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终不能幸免-第3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陆一航对她而言早已经是陌生人了。里头有什么秘密,知道和不知道,如今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江澄溪缓缓摇头:“王薇薇,你不要再说了,你喝醉了……”
王薇薇“咯咯咯”地一阵大笑,声音尖锐又落寞:“是啊,我是喝醉了,可我脑子里清醒得很……江澄溪啊江澄溪,这个世界上就你这个傻瓜才愿意把我当好朋友……”
“江澄溪,你这个傻子……当年,你跟陆一航亲吻后,你跑来告诉说,说你怎么怎么喜欢他。他吻你的时候,你又慌乱又欢喜,你说你心里好像有很多的小兔子在跑来跑去,又说心快要跳出来了……你看我,这么多年了,还记得这么清楚……我那时候听你说了,心里就很妒忌,我一点不比你差,为什么陆一航他喜欢你而不喜欢我呢?你知道的,很多时候,妒忌就像个魔鬼,藏在心里最阴暗的地方,它会慢慢膨胀,像气球一样越来越大,最后啪的一声炸开来……你知道我那晚做了什么吗?
“那晚你走后,我就跑去找陆一航……我特地穿了吊带衫和小短裤,陆一航一开始还是很规矩的,连看也不敢看我……后来我抱住了他,吻了他,他就跟我滚床单了……而且还滚了不止一次……
“还有,上次同学会在酒吧,你这么好的酒量怎么会醉的,你难道没怀疑过吗?是我,是你的好朋友我在你的酒里下了迷药,我就是想要让别人上你……那个晚上怎么样,你跟贺培诚玩得很爽吧!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是贺培诚吗?因为那一晚我就跟陆一航上床了,玩了各种姿势,玩了很多次……他在国外混了一圈,技术更好了,把我弄得爽死了……”
江澄溪听到这里,慢慢地闭上了眼,眼前虽然一团黑暗,但她的心中却反而平静了。她终于知道当年陆一航为什么不告而别。终于知道了向来酒量很好的自己为何会喝得人事不知、意识全无。
可她亦知道她跟王薇薇这么多年的感情也完了,就像一滴酒回不到最初的萄萄,她和王薇薇一样,再也回不到年少了。
王薇薇猛地吸了几口烟,用力过猛,咳嗽了数声,又开始说:“那天在你卧室里说的话,我也是故意的,我停车的时埃看到贺培安的车子就停在车库里……后来进了卧室,我听到浴室里头有动静,我就知道他在浴室里……还有这次事情也一样,也是我勾引他的……”她用各种办法伺机接近贺培安。
她开始冷笑:“江澄溪,凭什么你能得到贺培安的万般宠爱?我王薇薇一点也不比你差。我脸比你漂亮,人比你高,胸比你大,腰比你细,身材比你好不知道多少倍,更别说床上功夫了。可为什么,为什么贺培安就瞧不上我,连正眼也不看我一眼?”
王薇薇疯了,怎么会认为贺培安宠她呢?江澄溪瞧着黑暗中的她,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王薇薇胡乱地拧灭了香烟,上前:“江澄溪,你是不是很想打我……来,打我呀,快来打我呀!”
江澄溪凝视着她,这么漂亮的一个美人,这么要好的朋友,曾经下了课连上洗手间都要手挽着手一起去的两个人,怎么会到如此境地了呢?
她和她,再没有以后了!
江澄溪闭上眼,轻轻地抱住了她,像从前一样抱住了她,她轻轻地说了一句:“王薇薇,你知道我不会打你的。很晚了,你回去吧。再见!”再见那两字,她说得很缓慢。
王薇薇一直没有说,贺培安到底有没有跟她滚到床上。可是,也没什么区别。贺培安就算没跟王薇薇滚床单吧,或许也跟别的女人一直在滚,不都一样?!
