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学不恋爱-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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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你奶奶两块,好像是错了。这是别的班在上课啊。”
很不好意思地问了问坐前排的一个陌生女生,才知道今天才星期三,哪是什么星期四。
我跟高老头狼狈而逃。高老头回寝室看课程表,我在楼下等他,然后我们再一起跑步前进,找到正确的上课教室。前脚刚跨进去,就听见老师喝了口水说:“大家先休息一下,下节课我们接着讲。”虽然老师也是我们不认识的,但看见台下一张张熟悉的在孔,便也明白这回总算没再上错花轿。
我甩开高老头的纠缠,直奔信海欣的座位。
“信海欣!”
“咦,蔡小菜你来了,快坐下,快坐下。”
“屁股痛,不坐。我想问你个事。”
“别乱吓我。你屁股怎么啦?”
“又不是你的屁股痛,你紧张个啥?我想问一点高老头的事,就是说我喜欢盛可以这事,他说不是他主动向你透露的。”
因为是在教室里,耳目众多,我又没信海欣那么胆子大,所以很努力地控制自己的大嗓门。可我把问题抛出来之后,信海欣并不回答,而是做贼似的用手朝我身后指指点点,面露诡谲之色。
“信海欣你手指抽筋啊!指什么指的?没听见我问你话?”
“蔡小菜,你回头!”
“你转移话题也就够了,还想转移视线?”
回头,我吓了一大跳。身后,盛可以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有些尴尬,有些不自在,也有些慌张无措,想必我对信海欣说的每句话她都听见了。我不敢去想她心里是一番怎么样的感觉。我紧了紧脸皮,准备与她对视,谁知她不接招。我看她,好尺把眉垂下了,怯生生地对我说话。
“蔡小菜,让一下,我坐前面。”
“哦,好好,你过去。”
她于是就侧着身子过去了。由于过道实在太窄,我蔡小菜生得牛高马大,盛可以的身材也不是省油的灯,所以她从我身边向前走的时候,几乎是挤过去的。我第一次通过身体真实地感觉到,盛可以的那胸其实也蛮实在,并不像信海欣说的那样,全班六位女生绝对排不上前五位,也不像穿了夸张的加厚内衣在虚张声势。
盛可以就坐在信海欣前面,我也不便再把问题继续下去,只好悻悻地回到高老头旁边,埋头发了一节课的呆。
我发了多久呆,高老头就为我担心了多久。他老在问,小菜,你又想什么了?他终究是我的好兄弟,就算他在信海欣这事上没做得很好,甚至在我生病住院期间落下我不管,跟信海欣腻在一块极尽缠绵,在心里,我依然把他当最好的哥们。当然,这个时候我尚且不知道,为了替我还上动手术花掉的那笔钱,他背着我重新接下来闹鬼闹得很凶的九教的卫生,不知道他在心里已经发过誓,在我哥蔡小财走了之后,他要义无反顾地填补这个空缺,担当起一个兄长所应该担当的,像蔡小财一样。
我无力承受(2 )
下午是选修课。所谓选修课,就是学生有很大的自主权力。这种自主权力,其实仅仅限于选或者不选,但我们赋予了这种权力崭新的内容,那就是上或者不上,自主决定。
盛可以带头逃课。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碰巧遇到了她,她便跟我约好下午在图书馆前头的园子里见面。
其实盛可以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吃食堂了的。往往,家里稍微宽裕点的,到了大二之后,就不会再混食堂。盛可以的家庭情况怎么样,没人知道,但看她的衣着,大概也属于不好不差的那类吧。她大三第一期买过一台手机,用了没几个星期,就掉进水里淹死了,从此也没见她再买新的。她大一刚进校的时候吃食堂,曾闹出过笑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时她特能吃,一餐能吃七两。到食堂打饭,卖饭的师傅用怪异的眼神看她也就够了,碰上个别心肠好的,还不肯卖那么多给她,说是女孩子家怎么可能吃得完。她没办法,只好先打三两,吃完再去加三两或者四两。
对于盛可以的邀约,我其实已经盼望已久,不过与感情纠葛无关,我只是想跟她聊聊,从好嘴里知道一些关于我哥蔡小财的事情。都说聊得来的网友是最交心的,想必我哥的很多事情只有她最清楚。现在很多人似乎都习惯把秘密放在陌生人身上,倾诉的目的达到了,又还可以继续呆在安全的范围内,实在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在图书馆后面见到盛可以,她竟然换了件衣服。浅浅的红色,以前我就想告诉她的,好穿这件衣服最漂亮。她比我先到,走近之后,为了让两个人的聊天轻松点,我先开了点玩笑。这样做,我也是想让自己不那么紧张。中午她约我的时候,我就很紧张的,老在想她找我有何贵干。
“盛大班长啊,我今天终于发现你是个挺实在的人。”
“什么挺实在?”
