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你和你的无名指-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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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学校仅有的几个保送出国的名额,虽然有不舍,但苏茵却很豁达坦然,她没有哭哭啼啼,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追求的梦想,青春就是这样,就算曾经再怎么轰轰烈烈,再怎么横冲猛撞,我们都要长大,都要经历分分合合,而欢乐却是那样短暂,惟有疼痛可以刻骨铭心。
她看着他提着行李箱离去的背影,学校的广播放着牛奶&咖啡的《越长大越孤单》,夹着书本匆匆赶往教室的学弟学妹们,他们俩挤在人群里,香樟树绿得像那簪子上的一滴翡翠。苏茵忽然跟着那旋律轻轻地哼了起来,每次去ktv她都必点的那首歌,她轻轻地哼着……,你曾对我说,每颗心都孤单,每颗心都渴望被触摸,越长大越孤单,越长大越不安,也不得不打开保护你的降落伞,也突然间明白未来的路不平坦,难道说这改变是必然……午后阳光温柔地流转在他薄薄的衬衫的肩头,那里曾撒落过她刚洗过依然湿漉漉的头发,带着洗发水淡淡的花香气息,也曾是她最坚不可摧的避风港湾,她虽然在他回过头来道别的时候嘴角始终都挂着淡淡的笑容,却没有人知道,每次午夜梦回的时候,她却哭得比谁都汹涌,比谁都要难过到揪心的疼。
生于这世上,没有谁的那段青春不荒唐,以为爱一个人就是一辈子的事。然而一辈子却是太长,而青春却是如此地短暂,等自己爱上一个人,等自己忘掉那个人,等伤口慢慢愈合,到后来我们才会渐渐明白,其实爱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而那个人也早已淡出了曾经的那一席之地。
校园的路灯好一半坏一半的,亦绾虽然喝得有点醉醺醺的,却像只小猴子似地身手敏捷地就攀到了西南角子的铁栏杆上骑着,然后“哧溜”一声就滑了下去。苏茵穿得是高跟鞋包臀裙,亦绾本来想拉她一把,谁知苏茵毫不客气地把脚上的高跟鞋脱了下来直接扔过去了,然后搙了搙袖子,一副雷厉风行的架势就跨了过来,然而还没等她来得及高兴,就忽然听见“呲啦“一声,裙子下摆被撕裂的声音,亦绾看着苏茵那一向贤淑的模样忽然变得有点不拘小节的狼狈,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两个人你挽着我,我挽着你,在隔壁的艺术院校里溜达了一大圈,虽然没有看见几个帅到惊艳的美男子,但也算是饱饱眼福了。穿过食堂层层叠叠的橙黄色的餐桌椅子的时候,看到里面的小卖部还亮着灯,亦绾敲开玻璃门,看着冰柜里琳琅满目的汽水和各种果汁饮料的玻璃瓶子上缀着晶莹的细小冰珠,虽然现在的天气还是有点冷,但亦绾却买了两个大大的冰淇淋和五六罐山水啤酒。
她想起以前大二上晚自习的时候,家明突然跑来看她,他就站在她宿舍楼下的那棵樱花树下等着她回来,她抱着一摞复习资料,穿过汹涌的人群,虽然学校的路灯永远都是晕黄明灭不定的,但亦绾却一眼就认出了他,那时候天气刚刚冷下来,他只穿了薄薄的一件黑色长风衣,双手插在衣兜里,永远都是那样一副温润儒雅带着点书生气的好学生的模样。
亦绾靠在他身边,家明猛地抬起头,相视一笑的时候,他却早已将亦绾紧紧地搂在怀里,生怕哪怕只是稍微一放手就再也找不到彼此。他说,“亦绾,我会突然很想你,怕你不在我身边,怕你突然离开我。”仿佛小心翼翼地带着点紧张,这就是爱情吧,亦绾心想,爱到骨子里,却依然害怕失去彼此。后来,在学校的情人坡上他吻了她,他是第一次将舌头探入她的嘴里,亦绾却忽然觉得有些脸红,她只是死死地闭着眼睛,心里“扑通扑通”地像舂米的捣杵。也许是因为他太过急切,所以亦绾有些透不过气来。家明有些手忙脚乱地向她说着对不起,亦绾并没有怪罪他,只是踮起脚尖凑在他的耳畔悄悄地说道,“亏你还是个好学生,连这个都知道。”亦绾怕他不明白,故意伸了伸舌头,这下该轮到阮家明耳红心跳了,吞吞吐吐地解释了老半天,亦绾“噗哧”一声就哈哈大笑了起来,惊醒了无数藏在树林子里正打得火热的野鸳鸯。