江澄溪听到王薇薇压抑的声音在熙暗里头缓缓响起:”江澄溪,我是一只肮脏猥琐自私狭隘的蟑螂,所以我这样的人一辈子只配活在黑暗里,是不是?可你的老公贺培安也好不到哪里去,你知道他当年是怎么接手贺氏的吗?”王薇薇微含笑意的声音又娇又媚,可传入江澄溪的耳中却觉得莫名的害怕。
她太了解王薇薇了,她向来都是一个秉性,她得不到,也绝不会让别人得到。江澄溪猛地喝道:“我不想知道,你不必告诉我。你给我出去!”
王薇薇灿灿一笑:“我怎么能不告诉你呢?澄溪,以前的事情,我瞒着你,是我不对。所以我这次再怎么也不会瞒你了……”
江澄溪盯着她,喝道:“王薇薇,你给我闭嘴,闭嘴!”
王薇薇仰天一阵大笑,好半晌才止住笑声,一步一步地朝她走来,语气那般的甜软轻柔,一如往日:“不错嘛,澄溪。你跟着贺培安大半年,已经有贺太太的架势了,可喜可贺。不过呢,我一定要告诉你的。”
她凑了近来,俯在江澄溪耳边缓缓道:“据说你老公当年是靠着跟他继母温爱仪上床……把温爱仪哄得服服帖帖,才顺利地接下了贺氏的位置……没有温爱仪手里的股份的支持,他能接得这么顺利?这件事情,三远程很多人都知道,就你这个傻瓜一直被蒙在鼓里……”
江澄溪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轻响,王薇薇后面的话她什么也没听进去。可她很快回过神来,扬手朝王薇薇狠狠甩去。王薇薇大约也没料到她会毫无预兆地真动手,一下子愣住了,竟然也没避开,就这么着挨了她一巴掌。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里响起,随后屋子里陷入了一片死亡般的寂静。
王薇薇伸手,用指尖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疼得发热的脸蛋,吃吃地笑了起来:“还有,澄溪……你以为贺培安为什么会娶你?”
江澄溪指着她,冷喝道:“王薇薇,你给我闭嘴,你给我滚出去!”
王薇薇“咯咯咯”直笑:“我找人查得很清楚!那是因为贺培诚喜欢你。贺培安恨温爱仪和贺培诚当年抢走了他父亲,为了报复他们,他才娶你的,你不会以为他真的看上你了吧?!哈哈……看上你?江澄溪,你怎么不去照照镜子?就你这德行,贺培安他会看上你?你以为演戏哪?贺培安身边出现的哪一个女人不比你好看?”
江澄溪猛地拿起一旁的抱枕狠狠地朝王薇薇摔了过去,指着门,喝道:“王薇薇,你有病,你脑子有病!你给我滚,再不滚,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王薇薇又是一阵大笑,笑得花枝乱摆:“是,江澄溪。我有病,我下贱,我从十六岁开始跟很多男人上床。可你呢,你以为你清高到哪里去?除了你老公贺培安,你不一样跟别的男人睡过!你也干净不到那里去。”
她静了下来,一动不动地盯着江澄溪。黑暗中,就算看不到王薇薇细微的表情,江澄溪还是知道她在笑,因为她已经达到目的了,所以她在笑,笑得那么欢畅痛快。
半晌后,王薇薇转身,冷冷地道:“江澄溪,我们永不再见。”她高跟鞋的声音又细又脆,嗒嗒嗒的响声,每一声都似风铃传来,又随风远去。
许久后,门啪的一声,轻轻阖上了,这小小的关门声似敲在了江澄溪的心上。
她的泪簌簌地落下来。
她望着那道门,泪眼婆娑。她知道,她和王薇薇,完了!
