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计留春掩黄昏-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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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过程很漫长,丛莱都不知道等了多久,只记得自己身上很烫,像大夏天的在阳光底下暴晒,身上,脸上,连头顶都热的发痛,她觉得意识有些模糊,脑袋里面嗡嗡的在转,她用手摸了摸脸,眼睛瞪着手术门,她很怕,如果他要是出了事,那她就算是活着,她也会一生不安,她不喜欢欠别人的,她宁愿受伤的是自己,至少她无牵无挂,这个世界没有在意她的人,她也没有亲人去孝敬,守着残缺不堪的记忆活下去,再赔上一条人命,她宁愿去死。
眼前又晃过那张清朗的脸,邪魅的眼眯成好看的弧度,她忽然很想见到他,这个念头一出来,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维,她腾地站起身,发现自己的包早就在混乱中丢失了,手机也不知去向。
第六十六章 木乃伊转世(1)
这时候医院的人不多,但还是有巡夜的护士经过,她拉住一个护士,护士见着她狼狈的模样吓了一跳,“护士小姐,能不能借我用一下手机吗?”她的声音愈发的沙哑,像是音质不好的琴发出的声音,护士小姐犹豫了一下,出于同情还是拿出了手机。丛莱看着屏幕上按处出的数字,自己也吓了一跳,她什么时候记住的号码?
电话过了很久才被接起,传来他颇为不耐烦的声音,像是刚醒的模样,“喂……哪位。”
丛莱突然觉得有些委屈,她差点死了,而他还在安睡,“是我,欧阳志城”丛莱的声音里不自觉的带了哭音,还有些委屈。“莱莱,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欧阳志城有些惊讶,她好像哭了,语气不自觉的带了些着急。
“我……”丛莱刚想说话,却见手术室的灯灭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满脸疲惫的出来了,她不由得发抖,“医生……”医生见着她有些惊讶,这么久的手术,竟然还守在这,看样子还是没去看病,丛莱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见他不语,心顿时凉了,脸色变得煞白,声音颤抖,“医生,陈祁连他死了吗?”丛莱的眼里布满绝望。医生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他的表情很像死了人吗?
“他伤口很多,也很深……”每说一句,他见眼前的女孩子脸色就白一分,“但是好在没有伤到要害部位,送往加护病房观察几天,只要不感染再休息几天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医生平静的叙述完,见眼前的女人一脸的茫然。
医生摇了摇头,暗想是乐傻了,都忘了言语,转身打算回去休息,却听见后面有重物落地的声音,疑惑的转头,只能叹息,又是一个不听话的病人,早去看病怎么会这么严重。同时又不得不感叹,还真是个好妻子,自己也受了伤,还能从手术开始一直坚持到最后。
丛莱觉得自己做了个很长的梦,一个女生和一个男生手牵着手散步,阳光透过树的缝隙渗透出丝丝光亮,映衬在女生白皙的脸上,依稀能见她嘴角的笑。
画面一转,一个女人和刚才的男人在酒店门口拥吻,仔细一看,那个男人很熟悉,好像是陈祁连,而那个女人竟然是颜妍,刚才那个女生在角落里哭得很伤心,丛莱走过去想安慰她,却发现自己满脸的泪水,她怔在了那里,为什么她会哭啊!