她莫名其妙,我便笑而不答。我当然不能告诉她,她今天在教室里侧着身子从我边上经过的时候,胸部生生地挤到了我。我要是告诉她我是在说她胸其实挺实在,不知道她会高兴还是气愤。接下来,像我所预料的那样,盛可以说的是一些关于感情纠葛的事情。
“蔡小菜,我想告诉你,不管你对我是什么样的态度,你千万别去怪罪信海欣和高老头,他们其实是一片好心,想让你在你哥走之后坚强些。”
“你说的啥?我怎么听不明白似的?”
“让我单独去照顾你,其实是高老头和信海欣刻意安排的。高老头不是告诉信海欣说你喜欢我吗?他们就想在这种时候,也许一个你喜欢的人在你身边,你心里会好受些。”
我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心里像泡了堆青梅子,酸酸的,不是个滋味。盛可以告诉我,这些都是他们三个在听说我哥自杀之后,在最短的时间内临时决定的。盛可以当时觉得很难为情,毕竟我对她的喜欢,仅仅是高老头的一面之词,再说她自己也把握不了自己对我到底是怎么样一种感觉。最终还是答应了,是觉得只要能让我好受些,她能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一切。
我正准备感动一番,突然又感觉有些地方很奇怪,心想既然高老头和信海欣都如此大义,又怎么可能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独自去偷欢呢?
“可是,那几天他们两个到哪去了呢?他们不会仅仅因为给你和我单独相处的机会,就把生病的我抛得远远的。不会的,我想他们绝对不会。”
“也许吧。但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到底干嘛去了。他们没对我说,我也懒得去问。蔡小菜你就没钻这个牛角尖了好吗?”
“好,我不钻这个牛角尖了。那你能跟我说说我哥以前在网上跟你聊过些什么吗?”
“都是胡乱聊,也没聊什么,以后理顺了再跟你说吧。”
虽然在说到高老头和信海欣在我住院时的去向,以及说到我哥的时候,盛可以都装作很平静,可我依然能看出她的刻意的躲闪。潜意识里,我感觉她有一些事情瞒着我,并且瞒得很深,犹豫着不肯开启。
盛可以转身要走,突然又犹豫着站定,在频繁的抬头和低头之间叹了叹气,继而停住所有的表情动作,直视我,问道:“蔡小菜,你真的喜欢我吗?”
没料到她会如此直接地问,毫无心理准备的我,茫然而慌乱,于是反问:“你呢?也喜欢我吗?”
盛可以并不回答我,只是给了我一个很奇怪的微笑,走了,把悬念留给我去揣摸。更多的揣摸就是折磨。她也太狠了点,这种时候还折磨我。我看着她的背影,抓了一下左脑又抓了一下右脑才猛地发现,我刚才竟然把自己给暴露了,难怪她会那么奇怪地笑。我问她是不是也喜欢我,一个“也”字把我的老底全揭了。
晚上接到盛可以的电话。她不在寝室,她在校园里的某个电话亭。
她说:“蔡小菜,我们会在一起吗?”
