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的救赎-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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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在这次入院抢救的过程中发现了异常细胞……”
“你是说……”岑豪不可置信地望着曾涛,目光渐渐变得惊恐,那个字在嘴边打了几个转,始终说不出口。
曾涛再度缓缓地点头:“病理切片已经做了,结果也会在今天下午的报告中一起体现。不过,癌的可能性在80%以上。”
“曾涛,你得救他!”岑豪一把抓住曾涛的手臂一阵猛摇:“不会的,我想不会的。是不是你当医生的时间太长了,什么东西都喜欢按那个最悲观的去想。这些日子,他不是很好吗,精神、面色比前段都好,还……”
“他不过是在强撑!除了药物,就是他自己的意志力在起作用。其实,这一年多来,他的身体状况一直在下滑。我不知道他每天早上是怎么坚持着起身的,我也不知道他每餐饭后要用怎样的克制力去忍耐‘倾倒综合症’带来的不适,但是我只看到在你面前,在那个许若楠面前,在很多人面前一直镇定微笑着的他。天知道,他的笑容背后压抑着多少身体的痛!撑不住时,他会逼迫我给他打一针止痛剂,就像昨天婚礼前那样。而那个,不过是饮鸩止渴而已……”
“你为什么不早点把这些给我说?你为什么不把这些给许若楠说?”
“他让吗?再说,说了又有什么用?是能让他减轻一点身体上的痛,还是能让他更安心?你们一个个要不就用忙碌的工作压榨他本就单薄的身体,要不就用虐心的感情刺激他本就孱弱的心脏……”
“曾涛,你真的该……早点给我说这些的……”岑豪突地放开曾涛的手,表情变得很愧疚。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我们能做的,只有祈祷他一切都好……”
到A城几天后,许若楠直接去了A城监狱。
在这几天的时间中,许若楠已把A城走了个遍。不过几年的功夫,曾经在A城地面上风光无限的许氏已寻不到任何踪影。原先矗立在城南商业中心外大街上的许氏大楼如今已俨然换上了楚氏商业集团景澜房地产开发公司的牌子。原来城郊的别墅如今也早已被政府拍卖改换了主人。许若楠好不容易才辗转打听到当年于老大被判了无期,关押在A城监狱。
见到穿囚服的于老大的那一刻,两人都有些唏嘘。
于老大拿起一边的电话,睁大了眼睛,仿佛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大侄女,真的是你?我听说……你没有……”
许若楠噙着泪,不停地点着头。拿起一边的电话,有些泣不成声。
“于伯伯,原谅我,因为之前失忆,到现在才来看您。”
“不说那些了。你能逃过那场灾难就好啊。哎,真是老天开眼,终究还是给你们许家留下了一根苗。这些年,你都去了哪儿?”
“一言难尽。”许若楠拭去自己眼角的泪,“我辗转去了新加坡,就在前几天才恢复了记忆,回到A城……”她有意隐去了在S市和楚云樵的那些纠葛。
“于伯伯,现在我回来了,一个是来看看您,另外,我也想了解我爸葬在哪儿,我想……去看看他。”
“哎,当年你爸可真是惨。我们那些兄弟被抓的抓,走了走,他自杀后,连个替他收尸的都没有……”
许若楠刚刚收回去的泪重又落下,她的声音哽咽。
“是我害了我爸,如果我不是信错了楚云樵……”
“别说你那么单纯,就连你爸,还不是被姓楚的那小子骗了。当年他设下那么大一个局,把你爸逼进死胡同,让许氏彻底破了产,可真是一箭双雕啊。一方面替自己姐姐报了仇,另一方面,自己名正言顺地接管了许氏的产业,改换了门庭……我听曲壮壮说,现在A城一半以上的房地产开发都是楚氏下属的景澜公司把持的。说景澜就是我们当年的许氏大楼。”
“是的,我昨天看到了。”许若楠咬着自己的嘴唇,恨恨地说。“对了,壮壮哥现在在干嘛?”
