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棍小狂侠-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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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一人道:“师兄,依你之见,李家庄那位神秘莫测的倪半仙,所预测的‘大家乐’号码,准不准?”
庞克闻言神智不由一清!
“为了廖雪红之事,差一点误了‘大家乐’之事,还好还有三天的时间,先听听这两个赌鬼说些什么?”
但见二人年纪全在三十岁出头,方才说话之人,身着青粗布短衫,是个虬髯大汉,黑黝黝的脸孔,分不出是肉是髯。
此刻,另一人道:“师弟,据我侧面观察,他的神卦之术的确有几下子,断得人人心服口服的,颇有几分可信性哩!”
庞克随声再看,只见这人黄色长衫,肤色之黑,不逊於虬髯汉,所不同之处,只是没有髯而已!
“哎哟!够黑!简直是印度番仔!”
虬髯汉道:“好!反正找不到‘香画醉美人’,无法查出‘小司飞侠’的下落,咱们不妨去找倪半仙试试看!”
黄衫黑汉道:“妈的!连续‘扛龟’六期,搞得一屁股的债,这一次如果再‘扛龟’,咱们二人说不得只好‘重操旧业’了!”
“嘘!”
庞克佯作没有听见的浅酌细嚼着。
心中却暗忖:“看样子‘香车醉美人’挟持‘憨仔’之事已经传遍了江湖看你们这些‘恰女人’往那里走?”
却听虬髯汉低声道:“师兄!‘香车醉美人’的武功实在骇人!天龙帮那‘天龙八部’居然悉数折在她在手中哩!”
黄衫黑汉道:“是呀!说起‘天龙八部’的武功已经够骇人的呀!如今——起‘报销’在‘香车醉美人’手中,事情可就闹大了!”
虬髯汉道:“是呀!据闻天龙帮主已经檄调帮中高手返回总部,看样子,要对‘香车醉美人’采取行动了!”
“妈的!最好拼个同归于尽,这下些年来,天龙帮的气焰太嚣张了,道上兄弟简直被逼得快要混不下去了!”
“妈的!大吃小!老子才不用他这一套哩!”
“喝酒!喝酒!别再提这种‘鸟’事!”
庞克一见再也没有“什么”听头了,心急早点赶回李家庄,唤店小二结过账之后,便向处行去。
出了镇甸,庞克展开身形,电驰雷掣般一阵子急赶,白天又避开人潮,一口气奔驰,隔天辰初终于回到了李家庄庄外。
“连夜赶路,连撒一泡尿的时间也省下了,这下了可要回去好好的冲个澡,睡个大头觉才是!”
那知,他一行至“古寒窑”附近,却怔住了!
只见在古寒窑附近如雨后春笋一般搭建了三、四十个摊棚,此时可能不是营业时间,寂无人影!
怪的是,在命相馆外面却排了一条长龙。
清一色的江湖人物在排队!
庞克暗忖道:“看样子,‘流浪马车队’的人已经来此开始‘营业’了,模样还真不小哩!
“那些江湖人在算命馆外面大排长龙做什么?一个个闷不吭声的,似乎在耐心等待什么?
“莫非师妹在搞什么花样?”
走近“古寒窑”往天公炉及内炉一瞧,插了四、五十支香,看样子是这群江湖人士方才所插的哩!
“看样子王娘娘的香火挺旺的哩!”
那群江湖人士只是瞄了他—眼,便又收回了视线。
庞克排在最后一名灰衣大汉身后,低声问道:“老兄,你们一大早就在这里排队,干什么?”
灰衣大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理不睬!
庞克碰了—鼻子灰,暗暗骂道:“凶什么?你这老包简直有眼不识泰山,待会儿看我如何整你!”
庞克默默的离开算命馆,走向他和胡梭的“双龙庐”。
那是李家庄村民为了感激他多年来教导庄内孩子,联合出资请阿水兄兴建的—栋木制房屋。
庞克尚未走近房屋,立即听见屋中传来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庞克暗忖:“一定又是胡梭在胡说八道,大盖特盖了,这小子张嘴实在有两下子,死人也会被他说活过来!
“听那声音,似乎还有另外一位姑娘哩!对了!一定是那位替马莎莉顶替的姑娘,先瞧瞧!”
