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你只是备胎-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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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化雪或者雨夹雪的状态,有点好像烧开水。把自来水从20度加热到99度,其实都不费太多火力。最费燃力的阶段出在99度-100度突破的那一瞬间,水元素要从液态变成气态,在临界突破线上,会向周边尽力吸收最大限度的热能,然后才可以实现从水到气的华丽变身。
在冰和水的临界点上,也是同理。水在冬天算是一种比较温暖的东西,冰块其实也不怎么伤人,最伤人的就是冰水混合物。冰水混合物处在临界形态转换的一瞬,会疯狂汲取身边所能汲取到的一切热能,最容易将晕迷状态的人类冻死。
林真担心在自己往返扎西大叔家的途中,廖凡十七岁的未成年身子骨,恐怕就会先一步撑不住。
“哎!这就是你活该了!”她暗自叹息着:“谁叫你不识抬举来着?现在也只能听天由命。”
林真想要回到屋里去取一件更厚的藏袍,以抵御户外雨雪天气带来的沏骨寒意。
还没有走到门槛儿上,背后便听见咕咚一声闷响。
这分明就是廖凡已经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了泥坑水洼里头。
林记门口的大路,常有扎西才让和洛桑父子骑着两匹骏马来回走动,泥地路面早已被马蹄铁踩踏得乱七八糟,一旦遇到降水天气,路面上便是泥坑和水洼遍布。
廖凡看样子是个性格儿有些倔强的家伙。
他分明已经撑不住了,却还不肯在林真的面前示弱,以致于林真一转过背儿之后,他立即栽倒在地。
林真的心下不免暗叹:“罢了!罢了!算是我这辈子欠了你们廖家的。这阴魂不散的小犟驴子,撵不走,驯不服,我还真拿他没辙了哎。”
人家都晕倒在一地雪水之中了,任谁也做不到视若无睹啊!
林真也不去加衣服了,挽起袖子拎起裙角就淌进烂泥坑里,奋力拉起廖凡,生拉活拽地把他拖回屋里来,就好像捡回路边的一条死狗。
林真心中隐隐预感到事情变得不妙:“这一趟,我捡回来的,肯定不是一个孩子或者一条死狗那么简单,我捡回来,摆明就是一桩天大的麻烦。”
她把十七岁的廖凡拖到屋内,在木地板上摆得平整了,还在他的身下垫上了一张最好的羊皮毡子。反正这都是廖叔叔出钱置办下来的,用在他儿子的身上,可不敢吝惜了。
然后,林真开始往火塘里面添火。
藏家火塘里面用于燃烧的,通常是牛粪、木炭和木材三样。牛粪其实是三者之中最好的绿色环保无烟燃料,可是林真不喜欢。她还指望着在火塘边上香喷喷地烤些土豆红薯来吃呢,牛粪烤出来谁吃得下呀。于是林真选用的,主要是木炭。
最上品的青杠木炭,也是无烟的,而且质地匀实,火力持久。高档次的怀旧型经典火锅店里,不屑于电热或者煤气灶,通常就会采用这种木炭。在广东烤鹅的工艺中,还会选择品质良好的荔枝木炭,这样可以将荔枝树独有的浓冽甜香味儿,沁入烤鹅肉中。
这都是有钱人玩的。廖叔叔给林真留下的钱,虽然不是个小数。林真却并不把那当成自己的,她只当是借贷。林真自己的资产,目前算是负的,她很节俭,也很勤奋,一心想要赚点钱,早点还掉廖家的债。从此以后自立自强。
所以林真虽然有钱,却也很抠,她舍不得买进最好的木炭,只选择了中等偏下的野生栎木炭。栎树的木质跟青杠木和荔枝木,根本没法比,不过,却也比松木好了许多。松木和杉木柏木是此地出产最多的树种,可惜,松柏杉一族天生带有大量的松香类油脂,一经燃烧,就会冒出黑烟,既呛人,又容易将屋里的一切熏得来油腻腻黑溜溜的。
