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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天作之合-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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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花娘们见阎尘残暴的一面,全都花容失色地尖叫,落荒而逃。

“该死--全都该死--”盛怒中的阎尘举起地上十几方酒坛,用力地砸向墙壁,惊人的破裂声响伴随着咒骂,在红香院大起。

仓皇的老鸨急急闻声而至,看到一间雅房被砸得七零八落、惨不忍睹,随即惊叫起来。“天呀!我的店……你你你,住手啊!住手啊!”老鸨在一旁跳脚。

“滚,否则连你一起砸。”阎尘森冷的低沉嗓音宛如魔魅,霎时冰天冻地。

老鸨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升,但为了经营生意,她不得不上前阻止这男人的疯狂举动。“这位公子,我们姑娘如果有哪里招待不周--”

阎尘一个侧击,凝气的拳头让墙壁出现裂痕,迅速地,裂痕愈来愈扩大,这面墙的命运几乎将如同地上的碎酒坛。

啊啊啊……这、这是人干的吗……

“酒,拿酒来。”阎尘冷鸷地道。

“公子,你这样要我怎么做生意,我哪里得罪--”

再一击,床榻全毁,床边的墙也摇摇欲“碎”。

够了、够了呀!“好好好好,你别气,要酒,我马上拿、我马上拿……”老鸨命人迅速拿来几坛酒,深恐阎尘再度伤及她可怜无辜的店。

一阵混乱过后。

阎尘抱着大酒坛,头几乎埋到酒里,却仍然麻痹不了韩浣儿带给他的创痛。

“你们为什么……都要把仇恨加诸在我身上?”先是无情地夺去他的童年,再是残忍地毁了他的情爱。

为什么他必须是阎尘!

酒烈,能消。

心痛,难熬!

俊逸挺拔的慕珣蹙起剑眉,揉着发疼的眉心,看着趴在桌上几乎醉到不醒人事的好友。

当接到阎尘大闹红香院的消息,慕珣火烧屁股地赶来,结果看到的就是阎尘这副死样子,红香院也也几乎半毁了,看样子老鸨要花不少钱整修。

慕珣睨着缠在他身上的女人们,有件事要先解决。

“在下为朋友向各位道歉,红香院的损失由在下全数承担,可否请姑娘们先行回避?”这些女人身上的脂粉味让他快不能呼吸了……

一听到慕珣出手这么阔绰,原本缠着慕珣不放的花娘们更是倾心不已,当下全收了猫爪,乖巧地把空间留给慕珣,出去时都还不忘拋给慕珣一个媚眼。

吁!终于走了!慕珣吁了一口气,转而面对麻烦。

“你不待在你的冷尘堡,跑到南方来干什么?”害他得替他善后。

根据红香院方面的说法,阎尘是为了一个女人而大发脾气。

“你振作点!”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为了个女人醉成这样,有没有出息呀!慕珣不耐地朝阎尘的俊颜泼了一杯水,试图让好友清醒一点。

“唔……韩浣儿……你够狠……”阎尘抬头咕咙了声,又颓然趴下。

他在说什么?算了,没他的事!

“展轩,进来。”慕珣朝守在门外的太傅府总管兼护卫发令。

等了半晌还不见展轩人影……“展轩!”

展轩狼狈地挤进门。“爷,我来了啦!天呀!门外的女人好可怕……”缠不成主子就来缠他,他总算体会什么叫做无福消受美人恩,因为实在太恐怖了!

慕珣心有戚戚焉。“派人送阎尘回别馆,再差人来整修红香院。对了!要走之前,先清空门外那些女人。”

说的也是,不然主子要怎么出去……

“属下这就去办。”

从“无尘别业”匆匆追出来的小彩,心慌地在大街上奔走,四处搜寻着阎尘的身影。

怎么才一个转角,人就不见了呢?

现在要她上哪儿去找阎尘?

小姐的样子看得她好难过,她真的不晓得该怎么帮小姐了……

正当小彩停住脚步喘息时,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

“小彩姑娘,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你们是谁?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走!”小彩戒慎地看着眼前两个陌生男子。

“珍娘正在找妳。”

珍娘!她也来了杭州?

