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鱼女孩·池塘男孩-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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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S黾鹲exbeauty。「当兵的作息很正常,你一定很健康。不像我,又感冒了。」sexbeauty的水球。
『喔。』我叹口气,回了水球。「我现在喉咙很痛呢。」『我有种很神奇的方法可以治疗喉咙痛。』「真的吗?」『去去!喉咙好!』「这是?」『这是我跟哈利波特学来的咒语。妳现在喉咙应该好多了。』「什么?」『bye…bye。』我立刻下线关掉窗口,准备回营。
当兵的日子算枯燥,而且还有压力。偶尔会考试,考试通常是看着幻灯片上的飞机外型,然后迅速分辨出敌机和友机。敌机临空时怎么办?就开炮啊,难道是拿出白旗拼命摇晃吗?竟然也会问这种问题,我很担心退伍后智商严重降低。
有次实弹演习时,靶机一临空,各炮兵单位便劈里啪啦一阵猛打。在交叉火网下,靶机终于被击落。这不容易,因为靶机其实只有半个人大小。最后判定是由我隶属的单位击落靶机,我爽翻了。这代表我将有两天的荣誉假。
我决定抽出一天时间到台北找6号美女,她也答应了。6号美女毕业后就马上工作,但这两天荣誉假都在上班时间。为了不影响6号美女上班,我请她下班后再赴约。我们约在台北101信义路门口。那时离退伍还有两个多月,而101才刚开幕一个月。
我在下午四点半左右到了101,时间还早,6号美女还没下班。台北的天空是灰白色,也许刚下过雨,或是即将下雨。我绕着这栋世界第一高楼的外围走了一圈,沿途几乎都仰着头。101的外观好像是把很多个免洗杯迭起来的形状。6号美女说的没错,我的比喻果然很糟。
六点左右,6号美女打电话说她下班了,但坐车过来还要一段时间。我停止四处乱晃,站在101信义路门口等。但现在是冬天,又湿又冷的天气站在户外很难受,等了20分钟后,我又开始走动,试着用步长估算101门口的广场面积。「绣球。」我停下脚步回过头,6号美女正笑吟吟地看着我。
当了一年多炮兵,早已听惯了炮声隆隆。即使再大的巨响,也无法使我动摇。但6号美女这一声「绣球」,却让我整颗心脏几乎快从嘴里跳出来。
「绣球。」她又说。『是。』我立正站好,『6号美女。』「我又不是你的长官。」她笑了。『抱歉。』我很不好意思。「广场的面积多少?」『嗯?』「你刚刚不是用步长在估算广场面积吗?」『我已经忘了走了多少步。』
「绣球。」『是。6号美女。』「我们是千辛万苦来到这里计算广场的面积吗?」『不。我只是来见妳一面。』「然后呢?」『我已经见到妳了,也知道妳很好。所以我应该可以走了。』「傻瓜。」她笑了笑,「先进去吃饭吧。外头很冷。」
6号美女应该没变吧,至少不像我印象中台北美女的样子。印象中台北美女不管再冷的天,依然是短衣窄裙,昂首碎步。但她还是穿着大学时代那件有套头的厚外套,双手插进外套口袋。我突然有种很安心的感觉。
我们在地下室的美食街吃饭,人潮很拥挤。想起6号美女不喜欢人太多的场合,我觉得很不安。「你怎么了?」她问。『很抱歉。』我说,『这里人这么多。』「没关系。」她说,「我刚刚在洗手间把隐形眼镜拿掉了。」『嗯?』「所以现在我眼前的世界只有线条柔和的你。」她笑了笑。
『6号美女。』「是。绣球。」『再两个多月我就退伍了,退伍后我一定会努力工作。』「嗯。」她点点头,「我相信你。」『我一定会更大、更深,这样妳的世界才会更辽阔。』「嗯。」她笑了起来,眼睛闪亮着。
当兵可能让我变笨,也可能让我忘了很多事情,但有件事既不会变也不会忘。那就是6号美女仍然是鲸鱼,而我依旧想成为大海。
Mar 16 Tue 2010 16:14
鲸鱼女孩·池塘男孩(10)
10。
对我来说,让人怀念的东西有很多。
春天的风铃花、夏天的凤凰树、秋天的星空、冬天的东北风。或是带有火锅或葱饼味道的冬天的风。当季节不断重复交替时,我只会更加想念妳。想跟妳一起用心感受。
妳是夜空中最闪亮灿烂的星星、雨过天青后最美丽璀璨的彩虹。我衷心祝福妳在大海里悠游,无风也无浪。虽然我风雨的路正长。
一直有想去找妳的念头,想寻找生命中永恒不变的瞬间。但想飞的冲动总是伴随着惧高的心理。我似乎只能等待,像金线菊。
金线菊很耐寒,凋落速度十分缓慢,花期持久。当妳偶尔心血来潮想垂怜时,它总是等在那里。所以说金线菊是善于等待,也耐于等待。
我虽是善等待的金线菊,但我的季节或候鸟呢?
