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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商洛爱情经典-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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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啊,你心里有气有委屈不该拿工作撒,这个啊,要注意自己在群众中的影响。浩低头不语,姨父好象猛然想起一件事似的说,对了,昨晚你怎么没去电大上课,校方来过几次电话催了,再不去这个这个啊就要取消你的入学资格了。下班后一定要去,听见没有?浩小声说我不想念了。为什么不想念?再三追问下,浩将心中的想法都倒了出来。姨父一听便来了气,背着手在屋里踱了几趟,用手指着浩激动地说,这个这个啊浩,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这个啊你咋还这么幼稚呢,这个世道你咋还是看不明白呢,你说你的想法就一定能够实现吗?不要总觉得自己了不起,实际上你有什么能耐嘛,这个啊,机会摆在了你面前就不应该错过,走一步看一步,总是想入非非到头来往往会落得一场空,不要站在这山望那山高,望山跑死马。咱们退一万步讲,就算你考上你心中的大学了学费怎么解决,就凭你那蔫拉巴鸡的父亲能供得起你吗?这个这个啊,还是现实一些,回去好好想一想,我给校方打个招呼,你早点去报道。浩一言未发,只觉得自己的肩膀实在扛不住上面那颗头了。姨父的话字字句句重重地敲打在他的心坎上,连说带比划的喷了他一脸的唾沫星子。姨父说的话有些道理,他一时被搞蒙了,无言以对。他不知咋回到自己座位的,呆呆地坐在那里,眼前已没有了景物,他的心酸了,泪要流出,他强迫自己不要流泪,大庭广众的,让人笑哩,他抬头望天,天是望不到的,望到的是头上的天花板,天花板上划着各种简单的图案,他就数天棚由多少种图形拼成,数着数着就乱了套。天棚角上挂着几张蛛网和灰吊,在窜堂风的吹拂下,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地晃悠着,几次大扫除都没能清除它。他觉得滑稽,改数天花板上的吊灯,一、二、三……共三十六盏,六六三十六,吉利呀。谁在碰他的腿了,是从对面桌下伸过来的脚,他能感觉到那是芳。浩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刚才上哪去了,害得我与顾客吵架,现在来献什么殷勤。芳看到浩欲哭无泪的表情,觉得好笑,可又不便笑,忍着笑,还真生气呀,小心眼吧。嘴里说着,下面腿伸过去又踢了他一下。

浩的父亲是个电视迷。看电视剧真可谓做到了废寝忘食、不务正业。只要电视播好一点的节目,他想方设法也是要看的,如果是上班时间,也会找理由请假看,于是他家的事特别多,家人也都在他嘴上病过多次了。如有事耽误看了,常会懊悔几天。电视就是他的命哩,谁也别想抢过他。

这不,一家人正吃着晚饭,他的眼睛一刻也未离开过电视屏幕,小孩爱看的动画片,他竟看得津津有味。浩便看不起父亲这一癖好。平常爷俩很少谈心,这时父亲问他,听说你考上大学了,回家怎么也不告诉一声?浩干脆否认,你听谁说的。父亲脾气不好,爱发火,自己没能耐,还不许别人不尊重他。你爸不是瞎子也不是二五眼,你肚子里有几根肠子老子摸得一清二楚,你还要狡辩吗?你姨父都跟我说了,你放下碗马上给我去上课,少他妈在这碍眼。越怕发生事就越来事。父亲是家里的统治者、暴君,说一不二,只会在外边受气到家里逞威风,以前没少领教他拳头的厉害,这次不想跟他争辩,争辩不清楚的。浩帮妈收拾完碗筷就出去了。

他漫无目的,只是低头一直往前走,走,走呀走。也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到了哪里,去干什么呢,这都与他没有关系了,他只觉得内心太压抑、太沉重。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大哭一场。可哪里都是人,唯独没有供自己放肆大哭一场的地方。不知不觉,他来到了西海岸边。

夕阳收去了最后一抹余辉,天空中繁星闪烁,夜的影子袭上这片开阔的海滩。海浪一层一层迎面扑来,无情地拍打着沙岸,发出巨大的吼声。海风阵阵袭来,给闷热的秋夜送来丝丝凉爽。纳凉的人们陆陆续续离去了,给这若大的海边留下好大一片空旷,这是一个好的归宿,这是一个能让人平心静气的场所。浩的心中藏着太多的事,弊得难受,需要向人倾诉。他忽然想到芳,此时芳在干什么呢,她要来多好呀!

