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爱随风-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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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落目光复杂地注视着眼前一月未见却越发清丽动人的少女,唇角扬起带着一点点痞气的坏坏笑容,并没有问她关于失踪的事情,只是带点抱怨口气地说道:“小玉,你要走了也不跟我道别一声吗?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了。要不是我在学生会整理学籍资料,我还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顿了顿,他看一眼她身后陌生的卡顿美女,问道:“你的学籍转走了,你是要到哪里去了?”
“卡顿吧。不过只是去一段时间而已,应该很快就回来了。我还是喜欢习惯这里的生活。”蓝小玉微笑道。
她对这个少年的印象一直不错的,他很照顾她,而且可能是年纪的关系吧,与她身边的其他男人偏执的爱情不一样,他的喜欢并没有给她太大的压力,也就是若有似无的暧昧情愫。没有明白拒绝,是不想太过打击这青春期的男生了,反正是荷尔蒙影响之下的朦胧初恋嘛,长大以后自然而然就淡了。
秦落很是意外,“卡顿?我还以为你是跟苏老师一起走了,他月前就离职了。”苏扶风那只禽兽果然是冲着这女孩来的吧?她失踪以后,那家伙就跑了,让他一开始还怀疑是他发疯把人绑架带走了。
“苏扶风是回家去了,他跟我不同路。”蓝小玉看着他,敏感注意到他针对某人的敌意,忽然轻轻一叹,“秦落,我不知道你跟他有什么恩怨过节,但我还是提醒你一声,他不是你能招惹的人。想想你的家人,别轻易做傻事了。”
不然以苏扶风那种睚眦必报的小气性格,这个少年恐怕难以全身而退,会被折腾得渣都不剩。
就连宋柏晨,也不过是这男人看在她的面子上才勉强放过他的。
秦落痞笑的表情有瞬间的冷凝狠戾,但马上又若无其事地笑了起来,“小玉,你想太多了,我跟苏老师还能有什么过节呢?对了,你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
“是吗?那就好。”她神色淡淡地看着他,墨黑如漆的眼眸深不见底,然后摇头拒绝了,“我讨厌离别的场面,所以,不用来了。我们就此别过吧。”
秦落怔怔地看着让他感觉越发陌生的少女,忽然低垂下眼帘,脸上浮现一抹悲伤,喃喃低语:“小玉……我们以后还能再见么?”小玉……那个让他珍惜的名字在心中回荡着,似乎有什么在不断啃噬着他脆弱的心脏,很痛,很痛。为什么,连你也不在了呢?我的天使……
“有缘的话。”她只是淡淡微笑。
“那……小玉,你保重了!后会有期。”秦落握了握拳,涩声说道。
少女微微点点头,“你也是。可以的话,帮我照顾一下婉婉跟薇薇吧。”
“秦落,再见。”
“我会的。再见。”秦落笑了笑,看着那个少女离开的身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了起来,阴郁的黑眸冷漠如冰。
第十四章 见面二
上了等待在校门口的黑色轿车,司机问要去哪里,蓝小玉想了想,决定去市北的玉器市场碰碰运气。她记得没错的话,那里似乎有几家玩赌石的玉器店吧?侧头看着车窗外面飞逝的景色,她轻轻弯起了眼眸。很好,她想到要送什么给楚苍冥了。
走在熙来人往的街道中,赫兰娜小心护着那个一脸兴致勃勃的少女别让人碰着磕着了,冰霜脸上隐隐的不悦,忍不住对正蹲在一个地摊前研究着一堆奇形怪状的破烂石头的蓝小玉说:“蓝小姐,您若是对玉器有兴趣,可以到K&L公司主营高档玉器的店铺去,公爵跟K&L的总裁很熟,还有贵宾卡可以打折优惠的。”跑来这种市井地方跟人挤,未免太掉价了!
“K&L的东西太贵了,我买不起。”蓝小玉轻松平常地说着,有些失望地放下手中被她判定劣质的原石,站起来继续往下一家逛去。果然要在大堆石头中淘金不是轻松的事情,要不要将就一下,挑个差不多的就算了?
