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棍小狂侠-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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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雪红猛抬玉首,娇靥上犹带乍惊还喜的三分羞,轻举皓腕理云鬓,强自镇定地道:
“多谢少侠,没什么,我恭候少侠多时了。”
最令人心悸的,是那又目光。
庞克心跳脸热地垂下目光,道:“何敢当姑娘恭候,我迟到一步,致令姑娘久等,内心实感歉疚。”
庞雪红柔婉截口说道:“少侠,彼此不外,何须客气,此地不是谈话处所,还是进墓里去再说吧,容我带路。”
说着,转身袅袅向山上行去。
庞克一声:“有劳!〃忙举步跟了上去。
—路默然,谁也没有说一句话,但毫无疑问地,这静默,在庞克和廖雪红心之深处,都该有一种异常的感受。
到了石室中,石榻上老人以目光迎客。
庞克近前见过,然后卸下木箱,笑顾廖雪红道:“哎哟!廖姑娘,昨夜我只有奇%^书*(网!&*收集整理七分把握,但一日之隔,我增添了三分,如今我已有十分把握能解廖前辈所中之毒了。”
廖雪红“哦!〃地一声,惊喜道:“少侠,这话怎么说?”
庞克道:“哎哟!姑娘可知道,廖前辈所中之毒是什么毒?”
廖雪红摇头说道:“我医术浅薄,少侠指教。”
“好说!〃庞克道:“廖前辈所中之毒,乃是毒中之最的‘无形之毒’。”
廖雪红神情一震,娇靥霍然变色,失声说道:“‘无形之毒’?这,这少侠怎么会知道的?”
庞克道:“哎哟!我昨夜就看出来了,为恐姑娘担心,故没敢说。”
廖雪红道:“那么今夜……”
庞克道:“姑娘,今夜我已有了十成把握。”
廖雪红愕然说道:“廖雪红愚昧,少侠明教。”
庞克淡淡一笑,道:“哎哟!姑娘,这件事要从头说起,当年家父传我一纸处方,说这纸处方能解百毒,并未提及
‘无形之毒’。”
“所以我只有抱着七分把握一试,而今天日间,我却意外地获悉,这纸处方竟然是那‘无形之毒’独门解药的处方,所以……”
廖雪红急急接口说道:“什么?少侠有‘无形之毒’独门解药的处方?”
庞克点头说道:“正是,姑娘!〃
廖雪红猛然一阵激动,颤声说道:“谢天谢地,家父僵卧这多年,受尽痛苦煎熬,如今终于有救了……”
倏地垂下玉首,想是姑娘她喜极而泣了。
而,忽地,她带起一阵香风,扭转娇躯扑向了石榻。
“爹!您听见了么,您听见了么?”
石榻上老人廖祖荣,身形颤抖,老泪扑簌簌而下。
突然,廖雪红又霍地转过娇躯,诧异地望着庞克道:“对了!少侠,令尊庞大侠何来此种药方?”
庞克摇头说道:“哎哟!这我就不知道了,当时家父没说,我也没问。”
廖雪红道:“那么,少侠又怎知这处方,是……”
庞克道:“哎哟!是有人告诉我的。”
廖雪红道:“谁?”
庞克笑了笑道:“哎哟!姑娘可知道‘雪衣四煞’?”
廖雪红微颔玉首,道:“我听说过,莫非……”
庞克道:“哎哟!就是他四个告诉我的。”
廖雪红讶然说道:“他四个又怎知这是‘无形之毒’……”
庞克截口说道:“哎哟!姑娘可听说过‘毒尊’这一脉?”
廖雪红神情一震,勃然变色,急道:“难道说他四人是……”
庞克点头说道:“姑娘,他四人便是当年‘毒尊’南宫绝座下的‘白衣四奴’。”
廖雪红脸色大变,道:“原来他四人是……”
倏地改口说道:“这么说‘无形之毒’是‘毒尊’……”
庞克道:“唯‘毒尊’尊主擅施此毒。”
廖雪红美目中倏现寒煞,道:“少侠,那么庞大侠与家父,就该都是……”
庞克摇摇头说道:“姑娘,‘无形之毒’唯毒尊南宫绝擅使是不错,但我却说家父与廖前辈绝不是‘毒尊’尊主南宫绝害的。”
廖雪红呆了,道:“少侠,这话怎么说?”
