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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陆小凤传奇银钩赌坊-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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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失声:“方玉香?”

丁香姨笑:“还有个名字,叫香香”

陆小凤又怔住。

丁香姨:“她知道你出手一向大方,生伯你路上没钱花,又怕你晚上睡不着,所以……”

她咬着嘴唇,用眼角瞟着陆小凤:“所以她就要我来陪你!”

陆小凤忽然冷笑:“她不是要你来监视我?”

丁香姨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定误会她了,她表面上看来,虽然冷冰冰的,其实却是个很热心的人,尤其对你。。’.....”

陆小凤:“对我怎么样?”

丁香姨又笑了笑,笑得更神秘:“你们两个在一辆黑黝黝的马车里泡了大半夜,她对你怎么样,你心里难道没有数?又何必来问我?”

陆小凤板着脸,中停的冷笑,但是也不知为了什么,心里却仿佛有点甜丝丝的,觉得很舒服。

就只这么点甜甜蜜蜜,舒舒服服的感觉,已是够让男人心甘情愿的把脖子往绳圈里套。

所以等到陆小凤走出天福客栈的时候,身上的银票已多了五十张,后面盯梢的人,却少了六个五个进了棺材,一个进了他的怀抱

这两件事虽然都不是他故意造成的,可是他也没有想法子避免。

就像我们这世界上绝大多数人一样,对自己有利的事,他总是不太愿意想法子去避免的。

你有没有同时被九个人跟踪过?

假如你有过,等到你发现九个已变成三个时,你就会知道那种感觉是多么轻松了。

只可惜这种轻松的感觉,陆小凤并没有能保持多久。

到了第二天,他就发现后面跟踪的人,又由二个变成了十个。

为了不想晚上失眠,陆小凤只有尽量不回头,尽量装作没有看见。

丁香姨却一直在不停的回头,从车后的小窗往外面瞧。

她终于忍不住问:“后面那些人又是来跟踪你的?”

陆小凤满心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丁香姨:“他们好像从昨天晚上就开始盯上你了!”

陆小凤:“哦?”

丁香姨:“你知中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陆小凤:“不知道I”

他真的不知道。

丁香姨关起小窗,忽然钻进陆小凤怀里,小巧温暖的身子紧贴着他的胸膛,一双手却比冰还冷。

“我怕!”她紧紧抱着他。

“怕什么?”

“后面那七个人里,有‘缺了半边’的,样子长得好凶。”

“缺了半边是什么意思?”

缺了半边的意思,就是这个左眼已瞎了,左耳已不见,左手已变成个铁钩子,左腿也已变成木头的。

丁香姨:“最可怕的,还是他没有缺的那半边。”

他右边的眼睛、鼻子、嘴,都是歪斜的,而且已扭曲变形。

丁香姨用力握着陆小凤的手:“这个人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个缩了水的布娃娃,又被人撕下了左边的一半。”

陆小凤:“布娃娃?…

丁香姨:“他年纪并不大,个子也很小,一张脸本来一定是圆圆的娃娃脸,可是现在……”

她没有说下去,她已看出陆小凤眼睛里露出的憎恶之色,立刻改口问:“你知道他是谁?”

陆小凤:“嗯J”

丁香姨:“你认识他?”

陆小凤摇摇头。

他好像很不愿意说起这个人,正如他也不愿意一脚踩在毒蛇上。

可是丁香姨却偏偏还要问:“可是你一定知道恼是什么人?”

有种女人天生就喜欢追根究底,她若想知道—件事,你若不告诉她,她甚至可以不停的问你三天三夜。

陆小凤叹了口气:“他本来叫做‘阴阳童子’,遇见司空摘星后,才改了名字”

丁香姨:“改成什么名字?”

陆小凤:“阴童子!”

丁香姨笑了,眨着眼笑:“他本来叫阴阳童子,—定是因为他本来是个不男不亥的阴阳人!”

陆小凤:“嗯!

