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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还我,你的温度-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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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带我见父母,没想到只能见墓碑!我以为爸爸自杀死了,我至少还可以喊慕叔一声爸爸,我至少是有爸爸可喊的,没想到他比爸爸走的更早,更惨,我没有爸爸可喊了!”

“怎么了么,尔尔。”赵琴也哭,从没见她这么伤心欲绝。

“瞒我这么久,这么久……”

*****

医院的夜晚,就是所谓的空和虚集中潜藏的地方。

慕杨实际上很累,却睡不好,眉头紧皱,伤口疼。

这样熟悉的疼痛难忍就如多少个失去父母的夜晚一样,睡不着,明明知道杀死他们的人长得什么样子,却无能无力,他拼命的强大自己,直到可以掐死对方并且静静蛰伏着等待时机,却又碰到裴尔,那个他以为过的很好,至少会很正常的女孩子,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孤独一人,于是,疼痛又持续。

张医师走进来,例行检查。

“这两天会比较难熬,不过,我相信你没问题。”他的口气有点调侃的味道,能若无其事的吃西餐,这点痛算点什么。

“这两天抓紧治疗,趁她没回来前。”

“真该替你高兴,她朋友今晚出事,又要陪对方出去玩三天,刚好让你养伤,三天后,你在她面前装正常人,我还是相信你是可以的。”

真的这么巧吗,空出三天时间给他养伤?

慕杨心神不宁,那女人一不在他眼底,他就烦躁,心闷闷的跳。

******

出了机场,沙尘拂面,隔着墨色的镜片看北京,灰蒙蒙的。

第一次来的南方人着实受不了。

大衣被风吹得扬起了衣角,乱无章法的舞动,沙尘是很讨厌的东西,混合着风吹在脸颊生疼。

出租车司机等客间隙里,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坐上来。

“小姐第一次来北京吧,看你的样子就是南方人,没经受过天气,今天不巧了,沙尘还挺大。你去哪儿?”

“八宝山墓园。”

八宝山太大,空气和外面比起来,这里太清新。好的地方都给无呼吸的人了,活着的人却沙尘漫步。

裴尔去管理处问了位置,一步一步的看着牌子寻找。走过一片满布墓碑的开阔处,上了高波处,松柏林立,庄严肃穆。

终于找到了。

慕子华,何冉的墓前。

裴尔献上花。

“爸爸……”她小声的叫了声,“妈……这么多年第一次来看你,叫你们一声爸妈好吗?”

“爸爸,妈,我是尔尔。”跪下去,一声一声的说着,“你们不认我都不行了,慕杨这辈子只会和我结婚的,你们放心,我爱他,会照顾好他,任何人也不能伤害他。”

北京的冬天,干燥的皮肤都裂开了,裴尔胸口被什么东西卡住似地,呼吸困难。

“任何人也不能伤害他……”她喃喃的,只重复这一句。

******

裴尔煲好汤后,约若流在咖啡馆见面,在她对面坐下的那刻起,若流眼睛就眯了起来,心下了然,纸包不住火。

裴尔只冷冷的盯着他手上的伤,脸色铁青。“那晚枪杀的对象是慕杨。”

若流眼波转了转,弹了烟灰,“是。”

“你们感情真的不错,帮他隐瞒我,说的不好听就是联合欺骗。”

若流眉毛凝着,“丫头。”

“不要叫我丫头。”裴尔冷冷的看着他,“从慕杨来季城的那晚你就知道我和他的纠葛,绕三转四的暗示了我好几回,我没有察觉,你不甘寂寞的总是提醒我,当我起疑的时候又只手遮天的绕过去,这样耍我好玩吗?”

如流听完她的话,苦笑一声,也不为自己辩解,只说,“如果不是你发现了,会瞒到徐国良的事情全部结束。他的仇恨,你知道也没有好处,只会让他的仇报不了,还能成为对方掐死慕杨的棋子。你去了北京,已经看到了,慕子华和何冉已经躺在那里了。对手不是普通人,你承担不来的。”

“若流,不要再说了,否则,这杯咖啡将会给你洗个脸。”裴尔咬着牙,下巴都在抖,“我只问你,到底有多可怕?慕杨会被杀死吗?法律管不了了吗?!”

