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不曾记得你-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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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虽然现在打断很不好意思……”憋了许久的良辰终于看不下去了,“我说你们谁能解释一下现在算个什么情况?”
“诶??????良辰你……!哇!!!!!”雨桐惊愕地迅速转身,却因为重心不稳重重地向前跌去。眼看拦梯就要砸中自己,她只好将手臂交叉护在面前,期望可以减轻一点冲撞。
一声钝响之后床板很配合地摇曳了几下,伴随着和谐的“吱呀”声,雨桐惶恐地睁开眼,愕然发现此时的她正被少年拥在怀里,而面色苍白的少年却重重地撞在了拦梯上。
赶忙起身跪在对面,雨桐不知自己双手该往哪里放:“你……你没事吧?”
似是要她放心一般地挤出几丝微笑,但额角滴下的汗珠出卖了少年的真实情况。雨桐摸索着找来放在一旁的手帕,慌乱地在少年的脸上擦拭。力道没有控制好的地方便留下了淡淡的粉红色印记,仿佛是在提醒大家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喂……你,你没事吧?不要吓我啊!”真是快要淌出泪来了,雨桐紧紧咬住下唇,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
少年没有说出任何谴责的话语,只是苦笑着靠着良辰床边的柱子站直了身子。左手看似不经意地放在右手的手肘上,但雨桐知道——他肯定伤到了那里。
“你等一下,我去拿药箱!”
言罢转身就要去门口的柜子拿药箱,谁知刚跨出一步便被拉住。雨桐回头,发觉那个黑发少年此时的表情异常复杂,让人无法一次看懂。他努力地勾勒着笑意,轻轻地摇头:“真的没事。”
那个笑容太过虚幻,雨桐无法解析出具体的意义,可至少还有一件事情是确定的,那便是这个少年是为救她所伤,她不可以这样不负责任!
从对方的牵制中抽出手,雨桐指着少年的鼻子一板一眼地落下言语:“我想拿药给你包扎是我的权利,你无权阻止!”
言罢便一溜烟地跑到外间翻找起来。
自知再推阻只会显得尴尬,少年吐出一口气顺着柱子滑坐下来。良辰瞟了一眼雨桐忙碌的背影,神情骤然严肃起来:“呐,你确定是这孩子?”
少年点了点头,幅度虽小却也鲜明地表明了态度。
见状良辰眼中闪过了几分的哀怨的颜色,禁不住长叹一声:“作为前辈,我该不该把那些所谓的使命告诉她呢?”
“不需要。”少年的肩线微微地动了动,似乎是找了一个相对舒适的坐姿,“我不会让她成为那种东西的牺牲品。”
良辰震惊地张大双眼,停顿少许后终于苦涩地抿起了嘴,“他当年好像也这么跟我说呢,可结果呢?你又不是不知道……”
沉默在两人之间不胫而走,气氛无端严峻起来。
好在雨桐冒失的出场方式打破了那片冰凉,只见她慌乱地从药箱里拿出一系列的瓶瓶罐罐,就着月光想看清楚上面的名字,但百试不得其解。少年浅浅地笑了一下,从地下捡起并不显眼的一个瓶子,音调平缓:“……是这个吧?”
“啊,是吗?”雨桐几乎是爬着过来的,姿势让良辰微微地觉得好笑,便干脆背过身去装睡,不再理会先前那无果的对话。
雨桐目不转睛地给少年上药,全程都屏息凝神,生怕自己一个用力弄疼了他。待将纱布全数缠好后,她才放心地吁出一口气,如释重负地瘫倒在地上。
“谢谢。不过……”黑发少年低声道,风铃一般清脆文雅的嗓音沁人心脾。有些犹疑地挑拣着词句,他抬起眼来,“……连我的身份都不问就这么做没问题吗?”
雨桐怔在了原地。
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记录流逝的时间。
“噗!”
不合时宜的喷笑彻底划破了之前的凝重气氛,少女重重地敲了几下床板,震得装睡的良辰脑门直冒十字符号。好在这些举动未能持续太久,她终究还是安宁地收回了大笑的模样,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这种问题,也不该由你这个不由分说就救了别人的人来问吧?”