他不由自主地走到一处正在收摊的售货亭前,用那家的公用电话挂了传呼,忐忑不安地等着,一分种,二分钟,三分钟,心里嘀咕,咋还不回话呢。又等了一会儿,电话铃终于响了,心颤着,手抖着,象做了贼似的抓起听筒。里面传出芳的声音,浩说你能来海边吗?我在海边等你。真没想到,她竟然答应了。她欣然同意与我在海边独处了。浩的心里流过从未有过的激动与惊慌。涛声越发大了,远处城市的灯火多起来。他往来路的方向走,过了好久,芳终于出现在他视线里。他向她挥手,她向他走来。夜显得鲜活起来,海风显得爽朗起来。他看出她不高兴,面带怒容,浩糊涂了,是自己惹恼了她?我不应该约她出来吗?人心呀,太难让人猜测了。他问你怎么了?没什么,她极力掩饰着。他们漫无目的往前走,索性脱了鞋,光脚在沙滩上踩着,谁也没有再说话,任海风吹着,任细浪舔着脚趾。他们在一块礁石旁坐下,依然没有说话,仿佛谁都怕打破夜的沉寂和流露出心中的不合谐,只愿意让时光随着星星渔火流逝。浩的火气不知不觉消了大半,与心爱的女子独处大约是愉快的,虽然她不是自己的女人,但对她毕竟怀有一份不同寻常的感情。感情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一会儿耳边有了哽咽声,芳哭了,泪流满面,他不清楚是自己做错了,还是她碰到了别的事。他问,她摇头,他再问,她还是摇头。他劝过了,不想再劝,一任她哭去。能有一个哭的场所也不错嘛。又过了良久,随着泪水的流淌,她的心里仿佛好受了一些,她说了一句话,让浩好意外,她说我完了,我与峰打起来了,他近来愈加放肆,竟然领个女人回家鬼混,让我堵着了,你说气不气人?那个狐狸精你也认识,就是丹。浩说,丹整天褶轰轰地,天不怕地不怕的,原来是这种人呀,不道德。

冷不防从身后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笑声。那人用手拍着节奏说,你们有道德?我观察半天了,这次还有何话说?芳不是说我小肚鸡肠、栽赃陷害吗,看你们这回还怎么抵赖。

回头一看,不知峰何时出现在身后的。浩站起来,欲将峰拉到一边向他解释,峰根本不想听他说,两手用力一推,将浩推dao在地,他爬起来时,峰已拽着芳走出好远了,传来峰歇斯底里地叫喊声,你还赖在这里干什么?快跟我回家,少在此浪费感情吧。

几天来,浩始终处于极度的紧张与痛苦之中。经峰一番奚落,七窍生烟了,也变得果敢了,跑上去用力将峰推到一边,峰松开了芳,摔倒在沙滩上,抓起砂子向浩掷来,浩只觉得恶风扑面,一扭头,飞来的砂粒火辣辣地砸在脸上、头发里、脖颈和身上,还有飞进眼睛里的,用手去揉了,擦不出来,蹬下身去不断地擦,眼睛擦红了,流出了好多泪,也无迹于事。峰仍不依不饶地说,这是稍微给你一点颜色看,竟然搞到我头上来了,你等着,别高兴得太早了。

