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爱兄欢-第18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唔。谢谢你。”戚温暖顿了顿,见暖心并没有再往下问的样子,她不由纳闷道,“你不想知道我要跟你爸爸谈什么吗?”
“那就是你的事情咯。”何暖心在电话里笑,“如果是需要我知道的事情你会告诉我的,不需要我知道的事情我自然不会多问。”
“嫂子真好!”戚温暖感激地夸赞。
“别这么说,我会不好意思的。”何暖心红着脸挂断电话。
下午的时光因为等待何先生而显得愈发漫长,好在何先生并没有让她等太久。约3点的时候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电话,戚温暖接起来,是何先生的声音。
他的声音如一杯清茶,平静而悠长。
“听暖心说你想见我?”何先生在电话里开门见山,“如果方便的话,你下来就好,我的车等在这里。”
戚温暖立刻诚惶诚恐挂掉电话,同林正然打了个招呼便抓起外套跑了下去,在楼下见到何先生的黑色轿车。
何先生是有司机的。司机将车门拉开,何先生就坐在后座上,见到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快一点过来。
戚温暖坐上车子,何先生就坐在她旁边,天气并不暖和,可他依旧是一身中式套装,手中把玩着一个小物件。
“很抱歉打扰您了。”戚温暖为自己的唐突感到不好意思。
何嘉佑并不介意,微微点下头。
车子徐徐开动,窗外下起小雨。何嘉佑不再说话,而是闭上眼睛,车子里只剩下他手中把玩的物件偶尔的叮叮声,细弱如蚊蝇,却在这种安静中被放大数倍。
戚温暖很忐忑,她想起何先生那些传闻,越来越觉得他深不可测神乎其神,何先生养小鬼?何先生会操控人的精神?何先生用桑楚风做实验?
思绪纷乱之时,黑色轿车在不远的一家茶楼面前停下来,司机撑伞将戚温暖送了过去,何先生并不介意自己淋了点雨,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古香古色的茶楼,在二楼包厢落座。
茶楼内檀香袅袅,静谧而又安详,从这里向左手边望去是雨滴在玻璃窗上汇聚成水流,向右手边望去则是一楼矮台上的琴师演奏,古筝的声音如三月冰雪刚刚消融的溪水一般流淌。
侍者上茶,程序并不如书中写到的那么繁杂。戚温暖原本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想要同何先生好好谈一谈的,结果坐在他对面时自己只剩下害怕,想要说的话早几百年就忘到脑后了。
她只好傻坐着,喝一口清茶定定神。
何嘉佑一直盯着她看,似笑非笑的神情,似乎一切都了如指掌。
戚温暖抬起头来,视线同他四目相交,她尴尬地眨眨眼睛,支支吾吾道:“那个……其实……”
“是为了楚瑜的事情而找我?”何先生也轻呷一口碧螺春,“还是楚风?”
戚温暖想了想:“这两个人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何先生笑笑,“你不是一直想跟桑楚瑜在一起么?你再清楚不过桑楚瑜和桑楚风有什么区别。”
戚温暖点了点头,遂又问道:“那么,桑楚风是怎么出现的?为什么他会存在?”
“是我创造的。”何嘉佑对此并不否认,“是我将他植入进桑楚瑜的意识中,正如你所听说的那样,他只是我的一个试验品。”
戚温暖的手抖了抖,她小心翼翼地问:“我舅舅……也是你的试验品?”
何嘉佑倚在红木椅背上,饶有兴致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代价是什么?”
“星皇。”
“那么,您的目的是什么?”
“你母亲。”
戚温暖不止一次想过何先生对母亲是否还有执念,然而当她亲口从他嘴里听到时,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母亲桑念初嫁人多年,同父亲戚擎苍相濡以沫感情好到不能分开,何先生为什么这么固执一直对母亲念念不忘?
而且母亲和舅舅之间又有什么必然联系,何先生又为什么要对舅舅下手呢?