“法律?”若流冷笑。“如果我想要一个人死,会轻而易举,只要你想做,没有什么人杀不死,这场追逐里只有生和死,没有法律。”

“我明白了。”裴尔不住的点点头,拿着汤盒猛地的起身,转身的瞬间,撞到桌角,咖啡洒了一桌,她没有任何反应的往前走,匆忙又崩溃。

******

店外车流不息,干燥的天气竟也像北京似地,像套上一层膜,呼吸不了。

裴尔像是所有的快镜头里唯一的慢动作,六神无主的晃荡在人影匆匆的斑马线上,她随着人群往对面走,暖和的冬日阳光,熙攘的人声,如此热闹的场景都驱赶不了她体内的冰寒。

他就是为了不连累她才离开的吗,根本不是不爱了?所以,才会在四年后得知她出车祸心痛难当不顾危险而留下来?连若流也说,就算她知道这些又怎么样呢,有人要杀他,裴尔代替不了。

电梯一层一层的往上爬,红字的数字点点的跳动。

裴尔眼前突然一黑,血腥扑鼻。

“啊!!”她尖叫起来,暗黑的视线里一辆蓝色机器向自己撞来,她不愿被撞飞,抱着身体迎上去,即使敌不过它,不堪一击,也不要被动,在它杀自己前,先以身反击……砰!

“小姐,你没事吧?!”同乘电梯的小护士被裴尔迎头撞电梯门得举动吓得不轻,她焦急的蹲在地上呼喊已经倒在地上的裴尔。

电梯停在17层,电梯口迅速围了一些人过来。

“小姐,小姐,你醒醒!”

裴尔躺在那里心跳急急的像缺氧,脸色惨白,额头被撞的红印特别显眼,周围人窃窃私语,她渐渐清醒,慢慢的在小护士的搀扶下起身。

站起来的刹那,天旋地转,一股酸涩夺眶而出。“慕杨……”

******

“滚!”慕杨对走上来的钟澜几乎咆哮,双目通红。

钟澜是亲自来查徐国良的案子的,笔录做到一半,慕杨接了个电话,接着,就发生现在的这一幕,慕杨情绪很激动,拔了针管换衣服,任何人也拦不住。扯下病服的时候,腰腹间缠绕一圈的白色绷带,显示此刻他还是个病人。

若流告诉他,裴尔知道了。

只一句,他的心跌入谷底。

这件事太大了,除非她不在身边,否则怎么会不起疑呢?她一个人跑去北京,要不是若流打电话来,他怎么也不会相信。

慕杨几乎痛彻心扉。

谁能理解,隐藏多年的秘密被曝光后,他有的恐慌?

本来就在猜等事情结束,亲自告知她后,她会是什么反应,可是不管怎么样,他都在,她的恨和怕他都能接收;现在,她一声不吭的亲自去了北京,径自绕过他,知道了一切,没人能瞒住她这里面的血腥,生和死了,她会怕成什么样子?!

慕杨换好衣服,被张医生按着肩膀推到椅子上,可能激动太久,体力不行,慕杨轻而易举的被他按住。

“你先冷静,这么冲动对伤口不好。”

“放开……”慕杨失去理智,平日的运筹帷幄全部丧失,眼睛里血丝满布,破碎不堪,他挣扎着要起身,钟澜也来制止。

“你今天的药还没换,这么出去,伤口崩坏后果严重。”

“先给他换!”

“放开!”

