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肆大少-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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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的。”
“不!有关系,你们也是好友,你也知道现在的他有多讨厌别人跟着他。”
“可是我……”他俊美的五官满是焦虑,可是口才迟钝,更别谈说服力了。
“回去吧,呃——这样是太残忍了,都坐了那么久的飞机,那你就在澳洲四处玩玩吧,别跟着我们。”语毕,饶子柔接过自己的行李,快步的拖着它们朝入关检查处跑去。
威尔森的目光远远的与已出关的郑意伟相遇,他深邃的眸子太过淡然了,而这双忧郁的黑眸更加容易夺取女人的芳心,尤其是子柔这个深富正义感的女人……
凄凉一笑,他回过身子,走回行李旋转台,纵然无法赢得她的爱,但他也要像个男子汉的跟郑意伟谈开,若是他不打算接受子柔,那么,就不该将她留在身边。
“什么Men'stalk?”
被放鸟的饶子柔鼓起腮帮子,站在饭店房间的玻璃帷幕前,望着眼前雪梨港的漂亮风景。
闻名遐迩的雪梨歌剧院,那像极了橘子瓣的优雅建筑在蓝天白云的衬托下更形壮丽,自奇www书网由飞翔的海鸟愉悦的在空中嬉戏,几艘观光游轮穿梭在雪梨大桥下,这样的美景实在美极了,可是她的心情却有点郁闷……
唉,威尔森来凑什么热闹嘛?还一脸严肃的要和郑意伟“单独”谈谈!
最后被丢下的是她,简直莫名其妙!
※》※》※》当穿着宽松格子罩衫的郑意伟和一身米白丝衫的威尔森出现在雪梨港旁这间散发着浓浓咖啡香的露天咖啡屋时,立刻引来众人的侧目。
两人在花伞下坐下,直至咖啡送上桌后,仍是一语不发。
郑意伟啜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双手环胸的靠向椅背,“说吧。”
威尔森怔了一下,深吸一口气,“你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不是吗?你虽然是别人口中的花心大少,但你的思维一向敏锐。”
他扯扯嘴角笑了笑,“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好多年来我都是以肉体来感觉,没什么机会用脑子、用思绪了。”
“很显然的,这次你提议来澳洲就用了脑子了。”他有些生气的看着郑意伟道。
郑意伟转过头来,挑高了眉头,“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懂!要不然你这一次怎么会主动要子柔陪你来这里。”
“呵,我懂了,原来是因为子柔。”郑意伟凝视着他,单刀直入的道,“我不会跟你抢子柔的。”
“嘴巴这样说,但是你的行为说服不了我。”他闷闷的低喃。
郑意伟落寞一笑,“你放心吧,威尔森,男人最重要的不是女人而是友谊,我已经破坏了和子微间的友情,我不会傻得再将我们之间的友情破坏。”
威尔森愣了愣,喃喃的道:“是吗?”
郑意伟做了个深呼吸,心想,一个将死之人怎么还会想要女人呢?不过,他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因为威尔森是个仁慈的好男人,一旦得知他的决定,一定会想法子阻止他的。
“意伟,那我不懂,你不是很讨厌子柔当跟班吗?为什么这一次例外?”
“别问了,不久你就会知道了。”他淡淡的一笑,笑中带着浓浓的苦涩。
“从夏莲芳的事情后,你就一直怏怏不乐的,我也很想帮你的忙,可是你一直拒绝——”威尔森坐直了身子,真诚的道,“难得你愿意这样坐下和我谈,有没有我可以帮得上忙的?”