赫兰娜亦步亦趋地跟上去,奇怪地问:“公爵不是早上才给了您几张卡吗?”
“我不喜欢用别人的钱。”说起来她身上真有不少各式银行卡信用卡,都是那些男人给的,不过她遇到菲特烈以后衣食住行都有专人打理,那些卡几乎一张都没用过。
赫兰娜闻言不禁腹诽一句矫情,她不是被公爵大人养着的吗!
蓝小玉没注意她的情绪,在一家古色古香的玉器店门前摆放的原石摊前停下来,对照看摊位的店员甜甜一笑,像个猎奇心起的天真小女孩:“你好,请问这些石头多少钱一块?”
那店员是个年轻小伙子,被美色晃了一下眼,热心地指着石头给她介绍起来,按块头大小、表面颜色跟裂缝走向价格从八百到五千不等,店里面还有些好的更大的货色,若她有兴趣的可以进去看看,还特别说明了赌石的风险很高,开出来不保证里面有没有玉或者翡翠什么的,全凭运气,概不退货,让她最好考虑清楚。
“没关系,我就是玩玩,碰碰运气而已。”蓝小玉微笑道,纤纤手指在一堆石头中挑来拣去,最后相中了一块拳头大小其貌不扬的原石,付钱以后让店里有经验的老师傅帮忙切开,当然,那是另外收费的。
听那店员小伙子喊,老师傅姓韩,乱糟糟的花白头发,一脸白胡子,穿着大大的工作服,一副邋遢糟老头子样,但他走出来的那一瞬间,蓝小玉有一种寒毛直竖的错觉。
那是一种只有久经杀戮才能养出来的强烈气场!这样一家小小的玉器店居然隐藏着这等高手?
蓝小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老师傅,微微笑着暗自猜测起来,是隐居市井的大人物么?
那老师傅笑眯眯地看着她,像一个普通的玉雕师傅那样征询她的意见,想要怎么解石,态度非常的和蔼可亲,让她不期然地想起了那位同样表里不一的苏家老爷子。
回过神来,她便充门外汉,笑着让老师傅拿主意,他爱怎么切就怎么切,她没意见。
老师傅点点头,领她进了工作间,看她那石头不是很大,便有耐心用砂纸一点点地磨着外面的皮壳。
她坐在一旁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终于安心下来,把他当成一般的老人家对待,一边喝茶一边打量着工作间里各种各样的工具跟琳琅满目的毛料半成品跟已经雕刻好但还没做抛光处理的各种配饰摆件,目光有些恍惚的怀念。
“蓝小姐。”一个黑色西服的精瘦男子忽然走了进来,态度谦逊地递上一张名片,“我家主人有请。”
老师傅只是略微抬头瞥了他一眼,便继续埋头工作,一丝不苟的模样仿佛手中是最美好的艺术品。
赫兰娜绷紧了脸,挡在蓝小玉身前接过名片,目光一扫,脸上浮现一丝讶异,回身把名片交给了她,默不作声地退回她的身后。
楚奕辰。
看着白底硬纸上那个气势十足的烫金名字,蓝小玉有些意外地眨眨眼,弯着手指轻轻点在下巴上,轻轻细细地笑了起来:“请你回去代我向楚先生道声抱歉,我有事忙着,没空,以后有机会再向他赔罪吧。”
“蓝小姐?”那黑衣人惊讶万分,想不到会有人拒绝他家主人的邀约。
蓝小玉只是微微仰头浅笑盈然地看着他,那笑意却未及眼底,墨黑的眼眸若无波无纹的湖面,即使她不说话,依然让人感觉到窒息的平静压抑。
虽然现在所用的身体废柴,但她这么多辈子积累下来的势,可不是任何人都消受而起的。
黑衣人迅速低下头,不敢再与她对视,恭敬地道一声:“在下明白了。”以后就退了出去。
楚家那位大BOSS找她干什么?他们只不过见过一次面,话也没说上两句,压根就是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少女捧着茶杯,垂眼盯着杯中轻微荡漾的涟漪,一边无聊地想着,难道是为了他那个脑袋抽风的儿子么?那她是不是得向他发誓,她对楚苍冥完全没有兴趣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个多小时以后,经过细细的打磨清洗,原石里蕴藏的东西终于完全展露出来,纯净翠绿的颜色让老师傅两眼发光:“不错、不错,极品的玻璃种翡翠!小姑娘你的运气真好!”