丁香姨:“可是司空摘星却将他男人那一半毁了,所以他就只能叫阴童了』陆小凤:“嗯。”

丁香姨:“司空摘星为什么不索性杀了他?”

陆小凤:“因为司空摘星一向很少杀人J”

丁香姨:“是不是也因为司空摘星觉得他女人那一半并没有做什么坏事?”陆小凤:“嗯。”

丁香姨眼波流动,悠然:“我真想找个阴阳人来看看,我一直想不通他们长得竟究是什么样子?”

陆小凤:“我也有件事想不通!

丁香姨:“什么事?”

陆小凤:“你为什么从来也不会脸红呢?”

现在丁香姨的脸就很红,却并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她刚洗个热水澡。

吉祥客栈的房间也是二两银子—天,也是不分昼夜都供应热水的。

她一只手挽着发鬃,—只手拎着丝巾,从走廊那边的浴室走过来,用屁股拱开了房门,娇笑着:“这里的房间太贵了,生意也个好,外面一个人也没有,你也应该跟我一起去洗的!”

陆小凤没有听见。

他正在全神贯注的研究一只檀木箱子。

这口箱子就摆在他面前的方桌上,上面雕刻着很精致的花纹,还用金箔包着角,就像是富贵人家用来收藏珠宝的那种箱子一样。

丁香姨转回身,立刻也看见厂这口箱子:“这是哪里来自勺?”

陆小凤:“店小二送来的!”

丁香姨:“是谁叫他送来的?”

陆小凤:“不知道!”

丁香姨:“箱子里有什么?

陆小凤也不知道。

丁香姨走过来:“你为什么不打开来看看。难道你怕里面会钻出条毒蛇来?”

陆小凤:“我只伯里面会钻出个女人来,像你—佯的女

人。

丁香姨瞪了他—眼,又笑:“我倒希望里面能有个男人钻了来,最好是像你一样的男人”

她打开了箱子,脸上的笑容立刻冻结,整个人却吓呆

木箱里装着的,竟是—百多颗白森森的牙齿,还有五根黑哭带子。

染着血的黑带子。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丁香姨牙齿开始打战之后,才6能发出声音:“这……这是人的牙齿?”

陆小凤点点头,脸色看来也有点发白。

丁香姨:“这五根黑带子又是什么意思?”

陆小凤:“不知:“

丁香姨叹了口气:“你好像什么事都不知:“

陆小凤:“我只知道—件事。”

:“香姨:“你说!”

陆小凤:“男人的事,女人最好不要多管,也不要多问!”

这次丁香姨居然很听话,居然乖乖的坐下来,而且闭上了嘴。

这只不过因为她的人已吓软了,等她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立刻又说:“今天在后面盯着你的那七个人,身上系的好像也是黑腰带!”

陆小凤板着脸,心里却也不能不佩服,她观察得实在很仔细。

女人好像天生就比男人更细心的,尤其是这种喜欢追根究底的女人。

丁香姨:“今天这七个人,难道跟那天晚上死的人有关?”

第四章 醋海兴波



































吉祥客栈的院落有四重,阴童子他们,好像是住在第四重院子里,把整个一个跨院都包了下来。

陆小凤刚才好像还听见那边有女子的调笑歌唱声,现在却已听不见。

他从后面的偏门绕过去,连一个人都没有看到,这地方的生意看来确实不好。

院子里虽然还亮着灯,却连—点呼吸咳嗽声都听不见。

他们的人难道也不在?

陆小凤脚尖一垫,就蹿上了短墙。灯光照着窗户,窗上也看不见人影。

院子里仿佛还留着女人脂粉和酒肉的香气,就在片刻前,这院子里还有过欢会,有些人无论在于什么的时候,都少不了酒和女人。

可是现在他们的人呢?