庞克道:“据我所知,‘毒尊’尊主南宫绝早在十八年前就死在‘哀牢’‘毒宫’前了,那位尊主夫人姬玉娘也仰药殉节……”
廖雪红道:“也许他没有死……”
“不!〃庞克摇头说道:“这件事我知道得很清楚,南宫绝之死,是家父与十八名前辈联袂诛除的。”
廖雪红美目中闪过了—丝煞报,道:“也许他有传人。”
庞克摇头说道:“不可能……”接着就把不可能的理由说了一遍。
听毕,廖雪红皱了黛眉,道:“那就怪了,这‘无形之毒’何来?”
庞克笑了笑道:“哎哟!这又是一个谜,但这个谜并不难解……”
廖雪红愕然说道:“怎么不难解?”
庞克道:“哎哟!只消解去廖前辈所中之毒,一切岂不立即迎刃而解?”
廖雪红呆了一呆,娇靥微红,赧然失笑,道:“说得是,我真糊涂,那么请少侠速施回春妙手吧。”
庞克点头道:“哎哟!我这就为廖前辈解毒,只是,姑娘,我必须先声明,药经服下之后,廖前辈所中之毒一夜之后虽可解,口也能言,但经脉僵直过久,却非借重针炙,连续一个时辰不可。”
廖雪红含笑说道:“多谢少侠明示,我不会再忧虑担心什么了。”
庞克淡然一笑,打开木箱,木箱之中凡须应用之物竟然是一应俱全,他含笑递了过去,道:“请姑娘先把药煎上。”
廖雪红伸手接过,走向了石室边。
须臾,火升起,药煎上,她又走了过来,道:“少侠,我有点紧张。”
庞克呆了一呆,道:“为什么?”
廖雪红娇靥微红,道:“家父僵卧多年,如今一旦可愈,一个时辰之后便一切如常,我这做女儿的,怎不紧张?”
庞克失笑点头,道:“哎哟!那难怪,这是人之常情……”
廖雪红美目深注,那目光包含了太多的东西,道:“少侠的大恩大德,我不知道如何报答才好。”
庞克触及那双美目,心中暗笑,连忙避了开去,道:“哎哟!姑娘怎么又来了,不是已经说过了么?”
廖雪红委婉一笑,道:“那么,少侠,我今后不说就是……”
一顿,忽又接道:“对了,少侠是怎么碰见‘雪衣四煞’的?”
庞克淡淡一笑,遂又把日间经过说了一遍。
廖雪红听罢惊喜地道:“怎么,少侠也有三股之一的‘璇玑图’?”
庞克一震,急道:“姑娘,莫非廖前辈也……”
廖雪红不假思索地点头说道:“正是,少侠,家父也有三股之一的‘璇玑图’,中的那三分之一的‘璇玑图’藏处,唯有他老人家自己知道。”’庞克欣喜地摇头说道:“哎哟!真没想到,原来廖前辈真的也有……”
突然一呆,接道:“怎么,姑娘,难道庞前辈那一份,如今不在身边?”
廖雪红摇头说道:“我根本不知道它在那儿?”
庞克眉锋一皱,没有再说什么。
本来是,这是人家父女的事,他好说什么?
廖雪红美目略一眨动,道:“少侠那份‘璇玑图’可在身边?”
庞克点头说道:“哎哟!我—直带在身边。”
廖雪红美目异采一闪,口齿欲动,欲言又止。
庞克看得清楚,心中已自了然,当即从怀中取出了那三股之一的‘璇玑图’,含笑递了过去,道:“哎哟!姑娘请过过目,不过一些残缺山川而已。”
廖雪红一阵激动,红了娇靥,赧然笑说道:“正所希冀,未敢请耳……”
伸玉手接了过去,推开只看了一眼,立即面泛失望之色,道:“我只当是什么……”
庞克截口笑道:“哎哟!我已说过,不过一些残缺山川。”
廖雪红道:“看来这纵是与家父一份拼凑起来,也仍是废纸一张。”
庞克点头说道:“哎哟!事实如此,姑娘,必须要三份拼凑,才是全图。”
廖雪红笑道:“那就立即身价万倍不止了。”
说着,要把那三股之一的“璇玑图”递还。
庞克未接,摇摇头道:“姑娘收着好了,这份残缺的‘璇玑图’,就算我报答廖前辈指示仇家之情了,合这两份……”
一份人人拼命以争的“璇玑图”,他就这么轻易地送了人,廖雪红大感意外,呆了一呆,诧声说道:“少侠,你,你说什么?”
