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少就擒,有妻徒刑-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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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开始慢慢依赖自己,直到和离不开袁绍一样,离不开他为止。他得让容华的生活处处打上“袁林”的标记,让她将这种有他陪伴的生活成为无法剔除的习惯。到时候,他再与容华表白心迹便能顺理成章,而他受到的来自袁绍袁毅两人的反对也能减小到最低。
然而,问题却在于——自己真的能够安静地等到那一天吗?袁林不确定。
少年心底思绪万千,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是神色阴沉,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他习惯性地昂着下巴,迈着最合适的步子顺着一条路往前走。
而另一边,三个穿着白色军装的男人从一侧大步走了过来,遥遥见到了袁林便齐齐嗤笑起来,声音不是特别大,加上袁林心不在焉,自然就没有听到。
三人一见这情况,也想到了袁林可能在想什么事情入了神。
“听说袁三少也要参加军区大比武,还大言不惭说要夺冠呢。”走在最前面的高壮男人侧着头对身后的两人说道。
两人附和了一声,就见男人大步走到了袁林的对面,然后坏心眼地直撞过去,他自以为是地觉得自己这一撞铁定能把这种娇生惯养的小少爷的肩膀给撞碎!
可事实总是出乎意料的,袁林虽心里想着别的事情,但还是感觉到了什么东西迎面而来,本能地,他侧过了身体,定睛一瞧,原来是个三十岁不到的空军,看军衔竟然是个上尉,那应该说明他要么拥有比较好的武学天赋,要么是作战能力强悍,屡建奇功。袁林不认为他是靠背景上位的,因为这个人很显然不是大家族中的人,不然不会这么不长眼,青天白日地就敢直面和他这个袁家三少撞上。
不得不说,袁林的自恋绝对是三兄弟之最,连想个理由都要变着法地抬高自己。
“你是什么东西?”袁林一瞬间收敛了所有的心思,从容地把右脚往后挪了一步,双手插在两侧的裤袋中,笑得轻缓慵懒,自信优雅,只是吐出来的字眼,并不怎么动听就是了。
熊凯,也就是那个高壮男人的名字。他听到袁林这句话的时候,有那么一秒钟的怀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当他看清少年眼中毫不掩饰的轻蔑时,他就怒了。这个毛都没长齐,不过是靠着祖荫才顺风顺水的大少爷凭什么在他面前趾高气扬?
他认识袁林,但从没和袁林正面说过一个字,所以不知道小少爷就是这么个眼高于顶,从不会看得起人的家伙,一下子被他这样骂了一句,哪有不怒的道理。前几天他刚刚被军部委员会授予了上尉军衔,正是意气风发,俗称得瑟的时候,加上空军和陆军素来不对盘,他就跟吃了熊心豹子胆一般,挑衅起袁林来了。
而现在这情形,明显是挑衅不成反被辱。
“袁林,你别仗着你老子是袁将军,就可以目中无人,说话放客气点!”如果不是后面还跟着两个人,熊凯估计不会这么说话,最多只是据理力争,哪怕意思一样,口气也不会这么横。可身后两个人从刚才就一直在拍他马屁,现在他吃了瘪,当然要讨回去,不然他以后怎么服众?
“哦,原来你还知道本少的父亲是位上将。”袁林优雅地笑了笑,随着抬高的下巴,一连串的讽刺就吐了出来:“那本少仗着父亲的地位目中无人又怎么了?要知道,如果只有父亲是上将才能目中无人的话,那么这整个华夏国,也就这么几个而已。我想……这位上尉如果想让自己的儿子做到这一点,恐怕还得努力才行,当然,你我都清楚,就算再努力也是徒劳。”
“袁林,你不要太看不起人了!”熊凯气得满脸通红,拳头握紧,咯咯作响,好像袁林再说一个字,他就会冲上去一般,但事实上,就算袁林再说点什么,他也不敢在这时候做殴打袁将军幺子的蠢事。
“上尉何出此言,本少可从来没把你当人过。”袁林不是什么善茬,他奸诈狡猾,自私自利,也目中无人,傲慢无理,这都是他的性格,哪怕听起来并不怎么好。一个人总是和硬币一样,有两面,人们愿意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给他们所爱的人看,并且不在乎袒露自己恶劣的一面给敌人或者无关紧要的人。
熊凯猛地瞪大了牛眼,七窍生烟。他愤愤地看着袁林慢慢离去的背景,牙齿磨出了刺耳的“叽叽”声。站在他身后的两个军人却因为袁林的话而忍不住笑了起来,熊凯正没出发泄火气,转过身就骂道:“你们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都给老子滚蛋!”
