,是怎样赏心悦目的一种事情。只可惜,她末尾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