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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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馒头也不过如此了,喜欢粘着他、亲近他……其实真的很好。
他这样想着,疲惫至极,也很快的合上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人们的收藏+评论+订阅!!谢谢大家哦!!!
37章
周心悦一连好几天都没有见到岑君西;倒是新闻整天有报道,说西林置地作为登州市地产龙头;最近正在疯狂圈地补仓,掀起一波“供地洪峰”。她原想着岑君西是又出差拿地去了;可渐渐发现不是;因为在家里偶尔还能见到程浩出入,才明白岑君西根本没出差,只是不知道又上哪儿忙去了。
程浩在躲着她,她看的出来;每次她一下楼,程浩总有理由站起来朝外面走,有一次她一直坐在客厅里等着;都凌晨了,才有汽车的灯光闪过,仍旧只有程浩一个人回来。程皓看见她坐在厅里,连招呼都没有打就往房间里走,周心悦在他开门之前,抢占先机堵在了门口:“岑君西呢?”
程浩回答的不紧不慢:“七哥在外面有事。”
“他为什么不回家?”
程浩声音冷冷的:“小姐最好明白自己的身份,七哥想住哪里就住哪里。七哥不回家,也轮不到小姐打听。”
“你知不知道他在吃药?”
“我不知道。”
“他为什么吃药?”
“我不知道。”
“你明明知道!除了他那些机密,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还是要请小姐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该知道的不要打听。”
“这个我可以知道!”
“这个你没必要知道。”
周心悦忍住扇他一巴掌的冲动,跺着脚,惊天动地的上楼去了。
岑君西不在家,周心悦每天都到店里去上班下班,涵涵自然有人照顾,倒也没凄惨到每天睡沙发捞不着吃零食的地步,只不过像是被软禁了一样,出入都有四个彪形大汉跟着,连幼儿园都没法去了,管家给他请了家庭教师。
小孩子能闹腾,一开始还缠着她嚷嚷要爸爸要奶奶,后来跟家里的佣人混得熟了,上上下下常常闹成一团,也就很少跟她提回家这回事了。那天孩子突然问她:“阿七去哪里了?”
她要愣一会儿神,才能明白“阿七”是指的岑君西,只是叹慨孩子突然跟他亲近了起来。
其实那天晚上,岑君西抱着涵涵说怕吓着孩子的时候,她就鼻子一酸,忽然想要落下泪来,岑君西让她去睡觉,周心悦也怕他看到她落泪,就当做理由匆匆走了。她根本没回去睡觉,而是一直躲在自己屋里,开着一道门缝,小心翼翼的竖起耳朵,从细窄的缝隙里向外窥测。
岑君西是气性多大的一个人啊,洗完澡又哄孩子睡觉,那些很随口的哄诱,他却凶巴巴的说出来,生硬的像念白,她都要忍不住躲在门后偷偷地笑了。后来岑君西咚咚的上楼,把涵涵关在门外,过去好久,周心悦都以为他不会出来了,正要去抱涵涵回屋,他却又把门打开了。
他动作太猛,门开的很大,橙色的灯光从他头顶铺泄下来,她从窄窄的门缝里屏息看过去,他线条柔和了许多,看着孩子,不知道想起来什么,脸上淡淡的有微笑。
那笑容很耐看,桃花眼微微的挑起来,唇角上扬,干净舒缓。
她躲在门后,眼泪终于落下来。
岑君西走了五天了,周心悦连接待客人的时候都心不在焉,有时候门口随便停着一辆车,她也会仔细端详好久。岑君西以前经常开一部深灰色的雷克萨斯停在对面的街上,他坐在车里,透过贴了反光膜的车窗监视她。
