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你一世尘埃-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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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有些清高，孤傲的林子，今天的兴致不是一般的高昂。他对这样“粗俗”的玩笑不仅没有一丝反感，反而连声答应。于是，林子和艳阳面前的酒换成了红葡萄酒。
艳阳摆了摆手：“我真的喝不了了。”
众人道：
“又谦虚了。你刚才连喝三杯那派头，那就是海量啊……”
“这是交杯酒，别的酒不喝，这杯酒一定要喝。”
“就是，下星期这个时候，林子就在英国了。你们想喝，还喝不着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劝着。由其是最后一句，触动了艳阳的心思。一想到下个星期两人就天各一方，艳阳不禁悲从中来。再一看看林子，似乎也是难舍难分。这个时候，别说是一杯酒，就是让艳阳舍命，她都舍了。于是，艳阳端起那杯红酒，一饮而进。
渐渐地，艳阳就觉得自己的意识已经不属于自己了，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身体也跟充了氢气一样，漂浮起来。
她小声地对林子说：“我不舒服了，我想先回去了。”
林子本身有些粗心，现在又正和其他同学聊得高兴，并没有觉察到艳阳的不适。现在听艳阳这么一说，有些慌了神。忙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头晕，恶心……”艳阳说。
“那我送你回学校吧。”林子也顾不得其他了。
林子刚要开口告辞，唐玫说话了：“林子，你干吗啊？大家聚在一起是为了欢送你。你把大家扔在这里提前退场，是不是有些不地道啊。”
林子一想：可不，今天他是主角，他提前走了，不是太辜负大家了吗？
“可是，艳阳说她不舒服……”林子左右为难。
“要不，我送艳阳回学校吧。”安迪主动提出。
“算了，艳阳这个样子怎么回去啊？我去给她开一间房，让她先休息一会儿。”唐玫提议。
这间酒店属于唐文远的天堂集团旗下。唐玫到前台要了房间钥匙，和安迪两人把艳阳扶到房间去。
这晚，同学会相聚甚欢。宴会之后，他们又换到KTV继续畅饮欢歌，把酒尽欢。到了午夜两点，大家才散去。只剩下唐玫和林子留在KTV里。
唐玫问林子：“你怎么着？回家，还是留在酒店？”
“我去看看艳阳。”林子说。
“有什么好看的？她应该睡了。你还想带她走不成？现在学校宿舍都关门了，你带她到哪里去？就让她在这里睡吧。你陪我说会儿话吧。”
林子一听，有些道理，便回身坐在了沙发上。
曲散人终，忽然就有些惆怅和空旷的感觉。曾经两小无猜的两个人，相对而坐，两人都有些醉意。
“下星期这个时候，就天各一方了？真快。说走就要走了。”唐玫感叹道。
“是啊，还不知道以后怎么着呢？”虽然眼下非常兴奋，但是，内心里，林子对未来并不确定。陌生的国度。陌生的语言。陌生的文化。孤单只影，……。好了，现在不想这些，林子抛开自己的思绪，问唐玫： “听我妈说，你毕业以后打算出国读MBA？是真的吗？你开始联系学校了吗？准备去美国，还是别的国家？”
唐玫现在正在大学的最后一年，到了该为毕业做打算的时候了。最近，她受家里人委托，去给临出国的林子送礼，到过林子家。林子母亲问起唐玫毕业以后的打算。唐玫告诉她：她准备毕业以后出国去学MBA。林子母亲立即表示，可以让林子去英国之后，帮她联系英国的学校。
“你妈说，让你去英国了以后，帮我联系一下学校。她让我也去英国，这样，咱们俩好有个照应。”唐玫说。
这话似乎好像林子母亲也跟林子提过。不过，林子一向对他妈所说的话忽略不计，所以并没有当一回事。最近一段时间，家里的长辈希望和他多聚在一块儿。可是林子只要是有时间，就和艳阳缠在一起，连晚饭也很少在家吃。林子母亲对艳阳的不满就又增加了一层。多次“勒令”林子，在出国之前和艳阳断绝关系。只不过，林子把她母亲的话当耳旁风。
这时候，听到唐玫这样一说，林子皱了皱眉头，说：“我刚去英国，自己连东南西北都闹不清，怎么帮你忙？要是你有耐心等，那就等我把那边搞清楚了再说吧。”
“我不着急。毕业以后我要先休息一阵子，再考虑出国的事情。所以，我有耐心等你。”唐玫说。
林子撇了唐玫一眼：“此话当真？”
“怎么了？你不愿意给我帮忙？怕乔艳阳误会？还是怕我再缠上你？”唐玫问。
其实，虽然两家相交颇深，但唐玫对林家的长辈们并无太多亲近和好感。林家人怨气太重。他们似乎都拥有一个功能不全的消化系统，总是消化不了生活所给与他们的一切，所以必须随时找渠道来释放他们肚子里的气体。唐玫碍于两家的渊源太深，必须在表面上保持应有的礼貌。当初，唐玫决定和林子分开，对林家的家庭气氛不满，应该是个加权因子。如果真的和林子结婚了，天天和他们相处，耳朵里成天灌满了那些怨言碎语，真可以把人郁闷到死了。
现在，唐玫的心情很复杂。和林子相处这么多年，固然林子俊秀高雅，身上有一种艺术家的浪漫气质，非常有吸引力。但是林子的雍懒，散漫，对任何事情，甚至对爱情都漫不经心，这又让唐玫很不满意。时间久了，在唐玫眼里，林子身上的那些有魅力的地方，就无以为奇了。和活力四射的添力相比，更是暗淡无光，索然无味。但是，眼前的林子，却和以前的他大不一样了。艳阳的爱情，似乎点燃了他内心的火焰，让他变得开朗，明亮而且有亲和力。唐玫再看林子，就是一个新人。让她刮目相看。唐玫不是不嫉妒的。但是，她一方面不愿意看到艳阳和林子的爱情这样圆满；另一方面，她又不希望林子和艳阳分开。因为，如果林子和艳阳分开了，就意味着给添力机会，比较起来，她更不愿意看到添力和艳阳在一起。
唐玫：“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和乔艳阳假戏真做了。你说，如果当初不是我让你去医院看乔艳阳，你们会象现在一样吗？”
