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感情线-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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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没有救?
妖子语气淡淡的。别人没有多注意,都听到如月的话,可是都没有说什么。
不知道,听一诺说,他回去是去救妈**。医生说要动手术吧。
如月的心情烦乱起来。
把饭盒一推。坐在那里。望了望妖子道:
我想陪着他一起去。可他不肯。
妖子道,你听他地吧。
她头也没有抬,继续吃着她的饭。
这胡萝卜丝今天做得不错。明天再打这个菜来吃。一边说话,一边舀了一勺子给邻近的姐妹尝尝。
如月看着她们。努力找一个认真跟她说话地人。
妖子?
她最好的朋友,她试着叫她,希望她能停下吃饭打闹,陪她说说话。
什么事?
如月低下头去,一会低声道。可是想着他一个人要扛这么大地事,就担心他。我做不了什么事,可是我知道只要我在他旁边,他都会好受点。
妖子没有说话。
妖子,你说是不是我应该自已过去,我知道,一诺不想让我过去,是怕耽误我的课,其实他很想我在他身边的。他刚给我打电话,他都哭了,他从来没在我面前哭过?
想找个人来支持她。
妖子没有说话。
四周一片沉默。
还是阿杜打破了沉寂。
阿杜道。如月,你现实点。别说你们现在只是男女朋友关系。就是结了婚。她也只是你的婆婆。现在也只是手术。不要那么担心。你们家那位不是也说了吗,不要你去。
如月望她一眼。懒得搭理她。
阿杜虽然热情的来劝说她。她却并不领情,她不喜欢阿杜地为人,她一开口,还没说话,如月就知道她要说什么。
妖子,你说话呀。
拉了妖子的手,望着妖子。
只是没想到…
妖子却道,我也不赞成你去。
为什么?
不为什么,阿杜虽然现实,但是有时候我们必须现实,我一早说过,你们两个是两个世界的人,以后最好不要在一起,你别跟个小孩一样长不大。谈恋爱是可以,年轻嘛,你情我愿的,可是你总是要毕业,要长大,要面对生活的。黑哥是个黑社会,就像他现在不混了,可是没有学历没有背景,你爸妈会同意吗,就算你坚持,我跟你讲时间是一件很可怕的东西,你们没有未来可言的,生活的艰辛以后有得你受的。
你怎么也这么说。
妖子望她一眼,把饭盒拿起来,站起来道,我比你懂事一点,我家没你家家境好,从小吃得苦多一些,大学又经常在外面混,当然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只有你,一直没经过什么事,才会爱上黑哥。自已简单,才会爱上复杂地男人。现在不是正好,他去广州也快一年了,现在他妈妈又出了事,你刚好可以和他分手。
阿杜又道,如月,我知道你平时觉得我现实,可是我也是被逼办法,不现实不行,要爱要伟大,也要有条件才行。
阿杜其实是个事不关已,高高挂起极冷漠的人。
可是如月,在她的心里,跟其它地同学还是不一样的。
其他几个室友也纷纷附和是呀,是呀,如月,不如就这样算了吧。
如月,黑哥不差女人地,他大概也知道你们不合适,不会怪你地。
如月,你没告诉你家里吧,你家里要是知道你找了一个社会上的混混,不知有多生气呢。
他以前是有钱,可是现在也是普通地打工的人啊,说什么重头再来,有很多男人一辈子都不可能东山再起呢。
如月有点恼怒起来,她说那么多,原想要她们支持她的,可是得到的却是所有人的反对,甚至连最好的姐妹也是这个调调。
如月心里气愤伤心,面对着那么多朝夕相处的姐妹,她坐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因为不知道是她坚持着爱错了,还是她们不对。
妖子对其它吃饭的姐妹道,你们说如月要不要去。
大家也纷纷说,没必要去。结了婚,要是婆婆死了,奔丧还是要去的。不过现实生活中,也有媳妇不去的。而且很多呢。
如月没了话,在她们的喧闹声中,起身去水房洗饭盒。
回来的时候,一切已经安静下来,大家都在午睡。
她倒在自已床上,寝室里开始变得极其安静。
听到电风扇呼呼的声音。
她睁着眼睛睡不着,想着一诺现在到了哪里。
想像里都是他的哭声,像北风呼啸一样,呜呜呜,呜呜呜,那么不能自抑。
那是什么样的痛,才会让他如此崩溃。
他从来都是把她当一个小孩一样的宠着。何曾在她面前这样无助过?记忆里都是他的好。
五一节,她跟着他回家去。
家里因为在郊外,没有热水器洗澡,那时候又热。
他就给她打了水,拿着盆放到房里来,给她倒满水,让她在房子里洗。
房子没有锁,他便在外面守着。
隔着门对她道,我在外面,你不要担心。
她才能够放心的舒适惬意的洗澡。
家里的厕所也是没有门的,她晚上总是到半夜要去上一趟厕所,平时在大学的寝室无所谓,可是到了他家里,人生地不熟,要从二楼跑到一楼的院子,还没有门,她无论如何不敢。
一诺知道她想去上厕所,就自已也起来,陪着她去。
两个人在黑暗里一直往前走,他牵着她的手,在黑暗里,在星天下,转弯下楼,她在厕所里面时,他就在外面陪着她说话。
等她上完厕所,要到外面去弄水来冲掉。
一诺看她出来找水,就到她道,你站在这吧,我来冲好了。
她却无论如何不肯,那么脏的大便,怎么能让爱着自已的男人去冲。
一诺却道,想什么呢,在这呆着吧。这地滑得很。
也不待她说,拿了水就弯腰进了厕所。
那个时候,她站在外面,看到背对着她在厕所里忙着的男人,眼泪都流出来了。
是因为太过幸福和感动,想他竟可以这样的爱她,完全当一个孩子一样的宠着。
拿着手机,试着打他电话,依然是关机。
鱼沉雁渺,失去联系的感觉。
倒了一会,最后坐了起来,下来收拾东西,往火车站跑去。
这么大的事,她不能让他一个人承担。
第二卷 第四十五章 医院
一诺到徐州的时候,是夜里两点。
坐车到医院去,夜深了,街面上只有几盏路灯还亮着。
路灯映在暗黑的窗玻璃上,像稀疏的萤火。
把手机开了机,直接打了小七的电话。
小七还守在医院里。
电话响起来,他赶忙接起,快步走到医院外面去接电话。小七,我回来了,我妈在哪里?
