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绝-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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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蓬荆神木?什么树王?什么是神枝?”
不光黄月眉不明白,麻子衿主仆也没听说过。
老者一点也没有不耐烦的意思,细致的跟她们解释清楚,最后道:“这蓬荆神木也是天生灵物,生长的神枝乃是制器、炼符的绝佳材料。可惜这树王的火候不足,只在十年之下,若是能有五百年以上的火候,这蓬荆树王结出来的神枝,就不亚于天生神木了。”
黄月眉和麻子衿主仆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东西竟然这么珍贵,麻子衿主仆不由得看向了武罗,武罗站在一旁一声不响已经很久了,直到此时,也是一脸的淡然。
他拿了麻子衿的天生神石,算起来还是自己占了便宜。
“不过这神枝之中,蕴含了大量精金之气,倒是弥补了火候补足的弊端,实在是一件极品的制符材料!”老者自命不凡,可也没弄明白蓬荆神木树王的神枝之中,怎么会蕴含大量精金之气。
他满意的将神枝收了起来,黄月眉和麻子衿的排位就这么定了下来。
原本以为自己会完胜的黄月眉被当头一棒,打得有些晕头转向。忽然之间从巅峰跌落下来,自然十分不忿,只是对于师尊的安排却敢怒不敢言。怎么也没想到一根不起眼的树枝,竟然有这么大来头。
麻子衿绝处逢生,更是对武罗大为感激。显然武罗是知道这神枝根底的,之前说是五百年的桃木枝,只是怕自己不肯要罢了。
老者还有些贪心不足,又问道:“徒儿,你还没有回答为师呢,你在哪里找到的,还有没有?”
麻子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后面的武罗站了出来:“是我给她的。”
老者冷冷一笑,这才将目光投向武罗:“阁下想必就是之前在山外欺负我徒弟的人吧?”
一提到这一点,原本有些闷闷不乐的黄月眉顿时来了精神,大叫道:“师尊,就是这人欺负您徒儿,万万不可放过了他!”
老者身形一飘,已经从太师椅上飞了出来,笔直到了武罗面前,一双眼睛之中透着寒光,上下打量着他。
“好小子,好胆气!”老者冷哼一声:“老夫的徒儿你也敢动。”
劲风激荡,从老者衣袍下卷出十八道淡白色的光芒飘带,在怒风之中不住回旋摆动,吹得武罗衣衫猎猎作响。
麻子衿赶紧跪下求情:“师尊,他是徒儿的朋友,还请师尊手下留情……”
老者冷哼一声,却看到武罗眼中不屈的目光,登时怒火大盛,他一向高高在上,早就习惯了俯视众生,忽然有人站在他面前,居然用一种平等的目光和他对视,这让老人感觉到自己受到了挑衅。
“退下!”老者一声清叱,一股无形却庞大的力量将麻子衿轻轻推开去。黄月眉幸灾乐祸的站在一旁看着,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微笑。
“哼,看来师尊也看不过去你的放荡行径,有心要教训你那拼头。师尊现在恐怕已经后悔收了你这个不检点的徒弟了吧……”黄月眉喋喋不休:“你越是求情,师尊肯定越是愤怒,定会把这小子打得重伤不起,看你们将来还怎么行那苟且之事……”
她还没说完就看见武罗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忽然出手,快如闪电,一把扣住了老者肩头。
在黄月眉和麻子衿眼中,天神一般不可战胜的老人,顿时脸色大变,浑身抖如筛糠,惊恐地看着武罗:“你、你怎么知道的……”
武罗冷冷道:“你要我在这里说?”
老者脸色又是一变:“别!还是进去吧。”
武罗拿捏着老者的肩膀,两人一起慢慢的走进了大殿。随即“嘭”的一声,殿门死死关上,只留下一头雾水的黄月眉和麻子衿主仆。
殿门一关上,大殿内顿时和外界隔绝。
老者急不可耐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老夫一身修为,命门乃是在肩头云门穴?”