林子想了想，摇摇头说：“不知道。”
那个时候，他的确把艳阳有点忘了。也许就这么错过了。也许会在某一天想起她，然后再会走到一起。假想的事情，谁也说不好。重要的是，他们已经相爱了。
唐玫又问：“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啊？”
“艳阳现在已经开始准备考托福了。然后她将申请英国大学的奖学金。等她大学毕业以后，就去英国。”林子说。
“这就是说，你们要分开一年多。一年多，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唐玫说。
“什么意思？”林子不解。
“难道你不知道？爱情最大的敌人就是时间和距离。长时间的分开，是最能冲淡两人之间的感情的。也许，你会在英国遇到别的女孩。”
“我？不会。”林子坚定地说。他心中的爱情门槛太高，除了艳阳，很难再找到别的女孩能跨过这道门槛，就连青梅竹马的唐玫，也没有达到这个高度。这就是为什么林子和艳阳难舍难分。
“那艳阳呢？她毕竟是一个漂亮可爱的女孩。你不会以为只有你一个人会喜欢她吧？”
“艳阳会移情别恋？不会。”林子满怀信心地说。对艳阳他有足够的了解。艳阳在感情上有着一份“惰”性的执念。她宁愿固守着她所拥有的，也不会再去动别的心思。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这么有信心。再说，英国的奖学金那么难申请到。她更有可能申请到美国的大学的奖学金。”
“美国？她去美国干什么？我在英国。”
“你忘了，她哥哥肖添力在美国啊。”
“那又怎么样？”在感情上林子和艳阳是一样单纯。爱情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他并不怀疑其他。
“你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46、心乱了
茶几上，有几瓶啤酒已经打开，还剩下了一大半。唐玫把那几瓶酒收集在一起，给自己和林子各倒了一杯啤酒。
林子显然因为唐玫突然提及的话题而有些困惑。他问唐玫：“你什么意思？”
唐玫看了看林子，却说道：“可能是我想多了。算了，就当我什么也没说。睡觉去吧。”
唐玫的欲言又止，越发撩起了林子的好奇。他追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别吞吞吐吐的。”→文·冇·人·冇·书·冇·屋←
以前唐玫在林子面前玩这种故擒欲纵的把戏，林子永远都用一副“你爱说不说，不说拉倒”的态度来应对。而今天他居然迫不及待地追问下去。唐玫心里暗自念道：他的确是变了。一切关于艳阳的事情，他都不轻易放过。看来他真的是在意艳阳。
唐玫故作踌躇为难的样子，说：“有一句话，我其实早想提醒你了。可是看见你和艳阳这么好，我怕我是多心了。所以一直憋着没说。”
“什么话？”林子问。
“就是……”唐玫似乎在小心翼翼地斟酌：“我问你，你知不知道肖添力和艳阳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们不是兄妹吗？”林子不解地反问道。他今晚喝酒喝得有点多。现在有点迷糊。脑子已经不太运转了。只能对唐玫所提供的信息，做简单而直接的反馈。
唐玫说：“一开始我也这么认为。他们俩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在法律上的确是兄妹关系。不过后来我发现，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我曾经认识一个Q大的女生，她是添力地中学同学。她父母和艳阳的母亲是同事。这个女孩从高中起就和肖添力同班，两人的关系不错，后来又一起考上了Q大。肖添力对她一直都照顾有加。寒假暑假，他们同来同往，Q大的很多人都以为他们是一对。那个女生自己也认为：虽然他们的关系没有被明确，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终究会水到渠成的。但是，事实证明：她错了。自从，艳阳来北京上大学以后，肖添力就对那个女生再也不问不闻了。那个女生特别伤心，后来就去美国了。那女生告诉我说：其实肖添力爱的是乔艳阳。”
唐玫的话，让林子愕然。他还是不相信：“那个女生是自作多情吧。”被自作多情的女生所困扰，林子自己也经历过。
林子是通过徐行认识肖添力的。他和肖添力只是遥遥相望，并无近距离接触，所以根本不了解他。即使后来和艳阳的关系亲密起来，听到艳阳谈起肖添力，也只是一个妹妹对一个兄长的感情。所以他并不怀疑其他。
唐玫说：“我一开始也这么想。等到后来，当我和肖添力真正接触了以后，我才发现，那个女生说得都是实话。和肖添力在一起，最让他开心的话题，就和他谈艳阳。只要一提起艳阳，他总有说不完的话。他十五岁那年认识艳阳。两个人在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了三年。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开始照顾艳阳了。艳阳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肖添力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而且，他从来都不违背艳阳的心愿。艳阳曾经摔断过腿，是肖添力每天背她上楼，下楼，用自行车带着她上学、放学。照顾艳阳似乎已经成了肖添力的一种生活习惯。肖添力和我谈恋爱的那会儿，不管我们在干什么，只要艳阳一个电话召唤，肖添力准会丢下我，去找艳阳。不管艳阳有什么需要，他一定是百分之百的满足。就连我和他一起出去吃顿饭，逛街，他也会时时提到艳阳：‘艳阳喜欢这个……’，‘艳阳不喜欢那个……’。搞得我都产生错觉了，好像我是他和艳阳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