(TBC)
第 2 章
(二)
不知道究竟是怎样进入梦乡的,或许是由于昨晚的事情对于自己来说过于不可思议,大脑便自动做出了选择性失忆的举动。不管雨桐怎么努力,那些片段都只有模模糊糊的印象。以前也有过同样的事情,但对于究竟忘记了什么,是怎样忘记的却都完全没有了记忆。好在这次似乎有一点值得庆幸,那便是记忆深处已然存在了一对湖蓝色的眼眸,像有魔力似的始终没能从记忆中抹杀,仍然像第一次见到一样那么鲜明透亮。
“哈欠……早啊,良辰~~~~”
雨桐伸着懒腰向良辰打招呼却换来良辰不满的嘟囔:“知不知道迟到有连带责任的啊?”
“啊啊啊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马上就来!!!!”随着这声回答而来的是无数的碰撞声,良辰用一只手掐了掐自己的眉头,为难地看一眼忙乱的雨桐,气若游丝地长叹。
双脚踏入教室的时间是正巧的8点整,极不悦耳的铃声骤然响起,令雨桐浑身一颤,忙奔到自己处于最后一排的座位上。
“哟~”
随意的一声招呼响起,雨桐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棕色头发的男生正冲着自己挥手。那真是再熟悉不过的脸孔,即便不认真辨识也能明白此人身份,于是她便精神饱满地回了一句:“哦,早上好!旬!”
真切地看到雨桐的脸色,被称为旬的少年脸上竟没了之前那种饱满的精神。似是无心理会讲台上的老师所讲的内容,他猫着腰摸索到雨桐的身边:“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不好?宿舍住不惯?”
“哈?没有的事!宿舍好着呢!”雨桐也极力压制着自己的声音,瞟一眼老师还没有发现他们的窃窃私语便再度凑近旬的耳朵,“那个,旬,昨天我……”
“恩?”棕发少年本能地凑近过来,想听清楚接下来的话。雨桐偷偷地瞄了他一眼,精致的五官配合着健康的肤色,罕见棕色短发精神地立着,似乎不断向外界散发着“健康”的信号。忽然间好像可以理解旬在学校里人气爆棚的原因,雨桐诡异地笑了一下。
“喂,笑什么啊,有事就说啊~”旬稍稍提高了一点音量,“你存心钓我胃口吗?”
“没有没有,因为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啦……”
“那你倒是说啊!”
“我啊,好像又记不清楚昨晚发生什么事了~”言罢夸张地缩回身子做出防御的姿势,雨桐原以为此刻的旬会用手指猛力弹她的额头然后贼笑着说:“看你以后敢不敢耍人。”可那阵攻击非但没有降临,就连旬的神情都阴霾起来。
“呐,旬,你怎么啦?”雨桐发觉旬的异样,怯怯地伸手试图去拉他,谁知竟就这样被旬拉了过去,只能跟随他起身。
“来生旬!”导师很不满地推了推眼镜,“现在正在上课,我和全班同学都没时间也没兴趣看你们的夫妻相声!”
旬的眉头稍稍紧了紧,毫不客气地丢给导师一个犀利的眼神:“……想要记过的话麻烦只记我一人。”
话音未落便扯着雨桐迈出了教室,见得此情此景的良辰没有过多的惊讶,沉着地起身在导师的耳边低语几句之后,也跟随着走出门去,只留下一脸惶恐的导师继续伫立在讲台上满脸的莫名其妙。
旬气势满满地拉着雨桐穿梭在教学楼里,原本纤弱的背影此刻看起来莫名地坚定,从手腕上传来的阵阵疼痛让雨桐不敢出声询问,心中却不禁泛起疑惑的涟漪。
终于在天台上站定,旬松开了紧握着雨桐的手,呢喃般送出一句:“抱歉……”
雨桐轻轻揉了揉被抓出红印的手腕,这种样子的粉红色印记好生熟悉,究竟是什么时候见到的?感觉就像是最近发生的事……不行,想不起来。
这边还没能找出头绪,旬却不知何时换上了一副令人伤神的神色。他低垂着脑袋,语调早就没了之前的精神:“你,还是会忘记吧?”
