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修神-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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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由于毒气分散,李飞感觉反而不是那么难受了,暂时还没有大问题。他强自镇定,也许血影杀手的身上有解药,把所有药物都拿来,找个动物试验一下,不是毒药的东西都吃一点下去,应该可以把毒解掉。他正想动身去悬崖下寻找,突然听到有脚步声走过来,忙取弓在手。
下半夜彤云忽起,朔风凛冽,此时又在飘洒着雪花,雪中看不分明,但他的耳朵却可以清楚听到脚步声。或许他的箭道又有所进步了,只凭声音便有“看”到的感觉,几乎能感觉到这个人走路的姿势。
踏雪的脚步声虽慢,却很轻盈,有时踩在松雪中陷得也不是太深。
来人走近,在风雪中逐渐清晰,原来是阿奴,一手拿了毡帽和披风,一手拿了个酒袋。李飞暗觉好笑,自己也太过紧张了,哪里有杀手会这样明目张胆地走过来?
他心里涌起了一股暖意,只有阿奴会惦记着他的冷热饱饿,她大约一直没睡,见雪下得大就送帽子和热酒过来了。薛可儿虽然知己,却是没有这么细心的,或许是薛可儿的身份地位让她无法去理会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吧。
阿奴走近,把帽子和披风先递过来:“大哥真是用功,这么冷的天气还在外面,小心被冻坏了。”
李飞笑道:“我不怕冻的。”
“咦,你脸色怎么这样难看……你、你没事吧?”
“没事。”李飞强自挤出一副豪迈的笑容。
“大哥练的究竟是什么功夫,为什么要在雪地里练呢?”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李飞随口应着,心里感觉有哪里似乎不对,但一时又抓不住头绪,“阿奴,你练过武功吗?”
阿奴微吃了一惊:“我没有,当然没有。酒还是热的,喝几口解解寒气吧。”
李飞接过酒袋,并没有急着喝下肚:“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自小就没见过父母,跟着爷爷长大,在逃难的时候爷爷也病逝了,幸亏这些好心人收留了我。”
“哦,你脸上这些疤痕是怎么得来的?”李飞继续不动声色。
阿奴低下了头:“是小时候长恶疮留下的。”
“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丑,只是想表示一下关心。”李飞说着转向另一边,拔开塞子仰头灌了一口,暗中从臂弯处斜眼望去,只见到阿奴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像是期待,又像是不安和愧疚,一闪即逝,但却已被他看到。
李飞霎时心中雪亮,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扯过来按在石壁凹陷处,用身体压住她,两人紧紧相贴。
阿奴大羞,颤声道:“大哥,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李飞却“噗”地一口酒全喷在她脸上。阿奴刚要尖叫,李飞已经丢了酒袋,一把捂住她的嘴,另一手叉住了她的喉咙:“你要是敢叫一声,我立即掐断你的脖子。”
阿奴瞪着惊恐的大眼睛,“唔唔”了几声,用力点头。李飞松开她的嘴,在她脸上搓*揉几下,没有东西掉下来,再在鬓角、耳边、下巴等处抠了几下,也没有揭下任何东西来。
第三卷 无影门 第七章 防不胜防(下)
阿奴呜咽着声音低声哀求:“大哥,你这是做什么,你不要吓我。”
李飞也有些糊涂了,如果是阿奴的脸上涂有药物,或是人皮面具,在热酒的喷洒下应该能抓下来,难道自己错怪她了?他把心肠一硬:“你刚才走过雪地的声音,明明练过武功,你的脸上也涂了伪装,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
“大哥,你在说什么啊,我生来就是这样的,呜呜……”
李飞双手抓住她的衣领猛地一扯,“嘶啦”一声,外层棉衣、皮袄的扣带尽皆迸脱,力气用得大了,连最里面的内衣都被撕裂,直裂开到胸部之下。
锁骨之上和脖子黝黑粗糙,锁骨之下的皮肤却雪也似的白,一对玲珑秀气的荷角在寒风中颤抖……
阿奴张口欲叫,李飞已经一手掐住她的脖子离地提起,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令她无法合嘴;因无法呼吸脸涨得通红。
李飞的声音比那北风还要寒冷,简直能令人的骨头都结冰:“你的化装术很高明,可惜没有把全身都涂上。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阿奴一副惊骇欲绝的模样,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双手虽然把胸前抱住,却也被李飞紧紧压在石壁上无法抽*动。
李飞掰开她的嘴往里看,夜色虽暗他却看得清楚,贝齿如编,洁白无瑕,再伸进手指去拨弄她的舌头,舌下也没有藏着毒丸之类。那柔腻温软的感觉反而令他心中一荡。
“大哥,咳咳……大哥啊,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阿奴伤心痛哭,泪流满面。
李飞冷笑道:“你还想表演到什么时候?”