绣球
※※※※※※※※※※
我在2月底退伍,应该是风铃花开得满树鲜黄的时节。我专程到东丰路上看风铃花,果然又是一片黄色花海。虽然6号美女不在身边,这天无法算是春天的第一天,但只要我更努力,总有一天,春天一定会真正来临。
由于老家在南部,父母又只有我一个小孩,因此我选择在南科工作。赖德仁退伍后决定报考母校的博士班,后来也顺利考上了。苍蝇是台北人,但因为蚊子在高雄工作,他想离蚊子近一点,于是苍蝇也在南科工作,但跟我是不同公司。「没想到我们都在南科。」苍蝇说。『但我的情操比较伟大。』我说,『我为了父母,你为了女人。』
当兵期间几乎是与世隔绝,也许一年半的日子不算长,但在计算机与网络快速发达的21世纪,一年半的变化,可能会让原本觉得骑马是最快交通工具的人,突然看到铁路和飞机。
我退伍之后,上网型态变了,整个网络世界产生巨大的变化。在我念大学的时代,上网的意义几乎就等同于上BBS;如今上网的人大多数根本不上BBS,甚至不知道BBS是什么。念研究所时期已流行MSN等实时通讯软件,只要开机登入就能互通;何况还有手机这种东西,人们的沟通更实时也更便利。在这种情况下,谁还会上BBS,眼巴巴的盼着熟悉ID出现?当瓦斯炉电磁炉微波炉出现时,注定已无法回到砍柴烧水的时代。
然而6号美女说的没错,在故乡的海边碰到初恋情人,绝对跟在陌生城市的麦当劳门口碰到的感觉不一样。大学时期我跟6号美女的联络管道主要是依赖BBS,在BBS上互丢水球,绝对比「登登登」的MSN更有感觉。因此虽然我和6号美女都装了MSN,但我们很少利用MSN通讯。我顶多在工作疲累想喘口气时,静静看着窗口上的6号美女。
只可惜BBS似乎已走入历史,以往各大专院校和中学架设的BBS站,加起来有上千个。如今大部分是荒烟蔓草,很多站甚至干脆关了。就以我和6号美女上的那个BBS站而言,在我当兵期间一度想关站,后来因为使用者奔走请求,才勉强不关。而使用者也已经寥寥无几,同时在在线的人数,不会超过十个。但这个BBS站对我和6号美女来说,就是故乡的海边。
我开始工作后,BBS就很少上了,如果心血来潮上了BBS,通常也只在在线待了几分钟后就走。6号美女似乎也是如此。因此退伍之后我几乎没在BBS上遇见6号美女,反而经常遇见sexbeauty。可能是我变成熟了,我会更有耐心听sexbeauty说话;sexbeauty似乎也成熟了,不再老是炫耀她的男朋友如何如何,她通常是抱怨她的工作太繁重或是主管太变态。
不过我和6号美女又多了一个沟通的管道,那就是E…mail。虽然我们不常通E…mail,但这个管道也很便利,因为上网的人每天都会收信,甚至会收好几次信。6号美女的E…mail账号很好记,前面的英文字是Canstop,意思是「会停」,也就是蕙婷。
开始工作后的第一个假日,我寄给6号美女第一封E…mail。那时风铃花的花期刚结束,东丰路的路面变成黄色花海。我踩着满地黄花,将心情存盘,然后E…mail给Canstop。
