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我委地成灰-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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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敢邪邪的一笑:“这个穗穗做不了主,这事从来都是男人决定了,你生物课有学过吧?”
方穗迭脸红了,施敢什么时候脸皮也这么厚了啊。
施敢低头对着她就亲了一口:“老婆,别害羞,这种事很正常。”
方穗迭的脸更加的红了。
“所以——”宋朵朵试探的问。
施敢笑得奸诈:“所以,这一刻起,你得讨好我,才能有女婿。”
施敢很得意,之前老是被宋朵朵无视的仇,终于依靠儿子得以回报了。
美梦里,宋朵朵恨得咬牙切齿,莫莫笑得得意忘形。
美梦里,他们的一嗔一怒,都让她觉得那样的开心。
很快的,白色的粉末没有了。
她打了那个电话,刚开始的一两天,她打不通,她很焦虑,直到第四天,才打通了那人的电话。
之后的无数次,她打了那个电话,约了时间地点,无数次的交易着让自己快乐的东西。
说来也是老天爷帮她,每一次她都能那样顺利的躲过赵元任派来所谓保护她的人,成功的交易,而每一次吸毒的时候她都会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或者锁在厕所里,没人敢来打扰她。
她无所顾忌的让自己沉浸在美梦中,一次又一次。
只是,每次梦醒,她会更加的失落,会更加的绝望。就跟现实生活中发生的一切一样,让她更加的绝望。
她知道,宋朵朵离婚了。
她去质问赵元任。
赵元任也是一脸的憔悴,他说:“对不起,穗穗。是宋朵朵自己提出来的离婚,不是高甫,她的意志,我没办法去强行转移。”
是朵朵自己提出来的?
朵朵是什么人,她跟自己不一样,她是一个现实的、要强的外乡人,当年她会接受高甫的追求不是她多喜欢高甫,是因为高甫是本城人,有车有房,挺符合她对另一半的要求的,所以她接受了高甫,哪怕明知高甫的母亲并不喜欢她,她觉得无所谓,她是跟高甫过一辈子,不是跟高甫的母亲过一辈子。这样现实的女孩子,在得知自己可能一辈子不育的情况之下,她会选择离婚?
她为什么会选择离婚?如果不是现实逼她太紧,她肯定不会选择离婚的,究竟,她身上发生了什么残忍的事情。
方穗迭哆嗦着冲到了厕所,在里面手忙脚乱的拿出白粉,吸了一通,才慢慢的镇定下来。
她在厕所里呆了很久很久,出来的时候,看见赵元任就依靠在哪儿等着她。
赵元任看见了她,上前。
他们相对无言。
方穗迭擦肩而过。
赵元任就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
出门,在街上瞎游荡。
赵元任一直一言不发的跟在她的身后,过了很久很久,方才涩涩的开口:“穗穗,要怎样,你才可以原谅我?只要你说,我什么都会做到。”
方穗迭冷笑,怎样?要怎样?能怎样?能将莫莫还给莫志了吗?能将小乐乐还给朵朵吗?
她停住了脚,转头,残忍无情的说:“我想你死,可不可以?”
赵元任回视着她,认真的点头:“可以。”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她,便冲了出去,街上车流穿梭,他就那样的冲到了街中心,以肉身对着急速而来的车子。
他的速度很快,方穗迭的速度也不慢。
她也冲了出去,冲在了赵元任的面前。
远处,一辆车急速的开过来。
开过来。
眨眼间,就到了面前。
94
94、他爱她? 。。。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的第四天,我终于恢复了精气神,停更了这么久,总觉得得给大家个说法,虽然我自己觉得说什么都没什么意义,可是至少是个交代,我不是莫名其妙的就消失的。
跟了我很久的亲都知道妖是个典型的感性的女孩子,情绪好了连更,情绪差了就会拖迟一点,但是基本也算是有规矩的人,拖迟的也会补回来,这次没有任何交代就一直没更就是因为妖备受打击,某年某月某一日晚上3点多一身穿黑色上衣白色裤子的男三只手潜进了我的房间,我就一个人,手提就在我床头,你们能想到的,我手提被偷了,里面有无数的资料,包括《谁》的两三章已写好的文章,包括新文的将近十万的稿子,最最重要的是包括妖现实工作中无法复制的无数视频素材,妖沮丧了很多天,头疼了很多天,忙碌了很多天,失落了很多天,于是拖到了现在。
妖诅咒!!!!!!!!!!!!!!!!!!!!
