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的救赎-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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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傍晚,夕阳还挂在天边,街道上有些暑热。林嫣然穿着一条淡紫碎花的裙子,拎着一个小包,步履是缓慢而悠闲的。
街角一个音响店正放着万芳的碟子。那份哀怨缠绵、如泣如述让林嫣然的脚步一下子就停了下来。
心若倦了,泪也干了,
这份深情,难舍难了。
曾经拥有,天荒地老,
已不见你,暮暮与朝朝。
这一份情,永远难了,
愿来生还能,再度拥抱。
爱一个人,如何厮守到老,
怎样面对一切,我不知道。
…………
一滴液体,就这样,慢慢地顺着林嫣然的脸庞滑落下来。又一滴,再一滴……
透过音响店那扇巨大的落地玻璃,林嫣然看着里面的那个自己,泪流满面。
我怎么了?为什么会哭?抹着眼角那些还在不断涌出的液体,林嫣然茫然地问着自己。只记得刚才的那一瞬,那首歌似是一下子就击中了自己的心,立即,那种熟悉的抽痛感就包围了自己,温热的液体瞬间就下来了。可是,这一切是为什么?自己原就是个没有历史的人,这样的歌为什么会在心中有那么强的共鸣,就像,那样的情景,亲身经历……
心茫然起来,脚步更加缓慢,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在一幢高大华丽的建筑物门口蹲下身来。手紧紧地捧着要炸开了的头,意识一片混沌。
“林小姐,你不舒服吗?”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似乎自遥远的地方传来。伴随着这个声音,林嫣然的脑中似乎划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拼命想抓住这个身影,可是剧烈的痛让她除了呻吟,什么也做不了。
“怎么了?”声音变得焦急,一个黑影在林嫣然的面前中蹲下来。一只清凉的手扶住了林嫣然的手。
林嫣然恍惚着睁开眼睛,对上的,是那张苍白的带着点焦急的脸。
“楚先生……”林嫣然的声音有些暗哑。
“是不是很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吧。”清凉的手覆上了林嫣然的额角,那种清幽的感觉突然让林嫣然很舒服,很安心,脑袋的剧痛也似乎被这种感觉冲淡了。
“来,我扶着你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林嫣然任由那只手转到了自己的腋下,一种淡淡的薄荷夹杂着清香的气息随之扑面而来。那种气息,很熟悉……
就在回味这种味道的一刹那,自己已经被那双手拉着站了起来,可是,对面的那个男人却狠狠地晃了下,脸色瞬间又白下去几分。
“你,没事吧?”看着在一边墙上撑了下才站稳自己身体的楚云樵,林嫣然关切地问了声。
楚云樵淡淡地摇摇头;靠在墙上,侧过脸微喘息了下,才转过头来,指着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黑色迈巴赫62,低低地说:“那是我的车,你能自己走过去吗?”
“我没事,不需要去医院。倒是您,楚先生……”林嫣然犹疑地看着即使靠着墙仍然摇摇欲坠的那个人,声音中带了几分担忧。
“你刚才,很难受的样子。还是,去医院检查下放心些。我没事,老毛病了,歇一下就好的。”男人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拨了个号。
“小杨,你出来下。”
立即,那辆车驾驶室的门打开了,一个小伙子向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立即送林小姐去医院。”
“楚总,您……”小杨看到林嫣然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诧,转回头再看向楚云樵时,惊诧瞬间变为担忧。
“我没事,按我说的做!”