武罗毫不客气,上前一顿胖揍,打得老者嗷嗷直叫。他一边打一边破口大骂:“向狂言你这不要脸的老东西,装什么清高?装什么敦厚?你收徒弟就收徒弟,还专门弄了两个小女孩,我都替你臊得慌,你还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
恐怕连麻子衿和黄月眉都不知道,她们的师尊,便是赫赫有名的南荒第一符师向狂言
之前武罗本以为是不入流的小符师看中了麻子衿,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摆出了一副道貌岸然姿态的向狂言。
符师,是唯一可以凌驾于正邪争斗之外的一个群体。不管向狂言去哪里,都有人热情接待。
如果说武罗上一世有什么朋友的话,向狂言可能是唯一的一个了。
所谓相交知心,武罗对向狂言很了解,向狂言对他也很了解。向狂言虽然猥琐,但是人品却无可挑剔,绝不会出卖朋友。而且武罗掌握了向狂言太多的秘密云门穴只是其中之一他也不怕向狂言会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上一世,武罗的一品灵符几乎有一大半都是向狂言为他炼制的,当然了,每一次向狂言都会敲诈一笔不菲的报酬。相对于堂堂南荒帝君,都能算是“不菲”,放到修真界,足以让一个一流门派倾家荡产了。
向狂言每一次都会很无耻的跟武罗说“交情是交情,生意是生意,我不能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就不收钱了,要是那样,不但别人会怀疑咱们两个是不是断袖分桃了,连宋剑眉都会吃我的醋啊”。
向狂言被打的鼻青脸肿,却忽然明白了,一阵狂喜,一把抱住他,哈哈大笑:“娘的咧,是你、是你,真是你啊,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轻易就死了,哈哈哈哈……”
武罗看他欢喜的样子,心中也有些感动,自己上一世做人总算没有全盘失败,还留下了这么一个朋友。
向狂言狂喜之后也渐渐冷静下来,叹息一声就地坐了下来:“鬼厉名狡猾,那件事情从头到尾,没有半点风声泄露出来,我当时在中州,赶回去已经来不及了,唉……”
武罗也在一边坐下,随手磨出来一坛酒,自己喝了一口递给向狂言:“掉脑袋的事情,他能不谨慎吗?”
向狂言点点头:“也是。”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你一句我一句,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把一坛酒喝光了。
向狂言有些感慨道:“也是你的事儿刺激了我,要不然我到现在还在满世界玩闹。麻子衿这小丫头倒是早就发现了,就是我玩心太重,才没有带在身边教导,要不然现在至少也应该是个八品符师了。”
武罗苦笑,你随便找了个“修为不足”的借口糊弄人家,把人家骗得好苦。
“连你都挂了,说不定哪一天我也被人暗算啊。这一身本事,要是从我这儿失传了,我可是对不起师尊他老人家了。所以,只能收了心,准备寻个地方,好好教导徒弟了。”
他看了武罗一眼,忽然道:“你跟我那徒弟什么关系?我警告你,你可别打我徒弟的主意!人家是你的晚辈,你还要不要你的老脸了?连晚辈都要勾搭?”
武罗勃然:“呸!你以为我是你那种人啊?倒是我要提醒你,别跟徒弟之间不清不白,那可是乱伦!”