“嗯?”蓝小玉凑了过去,看着那块跟鸡蛋差不多大的不规则椭圆形翡翠,微微笑了起来,真是意外的惊喜,比她想象的要好呢,今天运气不错,赚到了。
掂在手里细细打量了一番,她考虑了一下,让老师傅把翡翠一分为二,一半做成简单的扇面形挂件,另一半让他随便发挥做成挂坠。
老师傅对她要做扇面挂件很不满意,一脸肉痛地让她考虑清楚,这种极品最适合做戒面,或者雕刻挂坠什么也好,不要把好东西糟蹋了,但在她的坚持之下,只得无奈地答应了。
她问道:“师傅,那扇面形的挂件我赶着要,最快什么时候能做好?”
老师傅嘀咕着暴殄天物,回答道:“这活简单,一个下午就行了,就是抛光需要时间,最少也要两天。”
蓝小玉只得说:“那就不需要抛光了,师傅,辛苦您了,我晚上让人过来取。另外那一半就随便您老吧,我留个电话,您什么时候做好了,就通知我一声吧。”
老师傅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蓝小玉一走出玉器店,便让人给堵了,抬头看着挺眼熟的黑衣男人,她面无表情:“干什么?”
黑衣男人躬身道:“蓝小姐,我家主人说,若您忙完了,就请你过去一聚。”
“真是麻烦。”蓝小玉瞅着这大有若她不答应就死缠到底架势的黑衣男人,心中纠结了一下,终于还是无奈地答应了。
带着赫兰娜,她随着这黑衣男子到了市中心一家古色古香的茶艺馆。
那独立的厢房里,装扮宛如古代仕女的艺伎抱琴轻抚,清越琴声流淌在空气中,盘腿坐在矮桌前的中年男人半闭着眼睛,保养良好的脸上不见老态,英俊的面容看起来就像四十出头而已,在在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听到绘着工笔花鸟图的滑门齿轮滚动的轻微声响,他缓缓地睁开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走进来的少女,墨绿的冰冷眼眸目光如电,不咸不淡地说:“蓝小姐真是贵人事忙,想见上一面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黑发少女如玉莹润的脸上也不见多少表情,跪坐在他的对面,清清冷冷的透出一股让人无法轻易接近的气势,“我并不习惯接受陌生人的邀请。”
楚奕辰看着她挑了下眉,随意挥挥手,抚琴的艺伎便躬身退了下去,有另外的侍者过来奉茶、上茶点,然后又悄然无声地退了出去。
双手捧着陶制的茶杯,热气透过薄薄的杯壁温暖了冰凉的手心,她垂眼看着冒着袅袅白雾的淡绿澄澈液体,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孕妇的情绪本来就是多变、反复无常,她就是忽然觉得不爽了而已。
她不喜欢这个男人。
楚奕辰对她的冷淡沉静倒是有几分意外,静静看着她好半天以后才沉声问道:“蓝小姐不问我为何找你吗?”
蓝小玉眼睛也懒抬,那淡淡的口气敷衍得可以:“楚先生若想说便说吧,不想说的话,区区小女子也奈何不得你。”
楚奕辰盯着她好一会,才微微一笑,那神情却依然冰霜十足,“无他,就是对你有些感兴趣,想要好好看一下而已。蓝小姐……你跟我所知道的,有些不一样。”
楚奕辰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好父亲,但对自己的原配正室唯一留下来的儿子还是有几分关心的,阿冥的异常最后调查得到的原因却是一个还不足十五岁的小女孩,让他直觉怀疑他这唯一承认的继承人是不是发疯了。
翻着那份前面大部分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