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等待荒了城-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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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什么地方,有些茫然。
他伸过手臂,搭在她放在皮包上的手指上。她的两只手交握着。他顺势摸了摸她手上的那枚戒。它正清凌凌地发着光。
她这才微微僵硬了一下。他感觉到了。他抬起眸,她回过神,两人撞个正着。
“还在回味?”他的目光,毫无遮挡而放肆,观察着她的表情岷。
她接着他肆无忌惮的目光,刚刚还稳定的心脏咚咚地跳了起来。脑中的记忆,不听指挥地回到了前时。他那么能折腾,乐此不疲地折腾。从卫生间到卧室,那凉丝丝的墙壁和柔软的床,她全身的骨头和肌肉从最初的僵硬到散了架了。一直,他就是像现在这样直直地盯着她,观察着她的任何一处细微的表情。他身上的潮湿传递到她身上,滑腻腻的难受。她渐渐的连抗拒的力气都没有了,任由他摆布。听着他的喘息,她偶尔张开眼睛去看,发现他的眼睛就近在她眼前。她一眨睫毛,就能碰到他的。他的目光,就此直接钻进她的脑袋里去,心里去。他放大的影像在她的心脑里一路攻城略地,她难受,想避开他。身上却软绵绵的,用不上力气。可是同时,她残存的清醒里却感到自己全身的血液,汩汩地欢快地四处流窜,要沸腾了一样……
心瑟刚刚还略显苍白的脸上,顿时紧绷。她看了眼车子前方,抬手去解安全带。
他张开手去握她。她的速度比他想象的快,飞快地抽出来,去开车门。她动了一下,车门毫无反应。“罗御锦!”她是真的生气了,脸上的红慢慢晕开,也颇有些“横眉竖眼”的意思了栳。
“别急,我看看这儿……”他探身过来,盯着她的颈下看。
她警觉地往后退,直了直身子,更像只小刺猬。
他更快地一手捞起来她的下巴,拉近自己,重重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别傻了,没留下什么‘作案记录’!”他撤回身子,打开车门,下车。
他站在车外等着。她又过了一小会儿才下来。他看着她整理皮包的拉链。他知道她不放心,肯定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自己。两人上了门前的台阶,往里走。
过了垂花门,内院里就有声音响起来。是许阿姨在跟影子说话。心瑟快走了几步,看到许阿姨正在整理花圃。
昨天晚上的雨水太大,花圃遭受了不小的冲击。许阿姨正在那儿整理着,影子跑了进去。许阿姨制止不了它。它自己却在花圃里过树穿花,玩儿的不亦乐乎。没一会儿,就弄了一身的湿漉漉,还把身上甩上了不少泥点。它此时看见御锦和心瑟进了院子,倒住下了。然后小跑着跑出来。
“小心它身上!”眼看它直冲着心瑟跑过来,身边,御锦忍不住喊了一声。廊下,也有一个声音喊过来,两个声音起落的一先一后。
“影子,瞧把你爸给吓得!”正房里又出来个人,清甜开阔的舞台腔。可瑜也在家。她穿得舒适而随意。趿拉着人字拖儿,盘着发髻。糖果色的短裤、白色雪纺上衣。从心瑟的角度看过去,她修长的颈项更加优美的如一只出浴天鹅。她站在可轩身侧,看见了立在树荫下的心瑟。心瑟正摸着影子的头。影子倒也很有分寸,和心瑟保持着非常“适当”的距离。
可瑜又望了心瑟身旁的御锦一眼,嘻嘻笑了一下:“我说这么热闹,原来你也在。昨儿下午就把我们家瑟瑟拐走了,听说晚上又要接到你们家吃晚饭,既这么着,你还假惺惺送回来这两个小时干嘛?”
“那,既然迟早都是我们家的人了……”御锦看着一旁的心瑟,慢吞吞地:“不然,你晚上也还是别回来了吧?”
他把那个“也”字故意咬得重得多。他倒不怕他们听出什么来。
“你敢?!”可瑜笑着:“我们家这么着点头就算够便宜你了,你还想更省事儿?!”