亦绾赶紧捂了嘴,走下情人坡的时候,亦绾直嚷嚷着说口渴想吃冰淇淋。萧亦绾这人就有一怪毛病,天气越冷她就越喜欢吃冰的东西,仿佛心里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她记得小时候自己一到夏天的时候身上就滚烫滚烫,母亲为她抓过很多中药吃都不行,后来父亲听村上人说隔壁村有一个会杀疳积的赤脚大仙,一般小孩心火重不爱吃饭不长肉一到那边去治一治就好了。因为要在手心里杀一道口子,亦绾是死活不想去,但迫于老爸的淫威,不过说真的,也不是很疼,但却流了好多血,当时亦绾那个恨啊。后来手心就一直扎着一条白色的手绢,直到结了痂才彻底拆了创口贴。
后来亦绾就有了爱吃冰凉的东西的习惯,夏天还好,冬天就要命了。尤其生理期来的时候,亦绾时常是痛经痛到脸色煞白,家明怕她受凉了,当然不许她吃冰淇淋。后来她喝着热气腾腾的奶茶,他喝着冰凉的啤酒,坐在学校的露天剧院的喷泉旁,拼贴着瓷砖的花坛上,她靠在他的肩上,闻着他身上清芬的啤酒香气。一线入吼的冲动,她看着他如核桃般的喉结上下滚动着,而她的头发蹭在上面,毛茸茸的,像有一把小棒槌敲着那赤红色的木鱼,一下一下,念着那寂静欢喜的永生经。也许是因为那晚的月亮太过明亮,她一直都忘不了,忘不了这样一段被她牢牢地握在手心里的爱情。
可是他终究还是走了,即使再爱,也是枉然。亦绾没有把这一段伤心难过的往事告诉苏茵,她们坐在学校空荡荡的台阶上,亦绾最终还是喝醉了,她脑袋似乎有些不做主地举起手里的啤酒猛地一下跳起来忽然大声地对着无数空荡荡的教学楼喊道,“负心汉,臭男人,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很了不起是不是,今天,我萧亦绾祝你们这群王八蛋长命百岁,孤独终老,不得好死……”,亦绾越喊越带劲,仿佛前世几百年的委屈都被彻底地甩了出来,学校里回荡着无数遍“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在一段看不到未来的爱情里,受伤害最深的永远都只可能是女人,而男人却大多理性地不太像话,那样的爱恨纠缠,没有尽头,像一出苦戏。
亦绾喊得累了,喉咙也嘶哑了,她将手里的易拉罐啤酒扔在马路牙子上,尖尖的高跟鞋“砰”地一声就将罐子踩瘪了。晚风有点凉飕飕地灌到脖颈里,虽然脸上喝得是微醺的滚烫,但手心却是刺骨的冰凉。也许亦绾是真的累了,她伏在苏茵的肩膀上,眼泪就顺着鼻梁滚了下来,曾经炙热的相爱,终究是太过靠近,连一个转身的距离都给得那样狼狈。苏茵虽然不知道亦绾其实早就已经与家明分手了,但心里却隐隐感觉到亦绾的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她抬头看了看天上的那勾纤月,如此美好,却也是如此脆弱地不堪一击。她想起曾经爱过的那个男孩和他为了前途出国留学时的决绝,她们曾经所期许的爱情呵,终究无法以一苇渡航。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她扶着醉意醺醺的亦绾去学校门口打的的时候,才听到身后有一个好听的男人的声音喊了一声“亦绾”,苏茵下意识地回过头来的时候,才看见那个眉目清秀带着点翩翩浊世佳公子味道的男子将亦绾整个打横地抱了起来。似乎有那么点印象,偶尔在女生宿舍楼下他会不经意地抬头看一看亦绾所住的宿舍房间的那个阳台,低下头的那一瞬间点燃一支烟然后悄然离去。
看着亦绾喝地两个脸颊都是火辣辣的红,姚丞昊微蹙的眉头忽然紧紧地锁在了一起,他向苏茵点了点头,微微地说了一声“谢谢。”他话虽不多,但却低沉悦耳,苏茵想着他会如此担心亦绾的安全一定是她的朋友了,所以也点了点头,微微地笑了起来。姚丞昊在转身去开车门的时候,才忽然想起什么似地,微笑着说道,“这么晚了,我送你一程吧!”