无法适应这些神色的转折,雨桐故作镇定地调笑起来:“你说的是什么话啊?是人谁都会遗忘的啊,这个没有什么奇怪的吧?我也就是记性稍微……”
“不要转移话题!”旬的声音有点激动,他快步走到雨桐面前,两手扳住她的肩膀,“你知道的!我在说你的‘遗忘症’!”
一瞬,视野摇曳了。
眼前无端浮现出一个熟悉的背影,明明那么切近,却又似乎永远无法触及。
遗忘症。
这个病症已经跟随她好多年月,世界上会有谁比她更加知道这种连回忆都暧昧不清的感觉?况且每次提到这个话题,脑中便会产生同一个情景,让她避之不及却又无处探寻。
雨桐感到自己的心正被无形的手紧紧地拽着,眼看就要无法呼吸:“难道……妈妈就是因为这件事不要我的吗?难道……难道我真的……”语无伦次地喃喃着,持续不断的头疼使得雨桐的眼神渐渐变得游离且模糊。
“喂,雨桐你振作一点!喂!喂!”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想象的范围,本来只是想问清楚事情的缘由,却不料刚好唤出了雨桐心中最痛的记忆,让她如此痛苦不堪。少年屈起身子,紧紧地抱着雨桐,右手一次又一次地轻抚在她的背上,希望可以给她一些安慰:“不怕,我还在。旬,一直都在……”
紧紧地抓着旬的衬衣,指尖传来的阵阵熟悉的温度让雨桐渐渐心安下来,视野也随之清晰了些。她用手指抚在少年的脸颊,确认着轮廓:“真的……是旬。”
“恩,是我。”
撤回手握住她,旬的笑中浸满了宠溺的颜色。
然而这温情的一幕并没有持续太久。
一阵不小的风疾驰而过,捎来的是风铃飘过般的清脆男声:“请放开她……”
抬头,阳光过于刺眼,看不真切。只有那一对翅膀,美丽而狂放地张着,偶尔飘落的羽毛竟给人带来了落雪的错觉。旬没有那份心情去思考接下来会怎样,只是更加紧密地拥着雨桐,生怕那个来历不明的黑发少年做出什么伤害她的行为:“我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找她做什么?”
黑发少年的神色依旧淡然,只有两眼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棕发少年,一抹湖水蓝色折射出冷峻而高贵的光芒。
沉默许久,他终于伸出右手:“把她交给我,你保护不了她。”
旬将身子侧过,使得怀抱中的雨桐与来人拉开了距离:“你怎么知道呢?一个连名字都不敢报上来的人还跟别人谈什么保护?”
“名字……吗?”句末有微微上翘的音调,似乎在笑,“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向你报备姓名罢了。”
闻言似是想起了些什么,旬警惕地站直身子,抱着雨桐向后退了一步。
刚才那番对话还是有一些棱角落入雨桐不甚清明的思绪中,她努力地回想着,感知着,想要弄清事情的原委。虽然意识仍未完全清醒,她却努力伸手拉了旬的衣服一下,发出了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得真切的声音:“没关系,他……他应该不是坏人。”
似乎是错愕于雨桐的发言,旬有些讶异地望向对面的少年:“你,对她做过什么?”
黑发少年的眼中溢满莫名的情绪,眼神看似不经意地瞟过雨桐,却被旬抓住了那一瞬间流露出的担忧。但这显然不足以称为他可以将雨桐带走的理由!旬坚信自己的想法,继续向后缓慢地退着:“说到底,你的目的是什么我也不想问,只是如果你还不放弃骚扰雨桐,我就用我这双手亲自收拾你!”
“这句话应该出现在你有能力那么说的时候吧?”少年将右手举过头顶,响亮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