“是您提出来……如果他同意当您的试验品,您就会帮他共同创立星皇娱乐吗?”
“是他提出的。”何嘉佑笑笑,“桑楚瑜找到我,说希望我能给他的公司一笔投资,我说我送给他一个星皇都没有问题,只要他当我的试验品。”
“那么,他同意了?”
“他想同乔氏抗衡,除了这条路之外他没有别的选择。”
“那么……实验的结果是——”
“创造另一个灵魂。”何嘉佑将手中的把玩饰物放在桌上,戚温暖看出来,那是一个五官不甚分明的小瓷人儿,因为模糊,所以显得有点可怕。
她不知道怎么才能把这谈话继续下去,这一切都已经超乎了她的脑袋所能接受的范围,原来舅舅和何先生的关系真的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而且这背后,似乎还有很深的渊源。
“怎么不说了?”何嘉佑笑笑,“我看你好像满腹疑问。”
“我来……”戚温暖在心里暗自定了定神,“我请您喝茶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知道这些,其实我只是希望您能高抬贵手放了桑楚风。”
“哦?”这句话勾起了何嘉佑的兴致,他玩味地盯着她看,“放过桑楚风?”
“虽然我不知道楚风他和您会不会是有了什么过节,也不知道你创造他之后你们是否有什么约定,只不过他占用了我舅舅的身体,我担心如果太激烈的话,我舅舅的身体也会受到损害,我——”
“你不舍得他?”何嘉佑忽然一针见血指出来。
戚温暖被这句话惊了一下,她怔了怔:“你说什么?”
“同样的样貌,不同的性格和灵魂,你现在对桑楚瑜的感情还是一如既往的纯粹么?还是说,你对桑楚风的感情只有同情?”
戚温暖沉默了,她垂下头去,心底最不想面对的事情被何嘉佑翻了出来,赤|裸|裸地展现在面前,让她猝不及防。
她对舅舅的感情她可以肯定,可是她对桑楚风的感情却是模糊不清的,不知道该怎么用语言来形容。
“桑楚风和桑楚瑜,你只能选择一个。”何嘉佑平静地告诉她,“选择一个,就意味着另一个的消失,如果你两个都想留下,到最后只能两个都失去。你应该很清楚两个灵魂住在一个身体里,又都想主宰这个身体会有什么后果。”
戚温暖张了张嘴,没说话。
“拖得时间越久,对你就越没好处。让桑楚风在这个世界上活的时间越长,他就越不想消失。为了活下去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在生存面前,理智和道德都不堪一击。”
“他会杀了我舅舅吗?”戚温暖犹豫着问。
“如果他的意识强大到可以随意支配的地步,他可以把桑楚瑜的意识彻底封存,这和杀了桑楚瑜没有任何区别。”
戚温暖不做声了,她并不想失去舅舅。
“你太心软了。”何嘉佑重新拿起桌上那只小瓷人攥在手中,“人若心软,注定会失去会很多东西。如果你下定决心想要得到什么,那么就别要有任何顾忌。”
“连底线都没有?”戚温暖冷声反问。
“底线?”何嘉佑扯起唇角,“若你强大到一定境界,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底线。”
这番言论同戚温暖之前所受的教育不同,她呆呆坐在椅子上,反复回味着这段话。
桑楚风必须要死?
他不能像以前那样在舅舅意识中存活,偶尔出来插科打诨一下,如果他越来越强大,舅舅就会消失是吗?
没有……没有神么折中的两全其美的办法?
是她太贪心了吗……
“我知道桑楚风也喜欢你。”何嘉佑盯着她的眼睛,“我给你5天时间考虑。5天之后如果你想要见到桑楚瑜,把桑楚风带到我家里,你就能见到他。”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要杀人?我要杀了桑楚风,虽然他仅仅是一个意识?”戚温暖颤声问。
“你可以这么理解。”何嘉佑拨动手上的念珠。
“我……我要再考虑一下。”戚温暖道,“如果我不同意,那么5天后会发生什么?”
