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婚然天成-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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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出餐车上的高脚杯放下,沈佳蓉取出放在餐车篮上的白葡萄酒,1784年份迪琴酒庄的白葡萄酒,一瓶起码要好几十万人民币。
沈佳蓉刚扯开酒塞,大量白色的泡沫喷涌了出来,瓶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燃烧,剧烈的晃动,又不是香槟,怎么会有这么多白色的液体,沈佳蓉觉得不对劲,想也不想,转过身,直接就将酒瓶像没人的方向抛了出去,然后双手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只听到嘭的一声,白葡萄酒在半空中爆炸,碎片四溅,沈佳蓉离的最近,有些碎末直接划在手臂,衣服被割开,顿时有血流了出来,沈佳蓉向后退了几步,只听到咚的一声响,她佩戴在左手手表的表带突然从中间被割来,直接吊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发出滴滴的警报声。
沈佳蓉低头看着地上的碎片,身后的几个人已经全部围了上来,站在她的身后,她抱着脑袋,脑海闪过一个念头:完蛋了!
☆、【015】救命之恩
摔在地上的手表碎片被捡了起来,沈佳蓉转过身,依旧蹲在地上,手背上已经流血,她忍着痛楚,仰头看着叙利亚的领导人将她已经摔坏了“手表”转交到方才坐在他对边的男子手上。
男子挑眉接过,仔细看了看,眸光幽深,眼底有寒芒闪过,沈佳蓉抽回抱着脑袋的手,工作服已经被划破,临近伤口的位置被染成了血红色,因为酒瓶的突然爆破,守在门口的“保安”已经冲了进来,将她整个人包围,原本和谐的气氛陡然降至冰点。
“你是记者?”很标准的普通话,可那眼神却十分的冷,机械而又生硬,带着凛冽的杀意,四周的空气仿佛凝结成冰了一般,沈佳蓉不由打了个寒战,虽然之前未听说赤鹰做过任何杀人放过的勾当,但是贩卖军火这样的事情他们都敢干,想要她的小命,对他们来说,简直就和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两样。
沈佳蓉站了起来,因为用力过猛,牵动到手上的伤口,苍白的脸顿时皱成一团。
来不及思考事情的前因后果,沈佳蓉伸手直接就摘下胸口的工作牌,扔在地上,现在这种状况,与其用于婉婷这样一个被揭穿的谎言,还不如坦白从宽,将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
沈佳蓉取出自己随身带着的工作证和身份证,“沈佳蓉,潇湘报社的记者,一个多星期前,我收到消息,叙利亚当局领导会在这里和赤鹰谈一笔很大的买卖,我也很有兴趣。”
沈佳蓉将自己的工作证在两人的眼前晃了晃,根据《日内瓦第三条公约》和第一条附加议定书的规定,像她这样的一般新闻记者属于平民,在战时,应该按照保护平民的规定,给予尊重和保护,至少对于她这样的第三国记者,是绝对不能杀死的。
沈佳蓉脸上保持着笑容,极力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那么害怕紧张,手指着地上的碎片,“我只是负责将东西送进来,至于酒瓶为什么会突然爆裂,我也不清楚。”
她当时是面对着他们打开酒瓶的,她知不知道这件事情他们心里应该都有数,如果她知道酒瓶会突然爆炸,提前就做好准备,现在也不会伤成这个样子,那些自己冒着危险拍下的照片更不会毁于一旦。
“如果我有意图谋不轨,现在你们受的伤绝对比我还重。”
叙利亚领导人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一旁的赤鹰代表,现在,反政府武装的力量越来越强大,很多百姓已经被他们煽动,在政府大楼前示威,甚至引燃爆炸,形势极为严峻,他们亟需赤鹰提供的军火以解燃眉之急。
沈佳蓉微仰着头,心突突跳的厉害,勇敢的迎上那凛冽带着杀意的冰眸,她不担心叙利亚当局会对自己怎么样,毕竟他们多少还是要顾忌自己在国际上的声誉,滥杀别国记者,这样的罪名并不好听,但是她不敢指望,他们会为了自己,放弃这次的买卖,为了自己的利益,那些无辜的叙利亚百姓死的还会少吗?
