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5)-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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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可怜惜惜的样子,好像她真受了委屈似的。别玉寒瞪了她一眼,这死丫头自小胡说八道爱告状的毛病就是改不了。
“寒儿你可要好好照顾她们才是,娘真担心,一下讨这么多媳妇,你行吗?”
“行吗?行,妈!”
别玉寒得意洋洋地摇起了二郎腿:“不信?妈您摸摸如玉的肚子,快兜不住了。”
见爹爹重重地一顿拐杖,赶忙停止摇摆,坐正了。
几个女的怎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露骨的话,满脸羞红,使劲啐他。别夫人一听喜出望外,慌忙拉住甄如玉的手:“如玉,寒儿说得可是真的?”
怀孕本就是害羞的事,何况还没入门呢?知书达理的公婆准以为自己是不自重之人,羞愧得甄如玉忙低头不语。别蓝心老夫妇可顾不上这些,八年来想儿子想得日日以泪洗面,如今不但儿子回来了,更为英俊潇洒、文武双全,还一下子带来了五个如花似玉的儿媳,如今又要有孙子了,三喜临门,高兴还来不及呢。当下别老夫人另一只手轻轻放在甄如玉的肚子上,问几个月了?都有些什么不舒服?喜欢吃酸的还是辣的?甄如玉头更低了,轻声一一回答。
别蓝心高兴的赶紧让别四儿去置办晚宴,并要家人到扬州城里杨氏汤包铺买扬州最著名名小吃扬州汤包,香甜不腻,还有营养,最适合孕妇吃。席间,别玉寒用筷子指着汤包对影儿几个道:“汤包最适合孕妇吃,你们几个没怀孕,不能吃。”
说着自己夹了一个放入口中。
四女大窘,使劲瞪他,别夫人哭笑不得,举起筷子朝儿子的头上就是一下:“你一辈子都怀不上孩子,干吗吃?”
“对啊!”
阿娇叫道:“你一辈子怀不上孩子都可以吃,我们还有机会的更要吃了。”
几个女的理直气壮地夹起汤包,放入口中。
‘花开富贵家家乐,灯照吉祥岁岁欢’,可八年来每逢佳节倍思亲,每年的春节老两口子都思念儿子而流着泪过节。今年是第一个热闹的年,别家的大门贴上了大红对联,挂上了大红灯笼,一家人笑逐颜开,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
大年夜大家吃了顿丰盛的酒席,几个媳妇陪着公婆守夜,一家其乐融融,一直到了夜过三更别蓝心夫妇才去安歇。别玉寒忙拽诸女。甄如玉怀有身孕,此刻又在公婆家,哪里肯让他碰?千叶影儿和王幽兰一路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将别玉寒推出门,两人到被窝里说起悄悄话。还是阿娇、杜隽心软,让他了了草草解了下馋。
初一,大家按照规矩依次给别蓝心夫妇拜年请安。作为当地名流,别蓝心到其他扬州名流家庭拜帖聚会。按照扬州过年习惯,别老夫人带着五个媳妇及胖瘦二婆和几位丫环游瘦西湖去了。别玉寒便躲在家里读书想皇上交给的差事。正想着,别四儿带着狄氏兄弟进来,满脸难色。
“怎么了?四弟,有话不要客气。”
别蓝心感激别三为儿子丢了性命,便认别四儿为干儿子,并将别夫人的贴身丫环倩儿许配给他为妻,所以别玉寒对别四儿也很好,总称他为四弟。
“少爷,两位大爷想到扬州城里逛逛去。”
“那你就带他们去吧,我在家呢。”
别玉寒双眼又回到手中书上。
“可是,可是”别四儿支支吾吾。别玉寒抬起头来,望向别四儿。别四儿不好意思道:“去那地方我怕倩儿知道了。”
别玉寒明白怎么回事,把书往桌子上一放,盯住狄氏兄弟:“你们两个小子也想风流风流去?”