她抬头看的时候,那扇门已经关了,女生眼神如死水般,步履虚浮的离开。夜凉如水,女生坐在台阶上,眼神迷离的站起身,慢慢的伸出手,走至路中间,路灯不是很亮,远处有一辆车正快速地开来,丛莱想开口叫她,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车子撞上她单薄的身体,飞溅出来的血珠染红了整个车窗,眼前似乎掠过许多许多的风景,丛莱清晰地感觉到痛,那种痛,不至于浸入骨髓,却绝对此生难忘,一想到,便会呼吸困难,身体每一个部位都细细的被疼痛占领。只是她想不通,为什么她会梦到陈祁连。
她悠悠地睁开眼,亮光慢慢渗入,微微有些刺眼,眼神恍惚的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她蹙了蹙眉,眼前是洁白一片,她眼神迷离的打量了一下房间,很干净,也很清冷,整整齐齐的,嘴唇有些干涩,她舔舔唇,“水……”声音沙哑而又破碎。
第六十七章 木乃伊转世(2)
“莱莱,你终于醒了!”惊喜而又熟悉的声音传来,丛莱抬头一看,眼前的男人胡茬丛生,眼睛里面充满了血丝,清朗的脸上也染上了憔悴。
“水……”丛莱继续呼唤着,她实在太渴了,他的声音那么大,好像她差点就去会见马克思爷爷了一样,她的心还是有点疼,身上下都酸软无力,原来车祸于她,真的是不能触碰的禁忌,连做梦都清晰地疼着,丛莱记不清自己五年前发生车祸的场景,也不记得原因,只知道醒来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除了痛,还是痛。
也就是那时候她见到了沈意然,她素着一张脸坐在窗口,脸色苍白的有些缥缈,丛莱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是谁?”声音里满是戒备。后来医生说这是失忆后的自我防备。
沈意然偏过头,有些诧异,丛莱看清楚了那张脸,很美,美得很妖孽的类型,笑容更加的灿烂,用沈意然后来的话说,笑得一脸白痴。也就是那样,她对沈意然有很强的依赖感,更多的是信任和珍惜。
“莱莱,喝水,慢慢喝,不要呛着。”欧阳志城的声音将丛莱的思绪拉回,她茫然的看着他,微微愣神,“欧阳先生,你是不是去野外生存了一个月啊,胡子长的可以媲美我们的祖先了。” “你昏睡了三天三夜,吓得我心脏快要停止跳动,哪里还有心情去管其它的事,只要莱莱你醒了,我变成长须大使都没关系。”欧阳志城深情的说,丛莱眨了眨眼,看着他那个样子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当然还有一点点感动。
“我怎么睡了那么久。”丛莱有些难以置信,自己竟然晕了那么久,她伸手想去接他手里的水,结果看到自己的手臂被缠了一圈,“欧阳志城,我的手怎么了。”
“你的手被刺伤了,伤口不深,不要担心。”欧阳志城尽量笑着,眼神却有些落寞,“我去找跟吸管,你……等我一下。”他笑了一下,有些微的不好意思,他请了最好的看护,这时候看护正好离开,他到有些无措了。他按了铃,让医生来检查。
“喂,不用了,扶我起来。”说话有些吃力,不过她又没虽然伤了,但是又不是没手没脚,用吸管,很好笑啊。
欧阳志城轻微地蹙了蹙眉,“医生说你醒了最好躺着休息。”欧阳志城的语气有些无奈。
“没事~”丛莱渴得难受,嗓子干涩地要冒出火来,他要再不扶她起来,她就真的无奈了。 欧阳志城动作轻柔地扶她起来,在她背后垫了一个高高的枕头,将她的腿慢慢抬起,丛莱一靠上去,头就晕晕的,果然他还没有骗她,看来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不过她的腿是怎么回事啊,好像有些笨重,她掀开被子,眼前似乎黑了黑,她真想就那样晕过去了,她的脚裹得还真像个粽子,“欧阳志城,我怎么睡一觉就成了木乃伊转世了。”
第六十八章 他不是我男朋友
欧阳志城怔了怔,上前敲了一下她的头,“不是叫你待在我家,谁让你自己跑回去的。”他的语气不轻不重,却极为的严厉。
丛莱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他竟然在她生病的时候还敲她的头,要不是他自己去私会佳人,她至于被包成个木乃伊吗?还有,陈祁连,他的伤不知道怎么样了。