“我、我这样做有什么错……我是怕有人会对我有歹意,才用草药把自己弄丑些的。”
“民间女子有这么高明的易容术么?还要狡辩,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李飞一手叉着她的脖子,一手在她棉衣里掏摸,可是只摸出一些骨梳、小铜镜、绣花荷包之类普通的东西,没有任何杀手的用具。来来回回,手难免多次碰到她胸前特别柔软的地方,但他心坚如铁,全不当一回事。
“大哥,你现在该相信我是无辜的了吧?”
李飞脚一勾,把地上的酒袋勾了过来,酒水倾倒了不少,但还有一小半在里面,他把酒袋凑到阿奴嘴边:“你把这些酒喝下,如果不会晕倒,就是我错了。”
阿奴呆住了,眼内突然闪过一道凶光,柔软的娇躯突然绷紧,象是猎豹即将发动扑击,但是李飞更快一步掐紧了她的脖子,只要再稍一用力就能瞬间捏碎她的喉咙,同时用身体将她整个人紧紧顶在石壁上。
李飞力气之大,就连快成精的母老虎都难以挣开,更何况是阿奴这个娇小的身子?在全身无法动弹的情况下就是爆发力再强也无济于事,特别是女子,被这样压住真是又尴尬又无奈。
“你、你放开我!”阿奴现出痛苦的表情,眼光也变得绝望,“我不信,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李飞嘿嘿冷笑:“终于肯承认了?从你喂我喝汤那一次,我就怀疑你是化装的了,只是不敢相信世上有这么高明的易容术。后来我一直想不通薛元龙的亲信虎卫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背叛,如果无影门的易容术能够把体形相似的人变一张脸,一切就很好解释了,那些虎卫早已不是本人。这两者一联系,我要是还想不出来你是奸细,干脆用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那么你怎么能肯定酒里有**?”
“在去断云关的路上,三个幻影级的杀手根本杀不了我,其实真正下手的是你,他们只是来接应的,如果不是我先发现了他们藏在附近,一定会吃了你的酒和酱牛肉,那么这时我已经见阎王了;在断云关城内时,你肯定也安排了圈套,只是恰好我跑到小店里去吃酒了,正好避开了一劫;你的隐蔽技巧很高明,本来我还没怀疑到你,可惜百密一疏,刚才你走过浮雪时为了不陷下去,不知不觉使用了轻功,却被我听出来了,我装作喝酒,你却也高兴得太早了。”
阿奴颓然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那你杀了我吧。”
“杀你?”李飞冷冷望着阿奴,“没那么容易,你的同党在哪儿?”
“你不要问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任何酷刑对我都没用。你要是不信尽可动手,包括**我的身体。”她眼睛虽然闭上了,脸上的表情却很决然。
李飞愣了愣:“你年纪轻轻一个女孩子,何苦为了无影门送命?有什么困难说出来,也许我可以救你。”
阿奴摇头不语,李飞又问:“他们用你的亲人当人质?他们在你身上下了毒药?或者他们给了你很多钱?”