狄龙不好意思,脸都憋红了,狄鼠眼珠子一转,嘿嘿笑道:“主人,扬州自唐代起便是江南繁华之地,水榭歌台,花红酒绿,杜老爷子不是有诗为证‘十年一觉扬州梦,”
支吾半天,想不起下句。
别玉寒瞪了狄鼠一眼:“是‘赢得青楼薄幸名’。”
“对,对,就是这两句。”
狄龙点头哈腰,回头冲狄鼠嚷:“就这两句诗背了半天都记不住,还想风流。”
“是两句吗?是四句。”
狄鼠尖叫道。
“行了,行了,说说看你们到底想干吗吧。”
别玉寒打断二人争吵。
“到扬州不逛青楼,就如同到泰山不看日出,不是白来了吗?再说,强将手下无弱兵,我们也想练练手。”
狄鼠嘿嘿乐道。
“不就是想女人了么,直说就是了。好吧,今儿过年,也让你们哥俩过过年,跟我走吧。”
说着起身向外走去。龙兄鼠弟兴奋地赶忙跟上。
扬州自唐代便成为江南名城,与金陵、杭州和苏州并列江南四大风花雪月之地,晚唐诗人、有‘小杜’之称的杜牧数首脍炙人口的名诗都是赞扬扬州的,所以说起扬州,很多人都会说风花雪月的扬州。“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明末的扬州正是繁华无尽,商贾如云,歌楼舞榭,夜夜笙歌。走上瘦西湖岸旁的长堤上,十里长街上人头簇动,红红绿绿,多是女眷,让人眼花缭乱。吹台、月观、小金山、五亭桥、白塔、二十四桥等名胜让人目不暇接。三人最后落足在二十四孔桥的五六七三桥,这一带是扬州的风月场,正经人家的女眷反而不到此处。街上的小姐个个年轻貌美,举止放荡,自是青楼女子。这里男人反而多了,有衣鲜华丽的,有青衣长袍的,也有走江湖的匆匆过客。身穿各式花样新衣的小姐或翘足门前,或阁楼俯瞰,或画舫戏水;或放声清唱,或细声细气,或丝竹声声,无不用其所极招揽客人。在扬州长大的别玉寒自然知道这里的情景,一拽正望着街头女子摇头晃脑、馋涎欲滴的狄氏兄弟,迈步进了一家华丽的牌搂里,门上三个大字‘弦雅堂’。别玉寒知道有点身份的青楼歌妓是不会大冬天站在外面拉客的,那些都是些红颜已逝、过了气的流莺为了生计而招摇过市。这家既然起名‘弦雅堂’,懂得丝竹雅乐的歌妓应该不少。
进得门来,一位脸上抹了不少白粉的老姆妈立刻笑眯眯地舞动着手中红巾迎上来:“哎呀呀,三位公子大驾光临,快请坐,快请坐。”
回身喊道:“阿香,来客人了,快上茶。”
此时天尚早,客人很少,三人在大厅正中一张桌子旁坐下,别玉寒抬头见中堂是一副白衣女子吹箫图,画下却是杜牧的诗‘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字迹清秀,显然是出自女子之手。名叫阿香的小女孩端上来茶和一盘瓜子,老姆妈热情的问道:“三位公子可要找三位姑娘陪陪?”
别玉寒点点头,老姆妈高举双手拍了三下,进来五六个花枝招展的青楼女子。这几位青楼女子长相穿戴都比外面街上的要好上许多,也年轻许多,兄弟二人立刻长大了嘴。
进来的几位妓女看看狄龙,这么大一个子,吓了一跳,摇摇头,看看狄鼠,更吓一跳,哪来这么一个矮锉的丑八怪,鼠头鼠脑的,皱皱眉,摇摇头,看到温文尔雅端坐的别玉寒,眼睛一亮,今儿竟有如此英俊倜傥的个子哥登门,立刻笑嘻嘻,嗲嗲娇叫着“哎呀,相公,我们姐妹天天盼,夜夜盼,您今日才登门,想煞我们姐妹了”涌向别玉寒。
别玉寒笑道:“是我们这两位朋友要找姑娘。”
几个姑娘满脸的失望,其中一个看看狄龙:“这么大一块头,还不压死人家,为了几两银子不值得。”
狄鼠笑着尖声道:“别看他个大,下面不大,你们不用害怕。”
“你个小,下面大,吹死你!”
狄龙气得脸红脖子粗。
“那当然,别看你哥长得丑,头大。俗话说‘读古知今,闻音谐意,望上而知下,老大大了,老二还能小了?”