凝气提身,轻飘飘的来到屋外。
落地无声,屋内之人又正在欢笑中,根本没有发现屋外多了一个人,庞克闭住气,自窗缝朝内瞧去!
果见胡梭那小子正眉飞笑,口沫横飞的“盖”着!
那位美若天仙的马莎莉含笑,津津有味的听着,在她的左方坐着一位杏眼桃腮,美艳绝伦的姑娘!
只见她身穿一件紧身大红衣裤,脚下穿着一双绣花鞋,一条乌油油的大辫子垂酥胸前,身材婀娜玲珑。
“又是一个美人胚子!怪不得胡梭这支‘猪哥’吹得如此有劲,听他在盖什么?”
只听胡梭道:“马姑娘!黄姑娘,不是我胡梭在吹牛,在李家庄方圆百里之内,不认识我的人,一定养不活!”
马莎莉娇声问道:“胡大哥!想不到你的名声如此的响亮,义行善事如此之多,对了庞大哥呢?”
“马姑娘,你是在问你那位宝贝师兄呀,他呀!怎能和我比呢?他只配做‘囝仔王’。
“他一天到晚不是读书就是教书,足不出户,读死书,死读书,混身‘酸’透了!”
马莎莉不由莞尔一笑!
那位黄姑娘却笑得身子直颤,娇颜绯红!
庞克听得满肚子的火,暗忖:“你这‘见色忘义’的小子,今天非给你一点小教训,实在难泄这口‘鸟气’!
屈指一弹,自窗缝中,疾射进一股指力。胡梭吹得得意忘形,全无戒备,马莎莉陡觉有异,霍地站起身子,嗔目叱道:“外面是谁?”
庞克轻咳一声,推门而入,笑道:“怪不得我老远的即闻到我这‘双龙庐’香气沁人,原来有两位仙女在此地!
—说完,朝二女颔首为礼。
胡梭边以右掌揉着火辣辣作疼的臀部,边红着脸,道:“你还知道回来呀?我们都快要急死了!”
庞克笑道:“急死了?我看全天下的通通急死了,也轮不到你的份,你小心牛皮吹得太大,胀死了!”
马莎莉知道师兄一定听到了方才末段话,心知他内心不快,立即岔开话题,道:“师兄,你才回来,看一队长龙吧?”
庞克知道她的心意,不愿使她难堪,因此笑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算命馆外大排长龙?”
胡梭立即谄媚的道:“老克,你……”
庞克瞪了他一眼,叱道:“暂时休息一下,行不行?方才吹了老半天,嘴不会乾呀?”
胡梭乾咳一声,闭上了嘴!
马莎莉笑道:“师兄!这些日子倒有不少武林人物莅馆‘指教’,所幸应付得宜,没有弱了你的声名!”
庞克笑道:“师妹,你太客气了!想不到师妹你已经把师父的‘神算术’学全了,我真是沾光不少!”
马莎莉绽颜一笑,脆声道:“师兄!别客气了!小妹有自知之明,岂敢与你相比,今天可要看你的了!”
庞克摇头道:“今天还是由你来吧!—来,我要了解一下情形,二来,我想看看‘流浪马车队’的营业情形!”
马莎莉拉着红衣姑娘,笑道:“师兄,她姓黄,名叫霜霜,乃是‘流浪马车队’的‘队花’哩!”
黄霜霜娇颜一红,笑道:“庞少侠,你别听莉姐说笑,咱们那儿任何—位姑娘都长得比我好看!”
庞克摇遥头,道:“黄姑娘,你言差矣!如果正如你所言,咱们这‘猪哥公会理事长’不会待在此处了!”
二女听得格格直笑!
胡梭瞪了他一眼,却无法作答。
庞克揶揄的道:“胡梭,小心一点,别闪了眼,会变庇‘斗鸡眼’!”
胡梭乾脆闭上双目,不言不语。
庞克将自己此行经过说法了个大概,(当然避开了那段与廖雪红亲热的情节),道:“江湖伎俩实在防不胜防!”
马莎莉却笑道:“师兄!据可靠消息报告,廖雪红已经驰向终南山,可能是赶回‘毒尊’会合她的母亲。”
庞克神色—喜,道:“所幸她安然无恙!”
