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占,女人休想逃-第2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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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声而望,就在不远处的手术室门口,站着如秋天落叶般瑟瑟发抖的严梅和看不出情绪来的白慕年。
“不,我不相信……我的小雅她一定活着……”
严梅哭喊着,声音却虚弱得不堪一击,像垂死挣扎一般怒视着她面前带着口罩的白大褂医生。
接着,她不顾白慕年的阻拦,抓住医生的白大褂就‘扑嗵’一声跪了在了冰冷的地面儿上,哭哑了嗓子:
“呜……求求你……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女儿……”
“对不起……白太太……”看惯了生离死别的医生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连常见的动容都没有,只是严肃地说了一句:“我们已经尽力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啊……呜……
悲凉的哭喊声震得人头皮发麻!
看到匍匐在地下不停哭泣的严梅,元素心里的紧张和害怕更是飙到了极点,心突突直跳,白慕雅死了……她死了?那么仲尧……
生命突然消失在眼前的感觉,让她在痛苦之余无力感倍增。
白慕雅死了!
她想起了钱宅初遇时,那个看上去单纯得没有一点儿心机的女孩儿,那个说话间娇笑倩兮,会逗乐的女孩儿,那个喜欢在巴黎时装周玩街拍,喜欢在威尼斯和米兰采风,还喜欢意大利南部小镇的女孩儿……她死了?!
那么,她该高兴么?
她无数次的想要害自己,她甚至想要她死……就连今天的悲剧也是她一手造成的。
可是,她死了。
都说任何恩怨都能用死亡来清偿,但,往往死亡才是最简单的。
死了的人干净了,可是活下来的人要怎么面对?
她转眸望向钱傲,只见他的目光平淡,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波澜。
白慕雅爱了钱老二一辈子,可是,即便如今她就死在面前,也没能让他产生任何的情绪,这样的惩罚对白慕雅来说,是否足够?
她的生,她的死,他都毫不在意。
她想了一辈子,盼了一辈子,付出了生命去争去抢,终究还是一无所有,连最后时刻那一秒钟的侧眸都没有得到。
……
这时候,哭得声嘶力竭的严梅突然从地上爬起,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元素走了过来,那张哭得有些扭曲的脸上,充斥着阴霾和恨意。
而她,养尊处优的市长夫人经过这一系列的变故,早就没了昔日的风光。
丑事的败露,私生女暴光,丈夫的抛弃,儿子的不理解,女儿的死亡,让这个女人彻底绝望了,声音刺耳得像破碎的玻璃渣一般。
“你这个贱女人,你好狠的心,我们家的悲剧都是因为你!因为你!”
元素没有回应,而紧抿着唇扭开了脸去。
就算看在白慕年的份儿上,她也不能反驳,更何况,她不过是一个刚刚失去了女儿的母亲,她不忍心。
钱老二有些不爽了,目光一凛地瞥了白慕年一眼。
白慕年微微叹息着拉住了母亲的胳膊,做为哥哥,小雅的死他同样难过,可事实既是如此,这其中有多少是她自己作孽造成的?
“妈,这事儿,咱怨不了别人,还是安排小雅的后事要紧。”
“啊……啊……”瞪着自己胳膊肘儿向外弯的儿子,严梅的声音尖锐得如同厉鬼,眼睛里带着癫狂般的怒火和怨毒盯向元素,恨不得将她彻底焚烧。
“怨不得她?没有她,你妹妹怎么会死?你说我不怨她怨谁?……傻儿子啊……”
“妈!”面色一沉,白慕年打断了她的话:“……这跟素素有什么关系?你需要休息一会儿,小雅的后事,我会处理,我先送你回去吧……”
看着儿子骤然变色的脸庞,看着儿子看着那女人的眼神儿,看着他为了那个女人跟自己说话这语气,盛怒下的严梅突地拉回了一些理智,猛地想到件严重的事儿。
“儿子,你该不是,该不是喜欢她吧……儿子,你听妈说,这个女人,是,是你爸跟那个女人生的,可是你的亲妹妹啊,你千万别有什么想法,懂吗?”
“妈,你胡说什么?!”他不喜欢任何人提他喜欢元素这件事儿,他喜欢她,他就埋在心里默默地一个人喜欢着,他不想对她和钱老二之间的感情造成任何的困扰,这是一个男人的最基本原则。
下一秒,白慕年愣了……什么?妈说的什么?亲妹妹?
他爸为了一个女人要跟他妈离婚他是知道,那个女人是爸爸的旧相好,他也是知道的,但他却知道,那个女人竟是元素的妈妈?
……不可能!
他们离的距离并不远,所以,严梅的话非常清晰地传到了元素和钱老二的耳朵里,两人对视一眼,脸色骤变,陶子君和白振声是有个女儿不假……可,检测结果不是证实了元素不是陶子君的女儿么?
严梅这么说,可有证据?
听了他母亲的话,白慕年有些慌乱起来,转眸看着元素那张苍白仍旧不失娇媚的脸,仔细地看着,不知道是不是严梅的话起了心理暗示的作用——他竟越看越心惊。
犹记第一次在帝宫见到她时,第一眼他就觉得她那么有亲近感,那种熟悉的感觉,让他开口给她说得第一句话就是‘这妹妹看着有些眼熟……’
还记得,当时他这话被钱老二狠狠的嘲笑了,可是,那的确是他当时内心真实的想法……
不,只不过是凑巧罢了,他摇了摇头,扶起母亲,皱着眉头凝重地说:“妈,这种玩笑开不得!”