阎尘已知小姐接近他的目的,那他会怎样对付小姐?刚才发怒的阎尘,好可怕……小彩打了一个哆嗦。

对了,说不定珍娘可以救小姐呀!

“快带我去见珍娘。”

小彩将事情的经过“约略”告诉姜珍。

“珍娘,小姐现在被阎尘软禁,求您救救小姐!”珍娘虽然对小姐严苛了些,但大体上是重视小姐的,应该不会置小姐于不顾。

“你别慌,我会想办法的。”姜珍表面上安慰小彩,内心则是痛骂了韩浣儿几千万遍。

可恶!她精心策画了十来年的心血,全被韩浣儿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丫头给毁了!

“你说,阎尘大怒,结果跑了出去?”姜珍觉得小彩似乎跳过了某一些重要部分。

“对……”

这表示阎尘对韩浣儿和孩子已经有了感情,这是好现象。

“那浣儿现在怎么样了?”姜珍继续问。

“小姐她……”爱上了阎尘,这该告诉珍娘吗?小姐要为她的爹娘报仇,却爱上了仇人之子,珍娘知道后会怎么想呢?

“她到底怎么了?”姜珍顿了顿。“小彩,你必须告诉我实情,这样我才能依情势想办法呀!”顺便弄清楚韩浣儿跟阎尘的关系。

小彩面有难色。告诉珍娘应该没关系吧?珍娘和小姐的复仇无关,现在也只有珍娘能救小姐了。

“小姐她很伤心……”

伤心?莫非韩浣儿对阎尘动了情?

“你的意思是,浣儿爱、上、阎、尘?”姜珍忍住咬牙的冲动。

“……我不知道。”珍娘的眼神变得好奇怪……

“是不是韩浣儿不忍心打掉孩子,所以让阎尘有机会知道这件事?”姜珍绞紧手中的绢帕。

“珍娘,小姐不忍杀害自己的亲骨肉也是人之常情呀!”

“妳住嘴!”姜珍的面部变得狰狞。“跟你说过多少次,这个仇非报不可,留你在韩浣儿身边是为了助我复仇,你现在倒替她讲起话来了!”

“助你复仇?”是因为小姐要报仇,她才帮小姐的……可是,珍娘为什么说是

“既然事情都已经走到这田地,让你知道真相也无妨。其实,真正要向阎家复仇的人是我,韩浣儿只是我利用的一颗棋子罢了!”姜珍的凤眼射出凶残的眸光。

小姐是被利用的……棋子……“小姐的爹娘不是被阎毅谦逼死的吗?”

“没错,是被逼死的,不过那个人是我买通的,不是阎毅谦。”阎毅谦早就不知死哪去快活了,二十年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全都是你骗小姐的?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小姐?”小彩心寒了,没想到照顾她们十几年的珍娘竟然才是害死小姐爹娘的凶手!

“因为她那张貌美如花的脸,是用来对付男人最好的利器。”男人,全都见一个爱一个,除非有张最美丽的脸,否则事情不会这么顺利。

但是,现在事情出现僵局,她得推韩浣儿一把了。

“你好可恶、你是恶魔!”小彩转身跑开。她要把真相告诉小姐,小姐便不会再矛盾痛苦了。

“你们要做什么?”小彩被带她来的两个男人挡住。

“你以为在你知道事实真相后,还能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离开吗?”姜珍奸诈地笑了。“我留着你还有用处呢!”

“什么意思?”小彩的脸刷白。

“我要利用你让韩浣儿手刃阎尘。”姜珍示意男人把小彩关起来。

“放开我!妳卑鄙!你会不得好死!放我出去!”

“哈哈哈哈!尽管骂呀!我倒要看阎家人还能风光多久。”

阎毅谦,你欠我的、负我的,我要你儿子血债血还!