芳眼见着峰溜走了。夜色浓重起来,涛声大起来,将这无边的海滩烘托出好大一片宁静。走近浩,她才发觉他一直蹬着,你怎么了?他没有吱声。她有些不解,走到他跟前俯身又问,你到底怎么了?我眼里进了砂子。你站起来,我给你擦。他闭眼站起,她用手帕给他轻轻地一下一下擦,他们面对面的站着,近在咫尺,他能感应到她脉搏的跳动,嗅到她呼出的气息,这是他第一次离女人这么近,多希望这样的时间长一些呀。她的手拿开了,说你适应一下会好的。他眨了眨眼睛,感觉好多了,不似刚才疼得睁不开眼。可他嘴里却说还是不行,她再次翻开眼皮给他擦拭,用嘴去吹,他享受着女人的关怀。好久以来,他一直爱着她,可从未向谁提起。女人的体贴放纵了他的胆量,他情不自禁将她抱住。瞬间她一阵惊慌失措,呢喃着,别,别这样,把手松开。这话在他听来显得那么无力,反而增加了他的勇气,将她拥得更紧更紧,以致她喘不上来气了,他也呼吸急促,憋得难受,心都要跳出来了,我终于抱住心爱的女人了,找她的唇,那唇躲闪着,最后终于找着了,那唇有一股极强磁力,紧紧地粘在了一起。过了好久好久,两人依偎着平静了。海涛似乎也睡去了,发出甜甜地鼾声。芳无限向往地说,如果时光能倒流,回到学生时代多好啊!无忧无虑的,就是苦也有趣,累也逍遥,这种印象恐怕只能锁在记忆中了,也许只有在梦中才能再次相遇。浩仿佛也沉浸在久远的记忆里,那样的时光真是一去不复返了,没有烦恼没有忧愁没有歧视没有虚伪没有那些让人琢磨不透的关系网,假如往事似一座不衰的殿堂,我愿意百次重游。她打趣说你又做诗了。他说我要能做诗就好了,明月、瀚海、沙滩、女伴,这比诗美,更有一种形容不出的意境。她说不跟你谈艺术,一谈艺术你就词多。你为何不找对象结婚?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这是他很伤脑筋的事,想了想,无限深情地说,一言难尽了,简单一句话是未找到合适的,我看中的别人没看上我,别人看上我的而我又未看上她,我妈正为这事急着呢。芳跟一句你就不急吗?这些年就没碰到一个合适的?是不是你心太高,挑花眼了?他佯着发誓了,天地良心,要是那样就让我一辈子娶不上媳妇。她说谁要你发誓了,看你说得什么话,你要是看上谁了,我可以给你帮忙的。浩想了想,鼓起勇气终于说了,我还真看上了一个人,她是那么优秀那么出众,可惜我当时太自悲,没能将这份感情表达给她。我一直追随着她,以为她也清楚的,谁知她嫁给了别人。芳意识到了什么,却问我认识她吗?浩火辣辣的眼睛深情地望着她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她有些耳热心跳了,别瞎说,心想这个老实人怎么还有这么一段心思。他解释,你让我说的,可没有半字谎言啊。芳有些感动,心里酥着一团,头就紧依在他的肩头,四只眼睛明澈地迎视着,久违的目光为对方激动……

一声海鸥的啼鸣,唤醒了夜的沉寂。赶海的渔船已经挂帆远行了。海天苍茫浑然一体。波涛轻荡,薄雾将远方的景物渐次隐去,空气中飘过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大地似刚从梦中苏醒的少女,温柔、纯洁、幽邃、恬适。他们矗立沙岸,心旷神怡,极目远眺居住的家园,整座城市上空弥漫着正在蒸滕的雾霭,一派欣欣向荣神秘莫测的景象。那个古老的存活几十亿年的火球正在冉冉升起,那座整日混乱嘈杂的城市竟也会孕育出如此辉煌的霞光啊……

性情激荡(2)

刚到单位,浩就被“这个啊”叫到了行长室。浩莫名其妙,“这个啊”也不急着说,先是瞅着他,半天不开腔,再是拿出一支烟点燃悠悠地有滋有味地抽出响声。浩在一边干坐着,不知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只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屋里漫延。“这个啊”吸足了烟,摇晃着脑袋终于说,行啊小子,那天给你这个啊费了半天唾沫,你到底还是没去上学。你太不晓事了,这个啊,无论从公还是从私,姨父不会害你,你咋那么犟呢。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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