狄鼠点点自己的大脑袋,满脸的得意:“谁像你,整个一颗大树,全长干,不发叉,发出来也是个小短叉。”
说着夸张地用手比划着。
别玉寒刚喝入口的一口热茶差点儿喷出来。狄龙气得用手点着狄鼠,半天说不出话来,指着、指着,突然哈哈笑了。他这一哈哈大笑,把狄鼠和别玉寒都笑愣了,怎么?气疯了?只听狄龙边笑边上气不接下气道:“你——你——你他妈的老二再大,也——也——也大不过你这大肚皮,碰着女人,也就他妈的点到为止,永远不知深浅。”
狄鼠一听,满面通红,一拍桌子就要发怒,别玉寒拦住:“女人是衣服,兄弟如手足,岂能为了个青楼妓女伤了兄弟和气。你们两个也别在这儿耍嘴皮,一人给我抱一个,真枪真刀的上阵,谁先出来,算谁输。”
说着将两张五十两的银票放在桌上。二人一人抓起一张银票,返身抱起一个女子,往后面冲去。
别玉寒驱赶走其他仍不死心的姑娘,请来了‘弦雅堂’里担家名旦乐妓红蕊。这红蕊也是扬州四艳中的一位,虽说入行很久,年岁有些大,却仍是风韵犹存,一把古筝弹得扬州一绝。算得江南名妓。别玉寒自己慢慢品着茶,听着小曲。红蕊见别玉寒一表人才,人中翘楚,又是个深谙音律的性情中人,弹得格外卖劲。听完了,品完了,却不见二人出来。嘿,两人这么能干,暗自高兴,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但看看天已黑了,应该回家了,只好起身向红蕊告辞,去打断他们的好事。刚迈进后院,两个被抱走的姑娘一左一右走来,却不见胡氏兄弟。赶紧问道:“他们俩呢?”
“哼,自己看去吧。净他妈的银枪杆子蜡枪头,耍嘴皮子行,上阵没三分钟,就他妈的一触即发,一泄如注,一败涂地之后一了百了,弄得我们有道是一场春梦,到头来一事无成,现在下面还他妈的痒痒呢。”
二女骂咧咧望着别玉寒,别玉寒只好从兜里掏出些碎银子扔给二人,二女扭着腰带别玉寒来到二女的房间。只见左右厢房床上一边一个,呼呼大睡,还流着哈啦子。别玉寒气得朝一人屁股上踹了一脚:“快滚起来,真他妈的没用。”
二人醒来,见是别玉寒,赶紧将衣服穿上,抬头见二女站在身后,用两根手指头比划着二人的小东西,满脸通红,低头慌张地跑出。
回到家里,众夫人已回来,问他去哪儿了?别玉寒一板一眼地将妓院发生的事讲给诸位夫人听,末了还学着妓女的样子比划着,捏着嗓子喊道:“上阵没三分钟,就他妈的一触即发,一泄如注,一败涂地之后一了百了,弄得我们有道是一场春梦,到头来一事无成,现在下面还他妈的痒痒呢。”
众夫人逗得哈哈大笑,尤其是阿娇和杜隽笑得弯下了腰,王幽兰不好意思大笑,脸憋得通红。
笑过了,众夫人骂他不做好事。别玉寒坐下来,叹口气:“狄鼠还在我面前吹什么‘强将手下无弱兵’,真是丢我这天下第一大淫贼的脸,看来得好好训练训练他们俩才行。”
转头对影儿笑道:“影儿,要不晚上要他们俩躲在窗户外面观摩观摩?”
“你这个下流胚子,亏你说得出,要观摩让他们俩今晚到阿娇窗户外面观摩去。”
千叶影儿知道别玉寒在开玩笑,笑着骂她。
“你敢!”
阿娇叫道,冲千叶影儿挥了挥小粉拳。
这时明镜、霁月端着洗漱的脸盆进来,别玉寒笑道:“明镜、霁月,龙兄鼠弟想成家了,你们俩有没有意思,我跟你们说媒去?”
“他们想成家管我们什么事?”
明镜生气地将脸盆往桌子上重重一顿,双双瞪了他一眼,冲出门去。
“嘿!俩丫头生气了?”
别玉寒不知一句笑话惹得二人如此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