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名媛望族-第2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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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似皆被这一幕惊到了,一时间欢笑声骤停,待两人弹跳而起,左丽欣捂着脸跑掉,众人才瞧着呆怔在场的七皇子打趣起来。
“七皇子英雄救美,这下子只怕要救回府个娇俏俏的王妃了!”
“武英王已大婚,也正该七皇子迎妃娶妻了,左姑娘贤淑娇美,端方温婉,如今又天降奇缘,七皇子还不快去求旨赐婚。”
……
却原来方才左丽欣和大理寺卿家的马姑娘角抵,那马姑娘绊地左丽欣竟踉跄着往旁边的火盆直直撞去,七皇子在一旁警觉挽住了左丽欣的腰,谁知左丽欣的冲势太急,竟带地七皇子一同跌倒,刚巧便生了那样旖旎的一幕。
那边哄笑声,打趣声不断,火光下七皇子面露赧色,可目光却晶晶亮亮。左丽欣虽非安远侯左家的嫡系女,可按辈分却是七皇子的表姑姑,然而燕国婚嫁一向不讲究这个,瞧七皇子那模样,倒似是中意于左丽欣的。既是门当户对,当事人也都乐意,又有这等意外,多半皇上会允了此事……
锦瑟听着那边纷乱的声音莫名地心中便也有些纷乱,她又瞧了眼便低头往远处去,心里忍不住回响着方才太子妃的那些话,直到手腕被人猛力箍住突然一带,身子也跟着踉跄两步跌进一处暗影中,她才猛然回过心神来。
她惊地抬头正迎上了禹王一张阴郁的面孔,夜色下他的脸一半隐在暗影中,一半有外头的篝火跳跃其上,阴沉沉的眸子被染上幽幽的光,叫人不由想起藏在深丛中目露幽鸀光芒的野狼,随时待击扑上来撕扯猎物,凶残而暴戾。
锦瑟方才和太子妃在一起,因宠爱白蕊几个,怜惜她们也是头一回参加这样自由奔放的狩猎,便遣了她们自去烤肉玩闹,心念着这边人多热闹,众目睽睽之下也不会出什么事。方才起身她正欲唤了伺候在旁的宫女前往叫白蕊几个,谁知便瞧见了左丽欣和七皇子意外的一幕,一时间思绪微乱,边想边走倒忘了是自身一人。
可这处还有篝火的光亮,热闹的人声还在耳边,她只要大声一喊,侍卫们便立马能够闻声而来,她实也没料想到禹王竟如此疯狂,竟然胆敢在这里对她动手动脚。
此刻她被他拽到暗处,他的一条手臂正紧紧钳着她的腰肢,另一只手撑在身后的影壁上放在她的脸侧,身子压上来几乎密不透风的贴着她,锦瑟迎上他阴厉的目光,闻着从他身上散出来的烈酒味儿,锦瑟难免一惊。
可只一惊她便沉静了下来,心知被他这般钳制着凭借她的力气根本挣脱不开,便神情清冷地盯着他,道:“禹王殿下意欲如何?您最好倾耳听仔细,侧眼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若不想落得贤妃和九皇子那般下场,最好现在便放手!”
禹王原便痛恨于锦瑟,如今闻言当即便眯了眼,撑在她脸侧的手猛然抬起捏住她的下巴狠狠地揉捏,声音几乎是自牙缝中挤出来,道:“果然牙尖嘴利,可恶至极!”
锦瑟疼的眼中蕴了泪,目光却也锐利了起来,如阳光照在千里冰封雪山上反射出的寒光清亮而寒锐地回视禹王,挣扎着道:“再不放手我便喊了!”
禹王闻言却忽而一笑,可那笑意未曾散开便凝在了唇边,他的钳着她下巴的手骤然移到她的脖颈,虎口分开正正卡住她纤细的脖颈,抚弄一下,冷笑道:“这么美丽的脖颈,本王真想将它拧断,将这漂亮的脸蛋珍藏在名贵的宝石盒子中,啧啧,这样怒火如星的眼睛,日日能瞧也是一种滋味……”
他的话和他的动作无不叫人毛骨悚然,锦瑟心知他是吓唬自己,不可能真就在此杀了她,更知他竟困自己在此,不欺凌一番多般不会放手,而她也恐两人这般摸样再被人瞧见生出是非来,当即便存心惹恼禹王,张口便作势要喊。
禹王见她如此不知死活,有意挑衅,当即便也将五指一收,慢慢地用力地一点点紧缩,锦瑟只瞬间便被他抓地气息不畅,面色转红,胸腔中的空气越来越少,她拍打他,他却埋首在她颈边儿柔声道:“滋味如何?我美丽的六弟妹?”