向狂言像是一条被猜到了尾巴的猫一样暴跳如雷:“什么?什么?!你竟然这么看我?瞎了你的狗眼……”
武罗淡定:“被我说中了吧?要不然你绝不会这么激动。我知道,那个黄月眉是你喜欢的类型,你的口味,一向很独特,这一点我只能表示深深地敬佩。”
向狂言像爽打的茄子一样蔫了:“娘的咧,啥都瞒不过你。”
向狂言也很痛苦,他当时不过是偶遇了黄月眉,的确这种身材高挑,屁股和胸都是盈盈一握的身材,正和他的胃口,再加上黄月眉面孔姣好,向狂言顿时动了心思。
不料后来发现黄月眉竟然是传承自己符师法门的材料,在门派传承和自己的淫欲较量之中,向狂言浑身上下唯一靠谱的两点:符师技能和人品一起起作用,才将淫欲压了下去,将黄月眉收入门下。
可惜最近每次看到黄月眉,猥琐老男人心里都在滴血。多水灵的一棵嫩白菜啊,以后不知道要让哪头猪给拱了。
……
大殿外,麻子衿主仆和黄月眉面面相觑,百无聊赖的等了两个时辰,大殿的大门轰然一声打开。师尊大人鼻青脸肿的走了出来,却跟武罗勾肩搭背,两人都是一身酒气。
向狂言虽然喝多了,却难改猥琐本质,自己跟黄月眉的好事儿黄了,也见不得别人快活,眼看着麻子衿有些关切的看向武罗,立刻把手一挥:“徒儿们,你们两个听好了,武罗乃是为师的好兄弟,以后见了,都得叫师叔!”
“什么?”黄月眉和麻子衿一起惊呼。
黄月眉本指望师父给自己出气,没想到人家俩“密谈”了一下,武罗从仇人变成了师叔。
进入大殿之前,师父和武罗明显不认识,而且是师父被制住进去的。难道说在大殿内,师父被人家打服了?
黄月眉一阵气苦,咬着牙郁闷无比,心里却把武罗给恨死了。
麻子衿心中道:也好,这也是解脱了,他是我的长辈,我和他之间就真的彻底不可能了,便绝了这念想吧。
虽然理智如此,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那么疼呢?
麻子衿低着头,不敢让人看到她苍白的一张脸。
武罗注意到麻子衿的神情,也只能在心中轻轻叹息一声。这样处置,未必不好。
……
向狂言还没有决定将山门设在何处。
他虽然号称南荒第一符师,事实上符师的功法根本不分正邪。向狂言只是因为出生在南荒,就被划归为南荒第一符师。他经常在南荒和中州之间穿梭,在两个地方所呆的时间也都差不多长短。
武罗遇见了老朋友,自然多呆了几天,两人在白玉宫殿内喝酒聊天,向狂言有了徒弟,自然不客气,使唤着麻子衿主仆每天猎些野味回来烧烤。
他不舍得使唤黄月眉,但是每当他要麻子衿做什么的时候,总会迎上武罗威胁的目光,就只好再加上一句,让黄月眉跟着一起去。
私下里无人的时候,向狂言就有些抱怨:“咱们虽然是朋友,但你惹恼了我,我可一样不会给你炼制灵符。你在鬼仇山的那些家当都灰飞烟灭了吧?”
武罗立刻一挺腰板:“嘿嘿,现在那这个威胁我可是不管用了。本座现在也是符师了!”
向狂言吓了一跳:“不可能!”
武罗随手丢了一枚解毒灵符,假惺惺道:“本座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炼制出来的小玩意,不堪入目、不堪入目啊!”
向狂言拿过来把玩片刻,一脸阴沉:“娘的咧,你故意的是不是?显摆起来了是不是?”
武罗哈哈大笑。
向狂言仰天长叹:“你贵为南荒帝君,夺舍重生,再临巅峰只是早晚的事情。现在又学会了符师的法门,老天为何对你如此厚待?”
武罗神情黯淡了下去,喝了一口酒道:“我付出的代价也一样高昂。”
向狂言一愣,想起他被人背叛,差一点身死道消,也就明白了,只有一声轻轻的叹息。
……
三天时间内,武罗向向狂言展示了自己制符手段,虽然没说细节,但是不到两个时辰就炼制出一枚解毒灵符,还是让向狂言这样修真界一流的符师叹为观止。
对于现在的向狂言来说,这个成绩不堪入目,但是向狂言在武罗这个阶段的成绩,也远远比不上武罗。
他又听说武罗炼制灵符几乎不受材料的限制,都恨不得掐着他的脖子讯问制符的法门了。好在他人品坚挺,终是压制住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三天之后,武罗就不得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