“有,那就是离我和子柔远远的,我不想有两个跟班。”他面无表情的道。
闻言,威尔森瑟缩一下,觉得他一下子又将两人的距离拉远了。
“威尔森,我知道这样说可能刺伤了你,但是我有我的苦衷,在这里,我只能跟你保证,我不会伤害子柔,更不会对她如何,你大可以放心。”
“我——”他仍旧疑惑。
“总之,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你喜欢她,所以我不曾动过她,但可悲的是,我却对夏莲芳和子微……”他自嘲一笑,站起身,从皮夹里抽出一百元纸钞放在桌上,“我话说清楚了,再来怎么做就看你了。”
威尔森看着郑意伟离开后,仍坐在椅子上。意伟将问题丢还给自己了,可是他能如何?子柔要他离开,意伟也要他离开……
他爬爬刘海,拿起已经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大口,好苦、好涩,就如同他现在的心情一样。
格兰沃斯谷的骑马场上,郑意伟面无表情的骑着黑色骏马在这片溪谷草原上踱步,望着一片欣欣向荣的绿色草原及前方的翠岚山峦,他的心却无法放松,尤其再伴随着观光客嬉笑怒骂的高分贝声音,这片自然之景中全是热闹的城市杂音,其间多名女观光客更是不时的对他“放电”,可惜的是,他现在早已成了绝缘体。
他脸色一冷,掉转了马头,直往马棚奔去。
“又来了!”跟在身后的饶子柔穿着一身帅劲的骑士服,如花的容颜同样也引来男士们的倾慕,不同于郑意伟的冷峻,一直带着笑靥的她身旁围了多名男士与她攀谈。
看着郑意伟利落的从马上一跃而下后,饶子柔立即礼貌的跟男士们点头后便策着身下的白马往马棚而去。
一见他进了换衣间,她赶忙跃下马,急匆匆的跑往女子换衣间,三两下工夫的将骑马装换掉后,一身淡雅休闲长裙的奔出换衣间。在看到穿着丝质罩衫和条纹长裤的郑意伟仍站在马场的入口大厅等她时,她总算松了一口气。
“你的动作愈来愈快了。”郑意伟见她跟上来后,淡淡的道完便走下阶梯,坐进租来的轿车内。
她叹了一口长气,真是的,都不能让她好好享受一下在自然草原策马奔驰的快意感!
垮着双肩进了车内,她扯扯嘴角,“请问‘领队’,再来我们要去哪一站?”
他看了她一眼,没有回话便开车上路。
他不是不懂她话中的讽刺,毕竟他们来澳洲已一个多月了,但为寻找他的灵魂长眠处,他马不停蹄的东奔西跑,然而,却一直找不到适合的地方。
“我说,请问领队、导游,咱们的下一站是哪里?”见他又陷入自己的思绪中,饶子柔不耐烦的嘟嚷着。
其实她还算是有耐心的人,可是跟着他东奔西跑下来,她实在很难不发牢骚,因为他们往往坐了好几个小时的车程来到一个景点,待不到一个小时就走人了,叫她怎能不怨不呕呢!
“郑意伟,麻烦你说说话好吗?我们来澳洲已经一个月又八天了,加总起来,你的话恐怕不到五十句呢!”她大声抗议,但见他仍保持沉默。
她瞟了后视镜一眼,确定在这条山谷路上没其他车子跟随后,她突地倚近他,一把握住他的方向盘向右转,休闲布鞋一脚踩在他的脚上用力的踩了煞车。
车子急遽打滑,脱离了马路,车身擦撞到一旁的壁崖再往前滑落在高度落差近两公尺的茂盛草原之中。
车子停住了,由于两人都系有安全带,因此都没有受伤,但看着眼前又高又密、几乎盖住车身的浓密草原,他们瞠目结舌的不知所措。
良久,一脸愧疚的饶子柔吐吐舌头打破了沉默,“呃——呃,纯属意外。”
“是拜你之赐吧!”郑意伟一脸无奈的摇摇头。
闻言,她灿烂的笑了起来,“好了,总算凑足五十句了!”
置身在草原之中,感觉很像在另一个世界,四周静得无一丝声响。他看着从车窗伸进来的几株高草,再略微仰头望着和绿色草原相映的蓝色天空,这个地方不错,微风凉凉的低喃着,除此之外,静悄悄的……
“郑意伟,你又神游去了!”她翻翻白眼,用力的扯扯他的手臂。
他回头看她,“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又神游到哪里去了?”