混乱之际,门突然被推开,毫无预警。

50、求婚

裴尔站在门外,视线毫不闪烁的盯着里面的三个人,眼皮动了动,对于现场的混乱没有任何反应,自若的走了进来,将汤盒放在桌子上,走过去,伸手按着他的肩膀,慕杨还僵硬的身体就被这么一按,陷进沙发里,动也不动了。

“医生,换药吧。”她的声音清脆,平淡自若。

张医生对于场面的急转直下和慕杨的乖顺只楞了一秒,立刻恢复职业本能,立马工作起来。

钟澜见慕杨似乎被她治的死死的,心底笑了下,不动声色的离开病房。

一时间,气氛很诡异。

慕杨理屈词穷,被她按着接受治疗,纱布全部解开时,丑陋的V字形伤口随着他不稳的呼吸起伏着,那是心里的焦躁,她一句话也没说,靠在他边上专注的看着医生动作,像是灵魂出窍,没有反应。

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在她面前如此□裸的仿佛被剖开,无所遁形,慕杨不习惯,呼吸一直不稳,与她的淡然形成鲜明对比。

伤口包完,张医生松了一口气离开,裴尔也同时松开,走到桌子边兀自拨弄着汤盒,浓浓的香味溢出来,她不会做汤的,这几天全学会了,纤细的手指上有几块红通通的,是被烫的。

“汤好了,快喝吧,我做的。“她淡淡的把碗递到他面前。

慕杨眼睛微红,被她的淡定弄得后退了一步,有点接受不了。他走上前抱着她,咬着她的耳朵,声音沙哑。“我想你,好想你。”脆弱的像个孩子,“我没和你说过是不是?我很想你,分手的那天就很想你,他们死的时候,我在一中门口看到你,你知道吗,你穿白色羽绒服的样子总是在我梦里,四年来你一直是那个样子,一点没变,我心里很渴望,很渴望见见你长大的样子,可是我不能,想起我爸妈的样子,就做噩梦,有几次自己撑不住了,就想你,你在我身边多好……”他的声音很低,轻轻的带着痛苦的呢喃。

“那晚你还能和我分手!!你还能和我分手!”裴尔忍不住嘶哑的低声。

慕杨紧紧的抱住她,脸埋在她脖子里任她怎么挣扎也不离开。

“我也不想,我也不想,我打电话给你找不到你,他们说你在他们手里,那几乎让我死了一次,真的,我怎么能让你受到伤害呢,只好离开。”

裴尔想咬他,使劲全力,也想挣得厉害些逃离他的怀抱,却担心会碰到他的伤口,她只能怪自己没用,拿他没任何办法,她嘤嘤地哭起来。

“你下次不能这样了。”

“我知道,一定不。”他适时地认错。

“你真的不能这样了,有下次,我绝不原谅你,结婚了也要离婚,有小孩子了也要离婚,谁也不能阻止我离开你。”

“只有这一次,求你原谅我,对不起。”

“慕杨,你以后做了父亲,不要向他们一样,你不能对你的孩子这么不负责,你生了他,就要养他,即使他成家立业,你也不能轻易死。”

慕杨从侧面睨着她无比认真的脸,用手指抹掉她的泪,心一阵一阵疼,他和她都是父亲不爱的人。

“我决不会辜负你和孩子,相信我。”

裴尔回身趴在他肩头呜呜的哭出来,慕杨拍她的背,像是失而复得后焦躁的心终于慢慢安定,他低声在她耳边安慰。

“别害怕,徐国良判刑就在朝夕,等这段日子过了,事情就会风平浪静。”

裴尔哭着不做声,风平浪静,多么奢侈的词。

******

窗外白雪皑皑,室内温度因为慕杨再次被裴尔推开而猛地增加。

“你想干什么?”慕杨脸红气喘的在她耳边磨蹭,不放弃的缠着她,双手分开她的腿。

慕杨忍了一个多月没碰过她,可想而知,今晚她本该被他生吞入腹的,却被那个女人压制着,不让他动。裴尔细汗密布的肌肤上闪着诱人的红色,光裸的身体像条蛇在他身体上游弋,从他坚毅的下巴到喉结,舔吻出声音,慕杨既享受着又被她的慢条斯理弄得浑身都疼。

“你别动,说是我来的么?”她娇嗔,坐在他身上,扶着那根热烫灼的坚硬,塞入自己身体。

慕杨一个你字哽在喉头,手掌压着她的臀,挺腰相迎。

幽暗的灯光里,她跨坐他的身上,柔软的腰摆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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