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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殊途同爱-第65章

小说: 殊途同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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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玥心慌意乱,眼角频瞄。同事们欺聂未不懂手语,一双双手翻飞着取笑和起哄。聂未起身:“我出去转转。”待闻人玥收拾收拾准备下班,他又出现了,“去百帝园吃饭。”

柴可夫斯基不止大国手一人,亦有同事的男友来接,很自然接过女友花里胡哨的蕾丝拎包,没有任何经验的聂未瞥见了,迟疑着手指一动,闻人玥却已经挎上海洋风船锚包,兼用手肘夹住,匆匆走出店去。

她离开聂家,所有的随身物品正好装满一直放在卧室门边的运动拎包。聂未表现得沉默而克制,只是在她交代冰箱里还有哪些食材时,突然厉声:“你从来——”他猛然住了口。从来什么?从来就只知道吃?闻人玥想破了头也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从来太永恒,不适用于敏感多变的她。

她也不知道他今天来找她吃饭是要怎样。聂今打过电话给她,她什么也没说,现在她也什么都不想说。

“馄炖吃完了。”以此作为他的开场白也太俗气了。

“嗯。”闻人玥无意给它加上更俗气的走向。她觉得有点闷,降下车窗,让这句汇报带着长长的沉默尾巴随风飘出,飞过交通状况良好的长街。共和上次不同,没有车辆逆行。红绿灯也很识趣,几乎是畅通无阻地就到了百帝园。

落座后,聂未点了和上次一模一样的菜,除了——

“小师叔,你忘了点素面。”她敲敲菜谱。

“和你一样就很好。”等待上菜时他拿出礼盒,“这是聂今带给你的礼物。”

闻人玥道谢接过:“可……这包装纸是我们隔壁精品店最受欢迎的那款。”

“他们也是这样对我说,拆开来看看。”

满腹疑窦地拆开,居然是一只异国风情的金色宽发箍。闻人玥眼前一亮:“谢谢。我很喜欢。”她略一迟疑,戴上。

聂未凝视着她:“很漂亮。”

怎样炮制一份纠结?摊开一张乏味的疏离,铺上满满的无措,码几根拙劣的试探、难解的疑惑、生硬的客气、礼貌的赞美,最后挤上多多的舍不得,紧紧卷好,切片,撒几颗微妙。

这一对青年男女,你一个,我一个,百般滋味。

一盘牛舌才解决了一小半,闻人玥就放下了筷子。

“你吃得太少了。”

她垂下眼睛,嘴唇微张,第三次说出了那句话:“还有一点馋的时候停下来最好。”

“是吗?”聂未淡淡道:“我要吃饱。”

闻人玥一怔,这淡然又笃定的语气,令人顶嘴不得。她摸了摸金色的发箍,岔开话题:“其实配豹纹会比较好看。”

才说完,她就突然想通,短促地“咄”了一声。若不是这懊恼着了相,聂未未必能反应过来,他立刻哈地笑出了声,笑完又恐不妥,怕她生气——不,亲爱的她没有生气,只是笑脸绯红,眼波荡漾。生气也好,着恼也好,害羞也好,尴尬也好,她还在乎。

“闻人玥。”

“啊?”她不由得紧紧地捂住发箍,生怕它突然变紧。

“要吃饱。”轮到他对她说这句话。

吃晚饭去拿车,走在他们前面的一对男生在吵架:“叫你早点出来,非要先刷个副本!好了,现在哪还有时间去逛街看电影!”

另外一个男生做小伏低状:“下次再看嘛。”

闻人玥低低“咦”了一声,加快脚步走到那两人前头,又自然地转身。聂未会意,快走两步,牵起她离开。

果然是那一对。她抿着嘴,冲聂未眨了眨眼睛,见他嘴角扬起,不由得问道:“笑什么?”

“笑你这样就能高兴。”

不知不觉两人变成牵手姿态。

过了几天,聂未又来店里了,这次没有去那么远,就在附近吃了西餐。其间聂未还接了聂今一个电话:“嗯,在吃饭。”

聂今非常激动:“和她?好好表现!争取今天晚上带回家去。喂喂喂,干嘛挂我电话?”