从本周开始,将继续保持一周一次的更新速度!
“几年前,他叔叔死了。临死前来找他,告诉他说,自己早就知道自己得绝症了,那样的逼他,他也舍不得,可是不逼不行啊,自己死后,一个自闭到近乎似活死人的他该怎么一个人生活,用哥哥嫂嫂的血拼来天义交给谁。撕掉他的布娃娃是想让他有足够的狠心,不再有任何的牵挂,也明白在这个世上活着,就不能轻易的让别人抓住自己的软肋。”
方穗迭怔怔的看着成和,成和今天说的那个人,离她的想象太遥远太遥远,说的那些内容太沉重,太沉重。
她的脑子是小小的赵元任看着布娃娃的眼神,是看着自己叔叔拿着布娃娃威胁自己的神情,那样的悲伤,那样的绝望,那样的恐惧。
世上唯一的亲人拿着等同于自己爸爸妈妈的东西来威胁自己,最后,还当着自己的面撕碎。
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七岁的赵元任要承受这些。
七岁的她在做什么呢?走在山间上,跟小朋友捉迷藏,在田间逮小蚱蜢,跟着弟弟一起去跳绳。
七岁的莫莫在做什么呢?肆意的纵横在H城,人人宠爱,人人讨好。
只是,七岁小赵元任的遭遇是莫伯伯造成的,不是莫莫造成的啊!
方穗迭想起了赵元任说过的那句话:“在她享受着她爸那沾满鲜血得来的荣华富贵,尊荣地位的时候,她就得为她所享受的一切付出代价。”
成和说:“穗穗,如果你是赵元任,你会不恨吗?”
方穗迭沉默,她不知道,不知道如果遭遇了那些事情的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是扭曲了人格还是可以相逢一笑泯恩仇?她不知道,她没办法拿自己去体会赵元任的痛苦。
成和继续道:“你以为莫安安能顺利长大全都是莫志国的功劳吗?你以为天义只逮到那么一次伤害莫志国、莫安安的机会吗?你以为单翼有那么多个施安,有那么多个施敢来当他们父女的替身吗?”
“我告诉你,不是。是元任让他叔别动手,他要亲自动手,不然莫安安也活不到成年。”
“赵哥没有开车撞死她跟她爸已经是天大的便宜了,在这个道上混的都应该明白因果循环这四个字。”
成和拿着烟头,狠狠的拧在桌上。
她承认,承认今天成和的所言所语揪住了她的心,赵元任的遭遇让她辛酸、心疼。
或许成和说得对,在他们那个圈里,那样的连带报复只是小儿科而已。可对于她来说却不是,她觉得谁错了你可以去罚谁,可是不可以,不可以连累无辜的人。
他错,就错在不该拉扯不该进入的人进入,比如莫莫,比如跟此事毫无关系的自己。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方穗迭看着那不成形状的烟头,神情迷茫的轻声讥讽道,“莫莫能活到二十岁还得谢谢赵元任了?”
“不。”成和摇头,苦笑道,“我只是想说,他不是天生就喜欢算计人,他不是天生就喜欢玩弄人,他不是,天生就是……坏人。他那样的聪明,本来可以做所有他想要做的事情,变成现在这样,最不想的那个人就是他。”
方穗迭闭上了眼睛,她想起了赵元任说的话,她凭什么这样的张扬跋扈,凭什么生活得跟水晶花园里面不染凡尘的公主一样,而我会变成阴沟里出来的老鼠一样的阴暗。
可是——
她开口:“难道就因为受过伤害,就可以以受伤的名义正大光明、理直气壮的去伤害其他无辜的人吗?”