车子到了,一诺站在医院外面,黑的夜,穿着黑色的衣服,整个人都溶进夜色里,只看得见一张苍白悲苦的脸。
小七说了病房号,一诺点点头,说道,好,我马上过来。
关了电话,大步走进去。
医院里也是极其干净,一条幽深的走廊,昏暗暗地直通到尽头,白色的磁砖贴在墙上,有半人来高,上面有着淡淡的蓝色的花纹,地面是暗黄色的磨石地板,值班室里点着灯,可以看得到坐在里面值班的护士或者医生。一律都穿着白大褂。
这个地方,洁净冰冷,让人感觉到压抑。
他大步的走过去,寻找着病房,一切是那么静,极至的寂静里,听到自已怦怦的心跳声。
那是健康的生命,那个给了他生命的人,如今却极有可能马上要离开这个世界。
终于到了。
找到病房,在外面振作精神,把脸摸了摸,害怕脸上的愁苦让老人看到,他用力一把。希望能把那些成形的悲苦全部抹去,用所有的力气换上一张笑脸,然后才推门走了进去。
脚步很轻。怕吵醒老人。
小七?
小七站了起来,一诺看了看老人。
我妈怎么样?
声音轻轻的。极轻地声音里,却是痛到极致。
小七轻声道,大哥,我们出去说。
一诺点点头。
两个人走出去。
走到走廊的外面,在一张长椅上坐了下来。走廊上的灯也很暗。两个人低着头并排坐在那里。
十月份,夜已经有点微微地凉里。有时有冷风过来,吹在两个人身上,冷水上身的感觉。对过地阳台里,隔着玻璃窗,贴着外面的一弯月亮,发着静静的皎洁的光,不安的看着他们。
小七,有多严重。
一诺坐在那里。抽起了烟,四十多个小时,从南到北。他一直未曾合眼,也滴水未进。如今只能靠香烟提神。
小七拿出那张化验单。
一诺静静地接过。就着走廊白惨惨的光,看到上面恶性肿瘤几个字。
在车上。在路上,列车从南到北,他总是安慰着自已,也许事情没那么严重,也许是医生诊断失误,也许是小七开他的玩笑,只是有别的事要他回来。尽管知道小七不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他也依然这样劝说着自已。
他试着靠这样坚持到家。
可是如今亲眼看到那张化验单,恶性肿瘤那几个字在他的眼里变成无限大。
恶性肿瘤,恶性肿瘤。
跳动着,狰狞着。仿佛可以变成怪兽,从纸面上跳出来,把他生生吃掉。
他的手,都禁不住颤抖起来。
那几个字随着他的手晃动起来,在他的眼前,重新变得不清晰。
他不敢多看,把化验单放下来,尽量让自已显得像个没事人一般,慢慢的抽口烟,低声问,
医生怎么说地?
医生说……………
小七望了一诺一眼,看着他沉静如坻的神情,稍微安下了心,轻声说道,医生说,不动手术,任何时候都有可能死,动手术的话,如果一切顺利,用药物养着,还能活个几年。
一诺没有说话。
小七地声音一直在他的心里回响,被重复播放无数遍。
不动手术,任何时候都有可能死,动手术,还有可能活个几年。小七道,医生说,动手术一定要直系亲属签字。一定要你回来。手术会很危险。我没了办法,想这事情不能不告诉你。所以打了你电话。
一诺点点头,拍了拍小七肩膀。
站起来,巨大地影子投在一侧地墙壁上,黑压压的一片,他望他一眼,对他说道,小七,谢谢你。你回去吧,这里有我,我今晚陪着我妈。
他人高,站在那里,走廊上地灯,从他后面打过来,映着他,一下子他好像又老了十年。
小七看到一诺疲倦的眼睛,说道,大哥你先回去休息吧,你赶了一天一夜的火车,肯定累得厉害。
一诺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以为我睡得着吗。我睡不着的。不如陪着她。这些年,我不孝,一直不在她身边。如果在她身边,早发现,也许不会这么严重。
他低下头来,眼中有泪光闪动。
一想起,就没有理由不责怪自已。
他实在是该杀,太不孝了。
子欲养而亲不在,人生最害怕的事情。
小七看到他难过的神情,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说,大哥,你不要这么想。这些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你要怪就怪我,怪我太粗心,应该早点带大妈到医院看看。
他穿着红的衣服,立在那里。这是他想要的自已。大妈是他真实生活的一部分,可是如今这一部分却生了绝症,也许会永别。
他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可是他也一样的难过。
一诺摇摇头,说道。小七,你回吧。我今晚陪着我妈。
小七看再也劝不动他,只得点点头。说道,那好。我明天早上来换你班。
一诺点点头。
小七便拍拍他的肩膀,走出去。
一诺自已转身进了病房。
病床那里有椅子,是小七刚才坐的地方。一诺便坐在上面,在夜色里,看着床头熟睡地老人。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