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辰-第3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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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看情形,北帝宗包括宗主在内的两人即将与邪帝进行不死不休的相搏。
在那致命的狂热心理之下,他们忘却了神级之间的战斗所会引发的大难,竟是无人远远离去。纵然知道留在这里可能会被战斗的余波所波及而造成性命之危,也没有人愿意错过这场一辈子基本不会再有第二次的对决。
明显的,炎断魂与炎天傲已经决定合力出手。邪帝的目光缓缓扫过两人,忽然嘿嘿一笑:“祝你们好运!”
这次,是邪帝当先出手,当他两只手同时伸出来的时候,炎断魂和炎天傲心里同时突了一下。刚刚邪帝的两次出手,还有他过分平淡自傲的姿态,无形中给了他们沉重的重压,他们刚要有所动作,忽然感觉到身体骤然冷了一下。
温度,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下降着。百米之外那观望着这里的人群更是齐刷刷的打起了冷战,抱起了臂膀。那是一种从炎炎夏日一瞬间步入凛冽寒冬的感觉。而离邪帝最近的炎夕茗身上瞬时结起了一层冰霜,那双无神的眼睛在忽然而至的冰冷刺激下骤缩了一下,身体更是如打摆子一般剧烈颤抖起来。
冰冷的感觉从体表一直传入内心。冰之力是水之力的一种,以冰之力降低温度并不鲜见,但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下降如此大的幅度,炎断魂和炎天傲和禁不住心中骇然。如此的冰之力,纵然是沧澜雪女都远远不及……仅凭此点,他的实力就要超过雪女,而且超过不止一星半点。
但他们不会知道的,叶无辰所能施展的冰之力的强度并不会超过曾经的雪妃颜,所其凝结速度却是完全无法相提并论的。如果炎断魂和炎天傲此刻知道叶无辰的冰之力并不是藉由凝聚空间的水元素,而是依靠自身的力量,而且是无穷无尽的,那么即使炎夕茗还在他手上,即使是如此一个莫大的羞辱,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掉头就走,连从其手中带回炎夕茗的想法都不会有一点。
无穷无尽的水之力,无限超过人类所能想象的境界,也是普通人类永远不可能达到的境界。炎断魂和炎天雄虽有着“神”的称号,但他们毕竟只是人,再强大,也难以与这非人的力量所抗衡。以炎天威达到神级巅峰的实力,尚且直言天辰大陆再无人是他的敌手。这个评价,一点都不夸张。
邪帝的手沉下,刹那间风云变色,在炎断魂和炎天傲同时有所察觉抬头之时,密集到遮天的冰凌如雨点一般从上空落下,覆盖向大地。
炎断魂和炎天傲同时出手,以炎魂之力推向头顶的冰凌之雨。冰凌覆盖的范围太大,他们根本没有躲避的方位,唯有将其力量抵消。而如此大范围的分散攻击,那细小冰凌的力量本该相对孱弱,但当两人的炎魂之力与之碰撞时,他们在惊然间发现自己错了……第一个接触到炎魂之力的冰凌便带给了撑在头顶的炎魂之力不小的动荡,而第二个,便将力量猛的撕开一个缺口。
乒乒乒乒乒……
炎断魂和炎天傲在支撑间如被一记记重锤接连轰顶,身体被连续的压下,几乎呈现着同样的速度向地面一点点下坠而去。终于,他们不敢再有所保留,齐齐发出一声大喝,猛一收手,再猛一推上,随着两个交叠在一起的巨大爆炸,头顶的冰凌全部化作碎末,得到喘息之机的两人也同时飞身攻向邪帝,此刻,拉近与邪帝的距离成了他们的第一选择,否则,那可怕范围,可怕强度的攻击将让他们连近身都不能。
嘿……
邪帝动也不动,嘴角始终挂着一种似不屑似嘲讽的笑,面对两人同时散发的压迫胸腔的力量,他未有丝毫的在意。这是对自己目前所拥有力量的庞大自信……他的双手,同时推向从不同方向逼近的两人,两团气雾也从掌心间同时喷出,与不同水雾不同的,这是在风之力的推动下所喷出的奇异水雾,雾的弥漫,风的速度,组合之下的威力和效果却绝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
速度太快,雾的喷发也太过突然,炎断魂和炎天傲依旧没有躲过,身体顿时被水雾所遮蔽,眼前,同时变得雾蒙蒙一片,视线呈现着极其严重的模糊与扭曲。这看似平凡,与普通的雾没什么区别的水雾,有一个可怕的名字——“障神烟”,顾名思义,是一个极难施展而出,但一旦成功,连神的视线都能遮蔽的牵制技。蒙住了敌人的眼睛,便如切掉了他的一只手臂,即使只有很短的时间,在势均力敌的战斗上也是足以致命的。
几乎完全失去视觉的炎断魂不得不停在了空中,挥舞手臂去尽可能快的驱散那带着缠绕性质的诡异力量,就在这时,一股劲风飞速扑至他的身前,在模模糊糊的视线中,他隐约辨别出那是一个人的影子,毫不犹豫的,他沉着脸,右手恨然推出:“炎魂破云手!”
