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遥远的过去-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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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舒桐拿出手机看了短信,先是抬头搜索了一阵,然后目光落在我所在的窗口前,扬唇一笑。
摸摸鼻子缩回屋里,等不到一分钟,门外果然就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我过去打开。
舒桐带着笑:“黍离。”
敞开门,我侧身,指指地上一双客用的拖鞋:“舒先生请进,麻烦换个鞋。”
“谢谢。”笑着道谢,在门口换了鞋,又走到客厅里在沙发上坐下,舒桐一路要笑不笑地看我。
转身去厨房倒了杯水递给他,他接过来,也不喝,握在手里,还是含笑看着我。wωw奇Qìsuu書còm网
我终于给他看得叹了口气:“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笑着回答,他捧着透明的玻璃杯,交握在手心里,“医生要求我住满3天院,后来有事,又在D城耽误了一天。”
我“哦”了一声,随手抓过沙发上的大脚丫靠枕抱在怀里。
“你这里的地址,我是跟常教授问出来的,常教授是我父亲多年的好友,我知道你的侦探社,也是从常教授那里。”解释着,舒桐看着我的眼睛,“你应该也调查出来了,我就是当年凶杀案被遗留下来的孤儿,我的原名叫张翔英,后来我被父亲领养,为了办户口和读书方便,就改了名字叫苏翔英。之后父亲和我的继母结婚,由于我是父亲和继母唯一的孩子,继母家族的方面有要求,我就又改了名字叫舒桐。一直用电邮和你联系的是我的秘书……”说到这里,他又顿了顿,笑,“不是我现在这份工作的秘书,是家里的公司配给我的。”
我突然明白过来:“你继母的家族是舒氏?”
他笑了笑:“是的,我继母是舒氏的继承人。”说着又笑,“不过我生性懒散,这些年其实都没在企业里工作,一直在外面游荡。”
虽然知道舒桐姓舒,我却从来没把他往舒氏企业上联系过……毕竟这种背景的家族跟普通人的生活还是有段距离。现在听他说了,回忆一下,舒氏企业现在的继承人的确是舒老爷子唯一的女儿,只不过这位女继承人原本就很低调,自从舒老爷子去世后就更少在公众场合出现,外界很少能了解到她的私生活。
我吹出一声口哨:“没想到我居然勾搭了一个豪门三世祖……”
一听这话就失笑了,舒桐大约是觉得很有趣:“没有股份和信托基金,从来都是自己赚钱养活自己的三世祖?”
我瞪他一眼:“怕什么,你不是独子?早晚也得是你的,我是放长线钓大鱼。”
说完自己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舒桐也笑出来,把手中的水杯放在茶几上,顿了一下,倾身过来轻轻握住我的手。
他掌心里有茶水的余温,包住手后,有暖热的温度。
“黍离,我真的喜欢你,我们试着开始吧。”字字句句都清晰,因为身体前倾,微仰头看着我,他浅褐的眼睛中映着窗外的阳光,明亮得胜过星辰。
如同那晚在灯火绚烂的重重楼阁之下,他侧头看我,眼中流转的光华瞬间黯淡了所有。那之后他低头吻我,一切都顺其自然,就那样发生。
一片沉寂中,我笑了,迎上他的目光:“好。”
第16章
听到了回答,反而有些不敢置信,舒桐微愣了一下,看着我:“黍离?”
“我说好啊……”笑了起来,我也突然开始感觉尴尬,“有什么问题?”
“没有,没有。”回过了神,舒桐下意识地连连否认,接着笑了,“我差点以为要被拒绝……”
我也笑了:“我看起来有那么喜欢拒绝人?”
他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低头看着地面,我隔了一会儿:“舒桐,我曾经喜欢过一个人,以前很喜欢,现在恐怕也没有完全忘记,跟你在一起时,我或许还是会想起他,念念不忘,无法控制自己。”抬头望向他,我笑,“你能接受吗?”