“不敢省事儿,也省不了事儿……”御锦笑的邪乎。
“瑟瑟你听听,现在才哪儿跟哪儿,就明里暗里地说你不省事儿……”可瑜迈着长腿走过来,为了怕上房听见,她后面的话降了音:“听说除了影子斜街上的画廊,你把其余的几家都关了。为什么?被鹏举的下场吓着了?这可不像你……”可瑜的说话非常直接。
“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不算算你最近推掉了多少演出?”罗御锦回答的十分利落:“我也一样是个正常人。不但有不想演出的时候,而且有不想演出的剧目……”
可瑜哈哈大笑起来,她笑的花枝乱颤,控制不住地去拍了拍心瑟的肩膀:“瑟瑟,你完了,你完了。我早就知道你完了,就是没想到会这么彻底。你听听罗御锦这张嘴。这辈子,打死你都说不过他的……”
“瑟瑟才不会像我们这么无聊,争强好胜……”
“对!对!对!”可瑜很快地抢走了御锦的话,点着头:“瑟瑟在我们几个里最淡定,最有自己的逻辑……”
两人很快又嘻嘻哈哈地扯到别的事情去了。心瑟觉得奇怪,这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都有些亢奋。她听见某些个名字被提起来。她装作没听见。直起身,她唤了声影子,想带它去洗澡。
“我来吧。”可轩从廊下走过来,招呼了一下影子。影子转头看了看心瑟,没有动。
“还是我带它去洗吧。”心瑟看了可轩一眼。她往前走了几步,没见到影子跟上来。她回过头才发现,影子只跟了一小步。此时站在那儿,看看廊下,又看看她。
可轩大步上去拉了拉影子的项圈,影子这才跟上来。到我房间里洗吧。”心瑟自己先上了廊子。
有一会儿了,心瑟静静地站在浴室门口,看着可轩在那儿为影子洗澡、忙活。他此时已经开始打理影子的皮毛。那个小家伙,并不像许多的狗狗那样讨厌这样被主人摆布来摆布去。它反而很受用的样子,微眯着眼睛,懒洋洋的。它有时的视线,会瞅一眼心瑟。见她站在那儿,就又“享受”自己的去了。
“它这段时间长肉了。”可轩梳理着影子的皮毛。浴室的灯已经被心瑟打开了。此时在灯光下,影子的那一身皮毛的确油光闪亮。它的身上,也肉滚滚的,颇有些“富态相”了。
“你刚走的那一段时间,它绝过食。连***话也不听。每天非要一个人跑出去溜达。你还记得吗,你去纽约画院之前,它刚折了腿。我不放心,一有时间就跟着它。它去哪儿,我去哪儿……”可轩突然停下,望了心瑟一眼:“说这些有些烦是不是?”
“那时,它很瘦吧?”心瑟问的是另一个问题。
可轩点点头。影子抬起眼睛瞅了他一眼,放佛知道他们讨论的是它。可轩安抚地摸了摸它。“人之常情。它跟你太熟了。这个家里,你在的时候,它只找你。不过后来,它渐渐的就好了。因为我想了一个办法……”他住了口。过了几秒钟,才又继续:“我摸准了你往家里打电话的时间。每次你打过来,我就让它在一旁听着。有时会把听筒直接放到它耳朵边儿上。然后,它就好起来,正常进食了。我想那是因为,它知道你还在,一直在。只不过,对它来说,不知道是在世界的具体的哪个角落。但是,知道你在,也就够了……”
“它有了你,肯定会好的,越来越好……”心瑟喃喃地说,望着影子。影子的憨态越来越多地露出来了。她这才想到,它是有些老了,它已经八岁了。
“你一回来,还是跟你最亲。”可轩的笑容多少有点落寞,又有点欣慰:“或许在它心里,别人再好也是取代不了你的……”
“没有什么人是取代不了的……”心瑟僵硬地说。那几个字,就像全身长满了刺痛她唇舌的触角,她出口的缓慢而艰难。
可轩震了一下,她的话,那么淡然,那么……无所谓。“幸亏还有记忆。或许,只有记忆里的某一段,谁也偷不走,取代不了……”他没有再说下去。
第一百三十六章 错(4000字)
空气静止下来。言蔺畋罅沉沉地僵硬地罩住这个小小的空间。
可轩的手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住了。他只无意识地将手搭在影子身上。影子的身上是他熟悉的温热。心瑟看着他的手指,在影子的呼吸下起起伏伏。他低垂着眼睛,她看不出他的情绪。“我去看爷爷奶奶。”心瑟抛下一句,转过身。
可轩望着地上瓷砖的纹路。那些斑驳的碎石子一样的花纹,有些地方已经裂开了细微的缝隙。岁月的积淀在它们身上呈现出来,是另外一种残忍的美丽。有时候,人们也不得不承认,破碎也是一种美丽。尽管,那,很疼。可轩静静地吸了口气。“瑟瑟,究竟,你过得好不好?”