轰!
那灌输着神级力量的一拳狠狠的撞击在那飞扑而来的身体上,炎魂之力从拳上狂涌而去,在接触点引发出一个让周围的空气都远远推排开的能量爆炸……而就在这一瞬间,那遮蔽他和炎天傲视觉的“障神烟”忽然消失,两人的视觉也在这一刻恢复至完全正常,炎断沧的眼前显现出一张带着绝望与无限惊恐的脸,这张脸他再也熟悉不过……
神级实力的一击,其威力之强堪让大地都为之动荡,何况一个已经没有了抵御之力的人的身体……那被炎断魂击中的身体没有被击飞出去,而是在能量的爆炸间被直接摧毁成无数细小的碎块,再由碎块变成更细小的碎末,一蓬赤色的血雾在炎断魂瞪大的极大的眼瞳中飞散……
他打中的人,赫然是他的儿子——炎夕茗。在他的视觉被短暂罩住的那极短的时间,邪帝将吊在那里的炎夕茗抓起,丢向了他。他出手,用自己最强的力量,亲手让他的儿子死无全尸。
炎断魂呆呆的看着在自己眼前缓缓飘散的血雾,心在下沉间,眼神逐渐变得空洞,空洞的可怕。同样恢复了视觉的炎天雄也全身震颤,脸色苍白,良久才颤抖着嘴唇唤道:“宗主……”
错手杀了自己的儿子,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一个父亲悲哀欲绝,对一个父亲来说,又还有什么比这更残忍,对一个儿子来说,又有什么比这种死法更绝望。炎断魂的魂魄仿佛一下子离体飞散,眼神再也没有了焦距。脸上的每一个部位,都在无意识的颤动着。
血雾缓缓的飘下,将下方的地面染上了大片的红色。远处,那睁大着兴奋双眼的人群全部目睹了这震动人心,又无比残忍的一幕。北帝少主就这么死了,他不是死在邪帝的手上,而是死在前来救他的北帝宗主的手上——死无全尸。
啪!啪!啪!啪!
身体始终停留在最初的位置没有动过的邪帝在死一般的寂静中慢吞吞的拍起了手,虽然动作缓慢,但声音却是刺耳的响亮。他讽笑着喊道:“精彩,真是精彩。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下如此的重手,真不愧是北帝宗的宗主,不愧是北帝宗,哈哈哈哈!”