沉默了片刻,舒桐忽然笑起来:“需要我给你讲一下我从幼儿园起的暗恋史吗?”笑完了,他看着我,目光坚定,“黍离,在感情上我们都不是空白,我只看重现在和将来。”
静静看着他,我开始有些明白为什么我总是不能拒绝这个男人,从初识后若有如无的情愫,到那晚不由自主的吻,到医院外他执拗的眼神,直到今天他用坚定的口气说“我们试着开始吧”。直白又热烈,认清之后就再不迟疑,他跟程寒暮完全不同。
人生的际遇真的很奇妙,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遇到这样一个人,年轻英俊,笑容自信,眼神像阳光一样照进来,照进心底那些阴霾,于是曾以为一生都不会舍弃的执念就一下子模糊起来,仿佛从来不曾存在。
我这样做是很自私的吧,利用这些阳光,来忘记程寒暮。但是至少,此时此刻,我贪恋着眼前的温暖,不愿放手。
站起身来,我向沙发上的舒桐笑笑:“没吃晚饭吧,我给你炒个蛋炒饭?”
舒桐眼睛亮起来,笑:“好啊,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蛋炒饭?”
我“嗯”了一声:“应该是因为我只会做蛋炒饭。”接着补充,“糊了,油放多了、米没散开,蛋煎老了,盐多了,盐少了,统统不准埋怨!”
舒桐刚刚兴奋起来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好吧……”
拍拍手进厨房,在我很有豪气的一手提起炒锅,“咣当”一声巨响把锅扔在燃气罩上之后,客厅里响起舒桐迟疑的声音:“黍离,要不然还是我来好了……”
“废话少说!”又把刀从架子上扒下来,“嘭”得斜砍在案板上,我对着明晃晃的菜刀嘿嘿冷笑,“让小爷好好给你露一手。”
客厅里舒桐瑟缩地动了一下,再没吭声。
半个小时后,笑眯眯的看舒桐缓缓举起勺子,舀了一勺蛋炒饭放到嘴里,我托着头坐在餐桌前,问:“怎么样?”
很有礼貌地把口中的食物咽下去之后,才开口说话,舒桐礼貌地笑:“黍离,以后还是让我来做饭好了……”
接下来还是忙碌琐碎的生活,只是第二天晚上从事务所晃荡回家里,楼下已经停着舒桐的车了。照例是手插进口袋站在车旁,他等我走近,抬头笑了笑:“回来了?”
我背着包三步两步跑过去:“哦呀?又来了?我还做蛋炒饭给你吃?”
脸色立刻就有点难看,他连忙咳嗽了一声:“这就不用了……我们还是外面吃去吧。”
我很无耻“嘿嘿”一笑:“是你说的啊,不用我做饭,我们去哪里?”
笑着弯腰把车门打开,舒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好,是我说的,请上车。”
“谢谢,谢谢。”我笑眯眯上车。
舒桐紧跟着也上车,冲我一笑之后,就发动汽车。他对这一带的道路仿佛也很熟悉,顺着树木茂密的公路盘了几圈,就走上环路。不到几分钟,车子从林立的楼房中钻出,视野渐渐开阔,江堤上错落的公园和茶座店铺出现在眼前。
沿着临江的公路,舒桐把车开到一处其貌不扬的建筑前,现在还不到吃饭的时候,不大的小楼前已经停满了车辆,一时竟然找不到地方停车。
把车停在门口示意我先下车,舒桐冲我一笑,又开车去附近找车位。
店里人多,我没急着先进去找位置,站在大堂里等舒桐。
车位真的挺紧张,过了一会儿舒桐才回来,看我还在那里站着,愣了愣之后就走过来和我一起上楼。
这家店是以香辣的菜色为主,我见了菜单上红彤彤一片的彩图就两眼放光,兴奋得差点要去勾舒桐的肩:“好啊,好啊,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辣?”