庞克道:“哎哟!这份三股之一的‘璇玑图’,就算我送给廖前辈与姑娘了。”
廖雪红诧异欲绝,激动得很厉害,道:“少侠,你,你怎么能这么做……”
庞克淡淡说道:“哎哟!没有廖前辈,我永远无法雪报大仇,但能雪报大仇,找到家父,—份残缺的‘璇玑图’又算得了什么?”
廖雪红突然摇头说道:“家父若非当初,他老人家不会有这多年的痛苦,能告诉少侠庞大侠被害真相,那不过在减轻了他老人家自己的愧疚,对少侠来说,无恩可言。”
“再说,若非少侠,他老人家无以痊愈康复,真要说起来,该是少侠对我父女有恩,这份‘璇玑图’我不能收。”
说着,又把那份“璇玑图”递了过来。
庞克摇头说道:“哎哟!无论怎么说,我只认为若非廖前辈,我这大仇永远难以雪报,再说我话已出口,姑娘怎好再让我收回来。”
石榻上老人廖祖荣身形剧颤,双目暴睁,想见得他也不愿庞克这么做,可惜他没有办法表达。
廖雪红还待再说,庞克已然摇头又道:“哎哟!我庞克狂傲自负,这张‘璇玑图’对我实在没有多大用处,对廖前辈与姑娘却不无助益,姑娘还是……”
廖雪红仍然摇头说道:“少侠……”
庞克突然笑道:“哎哟!姑娘有话待会儿再说,请先看看药去吧。”
廖雪红心知药已煎得差不多了,这类药少一份火候不行,多一份火候也不行,遂连忙转身过去照顾药了。
石榻上老人廖祖荣瘪嘴突张,喉中嘻嘻作响,似是使尽了力气想说什么,庞克忙趋前说道:“哎哟!前辈请勿着急,有话请等明日再说不迟。”
适时,廖雪红已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走了过来,庞克忙伸手把廖祖荣扶了起来,道:
“哎哟!前辈,这药要趁热
喝,也苦得很,请稍微忍耐一下。”
抬头向廖雪红叫了声:“姑娘——”
廖雪红会意,近前将药碗向廖祖荣嘴边送去……
片刻之后,廖祖荣将药饮尽,庞克轻轻地把他放下了,然后自木箱中取出一个小巧的檀木盒。
打开檀木盒,金针,玉刀,竟也应有尽有。
他检出几根金针,掀开被子,褪了廖祖荣上衣,卷起廖祖荣的裤管,然后捻针认穴,刹那之间廖祖荣前身十六处大穴每穴一针,手法干净俐落。
事毕,庞克望着廖祖荣道:“前辈请闭目养神,能入睡更好。”
廖祖荣听话地闭上一双老眼。
庞克这才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退向一旁,廖雪红举步跟了过来,美目深注,道:“少侠医术精湛,俨然大国手,令人……”
庞克以指压唇,示意廖雪红噤声。
廖雪红娇靥微酡,赧笑未语。
但,旋即,她一眼瞥见石榻旁那份三股之一的“璇玑图”,双眉一扬,又要张口。
庞克忙又以指压唇,低低说道:“哎哟!实不相瞒,我把那份‘璇玑图’奉赠,是有用意的”
廖雪红呆了一呆,道:“少侠有什么用意。”
庞克道:“姑娘有所不知,廖前辈由于中毒过久,一个时辰之后,虽行动可如常人,但一身功力却已难恢复,廖前辈的功力,唯一的办法就是借重‘璇玑图’……”
廖雪红讶然说道:“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