赤鹰的代表转过身,使了个眼色,他身后的四个人冲了上来,扣住沈佳蓉的手,直接将她压在墙上。
“你们干什么?”
沈佳蓉惊呼,手上的伤口被生生的撕裂开,疼的她心都慌了,苍白的脸不停的冒着冷汗,这些人的力气实在太大,任是她怎么挣扎,根本就无法动弹。
“你的胆子比子弹还粗。”
冰冷的枪支抵在额头,沈佳蓉大脑一片空白,脸贴着冰冷的墙面,停止了所有的抵抗。
她是记者,身在法治社会的记者,除了在电影里看到过的黑帮血拼的场景,真枪实弹的她压根没见过,更不要说有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枪抵在另一个人的脑门,而现在所有的那一切,都发生在自己身上。
闭上眼睛,脑海中全都是枪声划过之后,鲜血四溅的场面,她只觉得手心冒着的汗冰凉,冰凉的心瞬间碎了,这是要杀人灭口吗?
“带下去。”嘴巴被堵住,眼睛也被黑布蒙上,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骚动,走了大概有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蒙住眼睛的黑布才被取了下来。
是一条长长的小巷,已经是晚上,两边的屋檐下就只有几盏路灯,光线昏暗,这个时候,一个人也没有,十分的安静。
夜里的风吹来,明明都已经是五月中旬了,可她却觉得这风比皇廷酒店那晚还要刮人,她望着漆黑的夜空,忍不住就想到电视中那些常演的审问。
和他们走,结果会死的更惨,她必须想办法逃脱,就算只有半分之一的机会。
沈佳蓉走在最前边,背对着身后的四个男子,她走的很慢,直到快要走到小巷的尽头,她突然转过身,快速捉住男子的手腕,对着他的膝盖一顶,低着身子,一把拉过他的右手,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然将他往身后几个人的身上推,拔腿就跑。
还没跑几步,忽然听到砰的一声枪响,她被那声枪响吓的全身都僵硬了,喘着粗气,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死,而刚才被她推倒的那个人手上则中了一枪。
不是他们开的枪,沈佳蓉前方的黑夜,突然有好几个手持枪支的人跑了出来,黑夜里,根本就看不清他们的脸,她想也不想,趴下了身子,子弹从耳畔经过,在黑夜里携带的死亡气息,还那样的清晰。
接二连三的枪声响起,两边的人似乎在混战,后边的几个人寡不敌众,已经全部倒下,沈佳蓉看着前方一点点向自己靠近的人,他们一个个来势汹汹,她却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他们,是要在这个地方杀了自己吗?为什么?这些人,她一个人也不认识,她趴着的地上,一大片全部被鲜血染红,尖锐的疼痛,让她高度紧绷的思绪保持了清醒,她总觉得今天的事情莫名的奇怪。
巷子的门突然被打开,突然出现的手电光亮让这个地方一下子明亮了起来,想转过身,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可身上实在没有力气,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连眼睛都睁不开。
“怎么那么让人担心?”