锦瑟被那气息惹的一阵恶寒,恨恨地盯着他,见她面色转为紫红,他才松开手,锦瑟大口喘息着,低咳着,待稍好些不及大喊,禹王便猛然将她拉进怀中接着便埋首在她颈侧吸允起来,锦瑟惊地去推他,他却改而为咬,一个用力,她脖上便剧痛之下显出一圈牙印来。
锦瑟自然明白他这样做的用意,有了这吻痕和这牙印,她便不好再开口叫人,侍卫来了,禹王不会有好果子吃,她的名节却也要跟着受损。
他便是要叫她有苦喊不出,要叫她受此侮辱回去,也好给完颜宗泽个警告,给他添堵,为他母妃的仇先索要个利钱。
他咬罢不由微微松开锦瑟,神情得意地扬眉瞧她,甚至伸出舌头来暧昧非常地去舔唇上沾染的血迹,他是料定了这个哑巴亏锦瑟只能咬碎牙往肚里吞,万不敢喊人。然而令他意外的是,锦瑟在他松开的那一瞬间便猛然扬嗓子大喊了起来。
“来人!来人啊!”
那声音破空而出,令禹王一时因无措和意外而微微一愣,也就在他这愣神的瞬间,锦瑟屈膝狠狠地毫不留余地地去撞他双腿间。
禹王根本无妨,又因吃惊而慌乱地想着一会子的应对之法,这便被锦瑟撞了个正着,疼的他当下退后两步捂住腿间直冒冷汗。他怒地盯向锦瑟,却见她竟飞快地在他身前蹲下,接着她抓起他的一只手便往她脖颈上的牙印上带去。
他不知她要做什么欲挣扎,可此刻竟然疼的半点力气都提不起来,而锦瑟却已飞快地扣住他的手指,强行令他三指压在了那牙印上,紧接着她带着他的手用力一划,再飞快地重复此动作,在他惊恐的目光下那被他印下的牙印处瞬间血肉模糊,鲜血淋淋,什么都瞧不见了,映衬着那雪白脖颈上的一圈紫痕更是令人触目惊心。
就在他惊愕心跳都失去的时候,锦瑟已甩开他的手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边往火光处跑边喊叫着,“来人,禹王杀我!救命!”
禹王本能地抓了下锦瑟然而却只扯下她的一点衣角来,他瞬间已明白,锦瑟一早惹怒他便已想好了怎么做,他早该料想到这个女人的狡猾和狠绝,了然再度掉进了她设下的陷阱,禹王不甘又惊慌地冲出去欲抓锦瑟,然而却被四拥而来的火光照亮了面上毫不掩饰的暴戾和狠辣之色来。
而跑在前头的锦瑟纤弱的身礀如飘零在猎风暴雨中的蝴蝶,跌跌撞撞,摇摇晃晃,她满脸惊恐的泪痕,声音沙哑,脖下淌血,临近火光便双腿一软晕厥在地,那模样任谁一瞧都要动容心颤,任谁一瞧也都知她是险些丧命在他的手下。
“武英王妃!”
“叫太医,禹王杀了武英王妃!”