马莎莉审色稍露哀怨,瞬即消失,立起身子,勉强笑道:“师兄!你长途赶路,先休息—下吧!”
“我不远送了!胡梭!送送二位姑娘吧!”
胡梭正中下怀,立即欣然送二女出去。
第 九 章“讲古王”茶棚斗法
庞克易容成一位三十余岁村民,一身青布衫随着人潮,在古寒窑附近各处“无遮棚”蹈鞑着。
他边看边啧啧自称奇着:“是从那里冒出来的人潮!好像银子不是自己的,拼命的买?
拼命的花!〃
此时已是歇响之后,饭口已过,古寒窑附近林立的摊棚,正是人旺财旺生意“嗄嗄叫”
的黄金时候!
尤其是“讲古王”的棚内,更是座无虚席。
棚内排着十几条长板凳,八仙桌,棚的正中前端空着,旁边备有一张小书案,一把软靠背椅子。
棚子侧有五座炭炉,和一张大条桌,条桌右端,放着几十把粗瓷茶壶,一个黑色的大茶叶桶。
左端却怪,放着几十块海碗般大,透闪点点金星的“鹅卵石”。
案桌下面,有柄巨大的铁锤,少说也有七八斤,人臂般粗的柄,斗般大的锤头儿,不知是作什么用的?
这“无遮棚”左右两边的粗木柱,油漆得通红闪亮,圆如象足,就是再大的风也无法把它吹倒!
棚顶更见高贵,是一张小小牛皮密缝而成,再刷上一层高级桐油,黄亮亮的,就是下倾盆大雨也不会漏!
在那两根象足粗的赤红支柱上,各挂着一块用紫竹剖心制的狭长的凹版,正好严丝合缝的嵌镶柱上。
石柱上赫然刻着—对笔走龙蛇的金字,一支是“谁打鹅卵石头”?另一支是“我说尽天下奇事。”
两根支柱间,还有块横匾,四个金字为:“古今奇闻”!
“无遮棚”的左右两边,各有一、二十个摊子,有的摆着古玩玉器,有的卖丹丸膏散,有的做些各式小菜面类。
庞克一见“讲古王”那座棚,微微一哂,迈步走了进去。
只见小书案旁,软靠背椅上,坐着一位年约六旬,一身蓝布,一张瘦脸,眼珠无神的瘦老头。
庞克瞧个空位,挤坐下去,跷足倾听着。
只听“讲古王”话锋传到,说的是:
“是故在下认为,岳武穆虽系死於秦桧之手,但主谋一心要杀他的并非秦奸,而是当时的‘皇帝大老倌’!〃
话锋一顿,众茶客似乎被他这种论调说惊了心,低议者有,互望者有。“讲古王”一清嗓音又道:“秦贼人虽无格,但文章却早於当时天下,他自认聪明,却不料被‘皇帝大老倌’当成了‘刀’用。
“诸位不信,请听下文,当时战况,有史为证,本是一败涂地,后因起用韩、岳等名将,重整旗鼓与金兵决一死战。
“黄天荡只杀的金兵弃甲曳兵而逃,朱仙镇拐子马,两淮志士率众来归,本期一鼓作势直捣黄龙,一洗二圣被掳之耻。
“不料奸相秦桧一日以十二道金牌将岳家父子召回临安,以‘莫须有’三字,将一门忠烈的岳忠王押向大牢。
“从此金兵又行猖獗,所到之处庐舍为墟……”
“讲古王”糖锋突然中断,目闪震人心魄的寒光,扫了众茶客一眼,一声长叹后,话声一变才接着说道:
“诸位请注意听,那十二道金牌不是假的,岳王将兵在外,大局以系,牵一发而动全身,秦桧有多大的狗胆,敢冒灭族之罪,一日连下十二道“假”金牌,所以在下可以证明,金牌出自‘皇帝大老倌’授意!〃
天下事十分的很好玩,有说东的,就有讲西的,适时一位老儒样儿的茶客,在座上开了口,道:
“先生,那康王怎会自毁长城,以老朽看,先生的判论不甚中肯!〃
“讲古王”拍掌笑道:“老丈问的好,在下愿为解答,其实刚才在下就曾点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