车牌极其的普通,车型也没有太特别,他向来谨小慎微,可偶尔也会降下车窗来,伸出一只手,弹一弹烟灰。弹烟灰的动作,手腕上的表,甚至连衬衣的袖口……好几次了,如果不是她注意到那个司机偶尔也出现在家里的话,她才不会留意到对面停了几辆车,车里面有没有一个人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么多天见不到他,除了他出差,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这天周心悦关了店门,照例是司机老柯送她回家,进了院子她就觉得气氛不对,果然管家来给她开门,接过她的手带告诉她:“岑先生刚刚回来了。”稍候又补充说:“九小姐也在。”
周心悦在玄关换鞋,岑君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正放着《喜洋洋和灰太狼》。她无法想象岑君西居然会看卡通片,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果然他无聊都快瞌睡着了,张宝茹走上去,拿着一杯热水给他,有点强迫的说:“喝了。”
他接过去喝了两口,皱着眉头又搁下,踢了一下脚,漫不经心地说:“你妈回来了。”
怪不得,她这才发现涵涵一直坐在地上,在看喜洋洋。
涵涵哇了一声,扑上去就抱住她,叫她“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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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君西打来电话的时候是早晨3点,周心悦还在睡觉。她住得这片别墅区在屿山脚下,临近没开发的海湾,白天旅游的人还算多,到了晚上就鸦默雀静的,好似深山里的庙群。不过和尚可不住在这儿,和尚住庙,住这儿的人像和尚,家家户户深居简出,各念各的经。
比如前几天,隔壁的女主人被一个泼妇打流产了,洗衣服的保姆特神秘的告诉她:“那是崔部长的小二奶。”这个崔部长她认识,有一回还跟着岑君西和他一起吃饭呢,原来是邻居。
再比如她刚住进来的时候,后面那家被一群记者围攻了,保姆溜去看,回来喜气洋洋的拿了张签名:“嘿,后面住的原来是陈莎拉!”
陈莎拉她见过,经常在电视上晃,一双大眼睛整天泪汪汪的,看着就惹人疼,演绎事业正徐徐上升,眼瞅着要封后了,结果被曝光做了某某总裁的地下情人,骂声震天。不过这年头一当小三就有猛料,连带着岑君西这幢房子也天天上娱乐头条,后来连财经板块都上了,因为房价升值太快。
岑君西这个人太精明,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怨不得她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不过这些热闹很少见,有几个人愿意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何况小区管理严格,出入都用指纹门禁,所以白天都很少有事发生,这个时候大半夜的,正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铃声大作,她心惊肉跳的爬起来乱摸。
不是手机,手机关机了,可铃音还在坚持不懈,一声一声,在这万籁俱寂的凌晨跟炸雷似的,她心都快蹦出来了,这才想起来是床头的电话,晕头转向的去接:“喂?!”
岑君西像是在机场,电话里面隆隆的,他声音一贯沉郁如同和弦的低音,只是说:“我登机了。”
还没等周心悦应答他那边就切断通话,再拨回去就是关机,她奄奄一息的骂了一句,蒙上头继续睡。
根本睡不着,因为家政助理已经起来了,一直在门口徘徊,最后终于敲门叫她:“周小姐呀?”她不想起,故意装作没听见,家政助理敲门几次未果,反倒不敲了。