凝眸着她亮丽的双眸满是不平,反之,置身在这宁静的草原中的他心情却分外的好,他扬起嘴角暗忖着,若没有她在场,也许这儿是最佳的安眠处呢!
“我警告你,你再不出声,我就将你踢出车外,让你去躺草地!”饶子柔生气的鼓起腮帮子。
他笑了笑,“我以为你是很有耐心的人。”
“我是啊!可是将心比心,你跟前跟后一个人近四十天,结果那个人只说了五十句的话,你做何感想?”
他头一偏,“我会觉得很安静。”
她愣了一下,随即抗议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很烦了?”
“我没那个意思。”
“没有是最好,不过——”她突然笑了开来,“这会儿我们被困在这儿,若不爬出车外求救可就完蛋了,怎么你的心情反而轻松许多?”
“我找到我的桃花源了。”郑意伟一脸平静。
“桃花源?”她拧紧了柳眉,看了看四周,“拜托,周围除了草以外还是草,什么桃花源?”
“我知道意思就好了。”他淡淡的笑道。
“别那么小气嘛,就看在我是你惟一的伴份上,分享一些好吗?”
这事怎能分享呢?何况这时的他还得分神想着该如何支开她,好释放他充满罪恶的灵魂。
“别又收口了,意伟,说真的,你这阵子像变了个人似的,最先陪你来,还想着你大概会选在红灯区逛吧,结果你居然‘守身如玉’,真是太令人惊讶了。”
“大可不必,我对女人已经没有胃口了。”
“不会吧!我……难道你……”她很不礼貌的将目光移到他的双腿之间。
他嘲讽一笑,“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我厌倦了性,也厌倦了女人!”
她微挑柳眉,“原来你也不当我是女人。”
郑意伟看她一眼,“我不当你是女人,那是我的心态使然,你不需要太伤心,何况这一路下来,你身旁的男伴也不少。”
“真难得,你现在学会安慰人了?”她诧异的瞪大了眼。
他微微颔首,“我学到的事很多,但我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显示我的转变。”
“这什么意思?我听不太懂。”
“以后你就会懂了。”
“我不喜欢打哑谜。”
“而我一向不喜欢说得太多。”
她送给他一记大白眼,“谢谢你的提醒,你这趟旅行已证明你有多不爱开口说话了!”
郑意伟淡淡一笑算是回答。
“那现在呢?天色快暗下来了,如果我们不趁现在走到公路上求救,恐怕得在这儿待一晚了。”饶子柔忧心忡忡的提醒道。
“是吗?”他一点都不担心,也许晚上就是他的时机,他好累了,或许这是上天帮他挑的长眠地吧!
“郑意伟,麻烦你想快一点,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可不是吗?才一眨眼工夫,四周变成灰色了,他凝视着她,“如果今晚我想待在车上呢?”
饶子柔愣了愣,“你是指这儿。”
他点点头。
“你真的怪里怪气的,没事吧?”
郑意伟摇摇头,“我有事没事你应该最清楚的不是吗?你跟在我身边那么久了。”
“就是跟得太久,才能分辨出你现在的不同啊,有点神秘又让人不怎么放心。”她睁着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紧盯着他。
“所以我该让所有关心我的人不要再担心了。”他低如蚊蚋的低喃。
饶子柔拧起了眉头,“你说什么?”
他摇摇头,俊脸上却闪耀着一股释放后的轻松光彩。
她凝视着他,没来由的,心好像被一颗大石头紧紧的压迫着,愈来愈不舒服。
郑意伟微微一笑,侧身开门下了车,双脚踩在浓密的草原上,他一百八十几公分的身高和青绿的草同高,稍微抬高下颚,他明亮的双眸透过草缝看到一片逐渐放宽的沙岸,而夜空下,幽暗的海洋在月光及星光的照耀下,像极了一面大镜子,反射出天上的繁星及皎洁的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