清冽的声音,让她莫名觉得安心,贴在脸上凌乱的发丝被撩开,然后,她整个人被抱了起来。
“贺先生。”
他又救了自己一次,每一次,他都是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伸出援手。
☆、【016】拥抱
醒来的时候,沈佳蓉正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酒店硬邦邦的工作服已经换下,取而代之的是宽松舒适的棉质睡衣。
比起她在记者站和张荔棋一起合住的房间,这个房间要大上许多,也更加的豪华,暗红色的毛绒地毯,欧式的沙发,华丽的大吊灯,干净而又整洁。
四周的窗帘是拉着的,室内只开了盏灯,淡淡的光亮,一点也不会觉得刺眼,沈佳蓉顺着光源的方向望去,贺子昱正坐在电脑桌旁,背对着自己,十指在键盘上敲击的飞快,认真而又专注。
“贺先生。”
想要开口,才发觉喉咙实在干涩的厉害,根本就发不出声,轻咳了一声,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不小心扯到两边的伤口,顿觉得撕裂般的疼痛,秀气的眉头拧成一团。
“躺着别动。”
贺子昱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暗沉的眸光眯起,闪过心疼,转身将电脑桌旁的其他灯也打开。
沈佳蓉手肘撑着床榻,听到声音,下意识的抬头,今天贺子昱穿了身灰色的针织上衣,同样暗色系列的长裤,休闲而又居家的装扮,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穿西装以外的衣裳,十分的随意,却让人觉得亲切舒服,这人就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要不要喝水?”
沈佳蓉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他,老实的点了点头,很快垂下了脑袋,紧抿着唇,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她实在觉得不好意思再麻烦贺子昱,因为她实在想不出自己可以拿什么东西偿还。
“把药一起吃了。”
再抬眼,贺子昱已经站在床边,颀长的身姿仿佛能将她整个人罩住,右手端着水,左手拿着西药,她看着玻璃杯内的吸管,有些意外,将视线一点点慢慢移到贺子昱脸上,清雅的俊脸,一贯的云淡风轻,漆黑而又明亮的眼睛,一如初见的好看。
“你先喝点水。”
怔愣的瞬间,贺子昱已经将吸管递到她的嘴边,意识到自己的走神,沈佳蓉慌忙收回了视线,脸烧得厉害,专心低头喝水,贺子昱盯着她窘迫的样子,微抿着的嘴角几不可见的扬起。
她确实渴了,大半玻璃杯的水没几下就被她喝的精光,直到见了底,她又抬头小心的看了贺子昱一眼,耳根跟着发烫,她刚刚喝水好像发出声音了。
“还要不要了?”
“不用了。”
沈佳蓉看着贺子昱,说的很急很快,察觉到他嘴角的笑意,垂着脑袋,摇头。
“吃药没水吞的下去吗?”
没等沈佳蓉回答,贺子昱又倒了杯水,沈佳蓉看着他近在咫尺的手掌还有掌心上的药粒,犹豫着没有动作。
“你好像很怕我。”
贺子昱垂眸,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她的紧张无措,将左手的药直接递到她的嘴边:“消炎止痛的,对你的伤口有好处。”
沈佳蓉乖乖张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贺子昱的时候,总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就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小孩。
这个人,总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几次三番救她于危难之中,从小到大,除了已经过世的妈妈,还从未有人在她生病受伤的时候如此细心的照顾,就算是少宸哥也不曾有过。
“你记者站的几个同事来过,不过当时你还处于昏迷状态,有个叫张荔棋的刚走没多久,你的手机,这几天有不少人打来了电话,我都替你接了,你既然醒了,什么时候方便,给他们打个电话。”
“贺先生!”
沈佳蓉蓦然想到什么,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贺子昱看,突然开口,“您怎么知道我出事了?”
那条巷子应该很少有人发现才对。
“傍晚回酒店,我经过大堂,没看到你人,早上凌子墨出去的时候告诉我酒店不对劲,我担心你出什么事,直接就去找了大堂经理,刚到了第十八层楼,就听到了枪声。”
贺子昱坐在床边,清冽的嗓音,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垂眸看了沈佳蓉一眼,他继续道:“后边的那波人,是叙利亚的反政府武装。”
沈佳蓉坐在床上,眼睛瞪的大大的,有些不敢置信:“他们为什么要杀我?”
叙利亚反政府武装?她才刚来叙利亚没多久,除了在记者站住了几天,其余的时间就一直呆在艾豪森酒店清扫大堂,她自问这段时间没有得罪过任何一个叙利亚人,更不要说那些反政府武装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