阿奴还是摇头,根本不打算说话。
“我最恨别人骗我了,我把你当成可以信赖的朋友,可是你却欺骗了我!你知道我现在有多愤怒吗?不要考验我的忍耐力,惹火了我,我会比阎王爷还可怕!”
……
李飞连骗带吓说了十几句,她还是无动于衷,一副坚贞不屈死不开口的样子。他真正是火了,刷地拔出刀来,在阿奴的脸上比划了几下:“你再不说话我就把你的脸划成乌龟壳,把你……胸前这两块肉切掉!”说着刀尖往下移,拨开她的外衣,冰冷的刀光在她凝脂般的皮肤上闪烁。
阿奴身体颤抖了一下,全身僵硬,但却咬紧牙关,闭上了眼睛。
李飞的刀移到她心窝正中,却没有刺下去,也没有再拨开两侧的衣服,而是停下了,硬生生压下了心头的邪恶和冲动。他可以象杀太上教的道士一样,快刀斩乱麻地杀了她,但却不能折磨和羞辱她。
在这个世界里,他赞同以杀止杀来制止别人的暴行,但不能以此为乐,更不能自己也做出令人发指的暴行,否则他的信念何在?以前曾听老师说,一个人如果没有立场和信念,将会迷失自我而走向黑暗和坠落。所以他终于停下来,并将刀收了起来。
“好吧,算你狠!不过有一件事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混在难民中间,难民中有什么东西值得你打探的?难道你早就知道我会来?还有你嘴里为什么没有毒药,为何不服毒自尽?”
阿奴终于睁开了眼睛:“你杀了我吧,不必再费心了。”
李飞踌躇了一会儿,不知为何却下不了手杀她。阿奴虽然一再想害他,但并没有实质性地伤害过他,也还没有伤害到他身边的人,反而无微不至地侍候了他一段时间,她的细心和温柔,曾经温暖过他的心。
他心头一软,松开了手:“你走吧,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这下轮到阿奴呆在那儿:“你要放我走?”
“快走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就不要来伤害我的朋友,有什么本事尽管对着我来。”
阿奴还是不动,眼睛瞪得极大,那双眼睛还是那样黑白分明。也许是因为这双眼睛的纯洁,李飞无法把她与一个杀手联系在一起,下不了手吧?
“你真的放我走,不后悔吗?”
“不放你走还能怎样,难道还要我聘你当厨房总管,天天在酒里下毒?”
阿奴脸色数变,也不知是惊讶还是感激,无奈还是羞愧,将衣服稍作整理,慢慢走远。
她的身影在风雪中,显得孤单萧索,楚楚可怜,完全没有一点获得生路的喜悦,更像是丢失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
等她的身影终于消失在风雪中,李飞微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为什么就突然心软了,自己会不会是在放虎归山?
这时他突然晃了一下,眼冒金星,腹内一阵阵绞痛,象是几把刀子在里面乱割,同时双腿从脚掌开始麻木,快速向上延伸……
完了,剧毒开始发作了,而且凶猛之极,虽然逃过了阿奴的陷阱,却没能逃过无影门的剧毒。
这一瞬间,李飞头脑还能保持清醒,灵光一闪:阿奴也是无影门的人,也许有解药,饶了她一命,她会不会知恩图报来救自己?
如果没人来救,他将必死无疑,可能在这儿腐烂也没人知道,因为他已经叫众人不要等他,天一亮就上路了。只怕阿奴是他唯一的希望了,但是《绣像水浒传》绝对不能落入她手中!李飞以最快的速度从怀里取出油布包打开,把上面一本用油纸包着的书拿出,奋力挪起身边一块大石头,将书塞在下面。
油布包里还有一本书仿制的《绣像水浒传》,将油布包重新包好塞进怀里时,李飞的大半个身体,包括双手都开始麻木,眼前也逐渐模糊并出现幻光。