所以松木一属肯定是不能用的,只能选择比较中庸的栎木,这玩意儿也会冒烟呛人,不过,基本上不含油,不会弄得主人家一头一身的黑焦油。
可是,栎木炭除了烟多之外,还有个大毛病,就是火力不足。
此情此景,廖凡因为野外旅行知识的匮乏,冻得快要死了,林真需要尽可能加大火力为他祛寒,那就只能添柴。
木柴这东西才是乡下农家真正的日常主力燃料。
可是,1990年代改革开放没多久,大中华内陆的商业并不繁荣,在偏远山区就更别指望着一个电话就有淘宝送货员及时把整整齐齐剁好成块的木材送来。
话说这时候这里还没有电视春晚看呢。不是买不到电视机,日立和松下黑白电视机在85-88年间已经像时代大潮一般席卷普及了全国城乡。林真看不到电视是因为山区没信号。想看卫星电视,还要再等好几年。手机那东西已经有了,是砖头一样厚重的模拟机,俗称大哥大,一万二千块一台。这时候的一万,其实等价于2014年八万的样子。也就是说,大哥大手机十万一只,因为够稀罕,物以稀为贵嘛,这是一个宰人宰到蛋碎一地的疯狂价位。林真根本就没指望过用上那个玩意儿。
前世的林真这时候还没有见过太多的俗世繁华,她还停留在使用鼓浪屿牌垃圾小纸巾的阶段上。
所以她为了拯救廖凡,只好亲自去劈柴。
竖起木桩,挥动大斧,闭着眼睛全力以赴,一股脑儿猛劈下去……竟然没劈着,木桩子打了个滚,歪到一边去了,大板斧一头劈在地板上,嵌进了厚厚的松木之中,还把林真两只小手上的柔嫩虎口,震得来生疼生疼。
林真的眼底忍不住涌出了伤心委屈的眼泪花。
妈妈呀!我为什么这么命苦?真心好想一屁股坐在地下抹着眼泪花儿放声大哭!呜呜呜!洛桑大哥快来帮个忙呀!
林真在心里发出绝望的求助呼喊,可是没有用。洛桑大哥根本听不见。扎西一家比林真更穷,更加不指望在1990年代买手机。
林真又不能分身走开当面去求助于扎西乡长一家人。
她都急得快要哭了,眼泪花在眼眶里头绕着圈儿打转转,可是泪水最终还是没有掉下来。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咬紧牙关用力去摇晃那只不争气的大板斧,设法拔它出来,然后再度燃烧起整个生命去疯狂挥舞,如此拼命所要达成的目的其实非常可怜:不过就是想要尽早劈开圆柱型的整块木料。尼玛这活儿怎么就这么难干呀!
这时候她忍不住就想起了李敏。在前世,林真并不知道李敏将会成为她的两度情敌,林真这时候只晓得李敏姑娘健康强壮,威武霸气,当李敏玩起斧子来的时候,一定能比李逵大叔更加得心应手。
……
☆、第24章、脱裤子
廖凡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虽然为他垫上了最好的毛毡,也盖上了林真所能拿得出来的全部三床毛毯,但是,这一切起不到很好的保暖作用。
因为他全身的衣衫都已被冰水湿透。
靠低档货廉价木炭燃起的火力,并不足以制造出一个足够热度的烘培环境。只有大量添加木柴,让火塘里的火苗熊熊燃烧起来,才能救得活这个可怜的大男孩。
隔着湿衣服烘烤也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在逐渐烘干的过程中,氤氲缠绵的半暖半寒湿气也会造成风邪入骨,令他在日后留下风湿性关节炎或者痛风之类的病根子。
所以,当火苗子腾腾燃烧起来之后,下一步就要剥光了这个孩纸,然后将他的身体烤得暖和了,再用毛毯包好。这样处置才能确保这孩子安然无恙。
林真是跟廖凡爸爸好过一段的,虽然只是极其短暂的一瞬,她的心里却早已把廖凡视为小辈儿。这不过就是替特大号的男婴儿换个尿布一样的活儿吧,并没有什么值得忌讳的。
最气人就是林真身量娇小,天生的身子单薄气力弱,总是劈不好那些该死的木头桩儿。
时间不等人啊!鬼知道廖凡那孩子还能支撑多久呢?