她气呼呼地从窗外走过,浑然不知窗内那一对,就是哥哥和“太难得”。

吃晚饭后聂未问闻人玥:“想不想去逛街?”

“逛街”这两个字从大国手口中说出来已经违和异常,付诸行动之后更是各种不和谐。聂未腿长,走路最快。闻人玥磨蹭,走在中间。最慢的是她的视线,挂在一排排裙子上,脖子都快撕裂了。

不耐烦的她一把拉住聂未的手肘:“这是逛街,不是急行军。”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变成互挽姿态。

男性的眼光照例和女性完全不一样。闻人玥不喜欢的,聂未都觉得好。闻人玥觉得好看的,聂未都一脸木然。终于在一条插肩红裙上统一了意见,她才有试衣的动力。穿好出来,柜员迭声赞美:“美女,你真是衣服架子。”

聂未和另外两位男士齐齐坐在沙发上,别人都歪着玩手机,他却坐得笔直,目不斜视。闻人玥忍不住要发笑:“好看吗?”

“好看”两个字比不上“穿着吧”。聂未拿出皮夹。女为悦己者容,悦己者为女买单。闻人玥挠了挠耳朵,聂未道:“我好像从来没有送过什么给你。”

“送过的……也逛逛男装吧。”

逛男装她的兴致也明显大于聂未。聂未在某品牌门口站着透气,突然感觉有人捏他。

“这衣服料子好。哇,怎么是真人!”那中年大神居然又揉了他一把。正在看衬衣的闻人玥闻声转头,看到聂未被吃豆腐,脸色都变了,噔噔噔地走过来,恶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聂未又笑了。

“笑什么?”

“笑你这样就能生气了。”

她的开心,她的生气,终于都有了原因。

第三次约她,她终于发问:“最近医院不忙吗?”

“很忙。”

“那你……”

想做的事情总会有时间,包括和她一起逛超市,看她对着一盒盒冰淇淋大吞口水,告诉她不能吃。

“你怎么知道?”

他当然知道,可还是拿了一盒:“怎么还是和第一次见到你时一样馋。”

闻人玥摇头:“别拿了,冰箱的冰格只有一点点,放不下。”怀念聂家的双开门大冰箱。聂未若无其事地把冰淇淋放进购物车。闻人玥的眼神都黏在上面了:“你明明不吃冰淇淋……”

想招待你。

包括和她一起看电影,她选择了新上档的喜剧,他去买票:“我以为你喜欢看3D电影。”

“看多了也很无趣,好累。”走进放映厅,她抱着爆米花,迟疑地迈开腿。

“牵着我。”坐下,他仍然把手放在她手上,电影里的男女得了时光倒流的传染病,先生小孩,再结婚,然后相爱。明明那衣服下的身体一寸寸都了如指掌,什么都做过了,现在才来手心的碰触,好像在倒着跑:“爱情跑到我们前面去了,我们得追上。”

她心有戚戚焉地转过头来,聂未和海泽表哥一样,已经悄无声息地睡着了。散场时才醒转,揉揉眼睛:“结束了?不错。”

是电影不错还是睡得不错?

“你明明不爱看电影。”

但他想陪着她。

三十岁的林沛白不是没有情史,可他思慕着二十九岁的太极女,却无法理直气壮。

三十六岁的聂未过往一片空白,可他思慕着二十六岁的闻人玥,知道要百折不挠。

没有要求、没有负担的相处,可以维持多久?