成和无语,他回视着方穗迭,他没有答案,方穗迭不是他们圈里的人,或许她不懂他们的人,或许她懂得了他们这些圈里人不懂的东西。
他摸了摸一下香烟盒,拿出了香烟,又塞了回去,半晌才开口,却不是回答方穗迭的话,而是顺着方才的话说下去:“其实,爱上你,最不想的那个人,也是他。”
自从那布娃娃被当着赵元任的面撕碎的那一刻开始,赵元任就下了个决定,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这样软肋,会让自己被别人牵着走的软肋。就算有,也绝不示人。
可是,如今,有了,他心甘情愿的沉沦。
而且,她的逃离,让他猝不及防,让他失了分寸,也让有心之人,洞悉了他的沉沦。
成和不知道,这一切刚开始发生的时候赵元任是不是都这样胸有成竹。
可成和明白,现在这样的境况,赵元任是心甘情愿的,是明明白白的放纵着自己,放纵着自己的爱,放纵着自己想要爱的人。
只怕赵元任,明知这前面是死路一条,都会目不斜视的走到底了。
成和幽幽的吐出了最后一句话,“他爱你,不是他的错。”
听到这句话,方穗迭却真的是笑了,她微笑着问:“成和,你真的觉得,他爱我吗?”
成和走了。
方穗迭拿出了白色的粉末,在鼻子下慢慢的闻吸着,慢慢的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天黑了。
天亮了。
方穗迭从睡梦中醒来,人,已然在床上。
她不去多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也不想去多想。
收拾了一下,吃了早饭,方穗迭再次来到了莫莫的坟墓前。
坐在墓碑旁边,想着他们私人之间的纠葛,就像是临死前的回顾一样。
曾经,她是那样的相信赵元任跟莫莫的爱情,那样的美,那样的真,那样的让人艳羡。
后来,突生变故,赵元任的爱居然是一桩处心积虑策划的复仇阴谋。当爱情这个最美好的玩意都可以拿来欺骗的时候,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真的。
莫莫伤心、哭泣,一怒之下嫁给了施敢,那个她也想要嫁的男人。
他们结婚了,度蜜月了,回来了。
她躲着他们,不让自己看他们的甜蜜,企图忘记自己曾经有过的贪婪,可是莫莫却突然告诉她,自己怀了赵元任的骨肉,莫莫想要再争取一次。
于是,她去找赵元任,赵元任却反过来利用自己让莫莫误会。
莫莫误会了,莫莫流产了,莫莫吸毒了,莫莫,死了。
然后是——之后的几个月中,所有的人都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所有的人。
然后朵朵结婚了,赵元任出现了,赵元任突然跟自己说,爱自己,那爱就跟决堤的水一样来得汹涌澎湃,瞬间就泛滥成灾,那爱就是天降陨石一样来得迅速突然诡异,她不信,可是赵元任拿出了种种的证明来证明他的爱;施敢也突然出现了,他说要杀了赵元任的女人,他说赵元任的女人就是自己。
然后……
然后……
现在的自己就像是当初的莫莫,一样纠葛在天义跟单翼的恩怨中,一样的被其中的一个人抛弃,莫莫是赵元任,自己是施敢,一样的吸上了毒,她现在特别的能体会莫莫当初的想法,莫莫当初的痛苦,体会毒品对莫莫的知名的吸引。
她的手摸上墓碑上的字,轻声的说:“莫莫,我好像跟你走上了相同的路了。”
莫莫最后的路是死亡。
自己的,也差不多吧。
方穗迭微微笑着:“莫莫,快了,我就快过来跟你作伴了,你开心不开心。”
深陷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