我装傻:“当然会,上课的时候我们都在一起啊!”
她说:“我想照顾你。”
我继续装傻:“啊,不用吧,我生活能自理。”
其实我只是嘴巴子硬罢了,要是盛可以再主动点,再穷追猛打一阵子,也许一场爱情马上就要粉墨登场了。可是盛可以没这样做了。她也是聪明的女孩子,知道我装傻其实是在拒绝。令人痛心疾首的是,她忘了我蔡小菜从来都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她不知道我之所以那么去拒绝,不是因为不爱,更多的是因为我哥——我和哥和我约定,以及我哥对她那份我尚且无法确认的感情。我害怕跟死去的蔡小财成了情敌,这样显得我很不讲道德似的。
那几天,高老头和信海欣到底去了哪,做了些什么?盛可以到底知道我哥一些什么事?这两个问题,连续好些天都成了我失眠的罪魁祸首。我一失眠就尿频,就会反复起床上厕所,这样一来,吵得寝室其他人也睡不着觉,于是他们干脆起来点着蜡烛打牌,他们打牌一吵,我就更加没睡意。绕来绕去,我都不知道怪谁好了。
对高老头,以及对信海欣,我怎么也怨不起来了。就像他们的安排有点幼稚并且可能也带有点私心,但毕竟是一片苦心。特别是信海欣,她给我的印象从来都是疯不拉几的那种,做什么事说什么话好像都没个正经,但在撮合和和盛可以这件事情上,她的心是细的。如果她大大咧咧的背后真隐藏着对我蔡小菜刻骨的爱,她这么做,总该还需要一些勇气吧。
在知道这个真相之后的那些日子里,我感觉自己像个杨白劳,欠了一屁股的债。一屁股债到底是多少,我不知道怎么去计算,不过我知道是断断无法用一张屁股就能还得清的。只是对高老头和信海欣在我住院那几天的去向,在我心里依然是疑窦丛生。
“高老头,那几天你和信海欣干吗去了?”
我无力承受(3 )
“小菜,这个月你放心跟着我混吧。我老爸又给了我个250 ,勤工俭学那点卖命钱也发了。”
“高老头,那几天你和信海欣干吗去了?”
“小菜,250 我们就用来吃饭。勤工俭学的工资就你一半我一半,当零花。”
“高老头你在跟我装傻对不对?”
“小菜,那天我去买皮带,看见商场里有件衣服,你穿起来一定酷得死,我帮你去买起来好不好?我现在富裕着呢!再不把钱花掉就会流油了。”
我终究没法再问下去,因为高老头最后那句话是那么重地击中了我伪装平静的心。我记得我哥蔡小财是对我说过的,说有次看到一件很酷的T 恤,想替我买,也跟店主耍嘴皮子讨价还价过了,可最后还是没买。我哥说他口袋里的钱不够了,我哥说他觉得连件衣服都不能替我买,觉得自己好没用。至于高老头,他什么时候富过我实在不清楚,但他什么时候穷过我倒是了如指掌,反正就是从初一穷到十五,就到邮局取汇款的时候富那么三五秒。我们都视钱财如粪土,但我们从不乱花钱,只偶尔有乱花钱的心,也就是有心无力吧。
上大学以来一直没怎么上过晚自习的高老头,每天晚饭过后开始夹着书本往教室跑了,而且夹的不再是那本永恒的马克思主义哲学,也不再是武侠或者黄色小说。他对我强调,他真的准备考研了,上完自习,再把九教的厕所卫生搞一下。我问他,怕鬼怕成那样,怎么还要接九教的卫生。他说,怕死不是共青团员!
他是班上惟一一个写过入党申请而又没如愿的人,听说原因是申请书里错字篇幅要多过不是错字的篇幅。而他自己则怀疑有人陷害他,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