心瑟已经转开的身子,不由在门框上又靠了靠。这是第二次了,他又问出来。
“很好吗?像人前我们看到的那样?还是不好,所以要隐藏起来。就像隐藏掉你们的感情、婚姻,一隐就是七年?”可轩倏地抬起头来,盯着她。他的声音脱掉了以往的宁静、温和,带着凌厉的直接峤。
影子张开半眯的眼睛瞧了瞧他。半晌,又垂下脑袋去。这次,却是睁着溜圆的眼睛,没有闭上。
心瑟的头脑嗡的一声,觉得自己的呼吸也不受控制地急促起来,她从门框上直起身子,往外走。
“简心瑟!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她没有走两步,手臂被可轩从后面猛地一撤,她被动地停住泊。
可轩握住她的手臂。他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七年前,我给了你充足的自己选择的自由。你难道从来不想知道那是为什么吗?”
他望着她的侧脸,等待着,直到看到他那一侧的她的睫毛,轻轻地眨了一下:“那是因为,既然我爱着你,那么我所想的,我所做的,就只有从你的角度出发。我还能期待什么?我又能怎样?不过是为你好,让你好,盼望你好。为此,我什么都可以不要,甚至不要一个你已经不爱的借口和理由。你往纽约去,你往天涯海角去,都没有关系。我知道你是投奔一份爱,一个人而去。而这,正是你想要的。我再痛,都可以忍,可以……割舍……”
割舍?他又何曾割舍过?而且,根本就是不可能割舍掉的。既然知道会是如此,他也从没有去尝试。隐藏,如果能隐藏,长长久久地隐藏,那已经是最幸运的事情。对他人,对自己,都是。
可轩往前了两步,走到心瑟面前,看着她:“你走后,这些年,我反思过我们,无数次。我想,或许,是这么多年来这个家,妈妈,给你的压力太大,所以你宁愿牺牲我们的感情,寻求另外一份轻松的。那么,从我的角度,既然我选择了爱你,我愿意给你这样的自由。你可以选择爱我,也可以选择不爱我。可是你知道吗?你有这一切自由的前提是什么?”
望着她静住的眸子,可轩咬着牙,从齿缝里说出后面的那几个字:“你要幸福!”他俊朗的面上,因为激动而涨红。她甚至看到了他额上的青筋。他的鼻腔里冒出的热气,呼到她的脸颊上,是急促的。他凝视着她的眼睛里,是深深烧灼的痛苦和辗转。
心瑟接着他这样的眼神,像被火烫了一样直觉地往后退。“我很好,很平静!只要你不要管我,不要干涉我,你过你的日子,我过我的日子……”
“你很好?很平静?简心瑟,我还没有瞎,我就是瞎了,都能知道你到底在过什么样的日子!从你回来的这些天,一直到昨天夜里你就像个幽魂一样在街上闲荡……瑟瑟,爱情是什么?爱情难道不是互相平等,两情相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