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名媛望族-第3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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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王进宫将亲卫都带了过来,雍王府现在除了女眷便是些幕僚,这些人何需完颜宗泽前去亲自料理?太子这话不过是给武英王找个借口回去守着武英王妃罢了。
这种时刻,武英王只顾着王妃,这可真是……
想到武英王方才面对雍王时泰山压顶都不变色,现在不过听说王妃要生产了,竟就成了这幅摸样,连正经事儿都顾不得了,众大臣们个个愕然不已,虽皆知武英王夫妻恩爱,可这也太……
他们兀自感叹着,完颜宗泽却没精力顾及和关注他们心中所想,听了太子的话才猛然反应过来,此刻自己不能在这里惊慌失措,得赶紧赶去守着锦瑟才是正经。他甚至连领命都忘记了,转身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下了玉阶,疾风一般冲出广场,消失不见了,直惊地百官又齐齐愕然当场,半响才听闻又窃窃私语传出。
“早听闻武英王甚为爱重王妃,今日才算眼见为实了!”≮我们备用网址:。。≯
“可不是嘛,往日多沉稳的人竟惊成那般,可见是爱妻如命啊。”
且不说这些大臣们见这般情景心中如何感叹,只被此事一搅,一直肃杀的气氛倒是轻松了一些。
而完颜宗泽冲出广场,夺了一匹马便直出了皇宫,他出京时便有安排,自然知道此刻锦瑟不在武英王府中,而是被暂时安置在了东城的一个极普通的二进民家小院。他一路驰马飞奔,高萤自后追了一路却也没能追上,只能远远望着自家王爷飞驰的身影坠在后头,心里却在想着王爷也真是,王妃不过是正常要分娩了,怎就惶急成了这个样子……
完颜宗泽也确实是自己吓自己,他因锦瑟这胎儿是双生,本就一直绷着一根弦,眼见锦瑟那高隆的腹部越来越大,似随时都有撑断她纤细腰肢的可能,念着双生本就比一般分娩要来的骇人,锦瑟又不似铁骊女儿那般腰圆膀粗,她看上去那样脆弱,是他呵护在掌心中生恐一碰就碎的娇人儿,要她经受双生子分娩的疼痛和危险,任是完颜宗泽再沉稳的人,也难免紧张害怕。
他这紧张害怕就免不了询问了下王府的嬷嬷们,听闻嬷嬷劝他,说这女人生孩子本就是一关,是有人没挺过这一关,福薄的,可多数女子不都能母子平安,听了诸如此类的劝说,他非但没安心下来,反倒被越劝越紧张起来。
此刻高萤也不过按常理来通知他一声锦瑟要分娩了,他却自己就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净往不好的地方想,加之这预产期本就做不得准,锦瑟此刻分娩确实也比太医原先说的提前了三两天,完颜宗泽便更惊惧,可不就自己被自己个儿给吓着了。
他这边在前头一阵狂风似地往小院赶,后头高萤一阵无奈地追,好容易没被完颜宗泽甩掉追回那民居小院,他跳下马背,完颜宗泽已冲了进去。
锦瑟安排好陈彦谡进密道的事儿后并未赶回武英王府,直接便来了这处不起眼的小院,王府中都是由白芷假扮成她掩人耳目。
这小院看着和周围的一排排民居并无任何不同,其实内有乾坤,修有能藏数百王府近卫和死士的暗室,完颜宗泽未曾赶回京时,这小院自然不能暴露,关门闭户,安安静静。
而完颜宗泽一进京,便派了一队兵马将小院守护了起来,那些暗卫们也都从暗室中出来,将小院护卫的铁桶一般,倒是将周边的百姓给惊了个不轻,皆不知出了何事。
此刻完颜宗泽冲进小院,也不顾外院侍卫兵勇们的见礼便脚步匆匆地奔进了内院,内院倒相对比较安宁清净,没有兵甲林立,却见婆子丫鬟们有条不紊地端着热水等物进进出出,也不闻锦瑟的叫声。
完颜宗泽瞧见此景倒是一愣,脚步不由蓦然一顿,正从正房出来的柳嬷嬷恰瞧见完颜宗泽,一愣之下面露欣喜,忙笑着冲里头喊了一声,“王爷回来了!王爷回来了!”