从此以后,她与王薇薇再打不开这扇门了。
一个月后的某天下午,江澄溪接到了贺培诚的电话,挂了电话后,她下楼吩咐小九:“去明道。”
车子到明道门口的时候,天已经全然暗了下米。一段时间没来,明道还是原来的模样。江澄溪一个人在包厢里,翻着单子,一张张诱人的图片,却引不起她什么食欲。于是她吩咐了服务生,让经理做主就是。结果穿了和服的服务生端上来的时侯,放满了一桌子。
她吃了几口鱼生,以往来这里,多半是跟王薇薇一起来的。
她现在在哪里呢?在干什么呢?江澄溪偶尔不免会想起。可是她知道,她已经与她毫无关系了。曾经与自己一起成长,可以肆无忌惮地分享心底所有秘密的那个人,已经与她再无任何关系了。
她要了几壶清酒,缓缓地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饮尽,微辣的酒顺着喉咙线一般热热地滑入胃里。
杯子上有日本艺人的手绘,白白的瓷,黑黑的花纹。这个世间,大约也只有这色彩,可以如此永久下去。其他的,呵呵……
她捏着小瓷杯,把玩了一会儿,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她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壶小清酒,只知道后来视线都有些模糊了。她夹了鱼生,筷子没夹稳,啪地掉在了酱油碟上。白色打底衫和绿色的针织外套上,都溅到了黑的酱汁。
她用湿巾擦了擦,还是很明显。于是,她起身穿鞋,准备去洗手间打理。
洗手间靠近楼梯间,刚一走近,便听到小九的声音:“我看贺太太差不多要走了,你们呢,在这里待到几点?”
江澄溪推开了洗手间的门,镜子前有个美女在补妆。江澄溪朝她微微颔首,那美女也朝她一笑,美丽得如花开放。江澄溪用清水擦拭衣服上黑漆漆的污渍。一时间,两个人都不说话,洗手间里很是安静。
她擦了片刻,抬头与那美女的目光撞在了一起,于是她轻声详询:“你好,你是贺先生的女朋友?”
那女子闻言,羞涩地“嗯”了一声:“你是?”
估计连贺培诚也没有想到吧,他请来的女子如今也已假戏真做了,真的爱上贺培安了!
江澄溪不由得忆起当年母亲和王薇薇说过的话:单按贺培安的长相,就会有不少女孩子愿意倒贴。加上身家后,那简直是前赴后继,绝无怕死的可能。
她淡淡微笑:“我是贺先生的朋友。”关上了水龙头,她的视线停顿在已有所淡去的污迹处,失神了半晌,最后抬头:“我听贺先生身边人说起过他的喜好,贺先生喜欢无欲无求、简简单单的女孩子。但是很多人都做不到这一点,所以最终都得不到贺先生的喜爱。”
江澄溪说完,也不去瞧那女子讶异的神色,径直转身,手触碰到了冰凉的把手。门打开的一瞬问,她顿了顿,慢慢道:“哦,还有……贺先生喜欢吃泡面。”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这个女孩子说这些。佶计是喝多了。
回到家,照例是点了香薰和各种蜡烛,然后泡澡。不知道是天气渐冷还是其他,江澄溪只觉得整个人像被抽光了所有的能量,从来有过的筋疲力尽。
那女子正是贺培诚照片里头的陈研!贺培诚说得一字不差!
她轻轻阖上了眼,水温适宜,如果可以,就这样一直躺下去,天荒地老地躺下去,倒也不错。
有人啪嗒一声打开了浴室的门。刚穿上家居睡衣的江澄溪缓缓抬眼,贺培安脸色阴沉站在门口,瞧他双手抱胸的模样,显然并不会进来。
两人俱不说话,彼此对视了半晌,江澄溪垂下目光。贺培安嘴角微勾:“听说贺先生喜欢无欲无求的女孩子……还有,贺先生喜欢吃泡面!”
她连他的名字也不屑叫,就用贺先生来替代。贺培安无法描述刚才听到时候的那种愤怒,还有一种哀伤。
她对他身边出现的女子竟没有半点的醋意,还教导她怎样才能更得他的欢心。
贺培安终于是心死地明白过来,这个叫江澄溪的女人,从来从来就没有把他放在心上过。
他慢腾腾地走向她:“我倒是十分有兴趣想知道,这种说法是从何而来的?”
江澄溪别过脸。他的语调很缓:“江澄溪,你要么现在给我一个解释,要么就永远也不要解释了。”江澄溪侧过脸,沉默不语,两人就这样在浴室里无声相对。
半晌,江澄溪轻轻地道:“贺培安,我今天确实是有话想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