已有侍卫惊呼起来,火把的光亮越来越强,那边篝火旁欢闹的众大人,贵妇人们纷纷闻声聚了过来,禹王瞧的满身冷汗,纷乱的火光和人影在他眼底不停闪动,那些惊讶的,鄙夷的,愤怒的……各色目光盯着他,盯得他额上青筋暴露,头脑空空,心也慌乱难思起来。
眼瞧着锦瑟被宫女们抬走,他恨得双唇打颤,他很清楚,那女人此刻没晕,更清楚,他连番出错,只怕此次父皇是必要严惩于他的。更为可怕的是,他当众失德,不仁不义,暴戾杀人的模样被这么多人瞧到,必将不容于天下,失了德便等于失了命,百姓会唾骂于他,他也再莫妄想会难人拥护了。
☆、二百零九章
锦瑟很快便被宫女移至了临近的寝宫之中,太医也很快被唤了来,耳闻传来太子妃和皇后的说话声她才悠悠转醒,未语泪先流。
太子妃方才刚刚送皇后回宫还不曾离开就听闻了锦瑟遇袭,差点惨死禹王手下的事,此事太是荒唐,令她和皇后皆是一诧,忙匆匆赶了过来,此刻见到哭泣垂泪一脸惊惶未定的锦瑟,皇后忙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见她脖颈上伤痕骇人,不由抽了一口气,忙道:“不怕,不怕,母后在这里,莫开口说话,好生叫太医给你处理伤口,你放心,有什么母后为你做主。”
太子妃也快步过来,劝道:“禹王即便是心中有恨也不能……这伤在脖子上,弄不好留下疤痕可怎么办,微微且莫多言,也莫挣扎,快些处理了伤口才是正经。”
言罢便闻后头传来侍卫的请安声,“王爷。”
锦瑟闻声望去正见完颜宗泽和文青前后快步进来,这些日禁苑是有夜狩活动的,前两日因出了意外锦瑟不允文青夜里还往林子中跑,今日却是完颜宗泽所忙之事暂休,特意带了文青进山,这会子显是刚刚回来,两人身上衣衫还带着林中潮湿,身上挎着的箭囊都还没去。
他进来瞧见锦瑟目光便凝在了她脖下的一圈伤痕上,那里这会子功夫淤青之色愈发明显,显示着她方才遭遇的惊心一幕,那处抓痕更是皮肉外翻,即便已处理过,鲜血依旧不停往外冒。完颜宗泽身上戾气骤然聚起,如狂风逆袭,又似笼寒霜,一双蓝眸更是过雪覆冰般凝着寒意和怒意盯向了锦瑟。
锦瑟被他那黑沉的面庞,冰冷隐怒的眼神一盯便有些心虚,忙扯了扯唇角讨好地浅浅一笑,岂料完颜宗泽却如未见,目光寒意半点不消,锦瑟便眨巴着眼睛垂下了眸子,暗自吐了吐舌头。
禹王即便因九皇子和贤妃一事再气恨,再气急败坏,失去冷静,也不可能在临近篝火的地方这样失去分寸,做下此等陷自己于绝境的事情来。完颜宗泽方才听闻消息便猜多半是锦瑟招惹的禹王,故意激怒他去伤她,此刻见她心虚的神情他又岂能不恼?
将自己弄成这般鬼模样,她这和自残有什么区别。明明知晓这样做他会生气,会心疼恼怒,她还是一意孤行,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的身子早便不是她自己的了,到底有没有将他真正放在心上?!
完颜宗泽越想越气,就那么冷冷杵在一旁,目光却不稍离她那脖颈片刻,太医在一旁处理伤口,便只觉完颜宗泽冰冷的目光都盯在了他的去读读轻柔,生恐弄疼了锦瑟,武英王会将自己拖出去碎尸万段,他动作越轻柔,手臂却越觉吃力,片刻额头便冒出一层汗来,心里又好不委屈,腹诽着又不是他将王妃伤成这样的……
太医好容易处理好伤口,忙小心翼翼地禀了锦瑟的伤情,皇后摆手,他才如释重负地退了出去。见完颜宗泽神情不妙,太子妃便捏了捏锦瑟的手,道:“你好生休息。”言罢又冲锦瑟眨巴了两下眼睛,无声地道,“六弟恼了,好好哄哄……”
见锦瑟也冲自己眨眼,太子妃才起身扶了皇后,道:“母后,只怕父皇也被此事气恼到了,微微既无碍,儿臣便陪母后先去劝劝父皇吧。”
皇后听罢又关切两句便和太子妃一同离去,文青见姐姐无碍便也退了出去,待殿中只剩下锦瑟和完颜宗泽,安静的连完颜宗泽微沉的呼吸声都清晰可辨,锦瑟才抬眸怯生生地去瞧他,见他只盯着自己不语不怒更不笑,便眼眶微红,虚弱地道:“我都这样了,连你也吓唬我……”
她那声音好不沙哑,显是喉咙还没恢复,神情那么无辜可怜,娇弱委屈,完颜宗泽见她这般撒娇模样,直气得几欲跳脚,一口气堵在胸口撒出来也不是,憋回去又控制不住恼恨的情绪,怜惜和恼怒如沸腾的水咕咕冒泡,最后到底不忍责她,见她虚弱弱地撑起身子焦急地又欲再言,忙上前一步终是将手臂轻轻环在了她的腰后,撑起她的重量,欲扶她躺回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