—阵风吹过来,陆小凤忽然皱了皱眉,风中除了酒肉香和脂粉香之外,好像还有种很特别的气味—种通常只有在屠宰场才能嗅到的气味。

他故意弄出了一点声音,屋子还是没有动静,他正在迟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闯进去,却忽然听见了一声惨呼。

呼声尖锐刺耳,听来几乎不像是人的声音。

假如你一定要说这呼声是人发出的,那么这个人就一定是残废的怪物。

陆小凤立刻就想起了那个“缺了半边”的人难道“岁寒三友”又比他快了一步?

他掠过屋脊,身形如轻烟,呼声是从后面传来的,后面的两间屋子,灯光远比前面暗淡,两扇窗户和一扇门却都是虚掩着的。

血腥气更浓了。

陆小凤飞身掠过去,在门外骡然停下,用两根手指轻轻推开门。

门里立刻有人狞笑:“果然来了,我就知道箱子一送去,你就会来的,快请进来。”

陆小凤没有进去。

他并非不敢进去,而是不忍进去。

屋子里的情况,远比屠宰场更可怕,更令人作呕。

三个发育还没有完全成熟的少女,白羊般斜桂在床边,苍白苗条的身子,还在流着血,沿着柔软的双腿滴在地上。

一个缺了半边的人,正恶魔般箕踞在床头,手里提着把解腕尖刀,刀尖也在滴着血。

“进来:“他的声音尖锐刺耳如夜枭:“我叫你进来,你就得赶快进来,否则我就先把这三个臭丫头大卸八块。”

陆小凤紧紧咬着牙,勉强忍住呕吐,呕吐通常都会令人软弱。

阴童子狞笑:“这三个臭女人虽然跟你没有关系,可惜你却偏偏是个怜香惜玉的人,绝不忍看着她们死在你面前的!

这恶毒的怪物确实抓住了陆小凤的弱点,陆小凤的心已在往下沉。

他的确不忍。

他的心远不如他自己想像中那么硬,就算明知这三个女孩子迟早总难免一死,他也还是不忍眼看着她们死在自己面前。

他只硬着头皮走进去。

阴童子大笑:“我们本来并不想杀你的,但你却不该

笑声骤然停顿,二点寒星破窗而人,光芒一闪,已钉入了少女们的咽喉。

阴童子狂吼着飞扑而起,并不是扑向陆小凤,而是要去追窗外那个放暗器的人。

可是陆小凤已不让他走了。

少女们已死,陆小凤已不再顾忌,他还要往哪里走!

阴童子凌空翻身,左手的铁钩往梁上一挂,整个人忽然陀螺般旋转起来,‘条假腿夹带着凌厉的风声,赫然也是精铁铸造的。

这种怪异奇诡的招式一使出来,无论谁也休想能近他的身。

陆小凤也不能,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他旋转不停,突然间,铁钩一松,他的人竞借着这旋转之力,急箭般射出了窗户

他不求制人,只求脱身,显然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绝不是陆小凤对手。

只可惜他还是低估厂陆小凤。

他的人飞出去,陆小凤的手忽然始起,伸出两根手指轻轻一点。

只听“叮”的一声响,他的人已重重摔在窗外,铁脚着地,火星四溅。

陆小凤并没有制他于死地,只不过以闪电般的手法,点了他的穴道,正想跟出去,追查他的来历和来意。

院子里却又有寒芒一闪,钉入了阴童子的咽喉。

“什么人?”

夜色沉沉,星月无光,哪里看得见人影,既然看不见,又怎么能去追?

陆小凤叹了口气,哺哺:“幸好他们来了七个人,还剩下六个活口。”

这句话刚说完,他身后就已有人冷冷:“只可惜现在已连半个活口都没有了。”

说话的只有一个人,地上却有三条人影,被窗里的灯光拖得长长的。

“岁寒三友\

陆小凤慢慢的转过身,苦笑:“另外的六个人已经不是活口?”

老人冷冷:“他们还活着,你刚才只伯就没有那么容易走出这屋子。”

另外那六个人,想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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