林真急得想哭,可是,根本就没有闲功夫去哭,只能把眼泪悄悄咽进肚子里,咬着牙,发了狠,跟那该死的斧子和该死的木头,拼死较上了劲儿。
不知道冥冥之中是不是有人暗中帮忙,就在林真急得直跺脚的时候,她忽然领悟了玩斧子的窍门儿。其实并不需要使出多大的蛮力,主要是速度要快,准头要好,下手要果断及时。
这种领悟就好像马良兄弟蓦然间凭空点来的一记神笔,忽然就令得林真若有所悟。
没一会儿,她就势如破竹地劈开了一连十多条原木桩儿。
没有时间废话了,赶紧往火塘里面添柴去呗。
熊熊的大火终于燃起来了,木屋里头的空间宽阔,再不会有火灾之虞,林真从委屈得几乎落泪,忽然就变得来兴高采烈,她变成了一只快乐的小蚂蚁,围绕着火塘不知疲倦地不断奔忙,从四面八方添柴加火,一直把火堆发出的热力推向最大的极限。
林真并不是为了廖凡在忙碌,她一直害怕面对姓廖的一家人,她巴望不得廖凡快快醒来,然后早早滚蛋。
林真这时候的快活,根本和廖凡无关,完全就是为了她自己。她第一次为了一桩正儿八经的事儿去辛勤忙碌,全力以赴去打拼。这种打拼终于取得成果的时候,自然就感到快活和骄傲。在她的肤浅人生里,这还是第一次尝到苦尽甘来的滋味,也即是所谓辛勤汗水换来了丰收喜悦。
接下来,屋内被一阵阵热腾腾的气浪,烘烤得温暖干燥,几乎快要变得灼热。现在,是时候对廖凡下手了。林真几乎是乐呵呵笑眯眯地掀开毛毯,一手一脚的慢慢将他剥光,就好像剥香蕉。
廖凡的爸爸是很帅气的一个大叔,长得很像《一帘幽梦》里面费叔叔的扮演者刘德凯。
刘德凯就是刘雪华曾经的老公。刘雪华年轻的时候曾经是琼瑶女郎“雪珂”,老了以后会变成甄嬛传里的太后。
廖叔叔是那样富有中年男子魅力的一个大帅哥,他的儿子当然也不会逊色太多。
就是因为廖凡和他爸爸一样的帅气俊朗,所以不久之前在漆黑的雨夜里,林真依然能够一眼就把这只醒目萤火虫给认了出来。
这时候,林真正在剥香蕉。
为了不至于令对方疼痛或者受伤,剥皮的手法必须尽可能温柔一点。她骑在他的身上,怀着不尽怜惜的柔软心情,俯视着十七岁廖凡的那张俊脸儿。
林真在事后曾经当着小凡的面,向毛_主_席庄严保证说:我发誓我当时啥也没想,就只是惦记着廖凡爸爸而已,而且,只是纯粹审美欣赏的那种回忆,并不曾想过半点儿推倒或者引_诱方面的事情。
她没有说谎,她当时确实啥也没想。
在70、80年代直到90年代早期的人眼里看来,“向毛_主_席保证”乃是一个十分认真的誓言,可靠度算是极高的。
不过,事后,当小凡问她为什么非要骑在他的身上的时候,林真的脸也就红了。
她一时张口结舌,没办法解释当时为什么没有选择蹲在一边或者跪在侧面。
隔了好一阵儿,这才申辩说道:“跪姿感觉好似奴颜婢膝的日本娘们儿,我才不屑为之。倘若蹲下的话,又很容易感到头晕,我当时已经累得快要垮掉,我也需要一个相对舒适点的坐姿啊……所以……”
林真事后对小凡做出了这样的解释,但小凡并不肯轻易相信,他相当臭屁地哼了一声,扬着一张冷脸,漠然斜视着天边的云彩,不再言语。于是林真的脸就红了。她也觉得纳闷:“我明明实话实说,根本没有撒谎,为什么也会脸红呢?”
这是后来的事情。
当时,当林真初次撞见廖凡,并果断将这个正太美男扒个精光的时候,她是没有来得及爱上他的。不但不爱,还有些反感和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