刚进入公司时,有三个月的试用期,有个主管负责训练我。但他实在太忙了,常常只丢给我一些书叫我自己看。我下班后会拼命K那些书,希望能顺利通过试用期。三个月过了,我通过试用期成为正式员工,薪水也调高了些。我搬进公司的单身宿舍,说是宿舍其实不太正确,那只是以公司名义在外面租了栋楼,方便员工解决住宿问题。由于房租还算便宜,因此没考虑房东是否有正值花样年华的女儿,或是对面房间是否有喜欢洗澡不关窗的美女,我就决定搬进这里。
成为正式员工后两个月,我转入研发部门。工作压力暴增,手机得24小时开机,因为生产线24小时不停歇。万一生产线有突发状况,可能得随传随到,不管你是否已睡着。我就曾在半夜一点被叫回公司,三点才离开。回宿舍的途中,我仰望夜空,这里人烟稀少,通常可以看到星星。6号美女,妳在台北应该很难得看到星星吧。
南科离台南很近,我成为正式员工时赖德仁也刚好考上博士班,所以我放假时通常往台南跑,跟赖德仁和小倩吃个饭或看场电影。苍蝇放假时通常跑到高雄找蚊子,不过偶尔蚊子也会来台南。如果蚊子来台南,我们五个人会一起吃个饭。至于慧孝,研究所毕业后就在台中工作,碰面的机会少多了。
赖德仁和小倩是一对、苍蝇和蚊子也是一对,我们五个人在一起时,赖德仁通常牵着小倩的手,苍蝇则搂着蚊子的腰。牵手的话我会给予衷心的祝福,但搂腰的话我实在是看不下去。因此有次我跟苍蝇和蚊子说:『你们还是手牵着手好了,不要互搂着腰。』
「为什么?」苍蝇问。『两人手牵着手,两只手臂形成V字,也像打了个勾。所以是对的,
会天长地久。如果两人互相搂着对方的腰,两只手臂便形成X字,
也像打了个叉。那就是错的,早晚会分手。』
「我不认为是蓝色。」苍蝇说,「你是听哪个白痴说的?」苍蝇还是没变,讲话喜欢转来转去。要先把不认为是蓝色转成不以为蓝、再转成不以为然。『这是蚊子的学姐说的。』我说。「唉呀!」苍蝇惨叫一声,是蚊子下的毒手。蚊子也还是没变,讲话坦率,打人时也是直接命中要害。
这也是我思念6号美女的方式。我会把6号美女说过的话当作真理来遵循,即使可能只是她随口说说或是玩笑话。
感情有时像一抹微云,轻飘飘的,不必包含什么深奥的哲理。我很喜欢6号美女,希望她能自在幸福,所以我希望自己成为大海。或许有人觉得只要自己够喜欢对方,那就已经足够,对方一定会在自己的满满的爱中得到幸福。但这也只是另一抹轻飘飘的微云而已。
虽然我不是很清楚6号美女的工作性质,也不在意她的工作性质,我只知道她应该很忙,有时也不像一般朝九晚五的族群有固定作息。偶尔跟她通电话时,也只是简短问候而已。我有时会有一种感觉,彷佛我跟6号美女中间隔了一条河,而她正站在遥远的对岸,看着更遥远的地方。
大约是9月底,台南还是夏天,而台北听说已入秋的时节,6号美女说她要来台南取几个景。『取景?』我很纳闷。「因为我现在兼了个广告片制片的身份。」『制片?』我更纳闷了。「名称很好听。」她说,「但其实只是打杂而已。」『妳好伟大。』「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