第411章 水之降神术
“邪帝!!”炎天雄目光如血,变得厉如毒蛇:“我北帝宗与你素无冤仇,纵然敌对,也从来都是光明正大,你为何要下如此毒手……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呵,天谴?若真要提到天谴的话,该遭到天谴的似乎应该是你们。”邪帝冷笑着说道,声音如周围的温度一般变得越来越冷:“你说的没错,我们敌对,也会是光明正大的敌对,但你又怎知我和你们没有冤仇……他,让本帝很不高兴,本帝本很想亲手杀了他,但最终还是仁慈了一番,让他死在自己亲生父亲的手里,相信他在九泉之下应该对本帝千恩万谢吧。”
炎夕茗死,他却没有感觉到太多的快意。因为他纵然死上千百次,也永远抹去思辰在那两年里所受到的痛苦,也不能让芷梦醒来。没有声音、没有色彩、没有味道和气味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世界,每次他想起,内心就会泛起让他几乎窒息的痛。每当在这个时刻,他对炎夕茗的恨意也会升腾到极点。千刀万剐亦不能泄其恨。
炎断魂缓缓的抬头,那赤红的目光仿佛被仇恨的血给染红,他一字一顿,从牙缝间挤出无比怨恨的字眼:“……我炎断魂,与你……不共戴天!!”
空间,大地,如地震一般发生了越来越强烈的动荡,一股强大的威压带着沉重的压抑笼罩向了大地。那不算轻微的风忽然在这一刻完全的停止,那地面上薄薄的一层灰尘也被无形的力量完全压下,再也没有一丝泛起。这是炎断魂一生之中,第一次毫无保留的释放出了所有的力量。
喝!!
又是一股强度几乎一样的威压压向了大地和周围的空间,双重重压之下,远在百米之外的人群胸前如被压住了沉重的铁板,几乎喘不过气来,甚至有人直接躺倒在了地上。同样愤怒到极致的炎天雄也在这一刻毫不保留的将自己的炎魂之力释放到了极致。目光,气息,全部锁定在了邪帝的身上。邪帝的残忍之名他们早已听的太多,而此刻,他们终于体会到了何为真正的残忍。炎夕茗的死法对炎断魂来说,比邪帝直接将他切成千万段更让他无法接受。
两个神级强者,任何一个都是站在天辰大陆力量顶峰,连一个国家都不敢轻易招惹的人。邪帝却是不慌不忙的抬手,笑意依然是那种刺心的嘲讽:“两位,你们不妨稍等等,说不定马上就会有一个你们期望看到的高手来帮你们。只有你们两个的话,本帝还真有些懒得动手。”
又是一句狂妄到了极点,又带了浓浓嘲讽的挑衅之言。而就在这时,遥远的天边忽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呵呵呵呵,果然狂妄,更甚老夫当年的目中无人,呵呵呵呵!”
平和,沉稳。这是这个声音带给每个人的感觉,听到这个声音,就会自然而言的想到一个仙风道骨,古井无波,慈眉善目的老人形象。邪帝目光微斜,脸上表情依旧,明显早已经察觉到这个老人的靠近,对他的出现毫不吃惊。倒是极怒中的炎断魂与炎天傲气息一缓,转身看向了声音的方向,压抑的愤怒之中,显露出些许的惊讶和安慰之色。
嗖!
如忽然吹过的清风,在百米之外观望人群的眼里,他们只觉得眼前忽然一花,一个满面白须的老人已经出现在了半空之中,站在了炎断魂和炎天傲中间。他看上去已经年及七旬,一身灰袍,白霜斑斑的头发和胡须显然已是长时间没有剃理,均已经长至腰侧。
“二十六年前的北帝宗主炎天雄,在年纪轻轻之时便有着‘天才’与‘武痴’之称,并一直以此为傲。因二十六年前与当时的南皇宗主水漫苍切磋时稍逊一招而败,不甘之余将宗主之位过早的传于长子炎断魂,从此闭关三年。三年之后突破出关,却惊闻水漫苍已死,一直以此为人生大憾。后在战天罚之女后难寻对手,闭关苦修寻求再次突破。在五年前突破至神级高阶之境。后又一直闭关至今。”邪帝缓缓说完,随意的笑了笑:“不愧是武痴,本该精彩的一生却大半放在了修炼之上,你的确对得起‘痴’这个字。不过话说回来,你能亲自前来,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炎天雄是个真正的武痴,也因此,他的人生过分的单调,一直都在寻求着更进一步的突破,对武境的追求永远没有满足。听邪帝将他单调的人生分毫不差的说了出来,他淡然一笑:“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老夫忽闻孙儿被擒,又怎能袖手置之。”
“呵呵,不过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