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了又谢-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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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下午放学我和猛男在教室里写作业,在我写得正入迷的时候我还是听见在教室门外有个人在问:
“你们班的情书王子在吗?”
我只是抬头看见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我没有出声。坐在一旁的猛男倒先出声:
“在在在,你有事找他吗?就在我旁边。”手指指向我。
男生没有再跟猛男搭话,却很快走到我面前:
“我尊敬的情书王子,很高兴见到你,我想请你马上给我写份情书可以吗?我急着用,拜托你了。”
“可我还有很多作业要写,我看改天给你写好吗?”
“我尊敬的情书王子,算我求你了,我现在就想用,再过半个钟的话那情书就无效了,算我求你了王子。”男生一脸的郁闷。
“靠,你哪里的葱啊?求我们?我们就一定要帮你吗?一大堆作业你没看见啊你?我们帮你,谁帮我们啊?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猛男的脾气一触即发。
“尊敬的情书王子,你马上给我写,我给你一块钱,当是我买的,可以了吧?”
男生把一块钱替到我面前,却又很快在我面前消失。猛男很快就从男生手上抢过那一块钱:
“兄弟,别那么客气,有话好说,不要那么激动嘛!别拿钱当回事嘛!呵呵!其实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好事成双,你看这……”
“那我出两块,就当是我向你买的,怎么样?”
我开始慢慢相信爱情的力量,慢慢地被男生的执著所感动,猛男也慢慢地被两块钱所感动,开始安慰男生,还拿了张凳子过来给男生坐,收下了两块钱后叫他不要急,有事好商量。也为男生来求我给他写情书:“那,兄弟,钱是已经放到我口袋了,要想再拿出来可就难了,写不写情书你就看着办吧!”
既然猛男的这么一言一举在我面前发生了,重要的是钱也都收稳了,写情书的事当然也不在话下了。这份情书之后,猛男灵机一动,他慢慢地很自然地成了我的经济人,他偷偷发出通告:要想找女朋友,先问王子的情书,想得到情书,问问你的口袋的钱!那以后,想要得到我写情书的当然要先得到猛男的点头,要想得到猛男点头当然要跟钱打好交道。反正我每写完一份情书猛男就给我两块钱,但是我不知道猛男在我背后有没有比我赚的更多,如果他在外面报价每份四块五的话就真他妈的比我赚得多了。我也知道他这个经纪人不好当,整天都忙于宣传和拉客,其实他真的比我辛苦好多。由于猛男的付出和我的努力,我们的零花钱总算是有了点保障,但我的心理压力却越来越大,万一哪一天真的被学校被班主任被我堂叔发现了怎么办?那时候我该怎么解释?我该找怎么借口来辩护?猛男给我的安慰是:你丫的,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赚多点钱,到时候给你找个律师不就得了?
有时候我也很郁闷,为什么猛男也不找个女朋友呢?如果他要我给他写情书的话,我肯定是免费给他写很多份的,写到他满意为止。要是那样的话,也许就没有猛男满意的情书了,因为他可以把他“不满意”的情书收集起来卖。说是这么说,猛男是不会这么对待兄弟的,我跟他是死党,好兄弟,出生入死,小时候经常同睡一张床,同一个饭碗吃饭,同穿一条内裤,长大后可能会享受同一个女人,所以他不会像我说的那样对我的,我相信。至于猛男为什么不找个女朋友他的解释是:“我爸说了,我们是祖国的栋梁,现在先是读好书,读好了书以后才能赚大钱,等我有了很多很多的钱的时候就什么都有了,有女人,有房子,有桥车,有飞机,有大炮,反正就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你看他们那些傻B天天找你要情书的,我心里暗暗高兴,他们有女朋友了就读不成书了,就没有人跟我们竞争了,何况我们现在又有钱赚,这不是怎么举怎么得的吗?哈哈!”
原来猛男一直把我当成他的摇钱树。经猛男这么一说,我很是内疚,因为怎么说我也是个爱国主义者。可有时候我却觉得我是我们祖国的毁灭者,我妈生我就是要我来摧残这国家的,完了,我将要面临的是灭九族了,我对不起我的列祖列宗,历史悠久的我的祖宗就毁在了我一个人身上,毁在了我的智慧上,是我对不起你们,天打雷辟吧!我还将被打入第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一天,天气沉沉的像是快要下雨,放了下午学我独自一人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看着不再蓝的天空,看着校园里忙这忙那的师生校友,突然间就下起了倾盆大雨,这雨来得很突然,就在一念之间下起了那么大的雨。我又看见师生校友们一双双一对对有伞没伞地小跑着回宿舍躲雨,我眨着眼沉思着:够了,真的够多的了,我们学校的情侣凑起来都不知道可以开多少桌麻将了,我不能再危害人间了,我该收手了。所以我决定水龙头洗手,不再为谁写情书了,我将保留着我的智慧,暂时隐居。我把这个决定告诉了我的经纪人猛男,叫他以后不要再给我拉客了。猛男听了很不是滋味,很是愤怒,冲着我直吼:
“你真他妈的有病啊你?白花花的钱你不要,我说你是不是脑袋进水了啊?**是不是跟钱有仇啊你?啊?……”
一大堆的脏话从猛男嘴里说出来是很正常的,猛男对着我吐脏话也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猛男对着我吐一大堆脏话。我知道由于我的这个决定,猛男肯定损失了不少,但我的爱国心切,我不能为了我们眼前的利益而毁了整个可爱的家园,这是我在那个时候最真实的想法。
猛男还为了这个事生了我一个星期的气,这不能怪他,因为是我对不起他的,这是我现在最真实的想法。
这件事的结束,意味着我一个辉煌时代的结束,也意味着猛男的经纪人生涯暂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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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那个决定出来以后,对猛男的创伤很大,起码在经济上的创伤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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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运会很快就要到了,为了补回一点经济上的创伤,猛男又开始恢复勤奋锻炼身体,开始很有组织地指挥我们怎么锻炼才是真正的锻炼,怎么样锻炼才能达到最佳效果,争取在校运会拿下最多的奖金,在猛男的眼里当然是恨不得拿下所有的奖金。
猛男的肌肉开始恢复以前的强壮,我们的肌肉也开始慢慢地有了起色,不枉猛男的一翻好意。其实很大程度上我们也是为了能够在校运会上拿到更多的奖金,才那么拼命的,要不然哪个会那么笨没事找事,那么不要命地锻炼哦?