“关你什么事,我又为什么要呆在你家。”丛莱被气得不轻,明明是他的错,他竟然反过来怪她,难道她知道那里有人要伤害她,她还巴巴地自己跑过去,头很痛,她皱皱眉,用手按了按额头。
“怎么了,头痛吗?”欧阳志城语气有些急,他生气,却不是气他,他气她受伤自己却不在身边,伸手去碰她,丛莱躲开他的手,他的手垂在空中,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气氛一时变得很僵,欧阳志城收回手,把脸转到一边。
医生进来得时候见到的便是这幅模样,医生笑了笑,打趣道,“你要是再不醒来,你男朋友就快要把医院给拆了。”
丛莱惊讶地看了看欧阳志城,见他侧着脸,神色有些不自然。笑了一下,“医生,他不是我男朋友,我才不会找会打我的男朋友。”丛莱瞪了欧阳志城一眼,这年头的人一见到男的女的就往耍流氓的方向想,伟大的毛主席还说过,不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都是耍流氓。不过他那么着急做什么,不就很没出息的晕了个吗。医生乐呵呵地笑了,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医生帮她做了一遍例行检查,又问了她有没有哪里痛,哪里不舒服,旁边两个护士刷刷的记着什么,丛莱一一的答了,欧阳志城也不复平常的嬉笑,沉默的看着,医生说她没什么大问题,好好休息,配合治疗就好,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带着那两个护士准备离开。
“医生。”丛莱喊了一声,医生回过头,温和的脸上挂满笑,“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丛莱摇摇头,“医生,我想问你和我一起进来的那个受了刀伤的人,怎么样了?”丛莱问得有些快医生愣了愣,摇了摇头,“这个我到不知道,等会儿去前台问问就好。”
“哦,谢谢医生。”丛莱有些失望,“还有什么问题吗?”医生又问。
“没有了,谢谢!”
医生走了后,丛莱一直盯着天花板,欧阳志城去送医生,还没回来,病房里一个人也没有,丛莱觉得有些无聊,最近可能一直在昏睡,也没什么睡意,她看了看身上的病服,正常的蓝白条纹,松松垮垮的,不知道她那一套不成样子的狼狈衣服去哪了,还有她那没穿鞋的脚,她想抬脚看看,可是脚上打着石膏,根本动不了,于是她就放弃了,等她的目光细细的将房间里每个物件都打量了一遍后,欧阳志城终于回来了。
“欧阳志城,陈祁连呢,他有没有事啊!”丛莱急急的问道,欧阳志城笑,却有些苦涩,他可是记得他听到那些护士说陈祁连的妻子一直守着,漫长的手术一直支撑着,却在听到他没事的时候才支撑不住的晕倒了,当时他听到心里很失落,虽然知道不是真的,却莫名的觉得他救了她,或许这一次他是真的要失去她,连站在她旁边的资格都没有了。
第六十九章 酸涩
“他没事,比你醒来得早,自己的身体不好好的照顾,受了伤还硬撑着,高烧加上受伤,治得有些迟,结果昏睡了三天,他就那么重要吗?”欧阳志城的声音不自觉的带了些酸涩。
“没事就好,我能去看看他吗?”丛莱眼巴巴地盯着他,眼神有些可怜兮兮的。
“你现在最好不要走动,不然再昏睡个三天四天的……”他怕他的心脏都会跟着停止跳动,顿了顿,他还是没有说出来,太过沉重的事,他不希望她知道,她只要好好笑着,好好的活着就好。
“可是他是为了我才受的伤,我看他是理所应当的。”丛莱才不相信什么需要休息的鬼话,她没有那么娇弱,虽然受了伤,走动一下应该不会把胳膊走残了。
“就算你没事,陈祁连也要休息。”欧阳志城冷哼了一声,强制性的让她躺到床上,替她压了压被子。丛莱的脚上似是轻疼了一下,她吸了一口气,瞪了他一眼,等她好了,她一定要用这条被他虐待过的腿,狠狠的踢他一脚。
“欧阳志城,你谋杀啊!”欧阳志城的手顿了顿,不知道为什么,一提起陈祁连,他就有些失控,连平常的笑都维持不了。
门口走进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