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委"小妈"-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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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多说一句话,似乎一说话自家孩子就会传染上什么病般!
年轻时的安一一还会为此暗暗掉眼泪,可是现在,她只会一边微笑一边恶狠狠地心里说“你们才是细菌呢”!
想到这里,她停止蹂躏饭食,抬头对林天道:“这次考试你第几?”
对林天从来不用问成绩,直接问第几就行,而他也从来没让她失望,大声回答道:“第一!”
“很好!”安一一的自豪感油然而生,“这星期我来洗碗!”
林天也是颇为自豪:“如果我下次再考第一你能不能把衣服也包了?”
“不行!”她一甩头,“除非改成一星期洗一次!”林天是个小计较鬼,平时每天不打扮整齐了坚决不愿意见人,非要弄得上上下下得体了才出门,和普通小鬼完全不同,所以换下来的衣服是一波又一波,也就成了老大难,通常二三天就得洗一次衣服,而晒衣服又得提早下班,为这事她没少头疼。
“不行啊,那样我的光辉形像会出问题的!”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她不禁扑哧一声笑出来:“好,我们的目标是什么?”
“尝尽天下美食,泡尽天下美女!”
她眉毛一竖:“嗯!?”
“自由地走想走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很好!”
“那我晚上能不能看动画?”
“不能!”
“我要自由地走路!”
“吃饭!”
第一章 天上掉下个“?”(7)
平淡的生活却过得格外“穿梭”,居委会的生活琐碎而杂乱,并没有太大波澜,只要是求温饱平静的人总能这里找到自己满意的生活。安一一对于目前的生活并没有太大的怨言,唯一的麻烦就是时不时出现的母亲大人的催命相亲。上一次,她还是放了那位母亲大人同事儿子的鸽子——不是故意的,只是那天不知道为什么林天突然上吐下泻,浑身打摆子,她不得不带小鬼头先去医院,挂了一晚上水——当然,事后理所当然地被安妈妈骂了一顿,她也只有受着。
事后想想,林天在学校好好的,临放学时突然来这么一出,是不是太奇怪了?这上学时他也吃不到东西啊,中午的东西也早消化光了,怎么就生病了?医生也没查出个问题来,只说大概是着凉了,挂了水开了点药就完了。她虽然心中有所怀疑,但不管如何,林天确实为她避免了尴尬的相亲,也算是大功一件,事后她破例放了他一天假,让他看动画看了个够。
安一一倒不是不想嫁人,女孩子谁不想有个自己的小家庭,可是她带着林天实在无可奈何,要说现在把林天扔掉,她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狠下这心的。母亲介绍的人条件是不错,可正是条件不错才会看不上她。安妈妈在旁边拼命地说,如果对方是个比较善良的,只能尴尬地坐着,万一要是碰上脾气差的,当场爆发也是有可能的。这时候安妈妈却一味责骂她不主动,实在令她烦不胜烦。几次下来,她便对妈妈介绍的相亲避如蛇蝎,躲之不及。
要说平淡吧,这段时间里还是有点新闻的,那个混血儿真地留了下来,在街道上租了个门面,开了个“挨踢”店。这当然只是传闻,街道上都是些大叔大妈喜欢关心八卦,传到安一一耳朵里时早已变了味,至于到底是干什么的,也没人讲得清。