说话间她便下了台阶忙迎了过来,笑着道:“王爷可算回来了,这可真是不早不晚,刚刚好,刚刚好!”
完颜宗泽被这情景弄的有些不明所以,不由问道:“王妃呢?”
“王妃在里头被白蕊几个伺候着沐浴呢,王爷且先进屋喝口茶……”
柳嬷嬷答着,完颜宗泽便更傻眼了,本能地又问,“不是说微微惊了胎,要生了吗?”
“是胎动了,要生了啊。王爷不知,这女人生孩子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胎动到孩子生下来有的要几天几夜呢,王妃这才刚有动静,这不非要趁着孩子没下生前沐浴清洗下,说是生了孩子就要坐月子,再不得碰水了……”
完颜宗泽听了柳嬷嬷这话,脑子转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不由恼怒地回头瞪向刚刚追上来正气喘吁吁地高萤,分明是在怪他没将话说个清楚,高萤被自家王爷锐利如刀的眼眸一盯,心里那个委屈,只道分明是王爷您太紧张没给属下我说清楚的机会便自己个儿折腾起来了,好在完颜宗泽这会子也没功夫再和他计较,瞪了眼便大步进了屋。
正房不过并排三间屋子,东边的暗间已挂了厚厚的帘子隔成了产房,完颜宗泽挑起帘子进了明间正好见锦瑟在王嬷嬷的掺扶下散着长发从产房中走出来,头发已被绞地半干,身上还带着水汽,果是刚沐浴的模样。见她除了面色有些苍白外,一切完好正笑意盈盈地瞧着自己,完颜宗泽一颗心彻底落了地。
接着他又觉不对,心再度一提,忙上前亲自扶了锦瑟,道:“不是说要生了吗,怎还不快躺床上去!”
“老奴也说躺着才好,是陈先生说这会子多走动才生的快,接生嬷嬷也说王妃有精神的话,多动动有助分娩。”王嬷嬷笑着福了福身答道。
完颜宗泽见屋中已有数个接生嬷嬷侯着,丫鬟等也都仅仅有条,一丝不乱,知道锦瑟虽离了王府暂避在了此处,可却也做好了生产的各项准备,以防万一,这才略松了松心神。
见他神情,锦瑟岂能不知他的紧张,一面扶着他的手在屋中走着,一面一瞬不瞬地盯着完颜宗泽,心知外头一切必定都好,大局已定,尘埃落定,只觉心中一块巨石落了地,只待将全部心神都用在生产上,而此时她的爱人也及时的赶了回来陪伴在她的身边,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她有信心生下健康的一双孩儿来。
“瞧你,满头都是大汗,我这才刚觉有了动静,不过是阵痛罢了,还能忍受,多走动走动好。”锦瑟一面笑道,一面抽出帕子尚要亲自给完颜宗泽擦拭满头的大汗,倒是将完颜宗泽吓了一跳,忙抽了她手中帕子胡乱抹了两下,扶着她满目紧张,只却不再劝她躺着。
锦瑟搭着完颜宗泽的手在明间中走圈儿,轻声细语地问着外头的情景,皇后,太子都是否皆好,完颜宗泽耐心地答着,王嬷嬷和白茹等惯常伺候锦瑟的都知王爷和王妃感情好,倒不觉怎样,几个接生嬷嬷却是头一回见有男人在女人生孩子时不嫌晦气,就这么贴心温柔地陪着,见这武英王和王妃相处的倒似那寻常百姓的老夫老妻一般亲昵无间,互依互靠的,不由都瞪大了眼睛。
锦瑟扶着完颜宗泽的手在明间中来来回回地走了有小半个时辰,才开始疼的厉害了,接生嬷嬷见差不多了,这才令白茹和白蕊扶着她进了产房,产房中早已收拾齐整,王嬷嬷还在吉位上摆上了桌案,供奉起了送子观音,一旁的方几上更是佛家,道家的辟邪物件一个都不少,摆地满满当当。
锦瑟躺下便赶着完颜宗泽出去,一来他进了产房已是不合规矩,这再陪着她生产传出去当真是要叫人笑话死了,于她自己,也是不能想象自己狼狈不堪,难为情的模样都被他看见的。