两人自知敌不过熊凯,无论在军衔还是在实力上,所以见他发火也不敢多话,一溜烟就跑了。跑远后,左边的男人呸了一口,切了一声:“什么东西,做了上尉就了不起了吗?”
“就是,什么玩意儿!”右边的男人也气氛地扭头朝着根本没人的方向谩骂了一句,好像这样做就是在当着熊凯的面骂他一样令他心里很爽快。
很多人都是这样,明明心里清楚对方比自己强而忌惮着他,可嘴上却不肯承认,更喜做些无谓甚至愚蠢的事来证明他不怕对方。
☆、127 袁林!打他!
军区放假的日子都不强制大家穿军装,加上这些天天冷,很多女兵都更愿意穿上厚实的大衣,而不是单薄的军装。其实也有军大衣,可是那种完全不能凸显女性曲线又笨拙沉重的衣服肯定不会被大多数女兵所接受。
容华穿好了衣服刚刚打开房门,就被扑面而来的冷风给逼回了房里。她靠在门板上搓了搓双手,心道,果然雪后的气温都会更低,冷得让人受不了。
经过上一回慕俏的讽刺加数落,容华已经能够在觉得冷的时候迅速想到用内劲来使自己的身体保持温暖了。她握住双拳,立刻就感觉到丹田处涌起了一丝熟悉的气流,气流慢慢变大,大到足以推搡着身体的血液加速运转为止。
一分钟不到,容华就觉得全身暖暖的,小脸热乎乎的,好像就算脱下外套去迎接寒风都没关系。当然,这都只是打个比方,容华可不敢真的这么做。
再次打开门,女孩已经可以坚定地迈着步子往楼下走了。
穿过一条半米宽,两百米长的石子路,容华拐了个弯儿沿着铺满了积雪的草地一路往左走,这是条捷径,约莫十分钟后就可以到达比赛场地。
今天慕俏给容华放了假,晚上不用去她那里训练了,想到这里,女孩的步子就轻快了不少。
她到底还只是个十九岁的女孩,别人十九岁时还在享受着轻松而自在的大学生活,可以偶尔逃逃课,可以和朋友逛逛街、玩玩游戏,她却已经开始一天天地重复着繁重的训练。对此她从未有一句怨言,因为她明白,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而想得到,就必须有付出。但即使如此,十九岁的她仍旧有权力偷偷地享受一下悠闲的生活,哪怕只是一刻。
然而这样的轻快却并没有延续下去,一个高壮的男人搅了她大清早好不容易聚起来的好心情。
熊凯因为心中不忿,就找人去查了袁林参加大比武的次序,动用了不少关系才把自己给加在了袁林的对手名单里。耽搁了大半个小时后,他匆匆忙忙地抄小路往前跑,看着手腕上的表,觉得时间快来不及了,脚下就跑得更快了,见前面挡着一个女人,想也没想就粗鲁地喊了句:“前面的,让开!”