夏天的风开始慢慢地转得很凉很凉,校园的几片枯黄的落叶帮助我们印证了秋天的到来。也就是说,我们的校运会也如期而至了。等了那么久,我们的时刻终于到了。就像王者归来一样,我们五人信心十足。感觉运动场是属于我们五个人的,就像NBA里所说的,完全被我们所控制了。
我是第一次参加校运会的,小小的一个初中,搞校运会还有运动员入场,开幕仪式,而且还请来了我们那的副县长,排场真是够大的。校长和副县长一翻言语之后,我们几翻掌声之后,校运会的开幕仪式就算结束了。如此隆重的开幕式使我觉得好像我是国家运动员在参加奥运会,情不自已,激动万分,感慨几万分,当然眼泪是不会流出来的了。
接下来就是进行激烈的运动比赛了。我此时才发现我们学校原来也有那么多人,人山人海,人声鼎沸,师生们的呐喊声都快把运动场边的瓦房给振踏了,真他妈的够厉害。我们邦五个人主攻的项目是跑步,100米就有甄锰南、萧樟和康钔三个报名参加;200米有甄锰南、鲁枋和我参加,4×100米接力赛当然是除了我之外,我问邦主为什么不给我参加接力赛,猛男的回答是:“谁说不给你参加?只不过你是替补的,你的贡献跟我们一样的大大的,明白不?”除了这些,甄锰南还报名参加了投铅球比赛。当时他本来不想报这项目的,经过萧樟的估计、判断,考虑良久之后对猛男说:
“邦主,以你的身材,不参加投铅球真的是太浪费了,不说什么,那简直就是侮辱了你的肌肉。”
猛男经不起萧樟的话的考验或者说调戏或者说讽刺,马上利用他体育委员的私权把已报满名的投铅球项目中的随便一个的名字直接给划掉,他的大名理所当然地出现在投铅球比赛的名单上。
本来还有很多项目可以报名参加的,但是出于身体方面的考虑,我们还是不得不放弃一些很重要的比赛项目,比如跳高、跳远、长跑1500米等,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我们的替补人员太少了,就我一个。
校运会进行的第一项目是短跑100米初赛,猛男和康钔在同一小组,萧樟和其他班的同学在一小组。这个项目的开始就把这次校运会推上了第一次高潮,比赛的激烈不说,因为更多的是残酷,每个小组只有前三名可以出线,剩余的就直接淘汰了。还是皇天不负有心人,那么久的付出与锻炼,终于得到了一点点回报。萧樟在他的小组里轻松地拿到了第二名,猛男不费一点力气就拿到了小组第一名,只是康钔小组的第三名拿得有点艰难和痛苦,要不是在最后时刻的滑倒,康钔比第四名到达终点才少了足足0。1秒的时间,他也会在第一轮就被淘汰了。他那一向前的滑倒让他得以进复赛。得以进复赛,他不惜滑倒划伤了他的脸。为了比赛,为了金钱,就算毁康钔的容他也愿意。
下午首先是100米决赛,把比赛推向更高潮,又是一波未停一波又起。在不算很艰难的拼搏之后,猛男当之无愧地拿到了100米比赛第一名而且破了记录,乐得猛男当场脱了运动服丢向观众,搞得像是NBA里赢了总结赛似的;萧樟虽然比猛男努力得多,我看他在后面奋力地追赶,把鞋都跑掉了一只也顾不上回头拿,但他还是只拿到了第三名,后来我安慰他说:这已经很对得起祖国了。他才感到欣慰些,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康钔因为在初赛的时候的那一摔,顺便把脚给摔伤了,得了内伤,不得前三名不说,他跑到一半的时候脚突然发作,停在那里,我才尽我所谓拉拉队的本能跑上去扶他到终点。我的这一举动,这一幕,不知道被我们班的哪个傻瓜报到了播音台那里,播音员播道:
“由于初一(一)班的康钔同学在短跑100米的决赛过程中脚部受伤,以至于不能再奔跑,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他们班的韦南同学不顾安危地冲上运动场耐心地扶着运动员到了终点。像韦南这种舍己为人、可歌可泣的精神是最值得我们同学学习的,同时也希望接下来的比赛能够出现更多舍己为人、可歌可泣的英雄……让我们继续为所有的运动员们加油……。”
随后,整个运动场“哦……”的很大一声,声音久久荡漾在运动场上、校园里。
不久后播音员又播出了甄锰南和萧樟在比赛中获得的佳绩;肯定又是我们班的哪个傻瓜到播音台那里瞎搞了。
在播音员的声音还没完全退去的时候我抬头仰望天空,本来想埋怨一下老天爷的不公平,不料望见一行白鹭上青天,正往南方飞去,一会排成“一”阵势,一会排成“人”阵势,很是有纪律性。我想它们一定会很快很安全到达他们的目的地的。飞吧,努力地飞吧!
接下来的短跑200米和投铅球几乎是同时举行的,我们只好恳求裁判员们通融一下,猛男在投铅球的场地那边奋力连续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