“如果你没有做出选择,那我会替你做出选择。”
“知道了。谢谢您。”戚温暖浑浑噩噩地垂下头,“那么,我告辞了,账我来付。”
“是你请我喝茶,这钱我不会抢着出。”何嘉佑也站起身,“拿着这张卡去好了。”
戚温暖点点头,心里猛然掠过可笑的疑惑——他以为何先生不食人间烟火,没想到他竟然会有金卡这种东西。
顶级碧螺春加包房服务费,一共是三千八百八十八元。戚温暖听罢差点一口血喷出来,本来就魂不守舍的她更心跳加速了。
“何先生的朋友?”收银台穿着旗袍的女人礼貌笑笑,“何先生这张卡打1折。”
戚温暖:“……”
“小姐,一共38。88元,给38元就好。”
戚温暖有气无力地递过40元:“不用找了。”
她垂头丧气钻进何嘉佑的车里,何嘉佑正坐在一旁笑。
“谢谢您的优惠。”戚温暖递还给他打折卡,“原本三千八,结果我一掏卡,便宜得像白菜价。”
“刚回来工作没多久,理所当然不会让你太破费。此外也要谢谢你给暖心一个机会,让她和子骞在一起。”
“是么。”戚温暖苦笑,“可是谁给我一个机会?”
“靠你自己了。”
车子在星皇大厦前的十字路口停下来,何嘉佑示意只送她到这里,剩下一段路要她自己走,有人在等她。
戚温暖哭笑不得——哪里看出来有人等了?难不成他还真有预测未来的能力?她可从来不记得自己有什么约会,不想送到站就直说好了嘛!
结果下了车没走两步,视线忽然被一个瘦高的身影挡住了。
戚温暖移开伞,看到一脸仇视神情的GISA,立刻张大嘴巴。
“GI……GISA?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戚温暖心想,难不成是跟子恒哥有什么关系?
“这要问你。”GISA环着肩膀冷漠站在她面前,她没打伞,额发被淋湿了一点点,越发显得有味道。
“问我什么?”戚温暖装傻,心里不禁暗自懊恼——一定是子恒哥惹到她了!
“小妞儿,你是不是把我的家庭住址给了别人?”
“啊……”戚温暖张大嘴巴,不知道说什么。
“谁让你给了?你是不是从是桑楚风那里要到的?那个缠着我不放的蠢男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语气咄咄逼人,问题一个接一个,眼底更是透着想把她好好收拾一顿的怒气,戚温暖脑子飞快转圈,步步往后退,拖延着道:“那个……他……他叫裴子恒,是心理学博士。”
“我管他是什么博士。”GISA冷笑,“我最讨厌别人曝光与我有关的事情,你别以为你有楚风罩着我就不敢动你。”
“那当然,我……我本身觉得这对你来讲可能是一件好事,我朋友人很好的。”
“轮不到你来管我的事情。”GISA揪起她的衣领子。
戚温暖情急之下立刻对着她背后说:“啊……桑楚风!”
“你省省吧,这点小伎俩也想骗我么?”GISA用力一推,戚温暖踉跄两步。
“真的是桑楚风!”她也突然火大了,愤愤上前一步,“不信的话你打我啊,你最好立刻给我一拳,楚风——楚风!”
GISA愣了愣,警惕地朝后面看了一眼。
戚温暖瞅准时机拔腿就开溜,GISA伸手一抓,差一点就将她的衣服边儿握进手里。
“混蛋!”她眼睁睁看着戚温暖小跑进星皇大厦里,那个地方她进不去。
戚温暖惊魂未定,刚刚停下脚步就立刻气喘吁吁给裴子恒打了电话,她抱怨那个家伙不会讨女人欢心,把她搞的那么火大不说,连自己都给卖了。
“我?”裴子恒哭笑不得,“是你们本身就有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