完颜宗泽原不放心,见锦瑟坚持这才又嘱咐了接生嬷嬷好一阵,一步三回头地被王嬷嬷给赶了出去。皇宫中皇后找送来了几位擅妇科的太医,连带着陈之哲也赶了过来,都侯在院中等着。完颜宗泽刚到院中便闻里头锦瑟喊了一声,惊地他面色一白转身便又要冲进屋去,柳嬷嬷赶忙拦住,劝着道:“王爷放心,太医都说王妃这胎虽是双生,但怀相是极好的,王妃又康健,必不会难生,王爷这会子进去不是添乱嘛,王妃怕也不好全心全意的使劲儿了。”
皇后身边一等得力的姜嬷嬷也被指派了过来,不由笑着道:“这女人头一胎都是要疼上一疼的,遭这一次罪才知道疼孩子,后福才大,王爷且等着当爹吧,王妃吉人自有天相,必能母子平安。”
完颜宗泽听罢这才稍稍安定了些,一旁陈之哲显没想到完颜宗泽这样沉稳的也有这等六神无主的模样,见他两手不停挫着,像热锅上蚂蚁一样来回在廊下走动,半刻也停不住脚,不由抱胸靠着廊柱饶有兴致地看,倒是姜嬷嬷见此笑着道:“男人头一回当爹都这样,谁也甭笑话谁,想来陈大夫到时候也差不多这样。”
陈之哲为皇后祛福寿膏的瘾和阿月公主日久生情,皇后对两人的事儿也是乐见其成,只等着太后的大丧过后便给女儿主婚,姜嬷嬷是皇后身边的老嬷嬷,太子也敬她半个长辈,她这般打趣陈之哲,倒叫陈之哲面色难得地窘迫一红。
锦瑟知道头一胎,又是双生,势必不好生,好在她如今年纪已不小,不是那十四五便要分娩没长成的女孩,可即便这样只怕弄不好也要丢半条命,故而她痛了连喊都生生忍着,剩下气力都用在了正经时候,嬷嬷喊着用力她便毫不犹豫地配合。饶是这样折腾了三个时辰也没能生出来,直磨得她气力越来越不济,不停含那百年老参片补充力量。
里头是难熬的折磨,外头却也是漫长而难熬的等候,屋中每响起一声喊叫,完颜宗泽的心便被凌迟一道,他在廊下来回地不知搓着手走了多少圈,也不知冷汗出了多少遍,足六个时辰,火把大亮时,一对麟儿总算不再折磨他们的母亲,一前一后相隔不足一炷香时间来到了这个世上。
嬷嬷还未来得及给完颜宗泽报喜,他已冲进了屋,见锦瑟面色苍白闭着眼眸安静地躺着,竟似毫无声息,他登时大惊,扑过去抓住她的手便大吼起来,“陈之哲,微微她这是怎么了?陈之哲!”
陈之哲听到喊声便忙跟着冲了进去,却只站在床边没了动作,又被完颜宗泽连声催促,他只觉双耳都被震的嗡嗡乱响。他一眼便瞧出锦瑟根本什么事儿都没,可见完颜宗泽怒目瞪来,他心里默默念着抓狂的男人惹不起,爱妻如命的男人更惹不起,这才在榻边坐下为锦瑟把了脉,道:“她很好,吃几幅补血药便更好了。”
完颜宗泽听他语气敷衍,登时便面露恼意,急道:“没事吗?没事她怎么不出声,也不看我!”
陈之哲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起身,被完颜宗泽抓了袖子,这才无奈地道:“她只是睡着了……”
完颜宗泽一愣之后,这才呆呆地张了张嘴,松开了陈之哲的衣袖,引得屋中姜嬷嬷等人皆笑了起来,完颜宗泽被取笑却也不恼,转瞬便又傻笑着瞧向了锦瑟,目光爱怜而温柔,接着却是唇边挂着满足的笑意毫无一点预兆地头一低栽倒在了床沿边儿,竟是晕了过去!
王嬷嬷等人一愣之后登时惊声一片,倒是陈之哲反应快,给完颜宗泽把了脉却是摇头一笑,道:“他也没事,就是太过劳累,又太紧张,一放松便支撑不住晕倒了,好好睡一觉便妥了。”
完颜宗泽这次出京,带着平乱的队伍出京七日过了华宁道便觉出不对来,逢民变往京城逃难的流民必极多,可他一路却并不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