这条路不算大,却也绝不小,熊凯若是想要通过,稍稍绕一下就行,但他显然不愿意这么做。吼了一声发现前面的女人没有让开的意思,他便不高兴地冲了上去,一把推开了她的肩膀,一句话不说就跑了。
容华正在想苏康的事情,虽然也知道后面有人,可没听清后面人到底说了什么,一时没有防备,被推得差点扑进一旁积雪覆盖的草坪上。
“便宜你了。”女孩面色阴沉,朝着跑远的熊凯冷哼了一声。她收回手,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拿在了手中的短剑插回了小腿上。而小路中央,杂乱的脚印之间躺着一小块白色的布料,正是刚才那男人衣服上的。
容华虽然会走神,但身体却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一有人靠近,她便本能地拿出了短剑要攻击,等她回过神时,她才硬生生地收了手。这里是军区,三分之一的袁家天下,更何况还靠近陆军营地,想杀她的那些人不可能蠢得在这时候这种地方偷袭她。
“果然,还是反应过度了。”容华有些不满地蹙了蹙细眉,对这样的情形有些无奈,以前她是反应迟钝,现在却是反应过度,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她再这样下去,除了熟悉的那些身边人,再没人能安全地近她身了。
她微微摇头,看了看时间发现还有将近二十分钟大比武才正式开始,她打了电话给袁林,告诉他自己先去一趟慕俏那边。
袁林正烦躁着,听容华说要过会儿才来,心里反而松了口气,至少要给他点时间平复心情,他可不希望楚楚看到他那一脸妒夫样的丑态。(优:我可以认为,你在变相地骂你大哥吗?小少爷右眉一挑,笑得极危险……)
容华去了慕俏那,说明了她行为上反应过度的情况,她将自己的苦恼和盘托出,并不隐瞒,因为在这几个月的相处中,她已经慢慢开始信任眼前这个总是对她冷嘲热讽并且严厉苛刻的女人。
“仲小姐,或许你可以为我解答一个疑问,为什么我总以为你来见我的时候是带着脑子的?”慕俏坐在沙发上,放下了陶瓷质地的茶杯,抬起头,笑得讽刺极了。
“可我觉得,我的确反应过度了,就像蒋菲菲她们说的一样,这样是不合理的,我不可能永远都保持这样过度敏感的警惕,我会误伤了别人!”容华当然听出了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说她其实没脑子嘛,没关系,她早就习惯了慕俏这样的话了。
“那又如何?”慕俏微微蹙眉,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口气不悦:“我以为你脑子上的耳朵不是摆设,我也以为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明白——请你永远、永远都要把自己的性命看得最重要,误伤别人又如何,只要你没有受伤就行了。你不要告诉我这样做太自私,我可不是圣人,我能管的就你一个蠢货而已!”
慕俏的话总是不动听的,比如现在,一句话里就骂了容华两次,说她耳朵不好使,说她脑子蠢。但容华却为了这个女人的最后一句话,一下子就酸了眼眶。
她低下头,不让慕俏看到她有那么一点湿润的眼睛。她明白,并不是所有的人在表达她们的善意时都是用世界上最美好的语言和最温柔的动作。就像慕俏,别说是温和的一句话,她甚至从来没有给容华一个好脸色过,不是嘲讽,就是数落,她总是冷着一张脸,好像谁都入不了她的眼。
可容华就是知道,正是这样一个人,却在不经意间关爱着她。或许,是她自作多情了,可这样的否定无法让她停下当下的感动。
慕俏以为女孩会和往常一样,伶牙俐嘴地反驳她,可等了一会儿,却见她只是低着头不说话。这可不像那个古灵精怪常令她不甚烦恼的女孩,慕俏皱起眉头,冷哼道:“怎么不说话?耳朵是摆设,嘴巴也成装饰品了?”顿了顿,她似乎很不情愿地压着声音哼了一句,“我可从没见过这么精致的装饰品,它该是天价,是吗?”
容华一听,果然没脸没皮地呵呵笑了,她抬起小脸,蹭到了慕俏身边,扯住她的衣袖,说道:“慕俏……”
“别把我的名字喊得这么恶心,这会让我有改名的冲动。”慕俏侧过脸,硬是把刚刚翘起来的嘴角给压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