舒桐笑笑,看着菜单熟练地点了一条特色的烤鱼,接着两个人又点了其他几道特色菜。
客人太多,菜一时也上不来,就跟舒桐喝茶闲聊。
端起水杯喝了几口水,看着对面舒桐低头轻咳了几声,我这才想起他的感冒应该还没好:“你现在还不能吃太刺激的东西吧?”
他笑了笑,捧着手中的杯子:“还好。”
不能吃辣还专门投我所好,闷声不吭地带我到这个菜馆来。
我斜睨他了一眼:“你可别这样迁就我啊,我会良心不安。”
他“哧”一声就笑了:“不算迁就,我很喜欢这家的鱼头汤,想到你正好喜欢吃辣,于是就带你来了。”说着,他突然一顿,脸上的笑容有点奸诈,“不过要是你真的良心不安,那就算你欠我份情好了。”
我一翻白眼:“好吧,我现在已经没有一点良心不安的感觉了。”
舒桐叹气,一脸哀怨:“早知道还是不坦白好了……”
斗着嘴等菜上来,烤鱼味道真的很好,皮酥肉嫩,鲜辣爽口,结果我一不小心吞得太多,吐着舌头抱住杯子拼命灌水。
舒桐就一边悠哉游哉喝他的鱼头汤,一边看着我通红的嘴唇偷笑。
我辣得眼泪快流出来拼命吸气,忍不住瞪他:“我说,你是不是故意带我来看我笑话的吧?”
他继续偷笑:“还好,还好……”
我眼睛瞪得更大:“什么叫还好?你绝对故意!”
他开始眨眼睛装无辜:“我哪里有……”
我黑线:“我原来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无耻!”
他舀起一勺鱼头汤若无其事:“哦,那时候还不太熟嘛。”
……
吃完饭后出来,两个人并没有去别的地方,舒桐开车原路返回,把我送到楼下。
下车之后我笑了笑:“我还以为我们今天是要去约会。”
“我很想啊,”他也下了车走到我身边,笑着,“你明天还要上班吧?”
我清咳一声:“这话听起来好敷衍。”
他又笑起来,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发,路灯下笑眼微弯:“好好休息。”
“好吧,”我又清咳,低头看脚下,“那我上楼了。”
说完了不见回答,抬起头,舒桐仍旧在灯下站着,嘴角带着笑意,静静看我。
我们站的太近,他身上淡淡的草木香气都飘到鼻间。
我笑了,上前一步,抱住他:“再见。”
似乎是在愣了片刻之后,一双温暖有力的手臂也回抱住我,他的声音带笑:“再见。”
我放开他,抬头一笑,转身上楼。
灯光昏暗的狭窄楼道里,摸摸自己微烫的双颊,我又笑起来。
这样,也挺好。
以后的几天,舒桐总会在下班之后到楼下等着我,之后一起去吃饭,吃完饭再一起看电影或者找茶室坐坐。
舒桐这人开朗又随和,各方面又都有涉猎,三教九流,信口拈来,上学时估计也是个爱玩儿的主。我还从来没跟哪个异性相处得这么愉快过,和他在一起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就这么半正式的约会着,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到底叫不叫真正的交往,周末了跟常文心一起出门,却被她盯着脸看了半天。
最后她很认真点头:“满面红光,目含桃花,你有奸情了是不是?”
我拿手遮住脸故作高深:“哪里,哪里,奸情多难听,纯洁的男女关系而已。”
常文心怒了:“别给我打马虎眼,有男人了还不速速领过来给老娘过目!”
“太帅,”我笑眯眯,表情绝对欠抽,“怕抢。”
常文心瞬间暴走。
这段时间接到的委托不多,我也懒得动弹,一般都推了回去,每天照旧宅在我那间在小巷子里的事务所里。这天收工了从事务所里出来,穿过脏乱的小巷,又在路口那家新疆面馆对面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黑色奥迪。
还是夹着公文包在吵杂的面馆门口站着,童律师一脸阴鸷,不时对泼到脚下的脏水大皱其眉。
我晃悠悠走过去:“您好啊,这是等我?”
额头的青筋爆了一下,似乎是压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