“楚先生,我们一起上车,再说去医院的事,好不好?”看到小杨一脸为难的样子,林嫣然走到楚云樵的身边,轻轻地说。
楚云樵撑着墙,望着林嫣然。后者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关心。他的心莫来由地一阵悸动,声音也有些发颤。
“也好。”说着,他再撑了下墙,慢慢地让自己的身体站直,可是,还没停歇的晕眩让他的身体再度狠狠地一晃。
“小心!”几乎是同时,一双温润的小手扶住了他的手臂。“我扶你过去吧,你的脸色很不好。”
楚云樵慢慢地转过头,看着身边的这个女人。她微低着头,从自己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清晰地看到那白皙的如陶瓷一般剔透的后颈和那浓密的像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她的一双手紧紧地扶着他的一只手臂,身体跟他靠得很近,那份淡淡的兰花般的幽香一下一下地冲击着他的嗅觉。好熟悉的味道,好熟悉的场景,好熟悉的感觉……楚云樵的心狠狠地滞了下,手微微地发着抖。他差点就抑制不住内心狂涌上来的那份冲动,抱住身边这个人的冲动。
“林小姐,还是让小杨来吧。”楚云樵侧过头,不去看林嫣然,声音有些犹疑。天知道这话说得多么言不由衷。
'5'“小杨去开车了,我能行的,楚先生。你好点没有?”天簌一般的声音。
'1'“我想我已经没事了。”声音中有压抑不住的开心。
'7'“嫣然……”突然,另一个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身边的手一松,林卓然已经转到他们的面前。
'z'“楚先生……”林卓然向楚云樵微一点头,目光在林嫣然的那双手上游离了下,“你怎么在这儿?”
'小'几乎是立刻,林嫣然的手就从楚云樵的手臂上抽离了出去,她的脸微微有些发红。
'说'“我去逛了逛街,逛完一个人沿着城东大道走,突然有点头痛,就在这儿休息了下,碰到了楚先生。他想送我去医院。”
'网'“结果我突然有些头晕,倒让林小姐扶我上车了。”楚云樵望着林卓然有些疑惑的目光,淡淡地说。
“那你现在好点没?”林卓然一听林嫣然头痛,急急地伸出手,摸向林嫣然的额头。“是不是中暑了?这么热的天,怎么一个人在大街上走?你不想开车,让老徐来接你嘛。”
“现在已经没事了。”林嫣然下意识地避开了林卓然的那只手。。f5deaeeae1538fb6
“那……”林卓然看看楚云樵,看看林嫣然,心中突然浮起一种很怪的感觉,就像自己是个局外人。
“楚先生,您好点没?”林嫣然没有看林卓然,而是转向楚云樵。
“我没事了。谢谢。”楚云樵的表情和声音一样平静。
“那我们先走一步,楚总。”林卓然向楚云樵挥挥手,拉过林嫣然的手,放进自己的臂弯里。林嫣然迟疑了下,还是顺从地挽着林卓然,转身向外走去,留给楚云樵的,是一对才子佳人琴瑟相合的完美背影。
顺着晚风,两人的对话悄然入耳。
“好久没陪你吃晚饭了。今天想吃什么,都听你的。”
“随便吧。不过,吃了饭就回家,你最近太累了,得早些休息……”
楚云樵静静地站在楚氏大楼门口,静静地体味着浑身各处传来的痛。或者说,不是痛,是麻木。
原来,麻木就是痛到极至的一种感觉!