岑君西请的私人管家在英国受过管家行会的专业培训,上到整栋别墅的风格翻新,下到地毯边缘多出来的线头,总能把一切处理的井井有条,处理女主人这点小情绪简直微不足道,所以他彬彬有礼的隔门提醒她:“周小姐啊,先生的航班很快就要到了,您应该比我清楚,岑先生下了飞机最想见到的是什么。”
周心悦只差跳起来摔杯子了,真是岑君西□出来的人,说话办事跟他如出一辙。
一想到岑君西这个人,她就忍不住浑身汗毛都乍起来,似乎能把一层睡衣撑离皮肉,只得爬起来趿着拖鞋换衣服。
这几年岑君西的生意做得极大,经常出差,每次回来都劳师动众。他这次是去南方一个贫困县买地皮,她查了,那个县到现在还有村子没供上电,岑君西却为了那块地亲自出马,结果又披星戴月的赶回来,实在不像他的风格。
北方的凌晨滴水成冰,她从屋里跑出来呵气连连,好在车里暖风开的大,又提前预热,里面温度高多了。管家从车窗递上一个礼盒,告诉她:“周小姐拿上这个,岑先生会高兴的。”
管家就是这个样子,讨老板欢心的事,永远想在她前面。其实她跟管家属于一个工种,工作都是把岑君西伺候高兴,这样每个月就能从他那里领到一笔小钱,从这一点出发,她和他有什么不一样?惟一的区别就是家政是男人,干的活也比她干净,至少不用在床上伺候他。
清晨的道路车况极顺,司机正把车开上高速,礼盒被她拿在手里,马路两旁的灯光就透过水雾跃到上面,是条羊绒的男士围巾,银灰色还泛着点荧蓝,带着点茸茸的丝滑,摸上去手感极好。
管家的眼光简直完美到无懈可击,很搭他的气质,年轻,清爽。岑君西喜欢这个巴黎的老牌子,从外套到西装、领带到皮带,一身法国男人特有的气息,洒脱又不张扬。
但是周心悦觉得不适合他,他更适合淘宝上的包邮衫。原来他多穷啊,穿的都是夜市上的地摊货,洗得毛毛的还不肯扔,总是她逼着才肯换新的,还得蹲在地上废物利用,拖一遍地再丢进垃圾桶。她摇着存钱罐哗啦哗啦的跟他说:“精打细算,还是君西合算!”他涎着脸凑上来笑眯眯地:“那你快求我娶你。”她拿存钱罐打他,他侧过身躲开,刚洗完的手还是湿的,就捧住她的脸,蜜蜜的吻她,手指间满是香皂的味道。】
38章
她急忙抬手擦了擦眼泪;勉强的笑了笑:“妈妈没哭;糖果太甜了;妈妈牙疼,涵涵也要少吃。”
涵涵抱着糖盒子;露出一排小米牙冲她笑:“阿七也说妈妈有虫牙,要少吃!”
孩子一句话,又让她鼻子一酸;眼泪就要涌上来;于是急忙说:“妈妈去洗手;涵涵看喜羊羊。”
涵涵乖乖的很听话;她快步走进洗手间里。
他还没忘;她最喜欢吃这种糖。
读大学的时候,上自习经常瞌睡,女孩子最喜欢吃糖,当时又很流行这种进口糖果,包装完全是外国字母,用圆形的铁盒子装着,扁扁的,打开里面是用糖霜裹着的水果糖,各种口味,酸酸甜甜的,吃到嘴里浓的化不开一样,满是甜蜜蜜的味道。
很贵,一小盒都要三十块钱,那时候他们一个月的生活费也不过六百,可她喜欢吃,父亲就给她买,书包里每天都装着一盒,打盹了就吃一颗。后来父亲反对她和岑君西来往,她又执意不肯分手,跟家里大吵了一架,父亲就断了她的生活费,连着所有“福利”也一并撤销,甚至连家门都不准许她回。
不回家没关系,她还有岑君西。
岑君西为此直犯愁,她却赖在他的出租屋里,一派安然:“我不管,扫我出门就扫我出门,我跟你过。”她蛮横的理直气壮:“你养我!”
他摸摸她的鼻子叹了口气:“我当然要养你。”
话是很容易的说出口,可做起来并不容易,为了让周洪山满意,岑君西早就从梁博羽那里退了出来,还要顾及学业,只能靠打工挣钱,一边上课一边做好几份兼职,每天忙得像陀螺,有的时候坐下来才吃两口饭,接一个电话就又走了。
他待她很好,在她身上从不吝花钱,甚至连每个月的工资都是一把手的交给她,由她来分配。她知道岑君西挣钱辛苦,所以也很少花钱,有时候遇到零零散散想学绘画的学生,她就积极主动的也去代课,越发觉得钱来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