作为居委会主任,以催“暂住证”的名义安一一去过几次,房子不大,里面堆着一堆电脑,那位传说中的混血儿老板通常都不在,不知道干嘛去了。暂住证还是一个员工来替他拿的,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她对混血儿只有哭笑不得的印像,只求这人不要再惹出什么乱子来,不然真要成了国际纠纷了,其后在街道上她倒也见过几次他开着破车呼啸而过,也没捞着机会去讲话,不过看起来这位兄弟过得挺滋润的。
当冬天的脚步消失,春天的舞步也渐行渐远,夏天带着热情的微笑重新光临时,安一一的年纪也终于快迈入“二八”年华——真正的28。
林天上了四年纪,与小苹果的关系日益亲密,俨然如同一对情侣。安一一基于这个现像与小鬼头严肃地长谈了一次,在互相剖析了恋爱这种行为的长久影响与对人生的深刻改变后,小鬼头严肃承诺绝对不会辜负任何一个女孩子。结果,第二天他就带着被撕碎的袖子回来了,原因是他把作业借给另一个姑娘看被小苹果发现了,结果小苹果就在桌上划了三八线,他不小心过界了……
小鬼头一边不服气地嘟囔一边第二天还是硬要穿着破衣袖上学去了,回来后笑眯眯地道“小苹果带西瓜给我吃了”,令安一一笑了好几小时之余,又有些羞愧——为什么连林天都会有“感情生活”,而她的生活却仍然是如此波澜不惊?她想对了,又想错了。对在她的生活确实如此平静,错在她未来的生活并不会一直如此。
安一一租的房子离居委会办公地并不远,反正又不是买的房子,在自己办公的片区租房子也方便,虽然房子不大,但交通便利、电器齐全,最重要价格还便宜,算是十分满意了。每天早上送走了小祖宗,她都可以直接散步去上班,只不过有时候起得晚了,散步变小跑,有时候更晚,那只有用“逃命”来形容了。
今天小祖宗难得起早,乖乖地吃了早饭上学去了,她也得以散步的速度悠闲地去居委会。正在感叹空气不错、天色不错、人也不错时,一只老母鸡以更悠闲的脚步从她眼前踱过了马路……这不是孙大婶家的鸡么?早说了多少次,小区不能养鸡!就算是要等孙子十岁生日时再杀也不行——再说你家孙子才两岁!
安一一眼神一凛,立刻从悠闲的散步状态进入到职业战斗状态,小心翼翼地放缓脚步,惦着脚尖慢慢往前挪,期望这只母鸡什么也没听见,就这么乖乖进入她的掌中。谁知,老天今天上午不办公,她离母鸡还有几步时,老母鸡锐利的眼神一转,发现了她之后立刻扇起翅膀,抬起双爪,肥胖的身躯如同一只超级巨无霸汉堡般往前方窜去!
她哪里肯就此放过,大喝一声也跟着往前窜去,一人一鸡在小巷中玩起了“飞车追击”,一时间鸡飞人跳,好不热闹!蓦地,狭窄的小巷在她的眼中豁然开朗,老母鸡已经冲上了另一条小巷,在她跟出去后,不仅发现了对面居委会熟悉的门口,更发现右侧急速冲来的汽车!
一刹那间,安一一想了很多,有过去也有未来,有欠人的债也有被欠的债,还有那些没做过却又想做得不得了的事,各种各样的场面如同走马灯般在脑中转着圈,直到一声尖锐的刹车声传来,而她只觉得眼前一风刮过,头皮一痛,布帛撕裂声响起,她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算是她这辈子有生以来最接近死亡的一次,也是她最有预感的一次,因为透过停下汽车脏兮兮的窗户她看见一张不中不洋的脸!
混血儿下来时脸色苍白无比,脚步却走得还算平稳,走过来,观察了坐在地上的安一一片刻后,血液才慢慢回归到脸上去……嗯?是不是回归得太多了?这家伙不会是酒后驾车吧?
她正想出口询问,混血儿已经开口了,一口纯正的本地方言着实把她震得不清:“你脑袋在想啥子呢你?眼睛不带弦的啊,就这么突然冲出来你是想害人还是想害己呢?”
安一一嘴巴张得能塞鸡蛋,这还是当初那个混血儿?这根本就是一本地流氓啊!这融入生活也融入得太彻底了吧!