骇人的尖笑声回荡在屋内,久久不散。

第八章

韩浣儿颤抖地看着珍娘派人送来的信,十年来的欺瞒和利用击溃了她的灵魂,她的脑中一片凝滞,只有斗大的“无知”两字充塞其间。

所有的一切都是珍娘骗她的……

她只是珍娘用来报复阎家的一颗棋子……

是她的美貌引起珍娘陷害爹娘的动机……

阎家并没有对不起她……

令韩浣儿痛彻心肺的认知不断地狠击着她,她能感觉到珍娘无情的鞭子一遍又一遍地凌迟着她。

“好痛!好痛!珍娘,浣儿下次不敢了……不要打浣儿了……”

“还有下次?我打得你不敢再说下次!”

“啊!没有下次、没有下次……浣儿会听话……啊!”

“叫你到兰儿房里学着,你三番两次逃掉,这样要怎么学会勾引男人!我之前请人教你弹琴跳舞不就白费了,你这么软弱要怎么完成我的大事!”

“呜……不要打了……浣儿知道错了……”

“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你不会了解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呀!痛……啊……”

一阵阵凄厉的哭喊声划过韩浣儿的脑海,童年的恶梦令韩浣儿滑然落泪。她终于明了,珍娘恨铁不成钢的心情从何而来,因为,她是珍娘孤注一掷的筹码,她是珍娘报复阎家的手段。

她究竟活在无知里多久了?

她甚至伤害了阎尘。

我想爱你,浣儿。

阎尘出于肺腑的挣扎她看在心里,她却选择去忽视它。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哪里对不起你?为什么要伤害无辜的小生命?我曾以为,你会是不同的……你让我很失望,你知不知道?

阎尘根本没有对不起她,但她却伤害了他……

我爹做错的事合该由我来承担?

她拼命让自己堕落,为的就是替爹娘报仇,结果,她错了!

错得离谱……

从见面至今,你一直在骗我,你以为我会傻的再相信你吗?

她必须为自己的无知赎罪,她不敢奢求阎尘的原谅,这一切都是她活该!

浣儿,别背叛我。

她却做了……

她亲手破坏了阎尘对她的信任……

从头到尾被骗的是她,最愚蠢的也是她,但,她却是那个最该死的人……

韩浣儿紧咬着乎背,任由泪水滑落苍白的脸庞,晕湿胸口的衣襟,难掩的凄切低泣从齿缝迸出。

血,汩汩自手背流下,韩浣儿却一点痛楚也没有。

珍娘以小彩作为要胁,只要杀了阎尘,小彩的身家性命便无虞。

是呀,反正阎尘对她已经倒尽胃口,杀了他,还能救小彩一命,然后,她便能带着忏悔而去……

杀了阎尘……

心底的声音不断在韩浣儿的脑海盘旋,一如崩毁的大雪,掩盖住脆弱的她。

呼吸,好困难。

“你到底想怎样?”阎尘狠狠地揪住韩浣儿纤细的手臂,不带一丝情意。

“你不是不要我了,为何还管我的死活。”韩浣儿强压住自己日夜相思的心,无畏地望向阎尘清泠的眼。是她以佯装自尽的宣称骗了他来。

十多日不见,他看她的眼光已了无情爱,喝斥她的语气也是不屑、厌恶的。

心,好痛……

“哼!妳的死活?我根本没想过。”阎尘刻意忽视心中紧拧的酸麻,选择以最无情的话语来刺伤她,一如她刺伤他一样。

“只要生下我的孩子以后,要死要活随便你!”

“生下孩子……”他只在乎孩子。

“没错,生完孩子以前,你要是胆敢再寻死,我饶不了你!”

该死!她苍白的模样好象随时会消失在他眼前。

阎尘伸出右手往韩浣儿脸颊一捏,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令他不悦地蹙起剑眉。

都已经春天了,她还是会冷?

“唔……”颊上的微疼让韩浣儿低呼。他为什么突然捏她?

阎尘不理会她的呼疼,冷淡的视线往下,发现她衣着单薄。

“去换上厚一点的衣服!”他命令。

“我已经穿了。”心里比身体还冷,是穿再多衣服也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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