“壮壮当年也进来了。不过因为情节不重,只关了6个月就出去了。现在与人一起做些小生意,就在A城。对了,你可以去找他。他住在……”
走出A城监狱的时候,许若楠紧了紧自己的身子。A城同S市一样已进入初夏,但不知为何,此刻的她只是觉得冷,从头至脚的冷,从脊背漫延到四肢百骸的冷。冷过之后,心底那个原本很柔软的地方渐渐硬起来,硬得人生生地痛。
146、彻底的决裂 。。。
5月的A城正是雨季,许若楠没有打伞,拿着一棒**花,走在城西墓园的台阶上,任飘飞的雨丝划过自己的脸庞。昨夜,曲壮壮的话言犹在耳。
“其实,你们的婚姻一开始就是个局。我记得在你们婚礼当日,他曾经对我说过,你不过是你父亲向他摇尾乞怜的工具,他有朝一日一定会将你们许家加诸在云桐身上的一切连本带利地还给你们……”
“你不要以为他后来对你好是被你感动而动了真情,那不过是他那个局很精妙的一着棋而已。不这样,你如何向他敞开心扉,他如何能进一步了解你们许氏的情况……”
“你爸爸是做过一些犯法的事。可比起楚云樵来,那些算得了什么?你知道楚家是做什么起家的?白、黄、黑嘛。白是粉,黄是走私、黑是武器……楚云樵接手后当然想把这些做得更大,你爸是唯一挡他道的人,不把你爸斗垮,怎么行……”
“你以为楚氏总部为什么搬去S市?在A城,人家谁不知道他楚云樵心狠手辣,连老丈人都对付,连重病的妻子都弃之不顾……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死,他不搬能行吗……”
“不要相信男人讲感情!我也是男人。男人的感情是为男人的事业服务的。事业需要就有,事业不需要时,可以像扔一张烂抹布一样……”
“你爸爸真的死得好冤,还有跟着你爸爸多年的兄弟们,他们当中的好多现在就跟于老大一样,被关在各地的监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你是许家唯一剩下的人了,好好替许家翻个身吧。楚云樵所加诸在你们许家身上的,你还不是可以连本带利地还给他……”
许若楠的步子很慢,墓园短短几十步台阶,她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站在墓园的顶端,许若楠淡淡地往下看,一排排,一行行,俱是整齐的墓碑。
人,终究是要走到这一步的。那些所谓的爱恨情仇,最终不都是化作这样的一盒青灰,几g黄土,如斯幽魂……继续纠缠,又有何意义?
没有必要了。报仇,不过是给自己增加负担,与那个人再度扯上不必要的关系而已。与其自己终日沦陷在那些痛彻心肺的纠葛中,倒不如彻底放弃,再不想起……
许若楠慢慢收回自己的目光,面上已是一脸平静。缓缓转身向右,来到右手第二个墓碑前,弯腰把手中的**花轻轻放在墓碑前,退后了两步,细细地端详墓碑上那张年轻的脸,酷似楚云樵的脸。
“楚云桐,你是解脱了,痛痛快快地。可是,你可知道,因为你,有多少无辜的人牵扯进来,又有多少家庭因此而支离破碎……但是,你放心,我不会像你弟弟那样,用仇恨来解决所有的问题。我不会向他报复,因为,对于两个陌路人来说,那个,根本就没有意义!今天,是我第一次在你的祭日来看你,也是最后一次。因为,从今天起,我和你们楚家再无瓜葛。我做了16年的梦终于醒了!”
紧挨着楚云桐的墓碑旁,有一个相对较新的墓碑,上面用简体楷书刻着几个字:爱妻许若楠之墓。墓碑上并无照片。
许若楠就这样怔怔地站在自己的墓碑前面,一丝奇怪的笑浮上脸庞。
爱妻!真亏他还光明正大地使用这样的称呼。连照片都没有的妻不知是怎样去爱的?