不远处,孙大婶家的老母鸡以鄙视的眼神看了眼这对呆若木鸡的男女,咯咯了两声,悠闲地飞过矮墙头回了家。
第一章 天上掉下个“?”(8)
所谓入乡随俗,安一一是赞同的,你到了一个地方非要和当地习俗斗争,那就是缺心眼找不自在!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外来者多加关注本地风俗并且融入其中才是上道。可是,这未免融入得太彻底点了吧?如果不是那张不中不洋的脸,如果不是那仍然微微带着口音的中文,她简直要把他当成本地二流子了!
当初一下飞机直奔居委会而来时,虽然态度“嚣张”、表情生硬、语言无味,但身上仍然是西装革履、皮鞋锃亮,领口也是白白净净的,上下整齐。现在呢?除开干净这个唯一剩下的相同点,其他全变了!上身是件褪色的老头衫,□一件沙滩大花裤衩——还是艳红色好像床单的花样——脚上一双塑料人字拖,露出一毛腿!这哪里还是绅士,根本就是一流氓!
她张大的嘴巴还没收回来,混血儿已经从先前的惊吓中完全恢复了过来,气咻咻地围着她转了一圈,道:“你能不能站起来啊?有没有问题啊?快答呀,没事我就闪人啦!”
她下意识地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脑中嗡嗡作响,却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好不容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了几步,确认身体没问题,手脚齐全了,这才刚想开口,却察觉背后似乎少了点什么,一转手一摸不禁吓了一跳——头发呢!?
安一一有一头过腰长发,留了许多年,十分珍爱,宁愿买便宜的洗发水一次用十分之一也不愿意剪掉这头长发。这头长发伴随了她人生的所有艰难时光,藏着她的无数回忆,虽然洗起来也无限麻烦但她从未想过剪掉,虽然下面黄得像草但她宁愿倒一层油后再梳起来!
只可惜,现在她的后背已经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一片空白,那头青丝此时已经不连着她的后脑勺,而是如同一乱草般缠在混血儿那辆蓝色破桑塔娜的门把手上!她的瞪圆了眼睛,嘴巴颤抖地张大,手指不停地抖啊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如同风中落叶般指向门把手的方向。
混血儿本就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她突然口吐鲜血往地上一倒拉着他的裤脚说“杀人啦”,那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虽然这事他确实有责任,但也不能把责任全推到他头上吧——外表虽然变了,但骨子里的一板一眼是不可能丢掉的。此时见她像小白菜般一脸苦情地指着一个方向,他便顺着看了过去,也不禁“咦”了一声:“这是什么啊?谁把稻草缠我的门把手上,有没有道德啊!?”
这话无异于雪上加霜,安一一此刻已经是内功失调、心肺不协,就差那一口喷出来的血了,她的嘴角一边抽筋一边慢慢往混血儿走过去,双拳紧握,咬牙切齿地恨不得把他给吞了!
这样强烈的磁场混血儿当然感受到了,他的眼珠子转了转,一手竖起在前一手往后退,大声道:“你干什么?我警告你不要接触我,我和你没有任何身体接触,你现在也没有伤啊!你干什么?你干什么!?”
我插你双眼、戳你喉咙、再剃你头发……当然,以上只是想想,虽然内心再怎么激动,此刻到底还是生还的幸运大于失去头发的伤心——本来,是该如此,安一一也不是那种轻重不分的人,可是这混血儿一开始和她就不对盘,当初什么也不知道就算了,可是现在怎么变成这么个德行?
她正犹豫着要做出什么态度来时,混血儿似乎看出什么端倪来,突然胸膛一挺,严肃地道:“我警告你,碰瓷这种事是罪犯!”从这句话也可以看出,他的中文还有不到家的地方。
她眼角一抽,上次是受贿这次是碰瓷?你还敢再白痴一点吗?智商为负吧你!她没好气地道:“我有正当工作干嘛去碰瓷!?”
“嗯?”这话引得混血儿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皱起的两条眉毛倒有几分“剑”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