抽泣了一声,严梅那眼神儿像要吃了元素一般,有些不甘心地吼:
“玩笑?!是不是玩笑,你爸最清楚。”
“爸?!什么意思?”白慕年皱眉。
仔细打量着儿子,再恶狠狠地瞪着元素,严梅突然扯起一沫冷笑:“我的意思是,你爸已经拿到了鉴定结果了,这个女人,就是他的亲生女儿,也就是……你的亲妹妹……”
“什么……”
隐隐几声抽气,所有人都愣住了,短暂地沉寂了几秒。
白慕年是了解自己母亲的,更是清楚的知道,她这话绝对没有撒谎的成份在里面。
而元素只觉得脑子里一阵晕眩,严梅的话让她沉淀了许久的情绪重新在身体里炸烈着,那种对亲生父母的渴望其实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片时片刻。
如今再被提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每一个细胞都在扩散着不知名的情绪。
验过了!?她是白市长的女儿?为什么又不是妈妈的女儿?!
谁能回答?
白慕年的拳头握得咯咯响,他似是没法儿接受:“既然爸做了亲子鉴定,为什么他没有告诉素素,为什么又没有将这件事公开?”
“我哪知道为什么?问你爸去……总之,老天没有长眼睛……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严梅再次嘤嘤的哭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骂累了,也哭累了,整个人瘫软在了长椅上不停地油泣。
白慕年动作有些迟钝地替她擦干了泪水,手软还有些不听使唤,他还没有消化掉这突如其来的消息。
紧接着,他扶起严梅,冲钱老二和元素点了点头,径直离去了。
走廊里,没了严梅的哭声,一下子安静了。
良久,谁也没有开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元素才从被钱傲紧箍着的手臂里缓缓抬起头来,看着他——
四目相对,一秒后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钱傲……”
“元素……”
微愣,两人再次开口:
“你先说……”
“你先说……”
再次同时开口说了同样的话后,元素就闭嘴了,眼神儿中的意思是让他先讲。
抬手,钱老二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安慰:“宝贝儿,你别想太多,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放心吧。”
“钱傲,你说,白太太她说的是真的么?”元素说着说着低下了头,声音也越来越小,她不敢相信,但隐隐又有些期盼。
钱老二轻抚着她柔软的长发,眸底和声音里充斥着满满的心疼:“傻妞儿,是不是真的,等这事儿完了,问过白叔不就知道了么?……你希望是真的么?”
元素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
两个人的目光对视了几秒,她才觉得这摇头会产生歧义,心尖竟然猛地一抽紧,然后用力将他抱紧,脸颊蹭着他的胸口,“我是想说……我不知道。”
“我知道。”
“你知道?”
“我是说,我知道你不知道……”
“……”
绕口令似的几句话,竟让两人的心底一直紧绷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
微微叹息,将这儿放在了一边儿,暗暗祈祷着仲尧快快醒来吧……然后,再然后,大家都幸福和快乐吧……
……
时间是希望,时间偏又无情,过得极慢……
一个小时……
再一个小时……
一个又一个小时,节奏不乱……
直到天色渐黑,直到走廊里的钱家人那心煎熬得快熟透了,手术室明灭交替了许久的指示灯才终于熄灭了。
慌,乱,忐忑,各种情绪在交织,期待结果,却又害怕结果。
心里狠狠一抽,元素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轻喃:
“钱傲……他……他……”
眼睛有些酸涩,钱老二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口吻异常坚定:“他不会有事的,咱俩钱家的老爷们儿,都是属猫的,九条命,哪那么容易死?!”
话是这么说,不过只是安慰罢了。
紧接着,手术室紧闭的门儿就被人从里面缓缓推开了,然后,那个中年男医生严肃地走了过来揭开口罩,目光里掠过一抹迟疑,然后沉重地叹气:
“钱司令,钱书记……仲少他……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又是一句已经尽力了。
“不……”
看着医生一张一合的唇,元素有一瞬间的耳鸣,心如针扎一般疼痛,干涸了好久的泪水再次夺眶而下:“不,不,钱傲……他肯定活着……”
周围的钱家人如何哭如何嘶叫,她听不清了,只是打心眼儿里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情绪激动得几欲崩溃。
死了,仲尧死了?他真的死了?!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骤然站起身来就想往手术室里冲,可几秒之后,站立不稳的她倒在钱老二怀里再次昏了过去。
之后发生的事,她都不知道了。
恍惚的神经在失去意识前最后一秒,跳跃着——
仲尧死了,仲尧为了救自己死了。
她该怎么办?这带着生命的情债,让她怎么还?怎么还得清?
……二爷分割线……
叮铃铃……
像听到闹钟的声响似的,元素条件反射一般,猛然从床上坐起身来,这些天她总是这样,睡不安稳,在半夜骤然惊醒,那一幕一幕总是过电影一般不断地在她脑子里放映……
白慕雅死了,朱彦死了,连仲尧也死了!
她不记得那天她是怎么回的家,不记得钱傲怎么为她洗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她只知道没两天朱彦就出殡了,仲尧也出殡了。
当然,这些都是钱傲告诉她的,她那天从医院回来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好,发烧惊厥,恶梦连连,于是,钱傲便什么都不让她参与。
这时候,卧室里黑沉沉的,没有灯光。
窗外,也没有。
摸了摸身边,钱傲不在床上,他哪去了呢?等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她才依稀觉得有斑驳的晨光透过窗户。
怔怔地坐着,原来天还没亮,可她为什么听到闹钟响呢?
难道她产生了幻听?
披衣下床,她缓缓地往隔壁的书房而去。
她知道,钱傲在这个家里,除了卧室,呆得最多的地方就是书房了,他喜欢在这儿处理公事或者……私事!
她轻轻推开门,书房里,竟然没有点灯。
书桌前宽大的椅子上,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