苏茵连忙摆了摆手,哈了一口气说道,“没关系,等会我老公会开车过来接我,亦绾喝了很多,开车慢点,注意点安全。”
亦绾在他的车里没有一刻是消停的,一会说口渴要喝水,姚丞昊刚好把矿泉水瓶盖拧开,却被亦绾稀里糊涂地掀了个底朝天,她对着瓶盖呼哧呼哧了半天,也没找到瓶口在哪。姚丞昊熨烫地笔挺的西裤被淋湿了,他却顾不得拿纸巾去擦,而是用手帕轻轻地拭去了亦绾眼角的泪水。
亦绾见找不到瓶口嘟囔了几句就稀里糊涂地躺在副驾驶座上歪着头睡了过去。车子平稳地驶向高架桥,也不知是做了什么美梦,亦绾竟然在梦里也能咯咯地笑个不停。姚丞昊探过身子,想要亲吻她的时候,却听到亦绾忽然撇过脸去甜甜地说道,“好你个阮家明,你个大色魔,又想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亲我。”恍似做梦,却深深地刺疼了他的心,她终究还是忘不了,他终究还是输得一败涂地。
姚丞昊忽然摇开车窗,一阵风猛地吹了进来,在那个看不见的夜里,整整一夜,他发了疯似地抽完了口袋里的所有香烟,一截截坠落的烟灰灼烫了他的手也觉不出丝毫地疼痛来,焦糊味混杂着皮革被烫伤的膻气味,仿佛此时此刻,也只有那种撕心的滚烫才能冰得住他那颗炙热的快要沸腾了的心。
后来,天空下了一场雨,从车窗里弹出去的最后一点香烟的火星子也被雨水给冲灭了。那一点微薄的红也没了,雨刷“哗哗”地扫着纷纷坠落的雨珠子,后来他终于明白,有些东西终究是瞒不过去的,只是这一次的愿赌服输,他却是唯一一次的不甘心。归根结底,只是因为,他爱上了她,不可救药地爱上了这样一个她。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因为忙着工作上的事吗,停更了一个多星期,不过我会尽快写完,希望和大家继续支持‘,不胜感激(*n_n*)′
第63章 丢了那粒扣子的衣服还能再找回来吗?
亦绾从迷迷糊糊里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四仰八叉地躺在了自己的爱床上。母亲在厨房里“咕嘟嘟”地煮着些什么东西,闻着那辛辣的味道,似乎是醒酒的姜汤。
亦绾也记不清昨日的同学聚会上她到底喝了多少酒;只记得最后她是“呼哧呼哧”地伏在了苏茵的肩膀上;整张脸颊都滚烫地像在开水里滚过一般。印象中,似乎有凛冽的香烟的味道和车子缓缓行驶的感觉;想清醒过来却无论怎么努力脑袋都不听使唤,迷迷糊糊中还掀翻了什么东西。
苏茵打来电话的时候;亦绾正甩着脑袋“豁朗豁朗”地漱着刷牙的清水;她一只手擎着满是牙膏泡沫的牙刷,一只手胡乱地去摸着睡裤口袋里的手机。亦绾一向大大咧咧,是属于那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人;而苏茵声音却温婉地像一痕清水,是加了糖的清水,有点齁。苏茵是直接开门见山地笑着说道,“我说萧亦绾同学,你啥时手里攥着一枚这么帅的大帅哥,还害得我爬栏杆看什么美男子,美男子倒是没几个,我这条撕了大口子的裙子算是报废了。”
这么帅的大帅哥?难道昨晚送亦绾回家的会是一个大帅哥?亦绾脑袋里唰唰地回想着偶像剧里的经典桥段,再看看梳妆镜里一副凌乱不堪的邋遢模样,忽然把牙刷重新捣进嘴里,“呼啦呼啦”地嬉笑道,“大姐,你可别逗了,不过难道昨晚不是你送我回来的吗?”亦绾一直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