也罢,也罢,许若楠原本就是个死人了,和楚云樵的那些缠绵悱恻也随着这墓碑一起埋葬了吧!
走出墓园的时候,许若楠的脚步有些虚浮,仿佛整个心都被掏空了。静静地站在墓园的门口,许若楠的眼光迷蒙。她不知道自己该往何处去。
雨比刚才下得大了,许若楠的头发淋湿了,裙子淋湿了,但她依然静静地站在那儿。很久,才像想起什么似的,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慢慢地编辑了一条短信,犹豫了片刻,按下了发送键。
楚云樵是昨天下午才从ICU转出来的。卸去了氧气面罩,取消了心电监测仪,人感觉要稍微轻松些。在曾涛的扶持下,他有些无力地靠坐在床头,脸色是一如既往的差。
“我……什么时候……能出去?”楚云樵望着曾涛,神色是说不出的疲惫倦怠。
“你需要在医院里再观察几天……”曾涛的神情却是褪去了一贯的玩世不恭,显得从未有过的郑重。
“就是……那些……老毛病,用……不着吧……”楚云樵反手抵上自己的胃,那里似乎又有些隐隐作痛。
“你……还有一个报告没有出来。”曾涛别过脸,不去看病床上的那个人。事实上,他是怕自己的眼神在敏锐的他面前什么也藏不住。前两日,那再确定无误的检验结果,让他的心至今都还颤抖。
“有……”楚云樵看着曾涛有些异常的表现,心头一凛,正想详细问问曾涛,放在枕下的手机传来了短信的提示音。
楚云樵拿起一看,是许若楠的。不知怎的,手指就有些颤抖,硬是点了几下,才点开内容。
我去过墓园了,看到了你为我立的碑。感谢你还在我的名字前加了“爱妻”两个字。不过,许若楠已是一缕孤魂,可能再也消受不起你的爱了。我想,我们最好的结果,还是彼此放手吧……
手机终于从颤抖的手中滑落下去,落在硬梆梆的地上,摔成了几块。
“云樵……”巨大的声响让扭过脸的曾涛不由自主地回过头来,却发现,楚云樵的嘴角挂着红,脸上竟然带着一抹笑。
“云樵,出什么事了?”从地上捡起四分五裂的手机,曾涛一把扶住身体已歪向一边的楚云樵,才发现他浑身上下颤抖得厉害。
楚云樵只勉力的抬起手,指了指曾涛手上那个手机,唇边的笑意却更浓了。
“很好!这样……的结果……很好……”
曾涛一边不停地给他抚胸,一边急急地说:“你不要激动,你才刚好一点,有什么事从长计议……”
“我……不……激动……这样的……结果……我……原本就……预料……到了。”
“是不是又是那个许若楠……”
“是我……自己……不关……别人……的事……”楚云樵扶着曾涛的手臂,狠狠地吸了口气,另一只手紧攥着被子使劲抵向自己的胃部。
“还是……让我……出院……吧。我的……毛病……药……是医……不好的……”
147、回到A城 。。。
傍晚,夕阳慢慢地从天际滑落,只留一丝淡淡的金光还挂在天边。楚云樵静静地站在窗前,眉头轻蹙,任指间的烟袅袅地燃着。
从来不知道,傍晚的霞光竟是如此的美好的景色。只是可惜,它带来的不是光明,而是黑暗,无边无际的,看不到未来的黑暗。
“云樵,明明来了,为什么不去见见她?有的事,大家当面说清楚,也许对你们双方都好。”周明看着那个在窗前起码已经站了半小时,抽第三支烟的人,心中有着难言的痛。
仅仅三个月没见而已,这个人只能用形销骨立来形容了。五官中除了眼睛和眉毛,全是清一色的白。明明是修身的西服,此时穿在他的身上也显得有点空荡。
楚云樵拿起手上的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转过头,淡淡地说:“我是来处理景澜公司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