雨夜
宾利车开过楚氏大楼门口的时候,林嫣然下意识地往那里扫了一眼。
楚云樵还站在那里,一个人。夕阳的余晖照着他和他身后的楚氏大楼。一边是金碧辉煌,一边是落寞孤寂。不知怎的,那种温热的液体又开始在眼中酝酿。
那日以后,林嫣然不再去楚氏大楼。甚至逛街也不再去城东大道。潜意识中,她在回避着与楚云樵有关的一切事情。有时,会在林卓然的嘴里听到这个名字,她就会命令自己不去听,不去问,不去想。可是,这样的压抑让她的心日日地煎熬,那个瘦削凄清的身影俨然成了心中挥不去的一根刺。
8月的一个周末,林卓然回新加坡总部处理一些急事。因为时间不长,林嫣然也没跟他回去,就留在了S市。
8月是S市最热的一个月。这样的天气,白天除了呆在空调大开的家里,也做不了什么事。林嫣然一个人在家憋了两天,周日的晚上,终于忍不住,选择了上街逛逛。
开了自家的宾利,沿着滨海公路一阵狂奔,心情似乎开朗了不少。林嫣然是不喜欢飙车的,不过,今时今日,这种方式成了她发泄近一个月以来压抑憋闷的最好方式了。
直到晚上10点过,她才开着宾利往回走。透过后视镜,她观察到一辆深蓝的“卡宴”不紧不慢地跟在自己的后面。这辆车,在她驶向滨海公路时,她在后视镜中看到过;当她在滨海公路上狂奔的时候,她在后视镜中看到过;现在,当她在回家的路上时,它竟然还是出现在了后视镜中,这就绝不是偶然了。
头脑中闪过无数个单身女郎被人跟踪,劫财劫色的画面,汗毛似乎也竖起来了。定了定神,看准前面闪过黄灯,一踩油门,压线而过。再回头,那辆“卡宴”已呆呆地停在红灯下。
回到家中,林嫣然直接瘫倒在沙发上。刚才的经历过于惊心动魄,以至于到现在,心还跳得“怦怦”的。歇了会,感觉心跳平复了些,林嫣然才端起一杯冰水,走到餐厅,拉开落地门,来到室外的一个阳光房内。
这套房是林卓然几年前在S市就购下的。因是底楼的洋房,庭前有块小空地。而林嫣然又喜欢看星星,装修时,林卓然便设计了个阳光房。天气好的夜晚,坐在阳光房内,抬头便可看见漫天的繁星。
此刻,林嫣然就坐在阳光房中的一个躺椅上,抬头看着天空中闪烁的星星。夜,很寂静,除了幽幽的花草气息,甚至连虫鸣也不曾有。喝光手中的那杯水,抬腕看表,已是凌晨。林嫣然慢慢地起身,准备回屋睡觉。
就在那一瞬,她眼角的余光扫到了那辆车——“卡宴”。它静静地停在小区外一个不甚引人注目的角落。如果不是角度的关系,林嫣然相信自己根本不会注意到它。
它停在那里,静静的。下意识中,林嫣然伸出手来,比划了下。她突然发现,那辆卡宴的后车窗竟然正对自己现在站的这个位置。
这个发现让她的心狂跳不已。她知道,那辆车的主人,绝不是什么“□狂魔”,但是,它一定是为自己而来。会是谁呢?林嫣然怔怔地站在那里,看着那辆“卡宴”,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走过去,敲开车窗,一切答案便昭然若揭。可是,林嫣然的腿却像灌了铅,根本迈不动一步。
咬着自己的指头,林嫣然悄悄地退回到屋里,迅速地拉上餐厅的落地门帘,然后快速地上到二楼,走进主卧。那里有个露台,依然可以看到“卡宴”停留的那个角落。林嫣然躺在主卧露台前那个落地门后面,拨开门帘的一角,悄悄向外看,寂寂的夜里,那辆“卡宴”依然静静地停在那里。从她这边看过去,并看不到那辆车内的情况。但是,林嫣然相信,就在那扇后车窗内,正对自己卧室的后车窗内,一定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不知看了多久。
关上主卧的灯,林嫣然依然悄悄地站在门帘后面。虽然她的心里早已猜到“卡宴”的主人是谁,但她还是执拗地想亲眼看到那个高挑瘦削的身影。
不过,一晚上过去了,除了那辆静静的“卡宴”,其他的什么也没看到。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射进来的时候,她看到那辆“卡宴”静悄悄地开走了,很快消失在路的尽头,就像昨夜的一切,只是她的幻觉。
当夜,当她又一次悄悄站在主卧的门帘后面偷偷望出去的时候,她发现,那辆“卡宴”再一次停在了那里。它的主人依然没有现身,而它依然在那里停留了一夜。
一连几天,都是那样,直到那天深夜。
那个深夜,突然变天,电闪雷鸣,风雨大作。林嫣然蓦然从噩梦中惊醒,一个激灵,从床上直跳下来。扑到落地门边。慌乱地拉开门帘,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