“你怎么在这儿?”同样也是来看电影的桑叶子,狐疑地看着站在男洗手间外面的闻人玥。

闻人玥还未出声,聂未从洗手间出来了。局势瞬间明朗。桑叶子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挽着手离去,眼中丝毫没有她的存在。可怜局外人伍思齐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兴冲冲地举着两张票冲过来:“叶子……”桑叶子一把拉住他:“走那边。”她绝不要闻人玥好过。

从那天开始,闻人玥不断收到污言秽语句句诛心的短信,由各种未知号码发来。闻人玥是这样对待在责难和攻讦中前进的叶子:“不需你提醒我前路有九九八十一难。我不欠你,我从来不欠你。”

纵然这样说,她还是陷入了让茫然和迷惘,常常一发呆就是好久。又一次逛街,她在庄罗珠宝的海报前驻足。还把上有一只铂镶的钻戒,钻石并不大,但工艺很新颖。广告词也写得很美——爱她,就把她捧在手心。聂未候了一会儿,在她耳边轻声问道:“想要这个?”

她的手指在海报上划来划去:“你送吗?”

“当然。”

她快步走进珠宝店:“好。”

以前年纪小,匡玉娇不喜欢闻人玥戴珠宝,说她本身就比它们美得多:“潮流时时刻刻在变。妈妈那几套都是经典款式,将来都留给你。”久而久之,她也不喜欢这些时尚。琳琅满目的展柜中,最显眼的当然是海报上的明星款式,周围还簇拥着多款情侣对戒。柜员问她:“两位喜欢什么样的风格呢?我们有新推出的缘定三生系列……”

她摇了摇头,走到另外一边去。聂未顿了一下,跟在她身后。她在链坠展柜停了一会儿,却又不叫柜员拿出来给她选。柜员态度温和:“有喜欢的,我可以拿出来给你看。”

“钥匙。”没想到这对情侣同时出声,指向柜台一支玫瑰金的皇冠钥匙。

不管是去哪里找他,都好麻烦。医院、公寓、金碧庄园——还有他的心。现在她有了通行证、密码、指纹锁,国王还要将这把心之钥匙献给王后。

回到车上,他替她戴上项链。

“很难戴吗?”她温顺地低着头,手伸到脖子后面去想要帮忙,却被聂未捉住了。她抬起头来,他的脸近在咫尺,等她的许可,来吻上她的唇。

她也觉得很渴,可是——

“我们这算什么呢?”他问过她这个问题,她又反问他。一直以来,都是她在恣意妄为。

长长的睫羽下,是乌沉沉的诚意:“阿玥,我在追你。”

樱桃小嘴里,是甜丝丝的惆怅:“我知道。”

他的人生太顺利,所以理所当然地认为爱情也可以跳级。明明知道行动力已经凌驾于意志之上,却等不及一个暂停,得到了她的身体,忽略了她的心。

“追求者该做的事情,我会一样样做到最好,我从头追你。”

她张了张嘴,那你知道追求者应该做些什么吗?要有一点奉承,一点心机,一点卑微,一点迟钝。

突然,聂未的电话响了。闻人玥浑身一震,抽离这暧昧的气氛:“你先接电话。”

聂未见是德国医院的电话,顿生疑窦,立刻接起,说了没两句,脸色已变。

闻人玥从未见过他露出不自信的表情,整条背都僵住,担心地望着他:“怎么了?”

聂未挂断电话,扶在方向盘上的右手有些抖。闻人玥的背越来越直,又突然塌了下去:“和我有关吗?”

“是。”

“是什么?”

“第一例火花塞手术病人去世了。”

闻人玥脑中一炸,声音都不像自己的了,又涩又嘶:“什么原因呢?”

“不明原因的脑卒中。”

脑卒中,对闻人玥而言并不是一个陌生的名词。“是手术后遗症吗?所以……我也会死吗?”

脑外这个领域,聂未了解得越多,越觉得自己无知,竟无法回答她这个问题:“不能确定是否和手术病灶的动脉改道有关。事件结果要二十四小时后才能出来。”

他立刻带她回医院。一路上两人的电话响个不停。应思源也参与过火花塞项目,很快得知,立刻打电话给聂未,却得到了冷酷的回答:“我知道……发作迅猛,毫无征兆。来不及挽救……她有权知道真相。”

是让患者懵然不知地走向终点,还是清醒地去规划所剩不多的人生?这是他和应思源一贯以来的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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